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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红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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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老嬷嬷进来回禀道:“娘娘,李侍卫来了。”皇后恍然睁开眼,饮了口茶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便走了进来,“给娘娘请安。”皇后盯着他的侧脸看了看,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她原是世家贵族的小姐,他是名门公子,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她爱上了万人之上的男人,他放弃官位入宫做个侍卫,护她周全。
李崖抬眼看向她只觉得她瘦了许多,顿了顿说道:“太后最近与五皇子交往甚密,宋家军在南方的兵力不容小觑,最近一直以抵御匈奴之名管朝廷索要军饷,娘娘要早做决断才是。”
皇后用指甲敲了敲桌子,“老五?”老六是指不上了,太后竟打起了别的主意……
“本宫知了”声音带着倦意。
李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疼道:“娘娘近来可好?”
许久没有人这么问过自己,皇后恍然察觉原是故人,可是又如何呢,她早已不是霍家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姐,如今站在权利倾轧的漩涡中无法自拔,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她摇了摇头,又恍惚地点了点头,摆手让他退下了。
太子从灵溪宫出来在坤宁宫寝宫前跪了一整天,皇后当年阻拦不了晋恒纳妃,如今儿子又想娶那女人的侄女她亦是无可奈何,长叹口气,说了一句“由他去罢”,不肯看他一眼便回去歇着了。
晋傅定的本月十五这天将公主迎进东宫,“十五……”那正是章青和李法约好的婚日,太子想证明什么呢……大约是想警告她逃不出他的手心罢。
转眼便到了十五这天,晋傅一大早被叫去处理公务,他派人把章青接来安置在梅花阁,章青被人叫起来梳洗打扮,抹上胭脂,扫黛眉,点口脂,穿上一身凤冠霞帔,裙摆上面镶嵌了数不清的珍珠,头上的金花筒钗压得她脖子疼,这本是越矩的,一个妾室哪里用得着这些,她坐在床沿等他到天黑,中间只吃了点点心填了填肚子,实在忍不住抬手要卸了这身行头,嬷嬷连忙拦住了她“主子不可,太子爷还未归,主子今日如此美艳动人总是要给爷瞧上一眼的。”
东宫的人哪里会听她的话,拉着她不肯松开,章青无可奈何发了火:“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口口声声叫着主子反过来却要做我的主…松手……”
去接公主之前太子爷就交代过这主子主意大得看紧了,不出格便由着她,可见是放在心窝上宠的,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得罪,可是若是由着她闹太子回来看见也会迁怒,这赵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见状连忙跪了下来,“公主莫要和奴婢动气,奴婢这也是没了法子,太子千叮咛万嘱咐要照看好主子,公主如何要打要骂都使得,莫要这般为难奴婢才是。”接着一句句说着奴婢该死,可是手却没松开。
章青看多了这宫中的老嬷嬷如何磋磨人,手段花哨得很,倒也是见怪不怪了。“你去把太子叫来。”她懒得再拉扯。
老嬷嬷谄媚地笑了笑“爷这会正忙着公务,您先别急,爷疼着公主,忙完了自是会过来的。”
章青对着似滚刀肉的老奴忍无可忍,伸手打下床边的花瓶,碎了一地,“我让你把他叫来。”
屋里的人也是一惊,没想到平日里素来温顺乖巧的公主竟发了这么大的火,吓得纷纷跪下,无人出声。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晋傅推门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目光阴沉。
赵嬷嬷看见太子进来仿佛看见了救星,连忙爬起来到太子身边道:“太子殿下,侧福晋刚才想您想的紧,命奴才们去寻您呢。”
晋傅今日一身绯红锦袍,红色衬他,显得愈发俊朗,听了嬷嬷的话轻笑一声,脸色却好了许多,命人把碎片收拾了退下。
赵嬷嬷连忙让人把地收拾干净,又说了句“愿太子和娘娘永结同心,百年好合”便带上了门。
晋傅看着周围红烛,红纱,红色罗帐,是他让人布置的,章青一身喜服坐在床上,终于,她是他的了。他走到桌前低头看见两杯摆好的酒,拿起来走到床前,“公主,来喝交杯酒”。
章青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净是自己的影子,“这不合规矩”她说。
纳妾哪用得着这些,她接过酒杯就要一饮而尽,却被他拦住,硬是拉着她的胳膊饮下交杯酒。
交杯酒,红烛焰;含羞带怯君共眠。
晋傅替她拿下头上的发钗,解了发髻,一头黑发滑过他的手指散落到她胸前,他吻上她的唇,她今夜如此娇艳美丽,他哪能控制得住,勾弄她的情意,今日的她难得没有抗拒,乖巧得很,晋傅闭上了眼沉浸在温柔乡中。
时间正好,章青睁开了眼,看着他陶醉的样子,把手伸向了枕头下面,就在她摸到那个冰冷的物件时,一直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把枕下之物扯了出来,是把锋利的小刀。
晋傅的目光变得清明,从她身上抬起身子,把玩着手中的刀,嘴角勾起。
章青还要伸手去抢,本来今日就是你死我活,她没打算好好地出去,就是来要他的命的。“还给我”章青撕扯着他的袖口。
晋傅按住她乱动的手,用刀背轻划过她的脸,戏谑地问道:“公主想杀了我?就用这个?”
章青全力挣扎着,哭喊着:“你该死!为何拆散我们……你该死!”
今天是个喜庆日子,晋傅对这小打小闹浑不在意,可听到“拆散”二字却皱起了眉头,拆散……她倒是真敢说。
把刀扔在地上,他的手抚上了她,章青开始还在与他撕扯推拒,可是渐渐地觉得手使不上力气,眼神迷离,不知不觉哼吟出声,“你…做了什么……”
看着她来了感觉,晋傅的手却突然离开她的身子,低头看见她潮红的脸颊,轻笑道:“本是第一晚怕弄疼了公主,在酒里加了些春露,可是公主哪里值得怜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