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游戏》大尾巴兔

9、暗流涌动

　　乔爱走出小巷。

　　许家俊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说：“乔爱同学，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乔爱停下脚步，疑惑回答：“我没有男朋友，你听谁说的？”

　　许家俊看了看陈鸷，才说：“那天我和哥看见你坐在一个男人的自行车后座上，你穿地还特别漂亮，是去约会吗？”

　　觉察到陈鸷投过来的一瞥，乔爱和他四目相对一秒。

　　她笑着摇头：“你说的人应该是我哥哥。”

　　许家俊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难怪，我说你们俩长得有点儿像。”

　　乔爱觉得这话很神奇，因为她和乔屿其实长得不太像。乔屿像姜意，乔爱的长相更像乔宴。

　　“我和哥哥哪里像？”乔爱问。

　　许家俊想了一会儿，说：“你们的下半长脸有点儿像，不过你哥有那种外国混血的感觉，你和你哥是混血儿吗？可你完全看不出来。”

　　乔爱听得好笑，回答：“我家里没有外国血统，应该是我妈妈的五官比较浓，我哥像她，所以看起来很深邃浓艳。”

　　“你也很漂亮，”许家俊怕乔爱的自尊心受伤，“你比你哥还好看。”

　　听见许家俊的话，陈鸷多看了乔爱一眼。

　　她的五官清灵纤秀，却又漂亮得如同精致的艺术品，十分惹眼。

　　乔爱笑着和许家俊说谢谢，恰好此时，一班的女生们认出乔爱。

　　“乔乔？”张雯雯不仅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也是反应最快的一个。

　　见乔爱回头，女生们叽叽喳喳。

　　“你为什么会跟陈同学一走？”

　　“你们是在……？”其中一个女生欲言又止。

　　所有女生都安静下来，仔细打量乔爱和陈鸷的表情。

　　乔爱不得不提醒她们，这里还有一个许家俊。

　　“刚刚遇到一点儿麻烦，许同学和陈同学帮我解围，许同学顺路送我回家。”

　　直到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许家俊的存在。

　　也对，许家俊还给乔爱送过情书呢，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女生们放下心来，张雯雯扫过众人的脸，挽上乔爱的手臂说：“我们刚好也顺路，和你一起走可以么？”

　　“对呀，乔乔，我们和你一起走。”其她人也开始附和。

　　乔爱看了陈鸷一眼。

　　少年面容冷淡，自动和人群拉开距离。

　　以前从不顺路的，今天忽然就顺路了。乔爱看见陈鸷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心情瞬间变好。

　　陈鸷的目光微微一转，就看见少女清甜的笑容：“好啊，我们一起走。”

　　她甚至故意看向他，冲他眨眨眼睫，很有几分幸灾乐祸。

　　陈鸷收回目光，冷冷地吊在队伍后面。

　　-

　　女生们叽叽喳喳，格外聒噪。陈鸷心不在焉，懒散跟着。

　　看厌了四周的风景，他把目光落在乔爱身上。

　　她看起来文文静静，还以为她比较喜欢安静，不擅长应对人际关系。

　　然而，此时的乔爱恰好相反。

　　她的嘴角含着轻笑，像羽毛一样轻盈。

　　人群中的她总是不争不抢，说话也是慢吞吞的，却不难发现她处于人群的中心。

　　她说话的时候，总能引起周围人的关照和注意。

　　陈鸷看着少女把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清灵灵的笑容像一朵浮在水面上的栀子花。

　　少年乌黑的眼眸中漆光闪动。

　　这固然有她漂亮惊人的缘故，但更为重要的是，她知道如何说话做事才能抓住别人的注意力。

　　她从小就站在舞台上，而舞台表演必须具备抓人眼球的能力。

　　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是一位完美的小提琴演奏家。她的一切努力都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和回应。

