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欢》乐巧儿

37、九 一晃三年

　　“情儿！”人未到声先夺人，在这药王谷之中只有水心会如此。
　　“什么事。”捣弄着手中的药材，对他的这种行为，我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给我痒痒粉。”只是一瞬，背上就多了个调皮的身影，双手圈着我的脖子，满脸笑意。
　　“三年来总是这个游戏，你不腻吗？”忽略背上的物体，我依旧摆弄着药材。
　　“玩了80年了，还好啦，看那些小子浑身发痒也不错啦，”从我身上消失，却出现在我眼前的水心一脸调皮地笑着，“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有助于药王谷的那些小子们进步吗？”
　　“是嘛，那你自己做好了，老是来我这里蹭药，我没那时间做这么低等的药粉。”我转身不理会水心，为避免他使出一贯的杀手锏，索性把眼睛也闭上。

　　水心，第九届药王，200年前名噪一时的来自药王谷的水心就是他，药王换届之后，上届的药王就会降为长老，水心这样，奚长老是这样，灵长老却是竞选药王失败才任长老一职。
　　我早已对药王谷内外表与年龄不一样的这个事实见怪不怪，但是眼前的这个人，10岁的外貌却是个200岁老顽童，不免一开始让我惊讶了一番，但是想到可能是脑垂体发育不良造成的也就释然了，任药王谷的医术再发达，也是无法治愈这样的病的。
　　药王谷本就能使人延年益寿，但是像他这么一直保持样貌不变的却不存在，小孩子也是长到15.6岁才受到谷中灵气的侵扰而减缓了衰老的速度。因着这点，这个水心未免自己无聊，每十年就装作小童和药王谷培养的药农小厮的孩子混在一起，折腾他们，偏偏他们的父母不敢声张，他们小时候也受到同样的待遇。
　　这谷中总是不定时地送来外来的人，这些人除了死去就是在谷中生活，为了培养他们，还专门设有教她们医药知识的学堂。也有暗焰的孩子来学习，他们以后就是谷内和谷外连通的桥梁，暗焰不相信外来的人，唯恐他们将这里的一切泄露出去，这就是我的悲哀所在。

　　“情儿，你在发呆？”忽然水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睁开眼，那家伙果然就在眼前。
　　“没有，”不悦地转身，还是眼不见为净，“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去吧，别烦我。”
　　“真冷淡，”水心可怜兮兮地靠近我，“我真可怜，明明是个长老，叫药使做点事情还被拒绝，真是可怜……”
　　“哎~”暗自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来这一招，我……
　　“据我所知，药使是虽然级别比水长老低，但是却听药王的话的。”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却不愿意听到。
　　“原来是枢儿啊，”水心完全没有领会颜枢话里的意思，看着颜枢的眼里带着埋怨，“枢儿也真是冷淡，难怪把情儿也带坏了，明明情儿该是很豪爽的人的，偏偏现在也没有一点情趣。”
　　“水长老言重了，”颜枢满是不悦，“只不过这断魂崖却不是你说过就过来的，身为长老，应该在崖的那一边才是，而不是来叨扰我和药使的生活。”
　　“你们慢慢说，我先走了。”实在没有心情听这两个人“叙旧”，我端着磨好的药材离开。
　　“看，都是你把情儿气走了，明知道她听不得谷中的规矩的，”身后水心的声音充满埋怨，“都是你，枢儿越来越不听话了。”
　　“不知道是谁老是拿长老的身份压她的，”颜枢的声音变得气愤，“你这个老怪物！”
　　“什么，你说我老怪物？！”水心暴怒，随即交手。
　　每次都是这样，在水心面前，颜枢一切的伪装都没有什么作用，因水心是看他长大，他们之间有一种亦师，亦父，亦友的关系。正因为如此，颜枢在他的面前总是出现许多正常人才会有的表情，在水心的面前，他只是个孩子，即使看起来水心更像。
　　越来越远离喧闹，我的心却沉重起来。
　　三年了，了无音信的三年，我努力使自己变强，不只是能力还有心理，都达到了飞一般的层次。我努力地上进，只为了将来能自己应对不同的事件。三年还差3天，若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消息，那么……
　　我伸出手，一寸的红是那么醒目，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出去。

