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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怕黑 ...

  •   许砚清:“?”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旅游回来累了而已……”

      “真的?不是在躲我?”

      从很久以前贺威就有一种感觉,他总觉得许砚清在躲着自己,有时是若有若无避开的目光,有时是故意拉开的距离……

      “我为什么要躲你?”许砚清声音里带着点儿心虚,“再说,我能躲得了吗?”

      贺威知道他是RH阴性血,所以特别害怕他出事,他简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将目光黏在许砚清身上。

      “知道就行,”贺威道,“既然你觉得累,我也不强求你回我家,今晚好好休息。”

      “嗯。”

      车子快开到金庭雅苑时,许砚清从车窗内看到几个工人在拉电线的水泥杆上忙碌着,貌似在修理电线。

      车子平滑驶入小区,他也没有多想。

      金庭雅苑是十几年前的别墅区,在这里,贺家有一套别墅,再往北经过几家就是许家的别墅。

      两人从很小就住在这里,后来贺家自己开发了好几个别墅区,但是却一直没有搬走,原因就是贺威不想住的离许砚清太远。

      这栋别墅是许砚清的妈妈留给他的遗产,当初她似乎预感到许父可能逃避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将别墅的名字转移到许砚清名下,也幸好是这样,才让许砚清这么多年能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妈妈因病去世后,许砚清和原主的父亲有一段时间依旧住在这里,后来许父把他妈妈经营的公司搞破产了,赔了很多钱,最后只剩下这栋房子和许砚清手里的三百万元。许父并不知道许砚清手里还有钱,他每天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许砚清经常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的人。

      车子开到许家门口,许砚清从车子里下来,贺威从后备箱中拿出他的行李箱,然后拉着拉杆送进许家内。

      许砚清按了主门的指纹锁之后,一道雕着铁花的黑色大门徐徐打开。

      听到门外的动静后,陈妈用手擦着围裙从门内跑出。

      “小威和小砚回来啦,正好饭做好了,快进来吃饭吧。”

      贺威二话不说将行李箱拉进大厅,用右手扯松领带,脱掉了外面的卡其灰条纹西装外套。

      许砚清声音恹恹:“你脱衣服干吗?”

      贺威厚脸皮道:“饭都做好了,我在你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去。你不愿意回我家,我就在你家吃。”

      “……”

      啧,还赖上了。

      许砚清就是不想和贺威黏在一起才拒绝去他家的,贺威这波操作直接把他的目的打碎了。

      “你回你家吃去。”

      贺威像是猜到他会这样说,他转头问陈妈:“陈阿姨,你做了我的饭了吧?”

      陈妈是这栋房子里唯一的保姆,负责给许砚清做饭和维持别墅内的整洁。她认识这两个人得有七八年了,自然也知道他俩关系特别好。

      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好。

      “做了做了,反正小砚吃的不多,每次做饭他都吃不完,也就多双筷子的事……”

      贺威:“你看,陈妈都说饭够吃。我今天专门去机场接你,想要点儿报酬都不行?”

      他看着许砚清,俊朗的脸上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

      一旁陈妈道:“哎呦小砚,反正你也吃不完这些饭,干嘛要撵贺威走嘛?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就让贺威陪你吃吧。”

      许砚清走过去,他看了贺威一眼,贺威以为他是在让自己走,谁知许砚清道:“你不洗手就吃饭?”

      贺威轻笑:“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走。”

      许砚清:“……”谁舍不得你了?

      等吃完饭之后,贺威开着车离开了许家,七点到了陈妈也要回家了。

      许砚清将行李箱弄到二楼他的房间内。

      卧室内挂着天蓝色的窗帘和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地毯上放着许砚清摊开的行李箱,箱子内除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还放着两本书。

      卫生间内的热水已经放好,许砚清拿着浴巾进入卫生间,他准备好好泡个澡然后就睡觉。

      ·

      贺家。

      和冷清的许家相比,贺家就显得热闹多了,贺妈妈正在看电视剧,贺爸爸则给她削着苹果。看到贺威回来后,贺威的妈妈王淳雅道:“儿子回来啦,咦,小砚呢?你不是说今天砚清也过来吃饭吗?”