　　如果她的手……

　　陈鸷想起餐厅里的那一幕。

　　乔爱站在温柔如水的灯光下，再明亮的光线也照不亮她黯淡的眼睛。

　　空洞得让人心疼……所以陈鸷才会走过去，替她捡起地上的琴弓。

　　-

　　一群人来到乔爱家的小区外。

　　封闭式小区低调内敛，貌不惊人。陈鸷却很敏锐，一眼扫过路面和花坛。

　　干净的路面不染纤尘，精心打理的景观植物极具观赏性。

　　如此用心又贴心的物业，说明这里的住宅级别不会低。

　　张雯雯意犹未尽，问乔爱可不可以去进去玩儿。

　　乔爱先是给姜意打了电话，询问是否方便带同学回家，得到肯定答复后，这才带着张雯雯他们往小区里面走。

　　寒冬之中，花坛里的常青植物依旧茂盛浓郁，宛如油画里的漂亮景致。

　　几个女生感到惊奇，因而被分散了注意力。

　　许家俊走在陈鸷身旁。他先是看看自己的校服外套，又看看自己的裤子，最后看来看去看个没完。

　　陈鸷被许家俊吵到眼睛，乌黑的眉皱起：“你在干什么？”

　　许家俊看了看陈鸷，小声回答：“一会儿就去见我未来岳父岳母了，我听说第一印象很重要，早知道我今天就不穿秋裤了，显得我很臃肿。”

　　陈鸷盯着许家俊。许家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问：“哥，你盯着我干什么？”

　　陈鸷斜瞥许家俊一眼，淡淡开口：“你忘了我和她打的赌？”

　　他说话时，看似有几分漫不经心。

　　许家俊也没深想，只当陈鸷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咧嘴一笑：“你俩分明就是赌气，每一个认真的。哪儿有这样谈恋爱的？全世界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陈鸷漆黑的眸子微微动了下：“如果我是认真的，你怎么办？”

　　许家俊嘿嘿笑了笑：“怎么可能认真？就这么说吧，如果哥你认真的，乔爱同学也喜欢你，我就自动放弃。别的不说，兄弟我没脑子还能没有义气和阔气？”

　　“阔气不是这样用的，”陈鸷顿了顿，“以后别贬低你自己没脑子，说出去丢我的人。”

　　许家俊挠挠头：“反正咱俩好得就差穿一条开裆裤了，兄弟我还能不了解哥哥你？你肯定不是认真的。”

　　说这话的时候，许家俊忘了压低音量，因此引来前面女生的集体侧目。

　　陈鸷嘶了一声，垂下眼睑，装作不知乔爱看过来的目光。

　　许家俊很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只好闭上嘴巴安静走路。

　　女生们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

　　乔爱和张雯雯都注意到其中一个女生的表情很奇怪。因为对方是其他班的，是张雯雯的朋友，乔爱不熟悉所以不好开口问。

　　张雯雯倒是直接就问了：“薇薇，你怎么了？”

　　方薇欲言又止。

　　张雯雯催促半天，方薇才表情复杂地小声说：“陈同学不会真的喜欢许家俊吧？”

　　乔爱感到惊讶。

　　张雯雯震惊过后，疑惑地问：“你怎么又想起这个话题了？”

　　方薇瞥了许家俊一眼，又撅起嘴回答：“他俩要穿一条裤子，许家俊还叫陈同学哥哥呢。”

