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starmoon

57、○第五十六局:回归●

　　连接着天空的彼岸，回到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去了。
　　虽然这片蓝天依旧这样宽阔，可是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已经有所改变了吧。
　　这一片澄蓝无际的天空，似乎可以连接到另一个世界，甚至整个宇宙。
　　可以大得双手无法触及，也可以小得如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
　　即使这一切仿佛都没有意义，即使最后不符合期待，不被别人认同也好。
　　路始终依然要走，走下去．．直到这触不到的，天空彼端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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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一手○千年放浪●=====○第五十六局:回归●
　　也许更宽广无比的世界，就在既接近又遥远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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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塔矢。”社夸过门槛走进这一尘不染的房间里，细长的吊眼睛四处张望。颇为宽敞舒适的客厅有着不可打破的宁静，夏日刺眼的阳光透过素色的窗帘而变得柔和，适当的绿色植物和淡色家具令室内非常恬静。所有地方都没有多余的杂物，甚至连鞋子也没有放错的规律。厅的正中心理所当然地放着一副围棋，正如书架上亦理所当然地放着诘碁集一样。
　　总之只要一走进来就可以感觉到，这绝对是塔矢亮的家没错。
　　把社的行季放到房间中，亮在厨房轻轻地泡好了绿茶，淡香的白烟端到客厅里，一阵非常适合这家居和这家居的主人的清香。社啜了一口绿茶缓缓地道“抱歉呢，青木和小萌的家都不方便暂住，进藤和内藤这里又好像太唐突，这三个月只好到你这里来暂住了。真不错呢．．这样的家感觉的确是属于你的。”
　　“什么意思？”亮略为瞪大眼睛。老实说，如果不论他站在棋盘前是棋坛顶尖的名人的话，其实塔矢亮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这都没什么．．反正只要不是这令人受不了的进藤光就可以了。加上为了未来三个月的特训，这比较方便。”
　　社禁不住笑起来“这家的感觉啊．．和塔矢你一样沉静有条理，连茶几上都没有尘染．．”用手沾沾茶几，的确找不到有灰尘。亮却轻轻地笑了，皱着眉“这是市河小姐有空的时候都会过来帮我打理一下而已。明明和卢原先生结婚后她都忙过不停了，我也曾叫她别勉强过来．．似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依然有来打理家居呢。”虽然听不到市河小姐的话，但这却是感觉得到的温暖。
　　看着亮放松微笑的瞬间，社亦咪着眼睛地笑了“．．想不到啊，塔矢你也有这一面呢。我还以为你平日和下棋时一样，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我给人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吗？”虽然亮笑着地问，但却好像早知道答案似的轻描淡写。社立即点了点头“当然啊，你平日做事都这样严谨，又不常笑。我还担心你一定是很讨厌别人闯进你的家呢。但想不到你的家就像你一样，虽然严谨宁静但却一点都不惹人讨厌。大概我开始明白你和进藤怎么会这样友好了。”
　　提及进藤光，亮立即皱着眉“我和．．进藤？怎可能，我们在棋盘上是宿敌。”
　　“对啊，在棋盘上其实所有人都是对手。但如果不在棋盘上的话，感觉你们像是很了解对方的朋友。在多年前北斗杯的时候就这样觉得。”社又喝了一大口绿茶，亮不禁凝望手中盛满的绿茶的杯子，茶的表面倒映着自己的脸，竟然是在笑着的。
　　“不过．．过几天我要回关西一趟。去收拾多点行季和跟父母见见面。”谈起自己的家人，社的嘴角亦在微笑“以前总觉得他们对我约束太多，一点都不体量自己。但现在面见的时间愈来愈少．．却觉得过去他们怎样的约束都不要紧。反正到最后，我也用自己的双手来说服他们我选择的道路，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空气中仍然飘着淡淡的香气，亮想起了自己也曾经在父母的怀抱下抚拂长大，初初总是很想独立，很想离开这个家。但现在长大了，真正独立了，跟家人变得愈来愈少见面的时候，却开始挂念过去在一起的日子了“．．我也一样。”
