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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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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五继续说:“那我姐不光要赶走你们估计还得把你们给卖到八大胡同去,还是不许人赎的那种。”
按理说乌冬儿这种在大宅子里的小姐的贴身应该是不知道八大胡同的,可慕秋看她反应似乎明白那地方的意思。
乌冬儿看着叶五,问:“那……您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慕秋也想知道,她两一起齐刷刷的看向叶五,这搞的叶五有些哭笑不得,他说:“不是,这年头做点好事这么难了?本贝勒见不得坏格格欺负丫头还不行了?话本都写得的故事,我还做不得了?”
单纯如乌冬儿都不信,更别说慕秋了,在现代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叶五这种换算到现代无非就是多金公子哥找普通女孩的乐子呗。
偶像剧都不这么拍了,今儿居然让她撞上活的了。
“行!”慕秋点头一口咬定,“肯定行!你好人做到底……”
叶五立马打断她的话说:“别,我又不是傻小子给你们做苦力,打几桶水已经到顶了。”
“小气。”慕秋撇嘴,头偏到一边,半眯着眼仿佛一个偷懒打盹的猫。
叶五见着这女孩的模样实在有些开心,你看她这幅懒散又不把谁当回事的态度,好!实在太好了!他仿佛看到当年法国那些女孩子。
穿着蓬蓬裙,撑着阳伞在草地上追逐打闹毫不避人嬉戏的少女。她们神采飞扬,她们高傲无比,英俊的少年们将少女们簇拥着,说着甜言蜜语展示着自己幼稚的成熟,希望可以博得某位心仪女子的笑容。
为了那抹倾心的笑,或者一声“我的爱人”,少年们愿意付出生命……
当时的叶五也是其中之一,他皇室宗亲的身份加上英俊高大的外形,为人亲和没架子喜欢跟人开玩笑,自然很受当地同学朋友的青睐。
谁办个宴会游园什么的,叶五凭着身份与好口才总是能成为人群的焦点,围着他的少女自然很多。
但他并不爱任何一个女孩,他爱的是她们所有,他爱的是她们身上健康的活力和无比的自信。在来法国之前他从不知道活泼开朗的女性是这么美丽,就像清晨园中的玫瑰,挂着露水迎着朝阳,以饱满的姿态迎接即将到来的盛放。
之后家族把他召了回来,要他继承家业,尽到世家子弟的责任,要他辅佐那个不是皇帝的皇帝。
哈!叶五接到书信后笑的前仰后合,他拥着一头棕发的女孩子将书信在那双蓝眼睛前抖了抖,说:“我要回去照顾皇帝啦。”
女孩子有些伤心,对他说别走,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让皇帝找别人。
叶五灌了口葡萄酒,勾着女孩尖尖的下巴说:“好!让他找别人去!明天我就娶了你!”
棕发女孩笑得像个猫儿,缩到叶五怀中摇头,说不要结婚,结了婚你就不爱我啦,婚姻会埋葬一切,姑娘的法语婉转却也有一些刚硬在里面。
叶五臂弯收紧,揽着女孩哈哈大笑,放在女孩裙撑上的葡萄滚落到地板上……滚进壁橱的角落里。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叶五把所有金钱都放在了那女孩的梳妆台上,扑扑洒洒的堆了一桌,并留下一封信叫她结婚的时候记得告诉一声。
女孩半梦半醒的睁开眼朝着叶五笑了一下,又转身沉沉睡去。叶五在女孩头上摸了摸,如同摸一只暂时乖巧的小猫。
光影从那个清晨雪白枕头上的一捧棕色发丝转到了冰凉古井边懒散坐着的黑发女孩身上。叶五的嘴角的笑凝固住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笑给收了回去。
声音如心脏一样沉沉的,好像被什么坠了下去,他说:“记得吃药。”
慕秋转头看向明显不对的叶五,问他怎么了,叶五说被她气的,慕秋挑了下眉尾没再吱声。
叶五一个人僵了一会转身就走了,乌冬儿傻呵呵的看着,末了也问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像生气了一样。
慕秋摇摇头,说:“谁知道呢,走,浇水去。”
说完撑着劲站起来和乌冬儿一人抬一边把个大水盆往花圃那搬,好容易院内的花圃浇完了。莺哥一叉腰训道:“算盘珠子啊,拨一下动一下的,咱们院门口还有两丛呢!不浇完可没饭吃。”
说完扭头进去了,慕秋问乌冬儿是早饭还是午饭啊,早饭就算了,午饭不吃她可是会低血糖的。
乌冬儿叫她好好干活别总想着吃,什么低血糖高血糖的,高低也得吃一顿板子。
慕秋一想也是,谁叫现在没人给她们撑腰呢,她们两个就像灰姑娘,没有亲爹就算了,连教母都没有。这么一想那就是小白菜,根本不是什么灰姑娘。
两人又来到了井边,看着乌冬儿气喘吁吁的打水的样子,慕秋唉声叹气。
“重活都是我在干,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叹气呢。”
“你没力气,动作太慢了,我们可能真赶不上午饭了,我饿死了。”
乌冬儿心里盘算着要不把这人推下去算了吧……
“你看那是谁,我是不是饿花眼了?”慕秋手搭凉棚看向前方。
乌冬儿奇怪的转头,发现来人就在自己两步远的地方了,这人穿着笔挺军装头戴军帽,手上还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正满脸疑惑的盯着两人。
乌冬儿忙着请了安,恭敬的叫了声小副官好,眼神示意暮秋,别愣着了快点。
只是烧了一晚上却恍如隔世,慕秋竟然对楚既明有些陌生起来,转念一想又觉得的确也算是半个陌生人吧。
慕秋挪了下窝,朝楚既明点点头说了句早啊。不像样子的很,乌冬儿都替她臊得慌,简直给主人家丢人。
楚既明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问:“听说你昨晚烧了一晚?现在好点了么?”