　　言外之意，竟有一种“我都没机会叫陈鸷哥哥呢，你一个男的倒先叫上了”的感觉。

　　乔爱闻言，转头去看陈鸷。

　　俊美的少年垂着眼睑，神色恹恹。看似心不在焉，实则极度敏锐。

　　几乎是乔爱的目光刚移过去，少年就瞬间抬起乌星般的眸子，和她四目相对。

　　面对他的目光，她似乎有些猝不及防，想停下眉眼间的笑意。

　　可笑意太盛，她竟制止不住。如此一来，她的表情就会有一瞬间的停滞。

　　因为这一瞬间的停滞，她的右眼睫毛不受控制地、失去规律地颤动一下。

　　很短暂又绝美的一刹那。如同一点灵犀拖着光影，飞过盛夏的槐花树，极快极轻灵。

　　这偶然间的一点灵犀落在陈鸷心上，动人得像水钢琴的泛音。

　　她终究没能止住笑意，清澈水润的星瞳半掩，却藏不住那眼底的小坏。

　　丝丝缕缕，格外让人着迷。

　　陈鸷的心弦像钢琴内置的琴弦，轻轻被触动，一下一下又一下。

　　所谓和弦，就是让旋律变得惊艳的共鸣。

　　这短暂的对视悄无声息，乔爱转过头去。她细软的长发绑成最简单的马尾，发丝摇动在空气中，如船过水无痕。

　　陈鸷脚步顿了顿。

　　许家俊疑惑扭头，见陈鸷表情微妙。他问：“哥，你在想什么？”

　　陈鸷收回目光：“5553。”

　　他唱的是一句简短的旋律。

　　许家俊觉得这句旋律很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陈鸷也没耐心给他答疑解惑，许家俊也不是很想了解所以没再问到底。

　　-

　　电梯没有楼层选项，直达乔爱家低调的大门。

　　姜意闻声来开门，一露脸就引起了女生们的小惊呼。

　　张雯雯悄悄凑近乔爱耳边：“乔乔，你妈妈竟然是个浓颜系大美人！”

　　另一个女生小声补了一句：“乔爱同学这么漂亮，想也知道她的妈妈肯定是个大美人呀。”

　　姜意早早摆好了拖鞋，乔爱一边听得好笑，一边让大家换上拖鞋。

　　孩子们进屋时，姜意都是温柔笑着，直到她看见吊在最后面的陈鸷。

　　乔爱注意到妈妈的眼睛都亮了一瞬，她下意识回头，目光停在少年俊美的脸上。

　　他微微侧着脸，脸部线条分明且流畅。不仅三庭五眼分布均匀，五官也很俊雅，让人一眼惊艳。

　　这样如画的俊美，天生自带一种矜贵气息，说是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此时，乔爱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在外貌协会这件事上，你永远可以相信父母的眼光。

　　陈鸷早就知道乔爱在看他，慢悠悠抬眼，她又忽然把目光一走，笑着请同学进门。

　　路过厨房的时候，乔爱习惯性往里面看了一眼，又轻声喊道：”爸爸，我带同学回来玩儿。“

　　听见这句话，女生们都好奇探头，迫切想知道乔爱爸爸长什么模样。

　　乔宴一转头，看见一群小女生东张西望，好笑地说：“欢迎，欢迎。”

　　“叔叔好帅，”张雯雯很是兴奋，“乔乔你更像叔叔唉。”

　　乔爱点点头，几个人开始往客厅走。

　　一个女生惊奇地说：“我还以为叔叔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霸道总裁，没想到他竟然在下厨。”

　　乔爱在心底叹了叹气，没想到大家都和妈妈一样爱看肥皂剧。

　　她笑着回答：“家里一直都是爸爸做饭比较多。”

　　“哇，阿姨好幸福啊，我家里都是妈妈做饭。”

　　“我家里也是妈妈做饭。”

　　“其实我家里也是爸爸做饭的，我妈做饭贼难吃。”

　　“有多难吃？”

　　“难吃到只要吃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再吃饭。”

　　听见这话，众人都笑起来。

　　姜意偶然听见这一句，也没能忍住：“看来你妈妈的厨艺还挺让人印象深刻。”

　　她轻轻打趣了下，孩子们紧张的神经立刻就放松下来。

　　张雯雯甚至主动提问：“乔乔，我们可以参观你的房间么？”

　　乔爱点点头，带着同学去了自己的卧室。

　　米黄色的卧室除了精致些，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陈鸷进门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

　　屋内的一切物品都摆放整齐，窗户也是面向景色最好的地方，看起来干净明亮，且视野开阔。

　　大家开始随意走动，有女生注意到乔爱桌子上放着故宫的猫咪玩具摆件。

　　一共四只，每一只都憨态可掬。

　　“乔爱同学，你很喜欢猫猫么？”

