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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真相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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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日光破晓，天微微亮。
叶泽兰没想到的是小茹竟然来遥月楼祭奠人。
此时，遥月楼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烧焦的废墟，寂寂又荒凉。
小茹拎着篮子，篮子里除了装着一叠叠的纸钱，此外还有一壶酒和几碟点心。
偶尔会有早起的摊贩路过，纷纷朝叶泽兰二人投以或同情或悲悯的目光。
或许善良的路人们以为她们正在祭奠在在这场大火中死去的亲人。
然而，路人们并不知道的是叶泽兰并没有在祭奠亲人，而小茹祭奠的则是离世不久的武林盟主方辞。
待纸钱燃尽，叶泽兰快步扶起了久跪于地的小茹，随后搀着她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小茹，你没事吧？”看着小茹眼中泛着泪花，叶泽兰不免有些担忧。
小茹摇了摇头，“小叶姐姐，我没事。”
可说完，小茹一把抱过了叶泽兰，趴在她的肩头大哭起来。
“方叔叔武功那么好，怎么会死了呢？小叶姐姐，你说这是为什么？”小茹失声反问道。
叶泽兰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轻轻地拍着小茹的背，柔声安抚道：“想哭就哭吧，我会在这陪着你的。”
这时，天大亮，路上行人来来往往。
小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悲痛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又抬袖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小叶姐姐，你送我回去吧。”
“好。”叶泽兰应下。
望着小茹单薄孤寂的身影，叶泽兰握了握手中的长命锁，追了上去，而后将那把长命锁放到了她的手掌心里，“小茹，我想你方叔叔应该是要把它送给你的。”
将人送回了听枫阁后，叶泽兰不放心地嘱咐一句：“好好活下去。若有难处，记得拿着这枚玉簪去吉祥客栈找我。”
接着，叶泽兰快速地离开了，因为她需要找方福证实一些事情。
一炷香前，叶泽兰得知小茹祭奠的人竟是方辞，从小茹的口中，叶泽兰还得知了早在一个月前，方辞曾下帖请连翠姑娘在焰火晚会当天表演，恰巧遇见小茹被玉萝刁难，便开口救下了她。
正当小茹道谢时，方辞却失态了，扣住她的肩膀问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在那之后，方辞常常会去听枫阁看她，有时带一些糕点，有时会带一些女孩子家的首饰。
就在比武大会的前一夜，方辞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方府，小茹并没有立即回答方辞，只说她会考虑。
可小茹最终没有等来方辞，因为方辞永远不会来了。
此外，叶泽兰还得知方辞惨死的前夜，有一神秘女子进了连翠的房间，根据小茹的对女子的描述，她推断那女子极有可能是方小若。
所以她现在必须要找方福证实她的推测。
至于方小若为什么给方辞下毒，叶泽兰一时间还没有想明白。
一盏茶后，叶泽兰到了方府后门，特意绕开了了设在大堂中央的灵堂。
之后，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方府后厨，同米婶拿了两块米糕，又问清了方福的下落。而后避开了方府下人，悄悄走到了方辞书房。
书房内，方福佝偻着背，细细清理着铺在书架上的一层薄薄的灰尘。
“叶姑娘，你这番作风可不像是名门正派所为的。”方福也不看叶泽兰，依旧忙着手上的活。
叶泽兰直接忽略方福的话里有话，开门见山道：“方盟主生前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方福顿了顿，没有答话。
叶泽兰不顾方福难看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而且方盟主已经找到了她，在听枫阁，对吧？”
方福还是没有反应。
“方管家，你若还想让我调查出杀害盟主的凶手，另外你若不想让方小若下一个害的人是小茹的话，我劝你还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叶泽兰着实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这，方福长叹了一口气，“唉！老爷我早就同你说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接着，方福将当年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方辞少年时，与一渔女一见钟情，后不顾家人反对与她成了亲，诞下一女。
可有一日方家来了人，说方老爷病重，让方辞回去看最后一眼。谁知，方老爷在临终之前以自己死后不得安息为由，要挟方辞娶了富甲一方的宋家女。
后方辞不得已答应了方老爷的请求，可等他再回去找那渔女时，村民告诉他她们已经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
在那之后，方辞心中愧疚不已。宋家女不愿为难方辞，便请方辞写了一封和离书，放他去寻那对母女。
可几年过去，她们始终杳无音信。后来，方辞故友被害，临终前将尚在襁褓的方小若托付与他。
