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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什么皇亲国戚,你去看看烧掉的园子再来跟我说。”三格格落寞的起身向里间走去,那里有燃着的红烛还有一盏电灯,两者是这么矛盾的存在,而红烛在慢慢燃尽,电灯却还依然光亮,完全没有消耗。

      “懦弱之君,社稷将倾,干戈兴,国不安宁。”三格格轻轻念叨着坐在了红帐中。

      乌冬儿的腰都快累折了,也才刚刚把慕秋给拖出三格格的院子。她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把慕秋放到脚边,抹着汗准备歇口气再继续。

      可还没缓一下,余光瞧见有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她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五贝勒。乌冬儿吓的一个激灵,马上就要跪倒。

      “怎么着,你们在原府里也是这样见一个跪一个?”五贝勒用扇子在乌冬儿身侧拍了拍说:“别跪了,留点力气。”

      乌冬儿有点转不过弯来,搞不清这个贝勒爷到底要干嘛,只能赔笑道:“奴婢这就把她带走,不碍着您走道。”

      “行,那走吧。”五贝勒催着乌冬儿起身。

      乌冬儿听这么说,只能一咬牙用了全部力气将地上的慕秋又给架了起来,现在是每走一步都是万分艰难,她直提着气走了十来步,眼前快要发黑,可五贝勒依然在自己身前不远处晃悠。

      乌冬儿在心里害怕,她不知道这个五贝勒打的什么主意,这会打底准备干嘛,越走冷汗越冒。

      忽然五贝勒转身朝她走来,乌冬儿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这是三格格要他来杀人灭口吗?

      乌冬儿直愣愣的看着五贝勒走到身边,然后——伸手接过了昏迷中的慕秋……

      现在已经一身轻巧的乌冬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猛地她跪倒在五贝勒脚下哭求道:“求五贝勒行行好留下她吧!奴婢给您磕头了啊!”

      “啊?”叶五差点笑出声,他现在两手都占着不好做什么,只能轻踢了一下脚边的丫头,说:“起来,你还想不想救她了?”

      乌冬儿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样子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孩子。

      叶五说完打横抱起不省人事的慕秋,走到了前头,走了几步又回头叫道:“住哪?赶紧的过来带路啊。”

      “噢噢!”乌冬儿又惊又疑的起身赶了上去。

      大概是晚了又或者前头婚宴实在太热闹,去房间的路上居然一个人都没碰到。

      乌冬儿前头带路不发一言,叶五抱着个大活人走了好长的石子路也实在懒得说话,两人就安安静静的到了房门口。

      乌冬儿还在到处摸索门锁的时候,身后的叶五直接抬起一脚踹开了那把细细的门锁。抱着人就大踏步走了进去,将人放在床榻上后才转头吩咐还抱着断锁发呆的乌冬儿,“打盆水。”

      乌冬儿将打来的水放在床头,手帕子沾湿刚要给慕秋擦就被叶五接了过去。

      乌冬儿实在想不通,这事真邪性,五贝勒怎么纡尊降贵的照顾起一个丫鬟来了。要说是个盘靓条顺的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么一位身上毫无风情的粗使丫头。

      不可能吧……乌冬儿想的入神,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偏着头看了很久了。

      “看什么呢?”叶五歪头问她。

      “没……没什么。”乌冬儿赶忙别开眼睛。

      “你把她衣服脱了,”叶五见乌冬儿吃惊的表情不禁好笑,“瞪什么眼呢,她都烧成这样了,就别捂着被子啦,我这就走了。”

      “您……您走了?”

      “怎么着?想我留下来?”叶五起身,抖了一下长衫的下摆问道。

      “不不……”乌冬儿连忙摆手。

      “你留心照顾着,别捂着,她得散热。”

      “您还学了医?”乌冬儿问。

      “不像是吧?”叶五看着她,长眉舒展,问的很是自然。

      “不……不是。”乌冬儿在对方的注视下竟然红了脸。

      叶五轻笑着走出了房间,乌冬儿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长衫背影,直到床上的慕秋发出不舒服的哼哼,才把她的思绪从那身影里拉了出来。

      乌冬儿用手背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快步走到床边,刚想帮慕秋掖被子,耳边就响起叶五的话……于是她照吩咐将慕秋的衣服解开被子也只松松的盖着。

      捂在慕秋额上的手巾热了再换凉的,被使唤了一天乌冬儿已经很累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她还得照顾同伴。

      小姐已经不在了,其他丫鬟也被遣回府了,独独留下她们两个伺候三格格,乌冬儿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她希望慕秋可以挨过来,可以帮衬自己,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啊!

