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英雄谱》长辰

54、混乱的解释

　　赵苏听见法歇尔叫自己，脚步一滞，却并未转过头来。

　　法歇尔过了一会，又说了一声：“赵苏，你跟我过来一下！”
　　赵苏缓缓地转过头去，看了法歇尔一眼，见到法歇尔神色有异，问道：“什么事？”

　　法歇尔却并未回答，一径往前走，赵苏跟在法歇尔身后，看到唐龙和杰克已经开始找人在拆卸基地坦克，士兵都各自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人理会自己。

　　法歇尔同赵苏一路前行，不期然间，就来到了远处的观察塔处，观察塔顶有两名士兵，法歇尔上了扶梯，来到了观察塔顶，这里是一片平台，周围一人也无，只看得见下面忙忙碌碌的士兵和机器人。

　　赵苏没有说话，法歇尔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站着，过了许久，法歇尔才道：“那个……今天的事情……”
　　赵苏没说话，法歇尔感觉颇难措辞，他憋了半晌，才说：“那个，都是男人，你明白的……我，我一直没女朋友……那个，我不是……”
　　赵苏听见法歇尔说道这个，感觉十分难堪，一时不知怎么答话，过了半晌才说：“我不是女的！”

　　法歇尔就又卡壳了，他本来是想跟赵苏解释一下，战机上发生的事情，并且顺便声明，自己起了反应，是因为长期没有女朋友的缘故，而不是因为自己是同性恋，最好是大家该干嘛干嘛。
　　可这个时候面对赵苏，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半晌，才道：“那个……我不是同性恋……”
　　赵苏淡淡的道：“我也不是！”

　　不知为何，法歇尔听到赵苏这个回答，心中猛然觉得空落落的，当然，这是他最想听到的回答了！
　　赵苏转过头，看着法歇尔，问道：“你找我来就说这个？”

　　法歇尔只得点头，道：“是，我觉得还是解释一下好，免得误会！以后大家见面就不会太尴尬！”
　　赵苏道：“我没误会。”

　　法歇尔还是第一次被人噎的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又不知该怎么往下说，过了一会，觉得还是再解释清楚一点的好，便道：“我没让你去刺岩卡的老巢，是因为毕竟你不是生物专家，而且，将来你也是要走的。那个，唐龙不会走，他了解的多一些，对我们有帮助！”
　　赵苏点头，说：“我明白了！”

　　法歇尔却不知好像吃错了什么药，往日根本不怎么解释，也话不多的他，现在却拼命的想解释清楚，将自己和同性恋三个字划开，于是又说：“你和刺岩卡交手多，我留你下来，是因为……如果打仗，你会对我更有帮助！不是……不是因为我想和你干什么……”
　　法歇尔这话一说出来，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机舱上的情形，接着便更进一步，滑到了限制级的画面。

　　赵苏不悦道：“法歇尔将军，你到底有完没完？没人说你是同性恋！据我所知，我们那个时代，还有不少女人看着你的照片□□，将来会有很多女人向你投怀送抱的，你不用担心找不到女朋友！如果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我先走了，累了一整天，我想睡觉了！”

　　说完，赵苏对着法歇尔行了一个军礼，转身下去，留下法歇尔一个人在空空的天台上。
　　法歇尔看着赵苏远去的背影，笔直的军装在夕阳下映出淡淡的光晕，猛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解释那么多……

　　唐龙和杰克带着的队伍，当晚就出发了，基地共有十一辆坦克，唐龙带走了两架，还剩下九架，赵苏与法歇尔商议后，从新安排了位置，并另外派了新的搜索队，在这个小行星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搜索。

　　在天快亮的时候，法歇尔收到了唐龙发来的消息，唐龙已经抵达预定高地，法歇尔将之命名为刺岩卡高地，并且荫蔽的开始了架设工作，安装了一系列的地堡和防空设施，唐龙传回来的立体影响照片，却让法歇尔感到十分的困惑。

　　法歇尔是在喝咖啡的时候收到这张影像的，上面的刺岩卡的主脑，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已经不太一样了，变得更高，更粗壮不说，而且隐隐的好像变得更圆了，第一次见的主脑有些像棵树的形状，然而此时的主脑，却更像一个乌贼，大大的脑袋高悬，深入地下的几条枝干却好像软软的摇晃着，似乎这主脑半浮在空中一般。

　　法歇尔看了一会，和唐龙通信，唐龙也不知那是什么，建议法歇尔去问问赵苏。

　　昨天法歇尔和赵苏谈话过后，不但没消除尴尬，反而觉得尴尬更深了一层，夜间因为时刻要保持清醒，怕有意外发生，根本没有睡觉，此刻得到了唐龙的消息，知道刺岩卡的主脑发生了变化，甚至连唐龙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法歇尔只得硬着头皮，去敲响了赵苏的门。

　　赵苏睡的十分沉，他本来就累，有了舒适的床，又无人打扰，正趴在床上做好梦的时候，猛然听见旁边有人喊自己，斜眼一瞄，是个穿军装的，以为是鲁修，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眼睛尚未睁开，便啪的立正行了个军礼，迷迷糊糊的说：“别记我名字，我穿衣服！马上就穿好了！”