　　“咦？你说什么？”难得看见亮恬静的笑容，社真的有点意外。
　　“不，没什么。”但就算跟家人再少见面也好，反而令自己更懂得珍惜他们吧。亮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起来．．待回进藤约了我一起到碁会所去，一起去吗？”
　　“啊，这也好呢。我都没去过关东这里的碁会所啊！”回到围棋的世界，社立即抖擞着精神。看着亮泡茶的双手，他不禁叹道“塔矢你啊．．平日明明就不是这样难以接近啊，你明明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啊。”
　　“．．这是当然的，说到底我也只是普通人啊。”小亮罕见地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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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单听到门前传出的谈笑声，就可以猜测到碁会所的热闹程度。
　　虽然明明的碁会所并不大，但已经有不少常客。自和谷他们知道这间经常有光和亮他们出入的碁会所后，他们一众棋士也渐渐成了常客，跟这些长驻的大叔棋迷们已经很快地打成一片。而这里大概也成了他们的小天地了吧。
　　但今天不单是他们而已，连过去跟光同出一辙的叶濑中围棋社的旧同学，也突然而来，令小小的碁会所更为热闹。大家都在这时候一同谈天说地，话题其实亦都离不开一个人而已。
　　“说起来，当初若不是进藤光这家伙硬拉着我加入围棋会的话，恐怕现在对这棋界的本因坊都毫无印象啊。”金子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地回想着自己被光强拉着的那天“这时候进藤还是个品学兼差的小不点啊，想不到现在却是本因坊了。”
　　“哼．．这家伙，当初明明是他硬拉我们到围棋社，但最后第一个离开的却是他！”即使是曾年往事了，三谷回想起来还是十分介意。但现在的光竟然成棋界的顶尖，他就更不爽了。但一把大铁扇直拍过来，即使是成了将棋名人的加贺，他还一如当年紧握着这王将扇子豪爽地道“你们啊．．还介意这些事做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既然当初进藤这样选择，我们亦无权干涉别人的道路。”
　　“不过，加贺你成为了将棋棋士甚至名人，这倒是我一早预想到的。”眼见加贺多年的梦想如愿，在身边的筒井既是高兴却也有一份失落。即使自己多么喜欢围棋，始终还是要老实地放下来“．．想起这时大家一起为梦想奋斗的岁月，现在还是无法不去怀念啊。”
　　“只要大家有着共同的记忆，我相信走到多远，大家回想起来都会很快乐的。”明端着茶会心微笑。现在当大家回到棋盘前的时候，还是可以立即想起过往的一切，因围棋而结识的开始，过程和结果，这样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我就知道．．进藤这家伙在学校一定好不到哪里！”这时候接口的却是故作严肃的和谷，一来批评的口吻“因为他在当院生的时候都是这样！”
　　“和谷，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那有资格批评人！”奈濑立即作了个鬼脸，害和谷气得说不出话来。伊角接口道“话虽如此，进藤虽然吊儿郎当．．但现在他却从后超越了我们，走上棋界的更高点，这也是事实呢。不过如果没有他带给我挫败的话，我也就找不到让自己继续走上去的决心了。”
　　“进藤这家伙．．都不知怎样形容他了，的确并不优秀，但他身上的光却可以改变所有人呢。”也许大家都是受到进藤光的影响，现在才能走到这里来的。
　　“喂！你们！在我背后说我什么坏话？！”谈得正盛，冷不防没留意在门口已经出现了主角不满的身影。他立即皱着眉地走上前道“等我还好心的把光策，塔矢和社都叫来了！好让你们开一下眼界，谁知你们竟恩将仇报。”
　　塔矢脸上立即一阵不屑的冷笑，和谷也向他作了个鬼脸“啊！刚从中国比赛回来的伟大的进藤本因坊，真是麻烦你了！当初是谁告诉我要取第一名回来的，现在竟然不能达成，我们又该向谁追讨啦？”
　　“和谷你欠打了吧？！看来我不用给你手信了！”不过看着看和谷的样子，就令光突然想到在中国遇到的这个跟和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起来我这次在中国竟然遇到一个跟你长得很相似的家伙啊，我还以为他是你呢。”
　　“进藤，你竟然见到乐平啊！”一提起这位中国小和谷，伊角便立即兴奋起来“我就说，只要你们见到他，都肯定会把他错认成和谷，样子是一样的呢！”
　　“这样说起来和谷你难道走失了一个在中国的弟弟？”竟然连星夜也笑咪咪地附和着他们的揶揄，和谷几乎气得要爆血管“你们！够了吧？！”
