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献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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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坐到彻儿的身边来吧，开戏。”刘彻自小就是很喜欢这个姐姐，小时候父皇不是很在意他们，一度在冷宫里生活数年。而母后也是那般心事重重，吃斋念佛更是常事，从不甚关心他。长大后母后更是一直向着自己的姐姐平阳，父皇也是对皇姐疼爱有加，唯独自己没人搭理。有时候刘彻有想过，如果皇姐是个男儿，父皇定是要把皇位传给她的。而皇后陈阿娇仍然会是皇后，这个皇后不是他一个人的皇后，而是大汉王朝的皇后。坐在皇帝这个位子上的人可以不是他刘彻，但皇后一定是陈阿娇。
只是唯独这个姐姐，从小到大一直是帮着自己。
当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是她把娇儿领到了他的面前，让他有机会说出来“得之，将以金屋藏之”的惊世名言。从此便得到了馆陶长公主的支持，可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说出姐姐经常说的这句话时，她哭了……这句话，不是姐姐教给彻儿的么，大概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吧……
当他成为太子的时候，是她一路携手并进，不离不弃。可是为什么大婚的那晚，姐姐会醉的那么厉害，害的自己也是醉倒了。连洞房花烛都没有完成……
当他成为皇上的时候，是她助他夺得兵权虎符，成为了真正有实权的皇帝，而最大的功臣却没有要求任何的封赏。平阳侯，也是一如既往的那么风雅。
所以，坐在他身边的人最应该的是她。而左边的那个人，不过是装饰而已，不过是象征而已，不过是他的耻辱而已。
“平阳，宇乔公子的表演什么时候开始呀。”陈阿娇头一歪，便对上了平阳一双媚眼，心里突的沉了一下。
“下一个就是了。”平阳唇角一扬，露出千娇百媚，被余光闪耀着的卫子夫都有些受不住了。平阳公主，真是女人中的女人。可惜，她已经心有所属啦。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她，真希望她的定力和自己的一样大……只是，似乎，还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于是乎，陈阿娇和平阳直勾勾的对视，刺伤了卫子夫，惹怒了刘彻。
“宇乔公子这个名号是外人叫的，自家人的话，还是称呼襄儿吧。”一半是命令，一半是威胁，陈阿娇无声的反对了。
“不过是个名字，叫着顺畅就好了，彻儿何必为难了娇儿。”平阳轻声笑语，化解了刚刚的尴尬。
“皇姐说的是，是朕多管闲事了，你们的关系那么要好，自然是不需要彻儿强作扭瓜人了。”刘彻似是见着了平阳在这里，看着两个人那么简单的就把自己撇到一边，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的，忍不住气闷起来。
“哎呀，皇上的‘欲加之罪’，平阳真是不敢担待啊。接下来就是襄儿的节目了，卫美人，这个节目可是专门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而表演的，可要用心看了。”到底是平阳公主，三言两语转了话题，还又卖了个人情给卫子夫。
现在的卫子夫到底是母以子贵，就连平阳公主都来巴结了，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这样了。
而知情的人呢，却知道这是个下马威了。这一切的荣宠只是因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与她完全的没有干系。
“子夫谢公主抬爱。”卫子夫颔首，笑容可掬。虽比不得皇上一左一右两个身份尊贵之人的尊贵绝色，倒也显得小家碧玉，另有一番风味了。
“接下来要表演的是宇乔公子。”
听到了宇乔公子的名号，试问谁不知道是长公主的公子，大汉王朝新一代的明珠。太后最为疼爱的孩子，皇上最为疼爱的孩子，能不受世人瞩目吗？
可是偏偏公主府又是从来不仗势欺人，驸马爷平阳侯也是一个儒雅之士，小公子宇乔，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如今不过八岁，吟诗作对，样样有模有样，一直以来只闻得其名，未见其人。此番前来献艺，自然是要受到重视了。
接着便见了一锦衣华服公子，身量未足，却生的粉雕玉琢，足足比小姑娘家的还要白嫩，若不是事先知道了公子的年岁，怕是要误会了是哪家的小姐了。
只这么个小人站在那里，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待到他表演之后，众人更是屏息凝神，看的如痴如醉，精致小人不时变换着身姿，似舞似打，柔若无骨，却又力气绝然，看的人都沉浸其中，悠扬的乐音早就把众人引领到了那份情境之中。
看的人高兴，倒是原因各不唯一。
群臣看的是平阳公主家的公子，大汉王朝的掌上明珠。
妃子看的是那般粉雕玉砌的小人，暗暗嫉妒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拥有。
皇上公主看的是那个名为襄儿的八岁顽童，那般卖力的舞动，汗水都有些涔涔，却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弟弟，妹妹，祈福。
皇后看的是平阳，大概都是被那个小小的身体迸发出来的力量，所吸引。而自己的眼里，看到了那个人眼底满满的爱意。是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报酬的爱，而这种眼神，这个人也曾无私的给过自己。只是，被自己无视了，现在想要的话，晚了么？
