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第 32 章 ...
-
兴许是阿润觉得眼前哥哥说的有道理,自己都被吓哭成那样,不能再给辛姑姑给吓到了,当即就与卓文拉起勾。
卓文抽出手揉了揉奶团子的头,笑道:“阿润真乖。”
见这天色的确不早了,正准备送她回去时,一女子手提着灯笼照着亮,发觉他们这边的声音,寻了过来。
瞧见这奶团子在这,她急声问道:“阿润,怎么跑这来了?”
阿润扬起小脑袋,朝夏枝绵道:“夏阿姐……”
卓文起身往旁边挪了挪,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他握起手中的药瓶,道:“阿润给我送药来了。”
夏枝绵护住怀中的人,警惕看着这人,不一会儿就拉着阿润离开,还不停道:“下次不许自己一人来这,这人你都不认识,你就来,万一把你拐走了,怎么办?”
卓文:“…………”
阿润小嘴扒拉道:“认识,卓哥哥和卿哥哥……”
直至这人走没影了,卓文才道:“这是把我们当作拐小孩的人呢?”
朝暮见这人态度有了好转,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卓文又道:“同生蛊研制的解法有苗头了,等得空了我们试试。”
在暄山养伤时卓文托洛师带的那些古籍也有不少解蛊法子,就等着二人再见面时一一试试,好容易上次在除魔大典见到了,却被心里郁结打乱,见到这来自前世的人就心烦,再见到这人有着前世的修为就更心烦。哪还顾得上解蛊的事。
现下只要朝暮不说什么:“不会害你”或者“没想过利用你”的话,他就能好生说话,不夹针不带刺,将朝暮只姑且当作一普通的,仇人。
这蛊一日不解他就浑身不痛快,杀朝暮的心也依旧在发芽,虽说以现在的这修为想要杀他,确实是天方夜谭,可就能想想,等同生蛊一解,他就去揭发朝暮魔尊的身份,届时身为帝君的那人又且能坐的住,看这俩仇人互相残杀,想想就够令人心情愉悦。
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且不是好。
朝暮说:“好。”
答应的干脆,卓文抬眼看他,怪得很,说不上的怪。
朝暮的心境变化的快,仿若只要卓文对他态度有好转,哪怕就一点,都能让他误以为是示好。
这莲池中的水印着两人影子,月色之下将二人一瞬照明了,卓文别开脸将手中的面具时而转着,淡声问道:“除魔大典上的双魁首是你去与帝君说的?”
朝暮大可以闷声啥也不说,那魁首之位就只是他一人,可偏生还加上了卓文。
“是。”后又觉得是像施舍,朝暮垂下眼又道:“光凭我一人没那么容易降伏那魔兽。”
卓文暗讽道:“真是说笑了,以你的本事,别说饕餮了,恐与帝君交手都不分上下,我哪能帮你什么忙。”
那日浮若现,可是一点都不留情,抽了几鞭子,饕餮就已然动弹不得,说什么他帮了忙,帮了什么忙?看热闹的忙吗?
朝暮扬起眼,摇头道:“那魔兽的弱点在腋下的眼睛处,若不是扶桑,我也不能钻空子降伏它。”
卓文哼笑道:“你真是谦虚了。”
说这话还不忘来夸他的扶桑做的不错,真是够虚伪的。
“话说,你都有这本事了,应当是用不上我了。”卓文随口道:“怎么还不去暄山灭帝君?”
前世不就是靠他灭了帝君,屠了暄山,怎么这一世自己都有那个修为还想将他当刀使?
卓文见他不说话,面具停滞在他手心中,是凉遍掌心的,刺入他的眼,好半响才又看向他,挑眉道:“你这一世还想在我身上养邪骨?”
朝暮面色沉沉,依旧没开口,卓文冰凉的声音又响起:“这样的事有一次就够了,你觉得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一些当上过一次就好,再上第二次当那就是蠢,明知前面的人是挖坑之人,自己还往里跳,那就是蠢得无可救药。
朝暮喉间一紧:“我……”
还能说什么?不管说什么,在卓文眼里都是为自己辩解,反倒又会激怒他,意识到这点,朝暮住了口。
卓文也是看穿了他,毫不留情道:“又想说没想害我?……若是我拿扶桑刺了你一剑,你会信我是不小心的?没想害你?”
