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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饮弹的画家 ...

  •   马德拉没有回应,他抵抗着残存的药性,挣扎的坐起身,脖颈处吞咽时无法忽略的异物感让他瞬间清醒了一半。

      下意识抬手一摸,脖子上的项圈结实到毫不掩盖里面装着定位器的事实,之后他才慢半拍似的反应过来手腕处沉重的滞后感。

      哪怕眼前仍然有重影,头也晕沉地没法思考,但这并不影响他看清手腕上里芯带绒的皮质圈,还有上面拴着的、半掌宽的铁链。

      他茫然地抬头看向床头的银发男人,尝试重启大脑,但是不知道那人给自己打了多少肌肉松弛剂,现在像是在事后一根烟的贤者时间,又或者是宿醉的第二天早晨,完全不想转动脑子。

      突然一阵失重感传来,马德拉没有反抗,被平平地重新推倒在了床上,下一秒一个黑影就覆了上去。

      极具压迫感的高大身影将马德拉笼罩起来,沉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耳侧,苏麻像电流一样在他大脑皮层上炸开,但同时来自动物的本能正在疯狂叫嚣让他逃离。

      『他看起来要把你生吞了。』

      伊库斯温和平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对马德拉失手的嘲讽,听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无所谓,不影响结局。』

      过了好一会儿,马德拉才分辨出这句话的意思,皱着眉回答到,没注意探进衣服下摆、搂住自己腰身的温热而粗粝的手。

      昔日锋利的眼睛这样茫然甚至于脆弱的瞳孔涣散;在战场上充满力量的紧绷的肌肉和劲瘦的腰此时被他牢牢握在手里;苍白的脖颈上,黑色的项圈随着每次喉结的耸动而颤抖。

      这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所有权。

      巨大的满足感让琴酒牙关打颤。

      “把他藏起来。”

      很早以前琴酒脑海中就不断地响起这句话,在那家咖啡馆旁边的小巷中,这个声音似乎要把他撕裂。

      他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过占有他,魔鬼一遍又一遍用尖叫嘶吼一般的音调在他脑海中引诱,他只是沉默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不去幻想那人带着镣铐睡在他伸手可以触及到的地方的样子。

      琴酒将头埋在马德拉颈肩,红着眼发泄过度的情感似的叼着锁骨上方一小块皮肤啃咬,传来甚至称得上挑逗的痛感。

      一只手抵在床上撑着身体,怕身下的人被压着,另一只手顺着腰窝缓缓上抚。紧实有力的肌肉光是摸着就知道拥有极强的爆发力。

      轻柔的力道挑逗般地在马德拉腹肌上转着圈圈,带来酥麻的痒。

      他微微低下头,脸近在咫尺,垂落的长发扫到了马德拉的眼下。马德拉能够清晰地看见他暗红色眼眸中摇摇欲坠的疯狂。

      鼓动的、危险的气息几乎让人在此刻窒息。

      温热的呼吸让室温节节攀升,马德拉这才如梦初醒般眼神微微聚焦。他怕如果自己再没有反应,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于是在感受到那人左手渐渐下滑的后一秒,马德拉垂眸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铁链被扯动,发出了哗哗的声音。

      “琴酒。”

      他带着叹息似的说,由于将近一天没说话,声音低哑的不太清晰。

      受到训斥的男人乖巧的松开手,但是颈侧细密的痛却被温热滑腻的触感替代。

      他吮吸着那一小片被他咬红了的皮肤,讨好似的舔了舔。

      ——

      “我要喝酒。”

      听见开门的声音,马德拉一扔手柄,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看正在玄关踢踢踏踏换鞋的男人,两个超大购物袋被他提在手里。

      “买了。”

      琴酒换好鞋,将一只手提着的袋子举起来示意了一下,玻璃瓶碰撞的清脆响声叮叮当当格外悦耳。

      马德拉发出一声来自中年人的欢呼,来劲儿了一样站起来的一瞬间,琴酒未卜先知地冷着脸从厨房探出头。

      “吃完饭再喝。你的胃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

      然后他的脸又垮了下去,恹恹地瘫在沙发里,宽松的衣领露出肩颈处暧昧的红痕。

      项圈早在马德拉的强烈抗议中去掉了,手铐也由于行动不便戴在了脚上。一动就会发出铁链碰撞的声音。

      什么都不做,呆呆的等琴酒端饭出来也太无聊了,他只得又把扔到一边的游戏手柄捡起来,开始跟大boss进行激烈战斗。

      迷药效果已经在体内分解的差不多了,但肌肉松弛剂却不是那么好代谢的。无法使上力气导致他控制的角色连连失误,打得很艰难。

      在双方残血的紧要关头,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手柄,三两下清空了怪物的血槽,屏幕上出现“胜利”的字样。

      “吃饭。”琴酒淡淡道。半个小时前眼里的癫狂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了熟悉的平静。

      其实马德拉本应比琴酒高几厘米,毕竟带着斯拉夫人的血统,骨架比日本人大得多,但由于他私下里懒散,没个正型的放荡样子,有了驼背的习惯,带着一种流浪汉的气质。

      可就算驼背,他也至少在一米九五以上。两个长手长脚的男人挤在一个小桌板前,因为这两人没有一个在日本长大,也就都不在乎这里的习惯,把腿伸的直直的,象征性的说了一声“我开动了。”就动了筷子。

      可等到拿起筷子,马德拉才意识到自己肌无力的现状,他抖着手根本夹不起来任何东西,便理所应当的指使琴酒去给他换餐具。

      “黑泽。”

      他用了十年前那个称呼。

      “给我拿刀叉去。”

      琴酒被叫到本名的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只愣了几秒钟就沉默的站起身去了厨房。

      在翻找餐具时不出意外的听到了那声酒瓶被撬开时、气泡放上来的“撕拉”声。

      某个人拿着餐刀的手上青筋毕露。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甚至可以说上温馨,只有电视上未关闭的游戏的背景音乐的嘈杂和餐具碰撞碗碟时叮叮当当的声音。

      没有人对眼下莫名其妙的形势发表疑惑,当然更没有人对此做出解释。他们似乎理所应当的进行着现在这种不伦不类的同居生活。

      是谁在欺骗,又是谁在放任?

      我们不得而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饮弹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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