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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狼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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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众人醒来后,扶昌同当地族长拜别,短暂的相遇结束,一队人向南,一队人向北,分头出发。
尽管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感冒,没什么大碍,但阿澜还是依着钰卿,被她拉着去问了商队中的游方郎中。
郎中随意看了看:“多饮水,多添衣。”
看着钰卿担忧神色,阿澜笑了笑:“你瞧,我就说没什么事吧。”
钰卿抿着唇,握住阿澜的手,运起法力给她驱寒。
正当钰卿觉得仅仅暖手还不够,还想要抱住阿澜时,扶昌来到两人的马车上。
阿澜一下子从钰卿臂弯中挣开来,脸色通红。不过扶昌并不觉得奇怪,只当是姑娘同姑娘之间的小打小闹,同钰卿讲起狼患的事来。
知道钰卿是整个商队中最强之人,扶昌特意跟她说这件事,便是希望钰卿能在危险发生之时保护商队,不过他并未挑明钰卿身份,而是道:“你们在整个商队的最后,知道了这件事也能更提防些,万一我们碰到狼群,你们同我前后照应,便可保整个商队周全。”
阿澜钰卿自然应下,此后她们日夜警醒,还派出阿青于上空巡视,谨防狼群袭击。所幸这剩下的半月路程平安无事,直至走出依帕草原,众人也没见到一只狼的影子。
扶昌道一句万幸,将这些全都归功于钰卿保佑。
从依帕草原再往北走五六日,就可以遥遥看见阆城的城墙。家乡近在眼前,商队中所有人心情都振奋起来。
为避免引起恐慌,扶昌并未将狼患一事告诉所有人。此时大部分人都放松下来,扶昌却愈加担忧。
按那游牧部族的族长所言,越是靠近阆城,反而越有可能遭遇那些畜生。
因频频受袭,阆城周遭不复往常模样,草木深深,路旁的茶摊也空无一人,用以遮阳的顶棚都有些破败。
这样荒凉的景象让许多方才还欢欣鼓舞的人心生疑惑和不安,扶昌更加紧张,让商队放慢前行速度。
前方已看得见阆城城门,城门此时紧闭着,四下里静悄悄,连风声也无。
扶昌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
盘旋于上空的阿青突然看到了什么,转身往钰卿那边飞去。扶昌也同样有所发觉,抬起手,下令停车。
前方草木掩映下闪过几个影子,一边是动物皮毛,一边是人的衣料。
双方在草丛中蛰伏,相互僵持着,似乎有一场大战,将要一触即发。
扶昌叫来手下人,跟他耳语几句。话被迅速传到几个重要的位置,位于最末的钰卿和阿澜也收到了阿青的警示。整个商队重新动作起来,绕路避开那些暗藏着什么东西的草丛。
可有一边草丛里的东西不愿放过他们。
十几头狼先发制人,从草丛中暴起窜出来,分为两拨,一拨扑向另一边的草丛,另一拨则冲向商队,分开几个不同的方向进攻,试图包围他们。
另一边草丛中的人也持着武器冲出来,截住狼群去路,并与之打斗起来。
趁着双方混战,扶昌带领商队马不停蹄地往阆城赶,商队中还有老弱妇孺,得先将他们安全送回阆城。
有两头没被截住的狼,疾跑追着商队末端,找准时机一跃,跳上了马车,一头被钰卿击飞,另一头也被阿澜踹了下去。
因着先前已遇到两回怪物,钰卿向阿澜问道:“这些可是普通的狼?”