　　碁会所立即传遍了一阵喧哗的笑声，这时候在旁边一同凑热的竹十先生说“不过说起来这赛果真的有点令人失望呢，本来还想世碁杯应该可以较好的名次出线的，现在麻烦大了啦。进藤你们对韩国棋士都吃了败仗，真可惜呢！这令河合先生气大了，还好他今天不在，要不然进藤你肯定有难了。”
　　“你们啊！别说得这样轻松，我们已经拼尽努力的了！”光搔了搔头地叫嚷，仿如在睹气乱叫的孩子“你们不是比赛选手就风凉了，比赛气氛是怎样紧张，对手是如何难缠！韩国的对手可不是说不能输就不会输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如果真的要抱怨的话，只能抱怨自己的实力不足了。
　　“就是啊．．有进藤这样的队长，同队的大家似乎都很辛苦呢。”一直沉默的塔矢突然冷冰冰地讽刺了一句，而且社竟还跟着点头，这次轮到光气得抓狂了。
　　幸好有光策在旁笑着地控制了他的怒气，要不然光可能真要动手了。
　　“不过说起来，内藤在州际赛好像一直在连胜呢！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棋坛的超级奇迹啊。我想你的名字现已经响当当了啊！”面对竹十先生的大力称赞，光策少有的有点害羞“．．既然对手尽全力认真地跟我对局，我也一定要尽全力去回应对手才行呢。这是对局的基本，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
　　“喂．．看起来比起你，内藤他可能更适合当队长喔！”和谷斜着眼不怀好意地跟光耳语道，光亦只好奸笑地回应“嘿．．和谷，似乎你很渴望我把你的所有糗事都告诉给星夜喔！要是不想我抖出来的话就给我闭嘴！”
　　这可是对付和谷最有效的药了，一看和谷语塞的样子就知道万试万灵。
　　似乎是感觉到光的不悦情绪了，光策立即自然地盘开了话题“不过虽说我们的名次比较差，但总算是成功进入世界赛了。三个月后正式世界赛就在日本举行，这时候你们都可以来跟我们打气呢，这对我们是很大的支持。”
　　“当然啊！三个月后的世界赛，就算要我废寝忘餐我都要在现场看所有棋局！这可是世界棋坛的首次啊，最大型的世界棋赛，一定十分精彩呢。”和谷兴高采烈地计划着，即使是三个月后都已经急不及待了。伊角亦笑着地对他们说“说起来州际赛的赛事都已经非常精彩了，尤其是你们对韩国的一战，大家都吓得目定口呆。除了张大口说精彩之外就想不到其他了，你们都下了一场场精彩的棋局啊。”
　　“没错呢，胜负并非这样重要，最重要的是借州际赛来实习将临的世界赛。加上我们已经和韩国碰头了，认识了对方的实力到世界赛就会比较有利了。”社冷静地分析着，所有人都不禁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世界赛的来临了。”
　　“不过我对你们有很大的信心，到世界赛的时候一定会比现在发挥得更好的！”大家都这样应和着。光亦不禁笑了，但心中好像总是受不了这么多人过分的期待吧，仿佛背负着无比沉重的眼光一样，也许早已应该要习惯这样的压力吧。
　　“不过呢，你们未来这三个月打算怎样特训？还有，棋院会怎样准备这世界级的赛事呢？世界各地的顶尖棋手那时候都会来到日本比赛，这可是比世界业余棋赛还要重大几倍的赛事呢！”奈濑一想到此亦抖擞着精神，但越智却冷淡地道“这样世界级的交流和棋赛到将来一定会愈来愈多，现在先实习一下也差不多了。三个月的时间非常充裕，加上中韩的棋院亦会一同协助，一定是一场盛大的比赛。”
　　“希望到这时候我们东道主日本可以取得好名次啦！要是在这样顶级的世界赛得到冠军的话也肯定会得到世界棋坛认同的地位吧。”竹十先生兴奋地握拳。
　　这时候小亮却轻轻地皱眉，啜了一口茶“．．但世碁杯最重要的忠旨并不是争取世界冠军的名誉，而是令世界间不同地方的顶尖棋士可以一起对局交流，希望可以跨越世界棋坛间实力的差距，并且证明围棋就是最好的沟通语言。比起这个互相交流扩宽眼界的目的，所谓的名次其实已经并不重要了。”
　　默默地听着塔矢认真说的话，大家都微笑地点了点头。如果只在乎比赛的名次之争的话，肯定会令这比赛失去了真正的原意。
　　“说到底，这次比赛最重要的不是名次，是下棋啦！”太深奥的东西光总是不很明白，也许还是简单一点比较好。这时候凝望着光和亮二人的光策，嘴角自然地露出温柔的笑容。但一阵手机的电音乐却打断了这番思绪．．
　　“．．光策，怎么了？”光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已是他正拿着手机发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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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早就走，下次肯定会被他们啐啐念的．．”二人走在这被夜幕笼罩灯火通明的街头上，仲夏的炎热已被黑夜吞噬得只余下淡淡的暑气。走在另一边的光策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呢．．这次又令你被朋友责怪了。”