　　“谁！”手中的飞针飞旋。
　　滴答！
　　转身，是颜枢一脸的冰冷，鲜血衬着他苍白的脸色在夜色下有些骇人。
　　“有什么事？”我背对着颜枢，不去看他。
　　“被水心缠住一直现在才脱身，你的房间找不到你，就想你可能在这里，”颜枢不咸不淡地说着，“你的武艺长进不少。”
　　“说重点。”我有些不耐烦，冰冷的声音从我的口里传出，由原先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习惯，两个人的习惯。
　　“音主传来消息了。”颜枢只抛下这半句话就不再说下去。
　　我不问，他不说。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消息？”最终还是颜枢妥协，一贯的情节再次上演。
　　我就是这样笃定他必是首先言败的那一方，百试百灵。
　　“要说不说，”我依旧练着手中的飞针，“如果没事，不要打扰我练习。”
　　“3日后就是三年之期，”颜枢丝毫不理会，或者说是习惯了我的冷淡，依旧说着他想说的，“她会来接你。”
　　“是嘛，”手中的动作一顿，但是马上恢复了常态，“我知道了。”
　　“你就那么想出谷吗？”短暂的沉默之后，颜枢忽然这么问道，“为什么不能就留在谷中？”
　　“为什么要留在谷中？”我不屑地问，“这里没有我留恋的东西。”
　　“……”颜枢不说话，低垂的眼眸使我看不出他的所想。
　　“我睡觉去了。”收起银针，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还不能原谅我吗？”颜枢的声音似乎是颤抖着的。
　　“我又没有怪过你，何来的原谅，”我抛下最伤人的语句，“我根本不在意。”
　　原谅？那样不好的回忆，要我怎样原谅，我始终忘不了那夜翡翠般莹绿的疯狂的眼眸，如若不是我以死相逼，鲜血唤回你一丝的理智，那么，我……

　　3日，得知这个期限，我非但丝毫没有懈怠，反而更加努力地训练，那是新的挑战，容不得我松懈，谷外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
　　“看招！”2日后的夜晚，忽然的一声喝和接下来凌厉的招式我一时间应接不暇，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面前的人没有杀气，招式虽然凌厉但是却有回手的余地，这明显是试探，除此之外，还有这熟悉的气息和眼神，这样是否是小看我了？
　　“千音，”我止不住笑意，“小看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飞针准确地朝来人飞去，许是没料到我有这招，一瞬间有丝惊讶，但千音还是险险地躲过。
　　“明知道是我还出狠招。”拉下蒙面的黑布，千音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说过，小看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戴上揶揄的笑，“而且，我没出全力。”
　　“情儿，”一瞬，千音已拥住我，“辛苦你了。”
　　“我来履行承诺。”
　　没有言语，我只是紧紧地抱着眼前的人，“我没有辛苦。”
　　一句承诺，我只是等待的人，怎会比履行的人辛苦。

　　“对不起，情儿，3年的允诺，我完成的不是很好。”我的房间内，没有惊动颜枢，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两个人的促膝长谈。
　　“不，不要说对不起，”看着眼前略显疲惫的人，我无比满足却又无比心酸，“我知道的，若不是遇到困难，绝不会拖到如今。”
　　“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吧，”千音笑着说，“离开这个牢笼。”
　　“我知道，”我有些难过，“我不急于这一时，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的好情儿……”看着满足地闭上眼的千音，我感觉到了幸福，那久违的，爹娘和姨夫姨母走后我再也没有没有感受到的幸福。
　　收起手中的迷香，我也闭上了眼，愿我们都有好梦。

　　“要走？”灵长老眯着她妖艳的眼眸打量着我，三年，我并无和她有太多交情，反而因为颜枢的关系，我们之间总是有莫名的硝烟。
　　这个灵长老是和黑衣竞争药王的人，竞争不过黑衣的她屈居长老一职，没有机会出谷的她大概是喜欢上了黑衣带回来的颜枢，因此对我有着极大的敌意。
　　药丸谷内，因着年龄不是什么被在意的东西，年龄不相称的夫妻无处不在，委实也有让人羡慕的因素。
　　“怎么，灵长老对我的命令有意见？”千音对灵长老的语气及态度十分不满，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不敢，音主，”面对千音的威仪，灵长老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但她还是不死心，“只是谷中规矩，非暗焰之人，除了药王，一概没有出谷的资格。”
　　“阿灵虽有失礼的地方，但是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奚长老也帮着腔。
　　“没错，非暗焰之人，除了药王，一概没有出谷的资格，”千音回答地不紧不慢，“但是情儿却是确确实实是暗焰的人。”
　　“怎么会呢？”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水心一脸好奇，“难不成情儿是音儿你的孩子？”
　　“水长老还是来无影去无踪，”对忽然冒出来的水心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只可惜情儿不是我的孩子，她是墨雨在外面惹的祸。”
　　“啊？”虽然早就串好台词，但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说法，看着众人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有挖个地洞钻下去的冲动，无奈脸上还得装作无所谓的冰冷。
　　墨雨，你个男女通吃，杀千刀的毫无贞洁可言的家伙，如若不是为了早点出谷，我……

作者有话说

　　我实在是不多话的作者，自觉没有什么话好说，如果可以，留下脚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