　　乔爱点点头：“猫是挺可爱的。”

　　“那你为什么不养一只真猫呢？”张雯雯觉得奇怪。

　　乔爱家不像养不起猫，或者没时间养猫的样子。

　　“我爸爸对宠物毛过敏，猫猫和狗子都不能养。”乔爱给出答案。

　　在其他人都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时，一直漫不经心的陈鸷忽然直直盯着乔爱。

　　那目光锐利又直白，看得乔爱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过了片刻，乔爱调整好情绪，疑惑地回望陈鸷。

　　少年反倒避开了乔爱的目光，走到书桌前，看似无意地翻了翻乔爱的笔记本。

　　乔爱觉得奇怪，但陈鸷总是神色慵懒，谁都不爱搭理，她只好放弃追问这个疑惑。

　　看完乔爱的卧室，大家又回到客厅。

　　女生们和姜意聊起了电视剧，双方跨代沟交流得火热。

　　乔爱虽然跟着姜意看，却没什么心得，反而说不上话。她垂下眼睫想了想，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看爸爸下厨。

　　许家俊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女生们聊霸道总裁，一边后悔今天穿了秋裤。

　　因为听说霸道总裁从来不穿秋裤。

　　厨房里，乔宴拿着一只洗干净的梨，忽然四下张望。

　　乔爱觉得奇怪，刚要问爸爸在找什么，身旁就有一个人影走过去。

　　让人惊讶的是，那人竟然是陈鸷。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寡言的少年也来到厨房门口。

　　他站了多久？为什么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乔爱更加惊奇。

　　陈鸷走进去，从厨房水槽的蔬菜篮里抽出一把细长的西厨刀递给乔宴。

　　当然，他没有直接把刀刃递给乔宴，而是把厨刀放到流理台面上，还调转了刀刃和刀柄的方向。

　　乔爱还陷在惊讶中说不出来话。

　　乔宴先是垂眸扫了那厨刀一眼，又笑着看向陈鸷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

　　陈鸷淡淡道：“家里的阿姨也是用同款刀切水果。”

　　乔爱恍然大悟，原来爸爸是在找水果刀。

　　她刚想问陈鸷怎么知道刀在哪儿，乔宴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乔乔说她们学校有个学生会画地图，那个学生是你吗？”

　　陈鸷倒是坦白：“只是比较感兴趣，就背了一下。”

　　“我看你记忆力很好。”乔宴对陈鸷很有几分赞许。

　　陈鸷的反应也很淡然自若。他微微点头说：“还行。”

　　乔爱看看陈鸷，又看看乔宴，忍不住问：“爸爸，你怎么知道他记忆力很好？“

　　乔宴看着女儿微微睁大的眼睛，好笑地说：“他之前在这厨房门口只和我打过一个照面，然后就记住了厨房里的环境，比如菜篮在水槽里，厨刀在菜篮子里，这记忆力还能不好吗？”

　　乔爱下意识转头，看向面容平静的少年，像是默许了乔宴说的话。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刻意去做这种事，乔爱都记不住自家厨房的各种随机变化。

　　她很不甘心，更不想承认这件事，于是抿了抿唇，转身往客厅走去。

　　还是跟妈妈她们去聊电视剧吧。

　　直到乔爱的身影消失，乔宴才收回目光。

　　自家女儿这好胜心可真是……可爱。乔宴笑了笑，把目光转向高挑颀长，像竹节一样峻拔的少年。

　　“会做饭吗？”乔宴问。一般观察能力强的人，动手能力也比较强。既然这孩子能注意到厨刀的用法，自然也会亲自尝试一下。

　　“会，”陈鸷把目光转移到厨刀上，“小时候不自己做饭就会挨饿。”

　　听见这话，乔宴多瞥了陈鸷一眼。

　　这厨刀是乔宴精挑细选的品牌，自然价格不菲。

　　能用得起这样厨刀的家庭，却还能让孩子饿肚子，想来家庭关系不会和谐。

　　乔宴拍拍少年的肩膀，说：“方便请你帮我打个下手吗？”

