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霸女王》渺渺茫然

12、虚晃一枪

　　“咳，想听故事？做梦吧！”我冷笑一声，“我可没你想得那么矫情。回忆是回忆，做事是做事。能让你窥见我的心思，我已经很不爽了，还想听我讲故事？要不要顺便哄你入睡，喂你吃饭啊？明早还得应付两位大师傅，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我甩袖回房，不再理会。

　　“你真是！”辰兽有点气恼，却无可奈何。

　　“对我来说，现在永远比过去重要。做好该做的事，比指望别人更有意义。”我不再看辰兽，也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多想，赶紧入睡，免得又被他抓住话柄。

　　最近我有意整理自己的思绪。以前那些随时冒出来的念头，现在终于有了变化。我在心中建了一座宅子，花园泉眼，井井有条，像是储物柜一样，把所有记忆分类上锁。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先篡改一番，反复自我灌输，直到自己也信了。至于深藏的潜意识，就尽量不去碰，等到有能力保护自己时再说。

　　然而，我这个人好奇心强，总是想些有的没的，要真想做自己，还得学会屏蔽，一劳永逸。这座心灵宅子里，泉眼里流淌的水就是我新生的念头，而宅子本身，则是我的家。无论到哪里，都要心中筑墙驻防，真是累人。

　　当然，这些心思都是辰兽听不到我心声的时候想的。即使他知道我在心里驻防，我也尽量避开他。就像凶师傅说的，我一身反骨，能屏蔽而选择不避开他可以，但绝不能任人拿捏。

　　“‘她得好好改造。’箬芷的师傅见到你时一直这么想，看来他想法很强烈。”辰兽说道。

　　“说明他不是宽容之人，也不是特别高道的师傅。看来，箬芷和她的师傅，都是来给我开场的吧。我这条学路还长，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凭一句话就这么武断？”辰兽挑眉，“对箬芷、她师傅，以及你自己的未来，都这么判断？”

　　“一句话足够。我会认真学习、修炼，但前提是，我还是我，我能保留我自己。你也是，辰兽，人都有本性，有的地方能改，有的地方不能。当师傅的，要知道该保留哪部分，提升哪部分。否则，他越想改造别人，反弹越大。”

　　“不太懂。”

　　“睡吧。”

　　“我只是提醒你，以后听到什么，还要告诉你吗？”

　　“这种话就不用了。我不想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别人的想法只会扰乱我的心智，我还没到能无所谓的地步，更不想假装无所谓。而且，君子论迹不论心，由你传达的心语不如我自己观察的行为真实。但遇到正事，比如一致对敌的时候，我需要你做好该做的。”

　　“行吧，那我少了一大半乐趣。你有些地方真的挺无聊的。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就是难以接受，不考虑改改？”

　　我没再回答，因为我怕说出口的话会更让他生气，比如，“改，也得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修为到位，而不是为了你和你的情绪。”

　　清晨，我和辰兽又早早来到训练场。这半个月的训练还是以体能为主，虽然不再爬那根柱子，但打坐、扎马步、站桩、爬山挑水、跳台阶，全都安排上了。凶和尚试图改造我的心意十分坚定，明明不止我一个人在受训，他却总是找我麻烦，故意让我做不擅长的事，一有机会就阴阳怪气地奚落我。

　　这招，我小时候就见识过。可是，这招永远管用，总能让我明知故犯，生出真怒。原因很简单，我确实做得不好，无论哪一项都不得要领，越努力越显得笨拙。离谱吧？我怎么会这么差劲？

　　几天后，不只是师傅们，连箬芷和其他被训练的伙伴也开始对我怀疑了。他们偶尔会来安慰我一下，但那种安慰是从高处俯视的真诚，因为我太弱，根本不被当作对手。

　　如果做得好而挨骂，我会觉得师傅小心眼，可能还会顶嘴；可做不好挨骂，我既没脸反驳，插科打诨也少了底气，真是里外都痛。气得我最近话都少了，连心理活动也减少了，每天只想着拼命训练。

　　“要不就这样吧，今天先回去休息，都多长时间了，还是这样。别较劲了，说不定你的长处不在体能。”辰兽歪着头，对在树上勾腿倒吊的我说。

　　“嗯。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再吊会儿。”

　　“真是倔。我陪你吧。”

　　“不用。你，走。”我冷冷地说，眼睛都没睁。

　　辰兽没再回答，但我听到它转身离去。

　　最近，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一方面是因为我心理活动少了，另一方面是它对我越来越多的质疑让我失望。我不再对它完全敞开，信任对我来说很重要，它的不信任只会换来我的沉默。

　　虽然我暗自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练不好这些基本功，但我没打算放弃。设定是侠女，武功是必须的吧，不说盖世也得出众，连这个小小的园子都闯不出去，还谈什么平行世界？

　　我开始盘算。陌生的环境，辰兽一边帮忙一边窥探我的思想；两个师傅，一个看不起我，一个被我看不起；周围的人对我的真实心性和水平一无所知，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能开窍。进展缓慢，除了信念，一无所有。

　　我需要两样东西：自己人，和一个捷径。

　　自己人，对，不能闭门造车，要学会利用每一个人，每一个环境，让它们为我所用，变成适合我生存的地方。要学会识人用人，有来有往地社交。

　　至于捷径，外挂不就在我脖子上？那个补给袋里，有那么多书啊！

　　好！ 就这么开始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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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因为坚持自己而成为自己，但也因为完善不足而成为更好的自己。找到那些该变的和不该变的，最终，我们能坦然做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