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诸子笑

3、震惊，师尊和师姐的关系居然……

　　翌日，凌雯懒得乖巧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程萧给元聿请了假也坐下了。
　　黎明和竹筠来时，凌辞正巧出去了一趟。
　　“是你！”凌雯几乎是叫了出来的。
　　“小师姐还记得我吗？”竹筠笑问。
　　“记得，对不起，我把你的拜师帖弄丢了。”凌雯憋红了脸羞涩的说。
　　“没关系，小师姐不必为烦心，只是一张拜师贴罢了，我今日前来便是腆着脸来拜师。”
　　凌雯心虚的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刻钟后，凌辞回到墨韵堂只看竹筠一眼便开始讲学。
　　凌辞开口道：“今天讲历史，你们可知四百年前的孤城案？”
　　“知道知道，四百年前清河城出现邪祟，一夜之间被屠城，听说被发现的时候人都死了好几天了，无一生还。”凌雯蹦哒起来说道。
　　凌辞淡淡的看了一眼凌雯道：“不错，你们可知为何这案叫做孤城案吗？”
　　程萧道：“因为当时清河城派出的使者也无一生还，因此无人知清河城遇此劫难，直到一月之后有人去了清河才得知一城之人尽亡。因此清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
　　“可是师尊，弟子不理解为何邪祟屠尽清河城后没有将城外的村庄一并屠杀，反而是消失了？”黎明问。
　　“师尊，我也有一点不解，分明清河城死了那么多人，并不见有起尸者，况且尸体众多为何没有尸臭？尸体在一月之后才被发现？再者在尸体被发现的这段时间内有人去过清河城，这是如何做到的？”程萧问。
　　竹筠眯着眼淡淡开口道：“镜花水月。”
　　“何以见得？”黎明问。
　　“对啊，玲珑棋盘也能同时出现大规模幻境。”程萧说。
　　“玲珑棋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你们可知是什么？”凌辞问。
　　“玲珑棋盘乃是十大禁术之一，弟子不知。”程萧道。
　　黎明也摇摇头，看着凌辞。
　　“我知道，是不能掩盖尸臭，玲珑棋盘超控死人要么用尸体，要么给尸体造一副身体，但是两者都不能掩盖尸臭，而且前者还会腐烂。”凌雯说。
　　“不错。”
　　竹筠说：“玲珑棋盘的最高境界是大面积操控活人，而那些人绝不可能是活人，而尸体又有尸臭甚至会腐烂，也不可能，操控死人若是少数自然不会引起关注，可清河城那是三万人，绝不可能无人发现端疑，那就只能是镜花水月。”
　　凌雯嘟囔着嘴说：“可书上说镜花水月只对活人有用啊。”
　　竹筠笑道：“师姐莫不是忘了，书上的镜花水月那是让人产生幻觉或者短暂的重复一段经历。而……”竹筠对上凌辞暴戾的眼神顿了顿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开口说完后面的话。
　　“什么啊？”凌雯眨着灵眸问。
　　“我想起来了，镜花水月也是十大禁术之一，禁术中的镜花水月，可以大规模还原一段发生过的场景，会一直重复同一段场景，无论死活人。”程萧道。
　　竹筠说：“还有一道幻术也可以制造幻境，你们知道吗？”
　　“什么？”凌雯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浮生若梦。”凌辞冷声道。
　　“那是什么？”凌雯问。
　　“通过一种手段保存一段记忆，你们平日里考试用的便是这个，进入记忆中改变这段历史完成任务。”竹筠笑道。
　　“哦～明白啦，谢谢～”凌雯笑道。
　　凌辞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几道幻术和孤城案便停下了。
　　“竹筠同我来，其余人离开。”凌辞道。
　　竹筠跟随凌辞离开墨韵堂，走到后山的桃园里去。