“一年复一年，始终没有她们的下落。而那时老爷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子，为了稳固盟主之位，也为了保护好小若小姐，老爷决定放弃寻找她们。”说着，
方福顿了顿，“可就在一个月前，老爷告诉我在听枫阁找到了他的女儿，老奴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方福没有继续再讲下去。
叶泽兰替他接了下去，“可你们都知道，若是将小茹的身份公之于众，江湖义士皆会唾弃此等抛妻弃子的行径，或许还会笑话方小若这个假千金。更重要的方辞的盟主之位也会为此不保。不是吗？”
方福缓缓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小茹即便没有你们的庇护，她一样过得很好。”叶泽兰愤怒不已，“而你们一直保护的小若小姐，正是杀害方辞的人。”
“叶姑娘，你说什么？！”方福瞪大了眼睛，嘴止不住地哆嗦着。
叶泽兰轻轻摇了摇头，“焰火晚会那晚她来给我送药，她说方辞为了盟主之位，让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之后，她下药迷晕了我。这是其一。”
“其二，遥月楼发生大火，她仍在我屋内，可我却闻到了她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后来，我找到遥月楼掌柜，也证实了那酒当晚是连翠姑娘送给方辞的。”
“其三，听枫阁老板娘以及小茹姑娘都曾见过方小若进了连翠姑娘的房间。”有人推门而进，顺着叶泽兰的话接了下去。
来人正是刚从听枫阁赶回来的周容商。
“连翠姑娘已经承认了。此外，她还承认是方小若让她灌醉店伙计王寿，并把人推入了莲湖。”周容商不客气地坐在方福一旁，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这边话刚落，方福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喃喃道：“老爷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你就得问她了。”叶泽兰起身将人搀在了椅子上。
一盏茶后，叶泽兰二人跟着方福到了灵堂，此时方小若静静地跪在灵柩前，嗓音沙哑，“方伯，你都知道了。”
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反问。
紧接着，面色煞白的方小若撑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任由您处置。”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方福目光紧紧锁着她，希望她能为此做一个解释。
可惜方小若沉默不语，不愿回答。
接着，方福示意身后的侍从将方小若押走带走，自己则转过身背对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两日后，吉祥客栈。
叶泽兰一脸平静地站在二楼栏杆处，可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此刻，坐在一楼大堂的众人在议论着今早方小若的死，有人感到惋惜，而有人开始怀疑起方小若的死因来。
这时，柳江风走了过来，同她并肩站在一起，“小叶子，你不必感到难过，或许这对她来说本就是一种解脱。”
“师兄……”叶泽兰闷闷道，“那日你都同她说了些什么？”
柳江风上前揉了揉叶泽兰的脑袋，轻笑一声：“小叶子，你是不相信你师兄我吗？我只是让她做出正确的选择罢了。”
说完，柳江风轻轻推嚷着她，“行啦行啦，快去吃早饭吧。”
——
两日前，方府地牢，漆黑寂静的的地牢里燃着几盏油灯。
方小若发髻散乱，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先关着柳江风的地牢中。
“你接近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开口说话的人是柳江风。
微弱的烛火映出了一张诡异的笑脸，“自然是为了制造我不在场的证明。不过，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方小若话刚说完，柳江风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眼里满是杀意，“说！你发现了什么？”
方小若连咳了几声，脸憋得通红，手紧紧地扒着柳江风，却又无法动弹，“你……你，咳咳，先放开我。”
待柳江风松开了她的脖子，她缓缓吐出了两字：“挽月。”
方小若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告诉我是方辞杀了我的父母，他说若我想要报仇，他可以帮我。所以，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他给我夺命，而我则负责从方辞那里偷出挽月。可当我第一眼见到叶泽兰背的那把宝剑时，我就知道方辞的那把是假的。”
此时，柳江风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不禁让方小若感到惧怕，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不过，我并没有告诉那人，只是那把假的交给了他。所以，我想同你做一笔交易。”
柳江风冷声道：“什么交易？”
“帮我父母报仇，我会带着这个秘密长埋地下的。”
“好。”
次日，天气晴朗，一抹日光照进了阴森森的地牢里，而方小若永远也感受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