别说那些虚有的,从召出扶桑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会是单纯的舞剑,更不可能出现“不小心”这话。
朝暮盯着他的杏眼,极其认真道:“你可以刺,看我会不会信你。”
卓文皱眉道:“什么?”他认为朝暮一定是疯了。
只要有那么一点机会让卓文信,朝暮就愿意去试。
“你可以刺……”
下半句还未出口,胸口处就已经抵住一把明晃晃的剑,只要卓文再用力一分,就能见血。
“苦肉计?”卓文道:“可我不吃你这一套。”
手中的剑骤然只是单单划破了朝暮的袖口,一小块青色之布随着剑尾落在一旁。
剑回壳时,掌心面具落在地上,发出清冽声响,不知是卓文没留神还是故意划伤了手,霎时,血往外涌,而朝暮的手也同样流着血,顺着衣摆往下,一点点那青色便成了一道红。
朝暮不解看他,召出扶桑只是为了给自己手心一剑?
卓文扬起手,不知是在想什么,脸上一道白一道红,很是不好看。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丢脸,他只是走神想将扶桑收回!没想自残!!!朝暮那块袖口处的布将剑偏了,从右往左扫,扫到了自己的手!
要是传出去,暄山的弟子用剑把自己伤到了那才是丢脸丢大了。
用剑的没把对方怎么着,反倒是收剑时把自己给弄伤了。
不就是之前他笑话莎音怜练刀把自己脖子伤到了一个理。
要是有墙,他一定想当场往上撞。
还是在朝暮面前,刚才那气势凌厉瞬间就弱了下来,愣愣看了扶桑好几眼,也兴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尴尬,扶桑不多留,一下回了体,不敢再露出。
朝暮本是关切想问一句:“你的手……”
卓文厉声道:“住口!”
再多提一句,他真的要撞墙了。
后又看见朝暮的袖口被染红,他拧了拧眉:“你没用阴面燕尾蝶?”
不然怎么会他受伤时,朝暮也跟着在同样的地方伤一刀。
这话本就不用问,这不明摆着的,他没用。
朝暮没用阴面燕尾蝶,真就自讨苦吃来了?
卓文看不透这人究竟在想什么,是真病得不轻?来和他“同甘共苦”?做苦肉计?
“戒鞭……”卓文猛然想起自己受的那二百戒鞭,连话都说的哆嗦:“你……后背……”
后背什么?是否也像自己身后那样,一道道疤痕遍布整张皮,丑陋的不堪入目。
要是真做苦肉计,这也未免太狠了些,二百戒鞭!皮开肉绽!
想来朝暮也不会回他这些,便自己动手要去扒他的衣服,顿时他手上的血也就染在了朝暮的衣衫上。
朝暮制住他的手,试图让他停下,可卓文丝毫未察觉有什么不妥,一只手被制住,又用另一只手去扯,而朝暮动作轻,被卓文压的一步步往后退着。
“卓文!”
卓文装作听不到朝暮的声音,而后继续手中的动作,他一定要看看朝暮这背后的疤痕是否像自己想的那般。
放着好好的恣意妄为生活不过,跑来和他一起受戒鞭,除了疯了,他想不出第二条解释。
“咳咳咳……”
卓文愣住,好半天没回过神,对面屋子的门不知何时打开,风翳正看着他们这边,他难得露出难以启齿的模样,而后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蠕动蛇尾回到屋子将门关上。
卓文还保持原有的动作,一只手被钳制住,另一只手正在扒朝暮的衣服,两人挨得极近,又因朝暮要高一些,卓文奋力垫着脚尖,几近没有空隙。
“嘎吱。”一声,那门又被打开,风翳这次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声音小点。”
而后又重重关上门。
卓文:“…………”
朝暮:“…………”
卓文退开,理不直气壮道:“你躲什么?”
他不过就是想看他背上的疤痕,这好一番纠缠,拉扯,衣衫都没怎么散开,只不过与原先相比要乱了些。
主要还让风翳瞧见了,他们这副有伤风化的模样,本来没什么的事,这一瞧去,就是会让人浮想联翩。
朝暮将衣衫扯正,一时间有些郁结:“你扒我衣服,我不躲?”
他不躲难不成还在原地任由卓文胡来?
卓文本就没理,却还是硬气道:“我就看看,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你紧张什么?”
朝暮被他这一套整的有些晃神,半天憋不出话,卓文气定神闲道:“再者说,又不是要对你图谋不轨,你有的我也有。”
他指的那遍背的疤痕。
朝暮道:“你要看什么?”
卓文道:“我不信你没服阴面燕尾蝶,想自证。”
不是亲眼所见,他不太信。
手上的伤可能是朝暮伪造的,以他的本领想随随便便在同样的地方弄道口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卓文只信那鞭痕,伤的太深,很难抹掉,若说朝暮真要苦肉计,那鞭痕总是伪造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