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开的窗（网王同人）》洛水michelle

23、22.传说的一赛

　　这是一堂游泳补考课，上杉千叶很不幸地排在了寥寥五人的补考行列中，且是五人中分数最低的那一个。不像其他几人没完没了的喋喋抱怨，她只是低头沉默着，偶尔抬眼看着游泳池波光粼粼的水面怔怔，偶尔抬头瞄向游泳馆墙上挂着的那个圆钟，思绪飞远。
　　昨夜迹部景吾突然出现在宿舍楼区时，上杉千叶正独自在宿舍的活动室静静地画画。有人突然推门进来冲着她道：“上杉，你果然在这！你没听到宿管站的广播吗？楼下有人找你！”
　　上杉千叶从绘画中回神，转过头一看，是她的同班同学兼舍友濑户芽，作为一家中型企业董事长的千金，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入学以来，上杉千叶也就和这个濑户芽走得比较近些。上杉千叶回以友好一笑，“不好意思，濑户，我还真没听到。谢谢你特地通知我。”
　　濑户芽脸色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然后说：“上杉，楼下的人是迹部财阀的少爷迹部景吾，你怎么认识他？”
　　上杉千叶收拾画具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脸上的笑意转得很淡。她淡淡回道：“就这么认识了。”是的，有意间、无意间，在那一年，那一天，就那样相遇相识了。
　　上杉千叶背起画板画具准备出去，抬头间注意到濑户芽咬了咬唇的动作，然后听她说：“上杉，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很熟吗？”
　　上杉千叶皱起了眉，看着她不语。
　　濑户芽又咬了咬唇，道：“上杉，如果可以，把我介绍给他吧，无论哪种身份都行，哪怕是从朋友做起。”
　　也就在这一刻，一股复杂难言的心绪涌上心头，有失望、有动气、有好笑。上杉千叶看着她很久，最后提了提肩头的画板走过了她。
　　身后的濑户芽似是不甘心，做了最后争取，喊了她一声：“上杉！”
　　上杉千叶停住了脚步，没有转回身。
　　“上杉，我们……是不是朋友？”
　　上杉千叶背对着她，扯了扯嘴角，迈开了步子。“原本，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可惜，你也和我以前身边的很多人一样，想借着我攀附上迹部财阀……
　　宿舍楼下，迹部景吾站在昏黄路灯照耀下的一个角落花坛边上，他穿着一身冰帝的运动校服，与旁边主通道上来来往往的立海大学生相比，显得很是扎眼。他双手插袋，只留给她一个颀长而俊挺的背影。就是这样一个背影，在第一次见他时，上杉千叶就印在了脑中。
　　她沉默地走到他身后，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以致于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于是，上杉千叶就在他转身就能看得到的距离，静静地站了好几分钟。直到有熟人经过时远远和她打了声招呼：“啊，是上杉啊，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才微笑着出声回应，“有些事情呢。”
　　她看见迹部景吾的背脊一颤，而后慢慢转身过来面对她。上杉千叶先看见的是他的右侧脸，然后是那枚耀眼的泪痣，然后是那厚薄适中、湿润性感的双唇。她只觉得两颊一热，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就垂下了眼。
　　“来好久了也不叫我？”她听到了迹部景吾的声音，低沉而温软的，“真不愿看我、不愿和我说话了吗？”
　　听着他的声音，想到这几天自己对他的态度，上杉千叶心下突然有些不忍和歉疚。“这里是女生宿舍区，你不该来这。”让有心人看到了，始终不好。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在迹部景吾听来确实是另一番意思。他说：“那我能去哪里……找你？你不回短信不接电话，还关了机，偌大的神奈川，我只能来这里等你。”
　　闻言，上杉千叶内心被酸涩涨得满满的。她垂着眼，不知如何作答。
　　“我去了网球部找你，可你不在。”
　　“嗯，今天网球部全体休息。”上杉千叶回应。
　　迹部景吾顿了顿，说：“其实，我之前先去了初中网球部，见到了真田和幸村，也见到了喊真田哥哥的女孩。”
　　“是美纪，真田的堂妹。”
　　“她说，原本这两个吊坠是要送给幸村的。”
　　迹部景吾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依旧沉沉透着磁性，可上杉千叶还是第一时间抬眼看向了他。不知为何，她就是听出了迹部景吾平静下的不对劲！
　　迹部景吾一手插袋，一手托住了脖颈间的吊坠，不知是不是月光的影响，上杉千叶觉得此刻的他载满了落寞和哀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她也只是猜测，原本我没打算要送给谁的。”
　　迹部景吾背着月光看着她，眉间微微的皱着。
　　上杉千叶看着这样的他，终是牵起微微的笑，“后来突然发现两个吊坠这样一搭，与你再相配不过。最重要的，它可以守护你。”代替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于是，迹部景吾终于一扫之前的阴霾，嘴角勾起了自信傲然的弧度。他说：“关东大赛第一场，我们就对上了宿敌青春学园。千叶，来看我比赛吧，明天。”
　　那一夜，迹部景吾终是没有再提起那个吻，更没有表白。因为他发现，上杉千叶虽然愿意陪他去外面吃晚饭、愿意面对他说话，但她的言语间、行动间终究还是有躲闪，不如以前自然毫无顾忌。他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心急了吧……