　　这不过是缓和气氛的话语。男人之间没必要说太多，不如找点儿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陈鸷也觉得客厅叽叽喳喳十分吵闹，聊胜于无地点了点头。

　　直到姜意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提醒大家吃饭。

　　乔爱转头看向厨房门口。

　　刚好乔宴和陈鸷从里面出来，乔宴还笑着说：“好孩子，大学毕业以后愿不愿意来我公司工作？”

　　乔爱顿时为之侧目。

　　陈鸷的反应一向很淡：“毕业以后才能知道答案。”

　　乔宴还想说什么，乔爱却生出一种危机感。

　　果然电视剧里面的经典桥段出现了，陈鸷这样的人惯会攻略前辈或长辈的心，除非他故意不想这样做。

　　她开始争夺乔宴的注意力，问：“爸爸，哥哥今天不回来吃饭么？”

　　说完这话，乔爱故意看了陈鸷一眼。

　　四目相对，陈鸷挑了下眉。

　　知女莫若父，乔宴一眼就瞧出了乔爱的小心思。到底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吃醋反而是非常可爱的事情。

　　乔宴笑着回答：“他说有事不回来。”

　　乔爱目的达成，于是又看了陈鸷一眼。

　　陈鸷见她这副模样，微微勾了勾嘴角。

　　小白天鹅又开始翘尾巴了。

　　-

　　吃完饭后，时间也不早了。

　　乔宴带着乔爱，用车把几个女同学送回去。

　　由于坐不下，陈鸷和许家俊自行回家。

　　两人慢悠悠走在路灯下。

　　许家俊一脸兴奋，对这次去乔爱家的经历感到很愉快，同时又开始碎碎念秋裤的事情。

　　陈鸷听得直锁眉，提醒许家俊：“你不说出去，没人知道你穿了秋裤。”

　　许家俊后知后觉，大喊：“对呀，他们应该没看出来。”

　　陈鸷不想搭理许家俊，径直往前面走去。

　　他突然加快脚步，许家俊先是一愣，然后才喊：“哥，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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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鸷回到家里。

　　保姆刘阿姨一见他进门就说：“先生带了女朋友回来，在三楼。”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最好不要去三楼。

　　陈鸷点点头，径自回了一楼自己的卧室。

　　陈家的别墅不算很大，不过家里面的人要联系，也必须通过打电话的方式。

　　他根本懒得去三楼，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三楼。

　　进入卧室关上门后，陈鸷走向储藏间，打开其中一个柜子。

　　柜子的抽屉被拉开，里面放着一个象牙白色的实木盒子。

　　陈鸷看着那盒子，忽然笑了。

　　竟然是她。

　　看了片刻，陈鸷把抽屉重新关上，离开储物间时，还顺手关了灯。

　　深夜，陈鸷难得做起了梦。

　　梦里，陈鸷站在一座华丽的西方宫殿中。

　　金色雕花的宫殿大门外，有人在用力敲门。

　　那敲门声邦邦邦，极有节奏和力量。

　　陈鸷走过去，拉开金色的大门，问门外的人：“为什么要敲响命运？”

　　门外那人长得和贝多芬一模样。

　　这一切都在陈鸷的预料之中。因为刚刚的敲门声刚好是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命运》的旋律片段。

　　就是人人都耳熟能详的5553。

　　陈鸷不弹钢琴很久了，没想到难得做梦就梦到了贝老。

　　见贝多芬一脸严肃，陈鸷以为他有什么正经事要交代。谁知贝多芬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我敲响的是爱情。”

　　这梦过分荒唐，陈鸷陡然醒来。

　　房间里几乎漆黑一片，只有一颗幽蓝色的球形地灯还亮着。

　　他将双臂枕在头下，望着幽暗的天花板好一会儿。

　　这梦真是傻透顶了。

　　想到那只高傲的小白天鹅。

　　陈鸷嘶了一声，像是某种晦暗的隐秘，又像是某种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