　　“此处无他人，何时才肯以真面目示人？”凌辞问，“六师弟。”
　　竹筠笑道：“大师兄果真是我师兄，一眼便能瞧出我。”
　　只见竹筠一挥手便变了个摸样，虽与先前差距不大，但到底是变化了一些。
　　棱角分明，不似少年那般纯真，一袭青衣如墨竹一般，手持竹笙，脸上少了少年的稚嫩多了一丝沉稳，如山巅上的落落青松一般。
　　“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凌辞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相比他早已了然于心。
　　“二师兄前日位列仙班，师尊请您回去一趟，他说二师兄是他第一位升仙的弟子，想请所有弟子回南山一聚，我便来告知你一声。”
　　“哦，择日。”凌辞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一般。
　　竹筠轻咬下唇看着凌辞的背影心有不甘，其实原本该来的不该是他才对，是他求着师尊才好不容易见了这个男人一面。
　　哪知这个男人连半点眼神都不肯留与自己。
　　竹筠心有不甘的问：“可明明师尊最出色的弟子是你啊！你才该是师尊第一位升仙获得神籍的人啊！在五十多年前就该是了，我不懂，为了一个死人值得吗？”
　　竹筠的目光落在了凌辞的右手腕上，虽然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玉手，可竹筠不用想就知道那青丝一定还在。
　　“值得。”
　　竹筠轻咬下唇，愤愤的望着凌辞许久才问道：“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嗯。”
　　“是那个女孩吗？她明明不好看啊，一张娃娃脸，像个不大的小孩儿。明明师兄爱的女人应该是华容绝世才对。”
　　“哥哥！”凌雯抱着一盒糕点跑进桃林，直接扑入凌辞怀中，只是刚一碰到他，她又缩小了几圈稳当的坐在凌辞右臂上。
　　“哥哥吃桃花糕，小师弟非要给我，你尝尝。”
　　竹筠见到小版凌雯不由得有些愣，久久回不过神。
　　凌雯一只手抱着木盒，一只手抓起一个桃花糕喂到凌辞嘴边。
　　凌辞咬了一小口，凌雯期待地问：“好吃吗？”
　　“嗯。”
　　凌雯开心的亲了一下凌辞的脸。
　　凌辞看问竹筠道：“她是我妹妹，锦玿。”
　　竹筠错愕的回过神，伸手摸了摸凌雯的头说：“真可爱。”
　　凌雯护着头，小声嘀咕道：“摸头长不高。”
　　“她死时多大？”
　　“八岁，那天是她生辰。”
　　竹筠心知触碰到了凌辞的心结，于是轻抚凌雯的脸道：“我记得你怕冷，对吧。”
　　凌辞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凌雯。
　　“哥哥，吃梅花糕，我偷偷藏了一个，可好吃了。”
　　“嗯。”
　　“甜不甜？”
　　“甜。”
　　凌雯红着脸把木盒中的糕点挨个喂给凌辞尝。
　　竹筠默默地离开，将藏于袖中的容臭握在手心，长袖下的柔情终究还是没有拿出来。
　　“瑾铭，你的伤还没好，别忙活了。”程萧忧心地说。
　　元聿说：“我没事，师姐最喜欢我做的糕点，她昨天伤得那么重得多给她做些。”
　　“可……”
　　“好啦，萧萧，你去忙吧，我没事。”
　　元津也确实没事，早上起来原本只是前世的一个习惯，没想到前世的修为都还在，便自行把伤医好了。
　　程萧咬紧唇瓣，许久过后才问道：“谨铭，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元聿错愕的看着一程萧说：“哪有？我最喜欢你了。”
　　“可是，你都只给师妹做糕点，我也想要，而且而且，明明我才是你的道侣……”
　　“那我给你也做一份，你快去坐着，我要忙活了。”元聿笑道。
　　程萧看着元津忙碌的背景，鼻子一酸扭头跑了出弃去。
　　元聿美滋滋的做着糕点也没有注意到程萧离开了。