　　前面已经有三个人补考通过了，上杉千叶从思绪中回神，怯懦一下子由脚底而生。她是成绩优异不错，但她并非全能，像跑步、手工、天文等等都是她不擅长的，特别是游泳，她更是对其排斥而恐惧。并非与生俱来的怕水，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就对泳池、湖泊、江流、大海再没有一丝好感。
　　于是，作为师生们眼中的优等生，上杉千叶临阵脱逃了。她跑出了游泳馆，跑出了立海大校园，拦了出租直奔江之电列车。此刻，她想去的是东京，想去看迹部景吾和青学的比赛。

　　上杉千叶抵达比赛现场的时候，下一场比赛还没有开始，她不知道接下去会是冰帝的谁出场，也不知道迹部景吾有没有比赛完了。
　　她四下扫了一眼观众席，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真是难得，他们三居然穿着红色的运动队服，不过确实要比平常的黄绿色队服好看许多。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其中一人忙挥手和她打招呼，“上杉学姐，你也来了啊！”
　　看着永远精力十足且热情洋溢的切原赤也，上杉千叶情不自禁地微笑，她走过去与他们站在一起，“是啊，我也来了。两支优秀队伍的对决，似乎不应该错过呢。”
　　“哼，我看也没有优秀到哪里去嘛！”切原赤也不敢苟同。
　　“说得好，切原。要记住，我们立海大才是最优秀的！”真田弦一郎如是说。
　　而一旁的眯眯眼柳莲二向上杉千叶点头示意算作打招呼后，说：“上杉学姐，这个时侯不是应该是上课时间吗？”
　　上杉千叶突然有些不自在，毕竟逃课这种事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呃……是啊，体育课呢。”
　　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都看向她。“那么，上杉学姐是逃课出来的？”柳莲二平静地继续问。
　　上杉千叶撇过了头，垂了眼，支吾道：“那个，算是吧。”
　　“上杉学姐……逃课……？”切原赤也有些难以接受地看着她，因为他听很多人说过，上杉千叶是个优等生。
　　“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抱着双臂，闭着眼沉声道。倘若她不是学姐，他绝不会是这种平静的音量。
　　而柳莲二则发挥着他一贯的作风，笔下生辉“刷刷刷”地记录着。
　　全场的气氛，肃穆的有点可怕。上杉千叶发现，曾去采访过立海大的两名网球月刊记者也到场了。她听到那个男记者说：“青学的手冢国光对冰帝的迹部景吾，不管怎么说也是这场比赛的焦点。仔细看，不仅是高中还有职业星探都来了。”
　　上杉千叶看到青学那边有个戴眼镜的选手脱去了运动外套，准备上场的样子。她想，他就是手冢国光吧。而她，也异常地觉得他眼熟。
　　她有些迷惑而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手冢国光，许是她的目光引起了身边真田弦一郎的注意，她听到他说：“国小六年级的时候我和他交过手，你应该亲眼见证过那场比赛。”
　　经他一说，上杉千叶瞬间想起那个午后，在湘南海岸线边的网球场上，那个以柔克刚胜了真田弦一郎的男孩。没错，就是他，如今要和迹部景吾交手的手冢国光！
　　“那么我上了。”
　　迹部景吾熟悉的声音传来，上杉千叶转头去看，见他拿着网拍对观众区内的四个正选说道。她看到他的目光游离在观众席中，然后落到了她的身上不再挪动。他依旧是那副自信斜勾着嘴角的模样，上杉千叶似乎感觉到了他皮肤下越来越灼热的血液澎湃，那是他对这场比赛、对对手的渴望和期待！