可是，与卫子夫呢？
刚要对上那个会说话的眸子，却被身边这个人躲开了，竟然敢躲开她……
不知道卫子夫，看了自己有多久了，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那又怎样，自己和她卫子夫又没有什么关系！那夜，明明只是检查，是例行公事的检查。
捏捏她的手，没有反应。
再拽拽她的衣服，还是没有反应。
“喂，卫子夫！”用眼神打哑语似乎也没有用处。
这一番一个人耳朵独角戏却让一直观察着这一幕的平阳忍不住“噗嗤”，掩帕而笑了：“娇儿，你那是做什么，需要姐姐帮忙吗？”
戏谑的话，惊醒了卫子夫。似乎，是自己任性了。
“还是，娇儿在和卫美人打什么哑谜呐！”平阳笑的意味深长，却着实给了卫子夫一个下马威。“娇儿和卫美人的感情真是好的很呢，彻儿真是太有福气了。古人有的齐人之福，纵然是君王，也不一定能够享受得了的。如今看来，汉朝武帝真是有福之人了。”
“姐姐，你又取笑彻儿了！”这是卫子夫听错了么，为什么觉得皇上在和公主说话的时候，总有些撒娇弱弟的意味。
已经见了十多年，听了十多年的陈阿娇，倒是显得自然的很。索性不理卫子夫示好的眼神了，谁让她刚刚有不理她呢！
“小春子，快去把襄儿领过来，给朕瞧瞧。”刘彻一直很是喜欢这个小外甥，自己唯一的姐姐的孩子，能不疼爱么，每次到了姐姐那里，自然是要去看襄儿的。
“喏。”
春陀眉开眼笑，一会便笑着领了宇乔公子来了。
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步履还算平稳，先是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揖，接着作势要下跪，皇上使了个眼色，春陀扶住了粉嫩的小人。小人不着痕迹的挣脱了束缚，好听的童音还算稚嫩。
“襄儿拜见皇帝舅舅。”
一言一出，却是成功的惊笑了后宫妃嫔。
“这宇乔公子，真真是……”
“嘘，宇乔公子，也是我们能说的么，妹妹别逞了一时之快，让人听了去就不大好了。”
邢夫人好心的提醒杜美人，这台上的人，个个都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而她们在这里的作用就是用来陪衬的。说话什么的，都只能当做自己是哑巴是聋子，算不得数的。
“襄儿，快过来，坐在舅舅这里。”刘彻见了这般的宇乔，心里很是高兴，这个孩子和他小时候有些像，自然是喜欢的紧。
宇乔公子看了平阳一眼，得到了默认才悠悠的走过去，见了武帝刘彻却像是见了父亲一般的亲切，直接就扑过去了。
“皇帝舅舅。”刚刚真是累了，不过为了小弟弟，这点累不算什么。
“襄儿乖，可是累了？舅舅还不知道，原来襄儿的舞艺这么出色的。”刘彻爱怜的摸摸宇乔的小脸，乐呵呵的。
“嗯，不过为了小弟弟的到来，襄儿这点累算不得什么。”认真的小脸一板一眼的样子，让看的人忍俊不禁。
“好襄儿，是谁告诉你了，你会有小弟弟，而不是小妹妹呢？襄儿是想有个弟弟还是妹妹呢？”刘彻哈哈大笑着问。
“嗯？可以有的选么，为什么母亲说襄儿会有个弟弟呢，还让襄儿吃那些不喜欢的食物，让襄儿快点长大，去帮助弟弟。”这等可怜兮兮的话，让听得人都忍俊不禁。这话，怕是只有最疼爱弟弟的平阳能说的出来了吧。
“哈哈，襄儿真是可爱，皇帝舅舅说可以有的选择就是有的选择。若是卫美人给你生了个弟弟，你自然是要听你母亲的话，帮助弟弟。若是卫美人给你生了个妹妹，你就听舅舅的话，好不好？”看着这般模样的刘彻，陈阿娇有些吃味，看来他真的是想做父皇的。自己，终究是愧对他了。
“卫美人会给襄儿生个妹妹么，太好了，襄儿一定听皇帝舅舅的。”宇乔公子许是平日见惯了母亲冷冰冰的样子，都不和她亲近了。倒是自己的皇帝舅舅，一点都不摆架子，明明是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更是被皇帝舅舅亲昵的搂在怀里，像是在父亲的怀抱里一般自如，如是，“吧唧”一口，亲在了刘彻的左脸上。
“哈哈，这就算是襄儿跟皇帝舅舅立下的赌约了。若是卫美人给襄儿生了妹妹，这个孩子就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自是最为疼爱的。朕把最疼爱的孩子许给我现在最为疼爱的襄儿了，可好。”刘彻似是非常开心，宇乔公子却是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眨，小酒窝笑开来。
“嗯，皇帝舅舅的话，襄儿自然是要听的，不过，终身大事，这要听母亲的。”怎么看着这个才八岁的孩子闪过狡黠的笑容呢，刘彻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襄儿，还不快下来，没大没小的！”平阳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卫子夫，歌女的女儿要嫁给自己的儿子吗？还是自己仆人的女儿，要翻身一跃成为主人了么。
“皇姐，是朕让襄儿过来的，你要训的话也应该连着朕一块训着。”刘彻撒了手，由着宇乔公子扑回了平阳的身边。
“母亲……”眼泪汪汪的样子，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了，才敢往这个最想接近的人怀里接近吧。
“罢了，可别在这里胡闹了，丢了人。”平阳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只是温柔的抚着宇乔公子软软的头发。“彻儿，娇儿，我领着襄儿去母后那里了，免得他又到处顽皮的。”
“皇姐，留下来玩几天吧，去皇后那里歇息了，反正你也很熟悉。”刘彻起身作势要挽留。
“知道了，皇上继续看戏吧，别扫了你们的兴。”平阳拉着宇乔公子的小手，宇乔从来没有得了这般的福利，只是幸福的任由母亲拉了他不管是去哪里，此刻只管跟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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