　　光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时候光策的心就更忐忑了，秀眉紧皱“．．你还介意．．刚才和谷他们开的玩笑吗？我．．绝对没有做队长的意思。”
　　“我才不会介意这些小事啊！”面对眼前这几乎变得泪眼汪汪的小狗，光立即就投降了，远望街上五光十色的灯火，光咧着嘴地道“我只是觉得压力很大．．”
　　“是当队长的压力．．吗？”光策瞪大眼睛。
　　光立即向他皱起了眉，问“你们所有人．．都这样优秀，想法和分析都比我周详，我总觉得比起你们．．我无法担任队长。我这样想．．很懦弱吧？”
　　总觉得自己的队友都比自己这队长优秀，站在人前总觉得无法负担的比较，加上所有人对自己的期待与盼望，竟然成了自己心中重大的重压。
　　“这次我们的表现好像有点强差人意．．回来后看见他们失望的样子，我总觉得很罪疚．．这难道都是自己身为队长却吊儿郎当的后果吗？”光的双眼缺少了棋盘上刀光剑影的自信，渐渐地低下头来“总觉得如果这次世界赛都这样的话，我就再没办法面对他们的期待和你们的努力了．．这样想，很不应该吧。”
　　身为一队之首的自己，竟然首先就失去了自信，满脑的质疑是不会有结果吧。
　　“．．的确不应该。”光策竟然如此严谨地说，令光张大了口，但眼前的他却露出包容的笑意“．．不过，若是光的话，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每个人总有自己感觉挫败的时候吧．．失去自信，甚至自责，这都不要紧。因为大家都会这样，大家都有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不会因为你是队长就认为你做不到，你这样想是错误的。不过．．”光策轻轻地拍着光的肩“．．既然你知道你是队长，就要有这样的自觉。至少在挫败过后立即回复过来吧，既然大家都这样相信你．．虽然这对你来说也许是很重大的重担，但不单是你，我们队中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但大家互相支撑着彼此，这才是团队吧。”
　　“是团队吗．．．”光跟着光策的笑容向前走，他的声音在喧嚣的街上却清楚地动听“而且，光．．你参加世碁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下棋吗？”
　　当初成为棋士，在对局间踏上这无涯的道路，一切都为了什么？
　　“．．因为，我喜欢下棋。因为我想下棋，下更精彩的棋，只是仅此而已．．”
　　那时在韩国交流的自己也曾经这样迷茫过，塔矢老师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这样不就够了？你只想专心下棋的话，其他的人和事真的这样重要吗？别人的眼光和嘉许批评，甚至名次胜负，相比起下棋的话，就一点都不要紧了。”光策的话，轻轻地打入了光的心海，令他一下子平静了心绪的不安。
　　“．．我只要下棋，下出比谁人都要精彩的围棋，这样就够了？”光不禁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失笑着“这方面塔矢比我优胜多了，他总是可以不顾别人的目光下着他的棋。可恶！我一定不可以输给他！”
　　不单是塔矢，还是所有人。甚至是塔矢老师和眼前的光策，都不可以落后他们呢。
　　光策也似是会意地接受了这份挑战的眼光“要追上来呢，我不会等你的！”
　　“谁要你等？！我马上就赶上来的了！”光立即跑到光策的身前，又回复平日的笑脸，黑夜的灯光下前额的金发依然闪烁着“不过说起来．．要去火车站做什么？”
　　火车站就在眼前了，光策亦难得地露出了苦笑“看，就是．．”
　　光还瞪大眼睛没回头，背后就倏地感觉到一阵突然扑过来的重力，一双小手因为太矮只能碰到光的腰际，久违的大笑声响了起来“很久不见光哥哥了！”
　　“啊．．这把声音是．．．”光笑着地转个头去。
　　顶着清爽的紫色短发，幼稚的声音与脸蛋，虽然很久没见但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同是在因岛认识，光策的幼小弟弟光矢，竟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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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局大概也会让角色们都放松一下，发展着他们的小故事吧。
　　别小看这些小插曲，这对将来的情节可是一大伏笔的喔！
　　一来可以令剧情更完满，而且感觉也比较好吧，非常有趣呢。
　　（某：留意留意！作者放料了！这可是伏笔间的大秘密喔！）
　　什么大秘密！一点也不呢～

　　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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