      乌冬儿倒了茶水刚想喂给慕秋两口,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谁?”乌冬儿想这么晚别是三格格又派人来找事,不敢耽搁放下茶碗就去开门。

      不想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脸生的小厮,这小厮一见乌冬儿便堆了满脸笑容,小声问:“姑娘可是乌冬儿?”

      “是啊。”乌冬儿点头,防备的看向四周,这大晚上的,传出去可不好听。

      小厮听完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乌冬儿道:“这是药,给生病的姑娘吃的,一次一粒,一日两次?”

      “啊?”乌冬儿心想你问谁呢?

      “贝勒爷说的快小的没记清……这洋鬼子的玩意麻烦的很呢,要不您先给她吃着,明日我问清楚了再来告知。”

      乌冬儿握紧瓶子问:“这是五贝勒送来的?”

      “那可不,不然谁这么大本事能半夜搞到洋鬼子的药瓶,对了,可藏好千万别让那边知道。”小厮指了指三格格的方向。

      乌冬儿点点头,“谢谢贝勒爷了。”

      “哎,贝勒爷吩咐我把这门锁给换了,您先进去吧。”小厮说完开始收拾地上丢着的坏锁。

      乌冬儿在屋里听着动静,没一会就安静了下来,她不放心开门一看,一把崭新的锁正松挂在门环上。

      关上门这才来到床边打开瓶子喂药给慕秋,好在当初有给小姐吃药的经验,不然一下子拿到西洋玩意还真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慕秋一夜都是浑浑噩噩的梦境,一会是活着的小姐一会是死了的小姐,一会是浑身黑的柯怀思抓着自己一会又是那个算命先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最后居然有一个摇着扇子的长发男子走到面前,轻声问:“嫁给我好吗?”

      他的双眼深邃,内里全是爱意,脸侧搭下的发丝遮住了眼尾,让男子凌厉的眼型显得没这么攻击性,柔和了不少。

      下一秒他忽然抱起慕秋,将她放在高处台阶上,自己双臂则放在慕秋身边两侧,从下面昂首看着她,上方斜斜照射下来的阳光打在男子的侧脸上,光在那如雕刻的脸颊上染出一片金黄……模糊了他原本的模样。

      “唔,愿意愿意。”慕秋念叨着转了个身,一阵冷风吹进被窝,她打了个抖。

      这一抖把男子给抖散在光影里,风一吹就没了。

      “啊——!”

      乌冬儿被这一声尖叫惊的醒了过来,她瞪大双眼看着坐起身的慕秋,慕秋也愣愣的转头看着她,两个人看了一会忽然抱头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慕秋才发现自己身上可以说□□,她推开乌冬儿擦着眼泪问:“我衣服呢?”

      “那呢。”乌冬儿抹泪指向一边,那里堆着衣服。

      之后乌冬儿把昨夜慕秋昏过去之后的事都说了出来,包括换锁。

      慕秋打断她的话,伸手拿过枕头边的瓶子就看,乌冬儿问她看什么呢,她说要确定一下什么药,自己青霉素过敏。

      “什么?青什么过什么?”

      颠来倒去的慕秋根本看不懂这瓶子上写的文字,这也不是英文啊,看着倒有些像德文……

      “看不懂吧,还本事了呢,你还能懂这个?”乌冬儿嘲笑她。

      “一天三次,到点了我该吃早上的药了。”慕秋拿出一粒来,催乌冬儿给自己倒茶。

      “你怎么知道的?”

      “写着呢。”慕秋指着上面,3一个杠后面又写了个1。

      乌冬儿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去倒水了,将水递给慕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道:“我知道你和我们不同,我不想问也不敢听,只是你能不能给我一句话。”

      “什么话?”慕秋好笑的看着她,心想大实话倒是有你想听吗?

      “你没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吧……”

      慕秋一口水差点呛死,她咳着看向乌冬儿,说:“放心吧,我没那心更没那胆,我就是比你们多读了几年书而已,别瞎想。”

      乌冬儿叹气道:“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长的,我能不知道你到底读了多少书?也不知你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哎算了,你也不用和我说这些。日子再难也总要这么一日日的过下去。”

      看不出,这小丫头还挺悲观。

      “谢谢啊。”慕秋搭到了乌冬儿瘦弱的肩膀上,冲她笑道:“昨晚幸亏你照顾,给我吃药不然我现在肯定烧傻了。”

      乌冬儿忙说清楚,自己只是把她拖到门口不远处,其他都是五贝勒干的,包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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