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富江在HxH种田》赤亘

21、021

　　走回到熟悉的森林时，身后的枯树林如海市蜃楼，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哪吒富江脚踩着风火轮迅速远去，身影在茂密叶片间一闪而逝，转眼不见踪影。等到富江用11路走回到庄园，发现哪吒富江正盘腿坐在一辆车的车顶上闭目养神。

　　他的庄园出现了一辆车？

　　富江有些新奇的凑了过去。

　　那是辆陈旧的面包车，车牌上的螺丝有些松动，部分车漆剥落露出锈蚀的内里，看上去至少换过七任主人。

　　“这是干什么的？”他问。

　　系统的声音此刻适时响起。

　　【佣兵公司的路线已开通，庄园主可根据地图导航直达地址。】

　　这无人的荒郊野岭，为了做任务已经被他翻了个遍，富江实在想不通有哪条线路能那么快直通城市。

　　唇角微翘弧度，抱着对新事物的期待，他拉开车门上了车。

　　将那本菜谱丢到副驾驶位，富江启动了旧面包。车身剧烈抖动两下，随着放炮一样的声音在车尾响起，死气沉沉的车子被他激活。

　　穿越前，他家里不仅养了两台机车，库里还停着一辆小跑，驾驶技术方面并不用担心。倒是这辆老旧到看起来即将报废的面包车，操作台竟然配备了最新型液晶显示屏，老马配新鞍的组合让他很是惊讶。

　　这台高科技设备在被激活后，并没用他废话。短暂展示过庄园周边的地图后，一条明确的红色路线旋转着落于屏幕的最中心，而终点处没看错的话，通向河流对岸。

　　刚穿越时，他曾设想通过河对岸摆脱这里，但浓雾里出没的怪物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地图竟然指示他开车往雾里冲？

　　没什么大病吧？

　　神出鬼没的系统这次并没有给予他答案。富江坐在车内独自想了想，落下车窗，仰头望向车顶，屈指敲敲铁皮车门。

　　当当当——

　　闭目的哪吒富江睁眼下望，上挑的眼尾晕染了胭脂般的一抹红，睨来的视线带着神性独有的无情。

　　确认过眼神，是哪吒本人。

　　富江忍住主动交流的不适，用商量的口吻道：“接下来走的路线有些危险，你和我一起去吧。”

　　车顶的哪吒富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对方的意思，似乎也不打算去副驾驶，也没有下车的意思。

　　想想人家抬手间让灰姑娘灰飞烟灭的b王气场，他也不再催对方上车，挂上档位，将旧面包驶离庭院。

　　出了院子，向东行驶100米，车子抵达河流的边缘。不知何时水面上架起了一座木桥，而对岸的浓雾并没有驱散，或是显现供车子离开的道路。

　　真的要从这里走？

　　想到以后都要通过这条路抵达佣兵公司，富江感到头皮发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车子开上桥，以一去不复返的心态一头砸进雾里。

　　那些三米多高的怪物很快聚拢过来，这一次，富江看清了它们的真实面貌。

　　一些怪物们手里提着油灯，有一些则拿着没了灯罩的铁棒，残留的铁链在上面叮铃作响。它们破衣烂衫，皮肤青白，高颧缩鳃每一副样貌都是饿鬼相。

　　此时看到主动进入浓雾的生人，怪物们一个个将嘴角咧至耳根，它们扭动着蛇一样的长尾，很快将车子包围。

　　有种VR游戏照进现实的恐怖感。

　　三米多高的身体，以车内的角度只能看到它们显露蛇尾的腹部和破如渔网的衣摆。

　　这种密集程度，丢出去个炸弹土豆会连车一块掀飞吧？

　　富江冒出一身冷汗，直盯着前方被挡住的路，眼角的余光瞄着倒车镜显露的车顶人的身影。

　　就决定是你了，哪吒！

　　此时的哪吒富江已站起身，无风摇曳的混天绫如有思维，随少年抬臂直冲天际。火红的丝绸如燃烧的烈焰，在浓雾中穿行，迅速缠上一条蛇尾抛至空中。

　　歘——

　　被火尖□□了个对穿。

　　“啊！！！”

　　随后是爆起的火焰，怪物彻底沦为烧烤。

　　这场面，这视觉效果——仿佛穿越到哪吒闹海现场，近距离围观三太子撕鬼、撕龙王的视觉盛宴。

　　围在周围的怪物们明显是有思维的，在看到其中一个同类死相凄惨，纷纷停止靠近，谨慎地退回到雾里。

　　混天绫收束归来，攀缠上哪吒手臂。少年睨着浓雾。影影绰绰间，富江看到那些怪物慢慢聚拢到已死同类的尸体旁。不久，浓雾中响起令人牙酸的咀嚼。

　　富江将油门踩到底，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咣当、咣当……

　　松掉的螺丝与车牌彼此磨合，随着道路的起伏发出脆响。除了被怪物阻拦的那次，一路行驶平安无事。富江开了大概半小时时间，眼前的迷雾散去，他来到了空旷的山路上。

　　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他跟着导航指示前进，没几分钟便开进了城镇。

　　【佣兵公司已抵达，本次导航结束。】

　　液晶屏退出了红线指示，恢复初始状态。透过副驾驶车窗，他看到施工中的佣兵公司。

　　怎么说呢？

　　建造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地基已经打好，粗壮的钢筋之间，墙壁正肉眼可见的速度垒起。【富贵佣兵公司】几个字的灯牌正摆在台阶最底下，等待屋顶正式落成，就能用灯牌作为收尾。