　　却没有听到往日鲁修冰冷的扣分的声音，只听见一声咳嗽。

　　赵苏睁开眼，眼前赫然站着的是法歇尔。
　　赵苏吓了一跳，下一秒，立刻缩到被子里，恼羞成怒的大叫：“怎么进来不敲门？我没穿衣服！出去，出去！”

　　法歇尔只得在门外等着，过了片刻，赵苏穿的整齐，走了出来，看了法歇尔一眼，道：“找我什么事？”

　　法歇尔道：“你跟我来……”
　　赵苏刚睡醒，脑袋还不是很清醒，听见法歇尔这句话，立刻大声说道：“跟你去做什么，我不是同性恋！”

　　立刻有几个路过的士兵朝法歇尔和赵苏看来。
　　法歇尔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情，那些士兵停下脚步，绕有兴致的上下打量法歇尔，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般，有的甚至在心中暗想，原来这位高傲的统帅，喜欢玩这个……

　　法歇尔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过了一会，才说：“唐龙传回来影像了，我们都不认得，喊你去看看！”

　　赵苏总算是清醒过来，四处看去，异样的目光来的更多了，他觉得自己大清早起来就做了件蠢事，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刻偃旗息鼓的跟在法歇尔身后，很想解释一声我和法歇尔没关系，可若真解释了，绝对就会使越描越黑。

　　法歇尔，赵苏，还有几名参议官都在会议室，巨大的立体影像就在中间，赵苏只看了一眼，立刻就变了颜色，问道：“什么时候传来的？”
　　法歇尔说：“今天早上五点三十分。”
　　赵苏看了看自己的表，现在是六点三十分，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法歇尔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赵苏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道：“主脑正在进化！要立刻准备战斗！”

　　刺岩卡的主脑此刻正在十分疑惑，以它的智慧，尚且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颗星球上的刺岩卡主脑，尚且不能称为主脑，只能叫做分脑。
　　真正的主脑，在宇宙深处，人类根本无法探知的地方。

　　分脑和真正的主脑间，一直维持着通话，刺岩卡的通话方式和人类完全不同，它们通过精神连接，精神交流，它们不需要进化出口，舌，就可完成彼此之间的信息交换，就好像人的大脑的神经元，每一个分脑，都是一个神经末端，接受到不同的信息，然后传输给真正的主脑。

　　这个小行星上的分脑，是由一只普通的蠕虫进化而来，每到一个新的星球，刺岩卡的蠕虫中，总会有一只进化成分脑，指导者刺岩卡在这颗新星球上的行动。

　　刺岩卡不断的向外扩张着，人类也一样。
　　两个原本相距甚远的种族，在这颗小行星上第一次相遇。
　　人类不了解刺岩卡，刺岩卡更加不了解人类。

　　分脑第一次经受人类的袭击，是在三个月前，它甚至误以为，那些钢铁飞行器就是新的生命体。
　　等到进一步接触的时候，分脑才知道，真正的生命体，是钢铁飞行器里面的东西，一种全新的，有智慧的生命。
　　分脑立刻将这一信息发送给了主脑。
　　而主脑做出的指示，一如既往——吞噬对方基因，继续朝着宇宙的更深处进发扩张。

　　在遭遇第一次袭击的时候，分脑所控制的普通工蜂根本无法抵挡人类的火炮，很快，在浩如烟海的基因库中，提取能够抵抗枪弹的基因并组合，进化出新的物种，这对于刺岩卡来说，易如反掌。

　　已经是接连三次交锋了，刺岩卡从基因库中不停的变换组合，进化出新的物种，却感觉同人类的“交流”中，显得越来越吃力。它只知道不停的进攻，不停的进攻，却根本无法得知，该如何进攻。
　　吞噬人类的基因，似乎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分脑开始疑惑，它再次向主脑发出信息：“我们要接触这个新的物种么？”

　　主脑也立刻回答，宇宙深处，漫长的距离，对于思维来说，不过一瞬：“是的，我的孩子，我们刺岩卡的宿命，就是生长，发展，吞噬，完善。我们是宇宙间最完善，最完美的种族，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自我完善，到达完美！”

　　分脑又开始困惑，显然，它并不能理解主脑的意识。
　　它混乱的思维立刻被主脑感受到了，甚至主脑能够感受到，分脑对于人类这种新物种的出现的困惑。
　　在刺岩卡漫长的进化和吞噬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物种，能够抵挡刺岩卡的吞噬。刺岩卡从未有过真正的战争。

　　主脑再次发出指令：“进化，我的孩子，你需要进化！你需要进化成一个更加强大一点的分脑，才能够理解更为复杂的事情！”
　　进化么？分脑对于进化驾轻就熟，它的感觉器官朝上空伸出，发觉天上有什么东西在飞来飞去，那正是法歇尔驾驶的战机。

　　我们需要能够抵挡天空中的队伍，我们需要能够在天空宇宙中航行的物种。
　　刺岩卡的分脑开始在基因库中寻找适合的基因，并且组合，开始自我进化。

　　它收缩，然后膨胀，它尚且难以辨别人类的外形和刺岩卡的外形，凡是能够跟自己有着精神连接的物种，它一律认为是自我物种。
　　它对着能够跟自己精神交流的赵苏说：不要害怕，我的孩子，我们将会进化！

　　然后，它改变了自己的形态，开始了进化。

　　直到第二日清晨，五点三十分，进化已经完成了一大部分，刺岩卡的分脑，正以一个完全新的形态，展示在唐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