　　元聿在墨竹馆的厨房忙碌了一个下午，做好两份糕点，去找程萧，不见人，只好把糕点放在桌案上，拿着另一份欢天喜地的去找凌雯。
　　按照凌雯前世的习惯，凌雯只会待在封翎峰和灵煜峰，元律在灵煜封找了半天不见人却又不想去封翎峰，但望着手中的食盒，他心一紧一副赴死的模样去封翎峰。
　　前世，元聿只去过封翎峰一次，还是为了求凌辞救程萧。
　　元聿悄眯眯的踏上封翎峰的地界，正巧瞧见凌辞抱着小版凌雯泡在冷泉中。
　　元聿蹲在海棠树下，那株海棠树一年四季都满天花瓣飞舞，永远都是一树红妆，如一朵红粉色的大蘑菇。
　　“为什么这个花花一直是红色的？”凌雯问。
　　“不喜欢吗？”
　　“喜欢，但是更喜改五颜六色的，可漂亮了。”
　　凌辞两指夹住一朵飘落的海棠花扔回树上，顿时，满天黄花似蝶，不到一分钟又成了蓝色，一刻钟后，泉中已被五彩的海棠花盖了一张毯子。
　　“花花好漂亮！”
　　前世，元聿从未见过小版凌雯如今见了也是吃了一惊。
　　“爹爹会不会变桃花呀？”
　　“！！！”
　　元聿惊愕的看向凌辞怀中的小团子感觉三观尽裂。
　　凌辞凭空拿出一支桃花簪在凌雯头上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凌雯抱着凌辞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咿咿呀呀的哼唱童谣。
　　元聿扔下食盒几乎是冲出封翎峰。
　　所以凌雯是谁？那个小孩儿又是谁？所以凌辞到底把师姐当成什么了？无聿坐在地上久久缓不过神，好像脑子里有根弦断了。
　　为什么师姐混身是伤，那个小孩却被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元聿自以为很了解凌辞，却从来不知道封翎峰藏着个小孩，所以前世的失魂之症也是装出来的？元聿没有答案。
　　“小师弟走了吗？”
　　“走了。”
　　“爹爹。”
　　“叫错了。”
　　“可为什么我没有的爹爹，明明别人都有。”
　　凌辞摸着凌雯的头发许久才道：“喜欢叫就叫吧。”
　　未来的几个月，凌雯变得特别听话，处处都听凌辞的，元聿却很不服依旧我行我素常常被送惩戒台受罚，只有到了夜深人静天时，他才偷偷练习前世的禁术。
　　当然元聿见了凌雯和凌辞在一块就像见到鬼似的，心里想着一定要赶紧恢复灵力灭了凌辞。
　　虽然拥有前世的修为，可毕竟是十六岁的身体，无法长时间承受如此强大的灵力，只能通过禁术修练。
　　修真界十大禁术，前世元聿学会了两样，可畏是天才，可惜前世因受尽凌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踏平修真界。
　　孟秋时节，闭关半年的黎远斌终于出关了，江琴雪也终于肯从娘家回来了。
　　江琴雪与黎远斌的感情极好，因此黎远斌一闭关，江琴雪便以“恐以睹物思人尽悲之”的理由回娘家了。
　　两人自然对元聿受罚的事一无所知，元聿虽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却对之极好，大抵是黎文斌对长姐黎梦瑶的情意，亦或是妇夫元仲秋曾多次有助于两人。
　　不过，他们还是听到了些许流言，当然面对乐珩长老的暴脾气，两人也见怪不怪只给元聿加了两个月零花钱，虽心疼却又无从说。
　　“乐珩啊，你对弟子会不会有点太严厉了啊？”黎远文武问。
　　“何以见得？”
　　“虽说宗规上是写了弟子深夜不归不报行踪还喝酒该打，可瑾铭和雯雯毕竟还小，你罚他们那么重，不怕他们记恨你吗？你看雯雯现在唯唯喏喏的样子，实在人心疼。”
　　凌辞无言看向坐在对面的凌雯，凌雯一见到凌辞看过来，立马开心起来，不停地向他挥手。
　　“小孩子听话固然是好的，可太听话了却少了孩童的纯真，雯雯还小，不该这般严厉待她，况且她是女孩子若是不甚，脸上留了伤疤以后该怎么办？”江雪琴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