      “我看他今天有点儿累,就没让他过来。”贺威边说边把手腕上昂贵的手表摘下来,有年轻女仆从他手里接过,“妈,我在阿砚家吃过了,晚饭你和我爸吃吧,我上楼举会儿铁。”

      “你这孩子,陪完小砚就不陪我和你爸爸了?我们俩为了等你吃饭,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呢。”王淳雅道,声音里没有生气的痕迹,“我看呐,你这儿子我是白养了。这以后要是娶了媳妇,绝对是个忘了娘的主儿。”

      一旁贺正天道:“你今天才知道他?你还记得小时候周岁抓阄他抓的什么吗?”

      一提这个贺威就想起贺爸贺妈在他和许砚清小时候拍的视频。

      摇晃的视频中,草坪上铺着一块柔软的毛毯,小贺威和小砚清分别被年轻的妈妈抱着,毛毯上放了一支笔、一本书、一张毛爷爷、印章、美女照片等物品。两位母亲将小贺威和小砚清放在毛毯上,小砚清爬向毛毯上的书,抱起书发出咯咯的笑声,小贺威则盯着发出奶乎乎笑声的小砚清,然后没出息地抓住了小砚清白嫩嫩的小脚丫……

      好像是从那个时候起,贺威就开始黏着许砚清了,后来二十几年的时光只不过是重复着镜头里的动作。

      小贺威被小砚清吸引,然后抓住了他……如此反复而已。

      贺威走到沙发后,从后面环住妈妈的脖子,亲了一下。

      “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

      “行了行了,你别在我和你爸身边晃悠了,挡我看电视。”王淳雅嫌弃道。

      “……”

      贺威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径直朝旋转楼梯走去。

      他换上运动服走进健身房,这是一间五十多平米的房子,墙上贴了消音海绵,放着各种运动器械。

      贺威运动了没半个小时,刹那间,周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他的手机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冷冷的蓝光。

      贺威声音里带着点儿运动后的喘息:“停电了吗?”

      不到一分钟,电来了,房间里发出电器运作的电流声。贺威一边用白毛巾擦汗一边走到一楼客厅,王淳雅正在和一个警卫说着什么,贺威问:“刚才怎么了?”

      王淳雅道:“没什么事,路上在修电线,小区内停电了。”

      “那我们家为什么……”贺威看向头顶明亮的水晶灯。

      “家里有发电机,这个东西一直放在机房备用的,没想到真的用到了……”

      没等王淳雅说完,贺威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区停电了,那许砚清岂不是一个人待在别墅里?这个时候陈妈肯定都回家了,许砚清怕黑,他一定会吓死的……

      是的,别看许砚清表面冷静得像一片深邃的湖,实际上他特别怕黑,贺威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他怕黑的人。

      贺威几乎想都没想就从大厅夺门而出,他穿着运动时的无袖运动服,王淳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威你去哪?跑这么快干什么?火烧屁股啦?”

      贺威连回答的时间都不想耽误,他头也不回地跑向许家。

      许砚清从小就怕黑,他三年级时被老师关在断电的教室里一天一夜,从那次之后他每次晚上睡觉都要开着灯,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风在耳边呼啸,贺威却完全顾虑不上,他听到心脏因为担心剧烈跳动着,路上有人朝他的方向张望,他们直觉男人遇到了特别着急的事。

      要不然也不会在几度的天气穿着无袖运动衫跑步。

      而另一边,许砚清正颤抖着从浴缸里爬出来。

      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他的脸色惨白,有水从身上滴落,滴答滴答,由于许家十分安静,每一滴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特别清晰。

      卫生间内静悄悄的,黑暗中,许砚清闭着眼睛摸到了挂在门后的浴袍,他随意地披在身上。童年时被关在漆黑的教室里的记忆一帧一帧在脑海中闪过,偌大一个许家只有他一个人,恐惧混合着巨大的孤独感潮水般袭来,许砚清鸦羽般的睫毛在黑暗中颤动。