阿澜点点头:“体型样貌都是正常的样子,应该不是怪物。”
钰卿心下疑惑,从方才起她的精神海就隐隐震动着,那伙与狼群打斗的人中有许多人的命石归她所管,他们的命石散发出强烈的预警光芒,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厄运。可若是凡界正常的天灾人祸,那么这些人命理有此一劫,命石应当不会出现异状才是。
此时情况紧急,钰卿顾不得多加思考,飞身来到商队中部的一辆马车顶上,迅速结出法印,给整个商队施加上了结界,为免待会分神施法导致结界失效,还将阿青留在车顶,庇护整个商队。而后她又折返回去帮助同狼群缠斗的人。
狼群凶猛,那些人渐渐露出疲态,有一男子被两狼夹击,其中一只狼将男子扑倒在地,正当男子奋力格挡时,另一只狼已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钰卿顾不得隐瞒法力,瞬移至那男子身边,掷出光刃将两头狼瞬间斩杀。有了钰卿出手相助,形势逐渐好转,狼群很快被人们合力击杀,数量减少了一大半。
剩下的狼见情势不妙,不再继续攻击,而是跳开几步,磨着爪子,隐隐有后退之意。
另一边,商队已离城门很近了,守城的人见他们过来,而且周围并无狼群追赶,赶紧打开城门放商队进来。扶昌让一个手下带领商队进了城,自己另带一人,各自驾着一辆马车准备回去接那伙与狼群搏斗的人。
不想将钰卿一个人丢下,阿澜调转车头,也跟着过去。
不晓得剩下的狼还会做出什么,钰卿索性凝结出十几道光刃对准它们,其他人也握紧兵器,打算乘胜追击。那些狼见势不妙,纷纷夹起尾巴逃走。
扶昌同阿澜在此时赶到,那些人见到扶昌,纷纷拜了拜:“二爷”。
扶昌身份似乎不一般,但此时他来不及跟阿澜钰卿解释。看了看这十来号人有无大恙,扶昌道:“不要追了,先赶紧上马车,这群狼里没有狼王,恐怕还有后手,你们就这么点人,回去从长计议再说。”
这些人对他言听计从,有序且迅速地上了马车,阿澜也将钰卿拉上来,三辆马车向阆城飞奔而去,可仿佛要验证扶昌所说一般,刚刚逃走的狼群突然又跑了回来,对他们穷追不舍。
钰卿跃上车顶,对狼群不断掷出光刃。打头阵的狼接连被击中,可后面的狼仍在向前狂奔,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及时止损。在这些狼的掩护下,一头体型巨大的狼逐渐超过它们,离马车越来越近。
看清那东西,钰卿瞳孔微缩。
它个头有普通狼的两倍大,头上生有独角,速度极快,闪过了许多钰卿的光刃。也有几道光刃击中,可它的皮毛却如铁甲,根本无法穿透。
那不是狼,那是一只怪物!
扶昌也注意到后边的怪物,惊骇之余更加用力抽打马背,所幸马车已离城门很近,照这个速度他们很快就可以进城。但那怪物咬得很紧,若是让他们进城,城门必定来不及赶在那怪物之前关上,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守城之人和扶昌都陷入两难,钰卿当机立断,于马车后立起一道屏障,那怪物一头撞在屏障上,又被钰卿用控身决控住,顿时动弹不得。
扶昌松了一口气,向守城人喊了一声,叫他不要关闭城门。
可那怪物竟又慢慢动了起来,它猛地发力,竟挣开了钰卿的束缚,随后又挥舞着前爪,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那屏障上。
屏障逐渐出现裂纹,那怪物长嚎一声,蓄力再次一砸,将钰卿的屏障生生破开。
城门就在眼前,见那怪物重新又追上来,钰卿从马车上跳下来,准备独身一人断后。
怪物冲钰卿呲着牙,率先发起进攻,它低着头向钰卿扑过来,想要将头上尖角刺入钰卿身体。
钰卿闪身躲开,反手一挥,光刃撞在怪物角上,却丝毫未对其造成伤害。
怪物浑身上下坚硬如铁,光刃对它无效,钰卿只能不断施展控身诀,尽量拖延时间,同时思考着对策。
