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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合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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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小后的希尔弗仿佛没有骨头一般,一路都挂在时曜的身上,旁边的梵允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保持目不斜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但胖瘸子和傻大个的眼睛却忍不住总往时曜那边瞟。
希尔弗低声在时曜耳边道:“这是贝恩家小儿子的衣服吧?你偷了他的衣服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你是真不怕跟贝恩堡扯上关系啊。”
“黑魔法和贝恩堡有关?贝恩堡发生什么事了?图特哈尔死了?”
希尔弗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城里出现的黑魔法跟你有关?”
希尔弗摇了摇头,说:“我也在查事情背后的真相。你记得西奥镇吗?那不是黑魔法……你了解魔法是什么吗?”
“不同种类能量的集成与释放?”
希尔弗笑了,他颇为感叹地说:“你跟你的哥哥还真像。你们都很聪明。”
听到希尔弗以熟稔的语气谈论着自己的哥哥,时曜心里不知怎么的,泛起了一丝轻微的不快。他将这股奇怪的心绪压了下去,希尔弗继续说道。
“光凭你的力量是找不到你哥哥的。他现在很危险。”
“如果你和他是朋友的话,你更应该告诉我他的位置。凭我的力量能否救他,不是你说了算的。”
希尔弗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时曜。
“我也在找他,我答应过他会救他。但你必须听我指挥。我的任务完成后,我答应你一定带你去找你的哥哥。”
“你想要我干什么?”
希尔弗看向前方,似乎陷入了回忆。
“这个学院里有一面镜子,名为‘现在的真实之镜’。根据那帮矮子的归类和记录,它的编号是C02-007。”
“只是一面镜子而已,为什么会是C级别的?它会产生什么危险吗?”时曜谨慎地问道。
希尔弗说:“因为这面镜子的‘真实’,会因为照镜人想要的‘真实’而改变。”
时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什么叫因为照镜人想要的‘真实’而改变?过去不是已经发生了吗?为什么会改变?”
“它要是能大规模改变过去的‘真实’就不会只是个c级了。它能改变过去的前提,是不干扰现在的时空。但是对未来的影响就不一定了。这面镜子对未来的影响是不确定的,而目前也没有人能证明。”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希尔弗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离自己近点。
时曜听话的将头凑了过去,希尔弗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因为这面镜子是我送给学院的。”
……
时间回到一天前。
图特哈尔还在睡梦中,而他的衣服彼时刚被时曜偷走。
突然,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MD谁啊!”
图特哈尔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一边抱怨一边下了床。
当他在床边找自己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这帮弱智仆人,把我衣服收哪去了……”
敲门声更加急促,图特哈尔也更加气急败坏。
“敲敲敲!敲什么敲!大半夜的有病啊!”
图特哈尔还没吼完,他的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情急之下他赶紧拽了床单,捂住自己的敏感部位。
门外,他的母亲莉莉丝皱着眉看着他。
“出事了,你随便套件衣服,赶紧来大厅。”
……
贝恩堡,艾达·贝恩房间内。
“梵允老师,我的儿子还有救吗……”
劳伊思夫人靠着墙,可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揉得全是褶皱。
亚克托斯堡主紧紧握着夫人的手,不断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他。
劳伊思夫人此时虽然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无法止住,但她还是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悲伤影响到梵允的情绪。
梵允此时也很为难。
床上此时躺着的正是亚克托斯堡主的大儿子——艾达·贝恩。他全身散发出不详的黑色气息,双眼怒张,四肢绷紧,似乎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梵允的手上散发着纯洁的白色光芒,不断在艾达·贝恩的身体上缓慢游走。
那白光接触过的皮肤上,黑色的气短暂会消失,可是只要那白色光芒离开,黑气又会再次缠绕到艾达·贝恩的身体上。
眼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色越来越灰败,亚克托斯堡主低声向下属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几个仆人便将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椁抬了上来。
梵允看见他们的举动,不免眉头紧皱。
“梵允,停手吧。”亚克托斯堡主让人将劳伊思夫人送回了房间,拍了拍梵允的肩膀,对梵允的尽力表达了感谢。
“实在抱歉,我没法治愈您的儿子。虽然无法断定,但我怀疑他的病和黑魔法有关。”
梵允叹了口气。他将自己的手指扎破,用银针沾了自己的血,扎在了艾达·贝恩的太阳穴和眉心上。
白色的光芒很快变得微弱,随即消失在了艾达·贝恩的身体里。
“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梵允退到了一边。
亚克托斯点了点头,让仆人把艾达·贝恩抬到了棺材里,然后将那水晶棺材的盖子毫不留情的盖上。
艾达·贝恩的神情凝固了。
那个水晶棺材里的一切,仿佛都被静止住了,包括艾达·贝恩凸起的青筋所展现的极度痛苦。
不仅是他,连他身边的缠绕的若隐若现的黑气,仿佛也一起凝固了一样。
“你们三个守在这个房间里,三个人的视线不许同时离开这个棺材,包括你们扎眼的时候,听到了没有!”