      尽管全身抖得厉害,许砚清第一反应就是找到手机给贺威打电话。

      他没有想过把贺威叫过来,他只想听听贺威的声音,仿佛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是可以驱散恐惧的药……

      可是他的手机放在卧室,许砚清闭着眼睛打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和卧室还有一段距离,死寂的许家像是一个墓穴一样安静。

      不足三米的距离,许砚清却觉得仿佛比一个光年还要遥远。

      终于,许砚清摸到了卧室的房门,门把咔嚓打开,许砚清进入卧室。

      他依稀记得手机被随意丢在床上,但是许砚清用湿漉漉的手在床上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

      与此同时,恐惧在黑暗中化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幽灵,许砚清紧张地咽了咽。

      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许砚清开始后悔没有留在贺家吃饭,按照以前,只要在贺家吃饭,贺威的父母一定会留他在家里睡觉。因为从小就认识,加上贺威的妈妈和他的妈妈是闺蜜,许砚清在贺家有一间自己的房子,他对那个房间比对这个房间还要熟悉……

      如果没有违心地拒绝贺威就好了,那样就算停电了他也不怕。

      就在这时,不小心滑到地毯上的手机响了。

      黑暗中,屏幕上的光让许砚清瞳孔慢慢缩拢。

      许砚清拿起手机,“喂?贺威……”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气息,因为太高兴了,尾音里甚至带出了点儿哭腔。

      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是捕捉不到他的慌张的。

      贺威的声音带着跑步后的喘息:“你在家吗?这里停电了,我就在你家门口,你来给我开门。”他甚至没意识到声音里充斥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焦急,平时他可不敢这样和许砚清说话。

      许砚清低低“嗯”了一声:“我马上下去……”

      他不想表现出对贺威的依赖,就在他想挂上电话时,手机那头道:“不要挂,我要听着你的声音。”

      其实在知道贺威就在门口时,许砚清的恐惧已经消散了。

      贺威在电话那头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为的是吸引走许砚清的注意力:“听说是在修电线所以才停电的,你是不是一开始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有人把电闸给你关了?”

      许砚清不想承认贺威说的是对的,他用手机照着台阶,一边走一边道:“你以为我是小孩?我当然知道是停电……”

      贺威嘁了一声:“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我还不知道你。”

      因为开了外放,他能听到许砚清走路时的呼吸声,忍不住笑了一声。

      许砚清:“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就是活该,你要是来我家吃饭就没这么多事。”

      许砚清不搭理他,他兀自唠叨:“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拒绝我,啊秋!”

      “怎么了?”许砚清急忙问。

      “冷啊!”贺威道,“这么冷的天我就穿了一个运动背心和短裤,我要是感冒了你就得照顾我,知道吗?别想像上次那样嫌弃我。”

      许砚清笑道:“谁让你不知道披一件外套……”

      正在雕花铁门前的贺威看到一道光柱,那是许砚清手机里发出的,紧接着他看到了穿着浴袍的许砚清。

      许砚清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白色浴袍随意披在身上,可能因为穿上时太着急,许砚清连腰带都没系。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从浴袍中坦露,隐约可以看到那薄削紧实的肌肉。光滑的小腿下踩着居家拖鞋,由于许砚清皮肤白皙,那双又细又直的腿在月光下仿佛莹润着淡淡的光芒。

      贺威愣了一下。

      高中时贺威就总是震惊许砚清没有腿毛这件事,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男的,许砚清的双腿光滑得惊为天人,他的腿上却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毛毛。自己的腿毛虽然不像某些男人那么浓密,但是和许砚清比起来就有点儿夸张了。他甚至觉得许砚清的腿比班上几个女生的腿还好看,膝盖是粉色微突的,小腿肚紧实流畅,在保持力量感的同时又兼顾了美感,简直是上天一笔一画雕琢出来的神物……

      直到许砚清打开门,他才从恍神中抽·离。

      “想什么呢?”也许是夜色微凉,许砚清的声音也凉凉的。

      “没……没什么……”贺威突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要不然你还是回家吧,等一会儿也许就来电了,我一个人没事——”

      听到许砚清又想撵他走,贺威立马集中了精神。

      “不行,谁知道什么时候来电?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家有电!”