有钰卿拖延,三辆马车成功进了城门,但其余狼群接踵而至,见进城无望,便跟那怪物一起,将钰卿包围起来。守城人看只剩下一人在城外,且又陷入狼群围攻,咬咬牙,最终决定关上城门。
就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阿澜带着阿青,连同扶昌和被钰卿救下的那个男子,三人一鸟纵马出了城门,来到钰卿身边帮忙。
钰卿同那怪物缠斗,阿澜三人便负责解决普通的狼,相较之下,阿澜力量在这三人中处于下乘,好在阿青帮着她,替她警惕着狼袭,应对起来倒也不算吃力。
见钰卿难缠,那怪物突然改变路数,长啸一声,将两头狼调来钰卿这边,而怪物自己却向着阿澜扑过去。
光刃击杀两狼,钰卿瞬移到阿澜身边,控住怪物身体。随后又顺手帮扶昌他们杀死几只。
怪物仍未冲破钰卿法诀,便又发出一声长啸,让最后几头狼分别扑向除钰卿之外的三个人。
钰卿果然前去阻挡,此时那怪物突然行动起来,挥起前爪跃过来,原来它方才已突破束缚,却仍假装被钰卿控住,等的就是现在她分神的这一刻。
阿青啼鸣一声,飞过去想啄那怪物眼睛,却被怪物一爪子挥开。
眼看着钰卿快要躲闪不及,阿澜顾不得多想便冲了过去,护住她身体,将自己后背留给那怪物的利爪。
而钰卿解决那几头狼,怪物已近在咫尺,她来不及施展其他法术,正欲瞬移过去保护阿澜时,阿澜却在她耳边轻声道:
“钰卿,别动。”
“有求必应”的契约瞬时产生效力,钰卿动作僵住,眼睁睁地看着怪物利爪挠在阿澜背上,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
阿澜闷哼一声,向前倒在钰卿怀中,那句话的效力解除,钰卿抱住她,一道光刃甩出,将怪物生生打退几步。随后她抱着阿澜后退几步,接连使出好几道控身决,阿青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飞到怪物面前,尽可能延长着法术持续时间。
阿澜脸色苍白,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已是疼昏过去,伤口血流不止,染红了钰卿向来不沾尘埃的白袍。扶昌二人跑到钰卿身边,看见阿澜伤势,面上都露出不忍神色。
扶昌道:“趁那怪物动不了,我们先赶紧回城。”
钰卿已第一时间查看过阿澜命石情况,除光芒暗淡些之外,暂且没有其他异常。她将阿澜交给扶昌:“我拖不了多久,你们先带她走。”
她语气冷静无比,扶昌愣了一瞬,依言接过阿澜将她抱上马,回头看了钰卿一眼。
现下只剩那怪物,他们在此不仅帮不上忙,可能还会拖钰卿后腿,最重要的是,阿澜伤势严重,刻不容缓。
扶昌迅速做好权衡,策马回城。
钰卿召回阿青,让它跟上扶昌,陪在阿澜身边,自己则来到怪物身后,静静等待着。
当那怪物破开桎梏的同时,钰卿将控身诀凝成一条有形的绳索,捆住怪物脖颈,猛地向后一拽,将它向阆城的反方向拖去。
变为绳索的控身诀既能拖着怪物,又能束缚它让它近不了钰卿的身,怪物进不得退不得,成功被激怒。钰卿收回法诀,引着怪物来到远离阆城的一片树林之中。
另一边,扶昌二人带着阿澜进了城,城门关上,扶昌马不停蹄,焦急地带人去找大夫。
守城人从城楼上下来,瞧见扶昌,连忙牵了一匹马跟上去,喊了一声“叔父”。
扶昌惊讶道:“扶承?你怎么在此处?”
“此次讨伐狼群,是我带队。”名叫扶承的年轻男子回答道,向扶昌前面的阿澜看了一眼。
他方才在城楼上望见阿澜舍身救人的一幕,被她义举震撼,心中很是敬重。那时距离较远看不清阿澜容貌,此时看见她苍白却依旧不失秀丽的面容,扶承心中更为惊艳。
扶昌听了他回答,却顿时怒火中烧,他扬起马鞭,恨不得一鞭子抽到自家侄儿身上。
他马鞭最终落在马身上,更快向前奔去:“现下情况紧急,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