　　上杉千叶对他报以一笑，是鼓励加油，是支持信任。
　　迹部景吾昂首走向了球场，屹立于耀眼的阳光之下。上杉千叶听到那个男记者说：“你看好了，说不定这场比赛会成为一个传说。”她侧目去看，发现那个男记者一瞬不瞬地看着球场上的两人，神情异常严谨而肃穆。
　　“来了！是部长的对决，我们有迹部部长！”冰帝的后援团中有人喊道。
　　紧接着，近乎两百人的冰帝部员充当起了拉拉队，齐声高呼：“冰帝！冰帝！冰帝！……”
　　迹部景吾闭着眼，享受着耳边这样的齐声高呼，他左手食指指向天空，众人的齐呼立马变成了带着崇敬之意的“迹部！迹部！迹部！迹部！迹部！……”
　　当他的左臂放下、食指指向左方时，众人的呼声又变成：“胜者就是冰帝！胜者就是冰帝！胜者就是冰帝！……”
　　而当他放下手，举起网拍时，呼声立马又转，形成一股更加雀跃的高呼，“赢的人是迹部！赢的人是迹部！赢的人是迹部！……”
　　迹部景吾就像一个音乐会的指挥家一样动作，场内反复地齐声高呼着：“胜者就是冰帝！赢的人是迹部！……”期间，还有很多女生兴奋而雀跃的尖叫声。
　　阳光下，迹部景吾一个响指打响，呼声戛然而止。他脱下运动外套向空中一抛，宣布：“就是我！”
　　全场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手冢国光走到网前，轻描淡写一句：“已经玩够了吧？”
　　迹部景吾也走上前，和他拳头轻碰拳头，勾着嘴角回应：“嗯，满足了。”
　　上杉千叶四人已经席地坐在台阶上。见此一幕，切原赤也圆睁着双眼目瞪口呆，感叹：“噢——全国大赛也难见的，好厉害的应援团呢！真田副部长。”
　　真田弦一郎闭眼揉着眉心，一副很无奈又无力的样子，“还是老样子啊，迹部。”
　　而上杉千叶，震撼了！
　　她知道迹部景吾统领着200多号人的网球部，她知道迹部景吾的号召力和威信非凡，只是，她还是第一次身临其境的见识到他的领导魅力。她，真真折服了！
　　她看到迹部景吾此刻投以她的一眼，想起刚刚他说的一句“满足了”，上杉千叶不由地笑了。果然，他还是他，可以爱现、自信、高傲的如此可爱！
　　事实上，这一场比赛真的成为了一个传说。
　　迹部景吾看穿了对手手冢国光左肩受伤后，却故意拖长比赛打持久战。上杉千叶听到青学的后援团里、甚至观众们有说迹部景吾“真是个卑鄙的家伙，为了增加手冢手的负担而故意打持久战”、“有种就堂堂正正一决胜负”之类。
　　卑鄙吗？上杉千叶不觉得。正式比赛中，选手本身就是要在不破坏规则的情况下，想尽办法、不遗余力地取得比赛胜利。手冢国光受伤了，确实遗憾，只是那伤并非迹部景吾制造的。
　　堂堂正正？两人站在球场上，在众目睽睽的对决下，还不够堂堂正正吗！
　　比赛结束，他不发一言走下场的时候，他没有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和旁人看不到的懊恼。这一场比赛，迹部景吾虽然赢了，却也将自己陷入了不义之中。
　　上杉千叶看着他大汗淋漓地坐在休息凳上、低垂着脑袋问桦地崇弘要毛巾时，她已经明白了他内心的懊恼和别无选择！
　　他是冰帝的部长，他有责任带领全队走向胜利！他可以输球，但他并没有输球的权利！为了他肩头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说

　　千叶的过去，往后推一章吧，怪我废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