      “你家怎么会有电?”许砚清迷茫地看着他,突然,有一阵风吹过,许砚清打了一个激灵。

      “我家有发电机,赶紧吧,别真的冻成病了。”话音刚落,贺威便拉起许砚清的手朝自己家走去。

      “你看,你的手这么凉。”贺威将两人握起的手举到许砚清面前,“快走吧,再磨蹭你真的会生病的。”

      雕花黑门自动扣上,许砚清来不及拒绝就被贺威牵走。

      路上的人都是穿着薄款冬衣,只有他俩好像生活在别的季节,一个穿着运动背心加短裤,一个穿着白色浴袍。

      他们自动屏蔽了路人的目光,许砚清的全部感官都落在了贺威扣着他指尖的手上。

      虽然停电了,好在月亮很亮,他们的影子并排挨在一起。

      贺威的手很烫,隐隐向外辐射着热度,对比之下,许砚清的手则有点儿凉。

      仿佛他的肌肤纹理中渗进了冰冷的月光。

      其实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牵着手在路上走了,主要原因是许砚清在高中开始刻意和贺威拉开距离,因为他害怕自己陷得太深。

      原书中,原主本想通过下药掰弯贺威,但是即使他们发生了关系,贺威还是一个直男,他比之前更要厌恶原主。许砚清知道贺威的直男属性是无法更改的,所以他计划在未来的那场事故发生后向贺威剖白心迹,然后从此和他老死不复相见。以贺威对同性恋的厌恶,他知道许砚清的心意之后一定对许砚清唯恐避之不及。

      想到未来的结局,许砚清想要将手抽回,贺威注意到他的动作,比之前握得更紧了。

      “你干嘛?别想松开我的手。”

      许砚清随便找了个借口:“太奇怪了,别人都在看我们。”

      “那是因为我们长得帅。”

      “……”

      “马上就到我家了。”贺威道。

      他握住许砚清的手,死死不松开。贺威的手比许砚清的手大,被温暖的手裹住的感觉带着电流,许砚清走路都轻飘飘的,周围的风景自动消失,他不需要看路,任凭贺威带着他。

      到了贺家时,王淳雅看到许砚清的第一时间就从沙发上拿了一块毯子披在他身上。

      “你怎么穿着浴袍就出来了?别冻出病了。”她转向贺威,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让阿砚穿个羽绒服再过来,都多大了还这么粗心。”

      “反正也没多远,走过来只需要三分钟,我就没考虑那么多……”此时贺威也觉得考虑不周,他对许砚清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你是不是还没洗好澡?今天就在我房间的卫生间洗吧,我给你弄热水去。”

      许砚清对王淳雅道:“阿姨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王淳雅笑着摸摸许砚清的脑袋:“你的头发还是湿的,赶紧听贺威威的话去泡个热水澡吧。”

      贺威拉着许砚清上了楼。

      两人走进贺威的卧室。

      “你赶紧去洗澡,等会儿我会把衣服给你送进去。”

      许砚清:“不用你送,我现在就拿,我还是穿上次你给我的那套睡衣吗?”他走到柜子前,正想拉开柜子将睡衣取出,贺威走到他身旁,死死按住柜门。

      许砚清抬眼看他:“怎么了?”

      贺威:“小时候你什么地方没给我看过,现在我连给你送衣服都不可以了?嗯?”

      “我们又不是小时候了。”许砚清推开贺威按在柜门上的手,看都没看他,从里面拿起衣服就朝卫生间走。

      贺威像只大狗狗跟过去:“我连你大腿内侧有块蓝色胎记都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害羞的?”

      许砚清:“……反正就是不行。”

      “以前我们经常在一个浴缸里洗澡,你现在长大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滚。”

      “还是你对自己的身材不自信?你真的不用这样,你有人鱼线,腰不仅细还特别有力量感,两条腿又白又直,皮肤比好多女生都白皙……”

      许砚清:“……”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贺威闭嘴。

      贺威跟在他身后,直到许砚清关上卫生间的门,他一只手夹在门缝里,拦住许砚清关门的动作。

      贺威的手放在门缝里,许砚清没办法关门,他用好看的狐狸眼看向贺威。

      “你要干什么?难不成想要像小时候一样和我一起洗澡?”

