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杂录》墨不是

5、怪梦一 变态

　　“对了，小凉”，余真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面上突然严肃起来，“王成那个变态还缠着你吗？”
　　“嗯？”我疑惑的看着她，“王成是谁？我记忆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呀？”
　　余真真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你····你是不想提起那件事吧”她小心地看看我的神色，似乎想看出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恍惚了一下，也许是晒了太久的太阳，脑袋突然昏昏的，有一道黏腻的，充满恶毒的目光盯着我，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回头看，却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是这个回头看的动作似乎如此的熟悉，带着惊慌与恐惧，似乎我曾经成成千上万次的做出这个动作。我有种感觉，应该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否则只会越来越深的陷入一个由痛苦组成的旋涡。可是·没法停下，我也许在接近我失忆的真相。
　　“没有，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我的好真真，你就快跟我讲讲嘛”我拉住她的手臂左右摇摇。她耳根子软，最受不了我这种没骨头的样子。微微清清嗓子，余真真说到，“好嘛，不过我觉得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记不清也罢”
　　她看了看我期待的眼神，“当年咱们都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听说有一个变态总是跟踪你，后来听说有人报了警，正好查出来了这个变态有前科，被抓进去了。别的我就记不清了，她歪着头，又仔细的思考，似乎在努力回想。“我似乎还记得大人们说那个变态被抓进去前，还在法庭上大声对你喊骂，说什么几年之后他出来要报复你。”
　　混乱，哭泣，我似乎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在放学的路上拼命的往家的方向跑，而那阴暗，油腻的目光如影随形··，
　　余真真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好吧，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提这件事情了”。她担忧的望着我。我揉揉脸，试图看起来精神好一点，这才想起要去学校的事。匆匆与她告别后，继续出发。临走前，余真真和我互加了微信，“我现在是律师，你放心，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让他赔得倾家荡产！”她握着拳头跟我说。
　　看着少女真挚的目光，我的心里一股暖流划过。我温声道了声 “好”
　　为什么会这样，变态？跟踪？
　　这样的故事在我平淡的人生中是一件不常有的事，为什么我会对这件事丝毫没有记忆了呢？我一直觉得我忘记的只是前几天的事，可是这样一看......我推测的一定有不对的地方……是哪里呢
　　似乎从那天醒来开始，我就掉入了一个充满迷雾的森林，时不时有阳光透过迷雾，我妄图抓住，可却是徒劳。我似乎已经到了死胡同，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我的师兄韩泊远，我应该问他吗？我......能相信他吗？太多的困惑挤在脑子里，像是要爆炸一般。我重重按了按眉心，踏上了实验楼的电梯。
　　叮咚，到达五楼。
　　楼道里却不似以往这么空旷，而是挤满了学生。我摸不着头脑，平常实验楼冷冷清清，是不是在招收实验被试？我猜测到。
　　一路挤到实验室门前，这才看见里面的场景。 “凉宝！你终于来了！休息好了吗？大家都很担心你啊！”周川熟稔的扑上来，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朝他笑了笑，试图拔下他的手臂。尝试几次无果后，我气急败坏的对着他的头来了一个栗子。
　　“几天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傻了！”我佯装怒道。周川是新来的小师弟，刚来时便也如同当年的我一般无助，而我又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受过韩泊远的帮助，便想把这份温暖也传递给别人。于是我们便渐渐混熟了。半年下来，这个跳脱，像是缺根筋的小师弟成了实验里的活宝。手臂带来的温暖奇异的减轻了我的忧虑，我放松下来，周川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夹杂着柠檬香朝我淡淡袭来。
　　实验室里人来人往，我听到傲娇师姐不耐烦的声音“哎呀，你这个真的不行，低血糖！下一个！”
　　“上一个，上一个回来！这个面包—拿去吃—你慢点！”实验室中的金鱼悠闲地吐着泡泡，一切跟以前都无甚区别。
　　“这样不也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去追寻所谓的真相呢”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也愣住了。“也许真相会很残酷，残酷到我愿意去催眠我自己，那我·为什么一定要去追寻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