亚克托斯堡主严肃的嘱咐了仆人。仆人们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亚克托斯堡主便带着梵允离开了他大儿子的房间。
图特哈尔在走廊拐角处看着家里的仆人忙忙碌碌,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哥哥遭遇袭击,脸上依然挂着那幅满不在乎的神情。
他的母亲莉莉丝正在满屋子找他。看见他在伸着头看热闹,狠狠对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
“你干嘛!”图特哈尔捂着头,对母亲的突然袭击有些恼火。
“你像什么样子!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赶紧去你父亲身边,关心关心你哥,生怕别人怀疑不到你头上是不是?”
莉莉丝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就往卧室走,图特哈尔不服气,吵吵嚷嚷地说:“他们一直看不起我,兄弟?笑话!你别骗别人骗的自己都信了!要是我太关心他才有鬼呢!再说了,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干。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倒霉,我拍手叫好还来不及……倒是死老头真大方,把自己的棺材都拿出来给他用——”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莉莉丝狠狠给了一下,大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他是你的兄弟!”
图特哈尔不服气,梗着脖子说:“他天天欺负我,我才不要这个兄弟!这个热闹我就要看!我不光看,我还要放鞭炮去!你让开——”
图特哈尔撞开莉莉丝,想去劳伊思夫人面前转悠转悠,气一气她,却没想到,他身后传来了母亲的哭泣声。
图特哈尔整个人僵住了,他慢慢回头,看见自己美丽动人的母亲此时也不说话,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她本身就长的十分美,这么一哭,整个人更透露出一种让人心碎的痛感。
图特哈尔手足无措,一边慢腾腾地向向母亲身边挪动,嘟囔着:“你每次就用这招耍赖皮……”
莉莉丝没有回答,反而别过了头,不看自己的儿子。这让图特哈尔更加难受。
这时,堡主带着劳伊思夫人等人从房间出来了,两边的人撞了个正着。
莉莉丝赶紧擦干眼泪,上前问道:“怎么样姐姐?艾达还好吗?”
劳伊思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图特哈尔在一旁露出了笑容,一脸幸灾乐祸。
亚克托斯堡主看见了图特哈尔的笑容,向他招了招手。
图特哈尔的笑容僵住了。不情不愿地向堡主挪了过去。
“父亲?”
“梵允,这是我不成器的小儿子。让他跟你去学院里学习一下吧。三年后再把他还给我。”
“堡主?”
“父亲!”
莉莉丝和图特哈尔同时发出惊诧。
亚克托斯看向莉莉丝,说道:“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劳伊思夫人看着图特哈尔,面无表情地说:“堡内不安全了。堡主也是为了保护你。”
莉莉丝犹豫了一下,对图特哈尔点了点头,说:“我现在就去给他收拾行李。”
“走就走。”图特哈尔嘟囔道:“把我最喜欢的那件绿色长袍带上,我每天都把衣服脱床边,哪个不长眼的给我拿走了,赶紧给我拿回来。”
……
时曜等人跟着梵允来到了一幢四层高的楼前。
梵允对他们说:“这里是礼宾部,请几位暂时在里休息几日,等我们将真相查出,自然会给各位一个招待。由于此处隶属圣·克图尔特魔法学院,请各位不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游荡,这是我的联络石,如果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
礼宾部的房间1-3层都是标间和单间,4层是套房,专门用来接待贵宾。而他们作为嫌疑人当然没有住4层的待遇。
胖瘸子跟傻大个打开了房门,房间里有两张一米五的床,屋里摆设到很讲究。
傻大个开心躺在床上努力缩小着身体,但胖瘸子却开心不起来。
“这臭小子不会是什么倒霉蛋吧,自从我遇见他就没什么好事!现在又被困在了魔法学院里,万一咱们过去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要是被梵允他们知道……”
胖瘸子想到自己面临的惩罚,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时曜拿着钥匙站在202的门口,旁边的希尔弗垫起脚戳了戳他的脸,不满道:“赶紧开门,我要睡觉了。”
时曜深吸了一口气,开了了房间门。一张偌大的双人床映入眼帘。
希尔弗自然的走了进去,大方地躺在了床上,拍着旁边的空位对时曜抛了个媚眼。
“来啊~”
时曜回想起刚刚梵允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忍不住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