      许砚清只是随口一说,谁知贺威认真思忖了一会儿,道:“你要是想要我陪你洗,我倒也不介意。”

      许砚清:“……”

      贺威本想再逗逗许砚清,但是他担心许砚清再不洗澡就感冒了,收回了卡在门缝中的手。

      “好了不逗你了,你快洗澡吧。”

      许砚清沉默着关上了门,合上门之后,他有一分钟都没有动作,像是钉在原地。

      他感觉心脏跳得厉害,噗通噗通……

      要不是知道贺威是直男,不是故意撩他,他真的有可能朝别处想。

      许砚清很清楚贺威有多么讨厌同性恋,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触碰了同性恋而过敏。

      他一遍遍向自己强调,贺威对自己好只是因为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如果贺威知道他是同,一定不会对他这样好。

      许砚清重重喘了一口气,他拿着贺威的睡衣走向流理台。

      这套睡衣说是贺威的睡衣,其实都是许砚清在穿,上衣有点儿大,堪堪盖住许砚清的臀部,裤子有点儿长,足以看出来贺威的那双腿有多么优秀。

      在流理台上面的柜子里放着一红一蓝两只杯子,每只杯子里竖着一支牙刷,这是许砚清和贺威的洗漱用品。

      杯子是许砚清和贺威一起买的,当时贺威和售货员说想要两个杯子,售货员默认他是想和女朋友买一对情侣杯,然后就给他俩推荐了这对杯子。许砚清当时不同意,但是贺威说懒得再挑了,就让售货员包了这对杯子……

      许砚清看着杯子,用指节分明的手在贺威的杯子上摩挲了一会儿,他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拿起另一只杯子开始洗漱……

      ·

      卫生间内传来水流声,贺威躺在床上随意地刷着有关博跃和赵旭和的新闻。

      不出他所料,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各大品牌方纷纷和赵旭和解约,赵旭和的无脑粉丝在网上骂这些公司是墙倒众人推,而第一个“推墙”的博跃被骂得最厉害,甚至有人在网上带节奏说穿博跃的人都是厌同人。

      贺威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网上的谩骂,博跃的主要客户是具有一定消费水平的成年人,能在网上发表那些弱智言论的人可能还没有完成九年义务教育。

      不过,网上的这些言论让他想起赵旭和,赵旭和和以前纠缠过许砚清的那些gay一样让贺威讨厌。他不明白许砚清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烂桃花,其中65%还是同性恋。

      难道是因为许砚清身上有某种吸引这个群体的特质?

      他百无聊赖地给部队里认识的一个哥们发了个消息。

      [贺威:老李,你知道有什么gay在一起交流的论坛吗?]

      [李许舟:?????????]

      [李许舟: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人了吗?找同性恋论坛干吗?难不成……]

      [贺威: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gay?!]

      李许舟: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真是厉害……

      [贺威:许砚清最近又被一个男人纠缠了,我就想知道他身上到底哪一点那么讨同性恋的喜欢,我帮他改掉…!深入敌方根据地,才能打胜仗。]

      贺威在部队里交好的战友都认识许砚清,他不止一次带着许砚清和这群大老粗一起吃过饭,许砚清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和他的哥们完全是两种人,但是贺威的朋友们都很喜欢许砚清,因为这个人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仿佛一座静谧的图书馆,让人一靠近就忍不住安静下来。

      [李许舟:其实也不怪那些同性恋,要不是因为你后来藏着掖着许砚清,我也挺想多找许砚清吃吃饭的……]

      [贺威:???]

      [李许舟:咳咳我就开个玩笑,对了,我听说有个彩虹论坛是同性恋聚集地,你可以进去看看(链接)(链接)(链接)]

      [贺威:谢了哥们,改天请你吃饭]

      [李许舟:别忘了带上许砚清]

      [贺威:滚]

      李许舟:“……”

      说完,贺威忍着内心的不适感点进李许舟给他的论坛链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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