　　3天时间确实能盖好。

　　足三人环抱的白理石门柱，门柱内长长的拱廊，一些墙壁上还雕刻着士兵值守的绘画。望着眼前这座古希腊风格的建筑，富江的心情尤为的不错。

　　不知道这座镇子的居民对即将建成的公司抱有怎样的感官？

　　从做灰姑娘的任务到现在，一刻没歇的富江确实饿了。街道尽头的教堂钟楼，时针已指向下午6点。

　　天还没黑，但已经暗下来了。这个镇子十分繁华，这个档口街上的行人不少反多，路灯也亮了。

　　这样的客流量，把公司放在这儿经营，生意兴隆指日可待。

　　将面包车停到一处偏僻的路边，富江招呼着哪吒富江下车，带对方去了最近的一家餐馆。

　　晚饭时间，餐馆的生意自然不错。从招呼他们落座，点菜后返回后厨，服务员一刻没有闲着。

　　一层是大厅，没有遮挡的桌椅整齐摆满整个空间，说话声不绝于耳。二楼是包间，私密性比较好，厌恶吵闹的话可以去上面用餐，但会收取15%的服务费。

　　按照以往的性子，富江一定会去楼上吃饭。他受不了在菜市场般的环境中用餐，和那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也让他没有安全感。

　　但是今天，他必须得忍着这份不适坐在一楼。他想听听当地人对建设中的佣兵公司的感官，而刚刚进来时，他耳尖的听到不止一桌在讨论这件事。

　　位于他的三点钟方向，龅牙男将一块肉排丢进嘴里。他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城镇中心那块空地盖房子了，看到了吗？”

　　啤酒肚男人大口喝下一杯酒，摇摇头：“看见了。你说那位老板干什么生意不好，偏来这里和揍敌客抢生意？早晚哭着离开。”

　　“哭着离开？”龅牙男嗤笑，“还能让他离开？我看揍敌客们早晚出动扒了他的皮！也许某天早上就能看到吊死在公司门口的老板！”

　　对于佣兵公司，这桌明显并不看好。富江想听的也不是诋毁的话。至于对方话语里的揍敌客，应该是在此盘踞多年且一家独大的同行。

　　有系统护航，富江对那个叫揍敌客的公司并不在意，到时候公平竞争就是。

　　选择性屏蔽了对方的话，富江转过脸，将面容朝向12点钟方向。

　　视线越过哪吒富江的肩膀，看向前面那桌人。

　　“哎。那家公司的老板怎么这么想不开？和揍敌客抢生意啊，也不怕丢了性命……”

　　这又是一个唱衰的。

　　富江继续转头。

　　“在这儿开佣兵公司，那个老板是笨蛋吗？我要是他……”

　　“房子倒是盖的不错，但是没做市场调查就贸贸然经营，应该是哪个二世祖出来历练了吧？早晚赔的裤.衩都……”

　　四周围没一个看好佣兵公司的，富江听得郁闷，索性不再把心思用在当地居民的反馈上。

　　反正经营一段时间就能改变他们的想法了。

　　烤好的牛排被摆上桌，服务员一一将菜品放好，道了句：“祝您用餐愉快”，带着甜美的笑容离开。

　　富江为哪吒富江盛了碗蘑菇浓汤。对方挑起眉头，什么都没说接过碗尝了尝。

　　异界的美食味道还不错，富江点得有些多，吃完感觉有些撑，便带着哪吒富江在镇子里慢慢散步。

　　他发现这个镇子里的人都有些所谓的“揍敌客情结”，或者说镇子之所以变得繁华而热闹，全部归功于揍敌客公司，不，应该称之为一族(来自街边大婶的科普)，放开了黄泉之门门外的使用权。

　　所以绝大多数人才对即将开业的佣兵公司并不看好，甚至略带恶意。

　　富江慢吞吞的散步，后知后觉意识到哪吒并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就看到哪吒小朋友正坐在广场的喷泉池长凳上，手里抓着一把面包屑，面无表情地喂着鸽子。

　　“噗……”

　　虽然那副样子还蛮可爱，但你是从隔壁大叔手里抢的面包吧？

　　富江决定不打扰对方的小爱好，转身去隔壁超市买了俩面包。被抢面包的大叔还在街边苦着脸，富江向对方吹了个口哨，并没有向前，直接把手里面包丢给对方，隔空指了指哪吒，看对方会意，才转身离去。

　　两人散步临时改为独自消食，富江又来到施工中的佣兵公司。

　　此时白日已转为黑夜，路灯漠然垂立，施工中的半成品公司依然灯火通明。

　　一个披散银色长发的男人正立在正门前。

　　“？”

　　富江走了过去，站在男人的身边，以这个角度并未看出施工中的公司有什么不对。

　　难道是房子盖歪了？

　　左右墙对比了一下，富江摇摇头，不是。

　　有心问一下对方，但他一向对主动开口感到难为情，除非不得不那样做。此时站在对方身旁，他简直把踌躇都写在了脸上。

　　“你怎么看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

　　但这次没等他做好心里建设，一旁的男人率先放下环抱的双臂，低下头端详着他，嗓音低沉浑厚。

　　明明是咨询的姿态，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