“你怎么知道?”慕秋问,难不成是柯怀思说的?
不可能……“叶五告诉你的?”慕秋虽这么问,但她也没想明白干嘛叶五要多这个事。
楚既明点了头,验证了慕秋的猜想,他说:“是他说的,还说叫我快去救你,你掉井里了。”
“啊?!”慕秋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哪儿跟哪儿?
听了半天的乌冬儿总算抓到个机会问出口:“那小副官您是来救慕秋的吗?怎么走的这样不着急啊?”
楚既明看了乌冬儿一眼,仿佛在看傻子,他问:“谁会信这种话?”
乌冬儿急忙用冻的通红的小手捂着嘴巴,好像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但是烧了一夜总是真的,咳嗽也是真的是吧?”楚既明问,将眼神转向慕秋。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楚既明又问:“那现在是在干嘛?”
“我们是下人啊,当然是在干活咯。”慕秋撸起袖子开始帮着乌冬儿接捅倒水,她觉得自己再懒下去真晚饭都没得吃了。
“别干了。”楚既明把她手里的桶抢下来,不理乌冬儿的傻眼和慕秋的抗议,又说,“你们等等,我去把文件送了就来。”
慕秋疲惫的说:“别闹了,我们现在是夫人的人了,是你上司老婆的丫鬟,你还能跟她顶着来?”
慕秋倒着水说:“事也不多,咳咳……糊弄一下就过去了,你这么搞我们两个就彻底成眼中钉了。”
“可你在生病啊!”楚既明不爽。
慕秋一脸疑惑,她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她走近一步说:“别说现在了,就是一两百年后生个小病也得上班啊。”
“上班?”楚既明无法把上班的意义和丫鬟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大概发烧烧坏了脑细胞,她一时间无法用别的词汇来调换,只能说:“对,上班,你能因为发烧就不上了吗?”
“我这能一样吗?”楚既明问,他的文件里夹的都是大事,事关天下啊!
“怎么不一样,咳咳咳,”慕秋话说多了嗓子痒的厉害,停了一下马上说:“不跟你扯这个,反正现在要么你帮我们做,咳咳……要么让开。”
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枪药,楚既明就是一脸冷硬毫不妥协,他踢开那盆水拉起慕秋的手就要往外走。
乌冬儿急的掉眼泪,扯着嗓子叫:“要走带着我啊!这算怎么回事啊!”
慕秋头晕眼花的挣脱不动只能由着楚既明一路拉出三格格的院子的范围,两人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乌冬儿。
乌冬儿一会想回头自己去做事,一会又觉得不行现在回去就算事都做完了也不会有好下场。她想来想去之间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一辆黑色汽车面前。
“上车。”楚既明对慕秋说,语气接近命令的口吻。
慕秋哇了一声,楚既明以为是没见过车子发出的感叹,没想到下一句竟然是让他傻眼的话。
“这老爷车搁现代可是无价之宝啊!德国的吧?”慕秋伸出滚烫的手摸着车身,光滑冰冷,触感高级又舒服,她边摸边咳。
“老爷车?”楚既明想笑,“这是最新进来的,和欧洲同款!”
“这做工真不错……”慕秋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已经摸到车头灯那去了,她一边咳嗽一边赞叹道:“做工真好啊,比我那小破车强多……”
“你什么车?那个推煤的独轮车吗?”乌冬儿抹掉眼泪问的认真。
“嗯,”慕秋一回头瞪她一眼说:“就那辆!”
“好了,快点我要来不及了。”楚既明催促两人。
“去哪儿?”慕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