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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未来boss的偷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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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妍定期为阿娜针灸,且写了方子叫她哥哥阿朗寻了药来,如此也确实将阿娜的癫痫压制住,还缓解了玉蟾蛊发作时的疼痛。
这些日子,不仅阿朗他们村子,附近寨子,甚至五毒教中好些精英弟子都闻声而来,向方妍求医,她为了研究他们的蛊术,也来者不拒。
虽然整日蒙着面纱,可这样一位年轻的中原女郎,医术高明说话也温柔有趣,总是讲述些中原东海的奇事,吸引了好些苗疆少年的注意。
乌缇夜便是其中来的最殷勤的一个。
给最后一个来瞧病的开了方子,方妍好不容易才能在树屋露天的藤床上休息一会儿,这段时间,魔刹罗也兑现承诺,给她带了好些关于蛊术的书籍。
苗疆是个景色很美的地方,五毒教的蛊术还有驭虫之术更是神奇,因为打算长住,所以不能一直住在阿朗家,阿朗倒是自告奋勇,帮她搭了个树屋,还有个露天的小露台。
她虽不贪图享乐,却也不是亏待自己的人,在外头露台上叫阿朗帮忙搭了个木头的美人榻,小茶几上不仅放着微火的小炉子,上头正煮着一壶好茶,还有个木制的棋盘,不过上头放置的棋子呈现微微透明色,润感十足,乃是她寻得苗疆的奇石磨制而成。
正微微闭目养神休息,忽的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睁眼一看,一束火红的花映入眼帘。
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乌缇夜,是你吧!”
一个少年从树梢中跳下来,轻巧的落到她旁边。
这是个相貌有些俊俏的苗疆少年,穿着露出手臂小腿的蓝紫色麻布衣裳,身上也带着一些银饰,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大。
这少年脸上带着笑:“我不说话你都知道是我,好姐姐,这是不是说明,你也开始了解我了?”
方妍瞧着这少年撒娇赖皮的模样,有些无奈。
这些日子在苗疆,好些青年总往她这跑,这个乌缇夜来的最是频繁,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也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有个年龄差不多的玩伴,也能解一解无聊。
“就你每日给我送凤凰花,我嗅到凤凰花的香味了,当然知道是你。”
乌缇夜笑嘻嘻,也不同她客气,直接坐到蒲团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喝了一口便做了个鬼脸,伸出舌头哈赤一番又呸出声。
“我还是喝不惯你们中原的茶,苦苦的,没我们的果茶好喝。”
方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翻了个白眼:“这可是今年上好的明前茶顾渚紫笋,我在长安买的,存货可不多了,你喝着还嫌弃。”
乌缇夜嘿嘿笑了两声,看着她将那束凤凰花拆解开,渐渐编制成一个花环的样子,看着那双宛如玉一般无瑕纤长的手,还有她的垂眸的侧颜,他心中越发蠢蠢欲动。
明明这是个中原人,他们一家都不喜欢中原人,中原人狡猾残酷,只会掠夺他们的地盘,抢夺他们的财物。
他明明应该讨厌中原人。
可是瞧着她,他却丝毫讨厌不起来,不仅讨厌不起来,还总是见了她便心生欢喜,不惜每日跑去五毒潭采摘凤凰花,只为了能跟她聊一聊说上几句话。
她到底生的什么样子呢,他好想知道她面纱下的脸,心痒难耐的很,可她武功高强,他根本不是对手,想要借助灵蛇揭开她的面纱,也总是寻不到破绽。
“方姐姐,你真的不同我去五毒潭看看吗?那里可美了,有好多我们苗疆的奇花异草,你都没在中原见过。”
方妍从手腕上解下一条丝带,在花环上打了个漂亮的双环结,挂到树壁上。
“我想去啊,可是这些天我哪有时间,要给病人把脉看病,还有像你这么闲的人时不时来拜访。”
前几天方妍屋外还有个少年一直在唱歌,唱什么“夜里想妹睡不着,又怕妹家狗咬脚”,给她烦的要命,半夜起来出去将那少年修理了一顿。
乌缇夜撇撇嘴,这几天来看她的,还有在她屋外唱情歌的,还少了许多呢,还不是因为他瞧着那些人不过眼,打跑了好多。
他哥哥可是灵蛇使,他自小跟在哥哥身边武功高强,要不是这样,还干不过那些年岁大的青年呢。
正想说些什么的乌缇夜忽然全身僵了一下,方妍也听到一阵嘶嘶声,若不是她耳力过人,还听不见这种细微的等同于无的声响呢。
她往露台下望去,一条几乎有一人多高的蛇从草丛中绵延游来,这蛇长着一颗硕大的三角头,头顶鳞片处泛着凛冽寒光。
蛇的身后跟着出现了一个青年,青年手中持着一根奇异的紫色笛子,身上穿着并非是苗疆人长穿的麻布,而是一种有绸缎光泽的扎染布,虽然也露着大片胸膛和腹部,可头上那顶苗银制成的帽子,彰显了这人与众不同的身份。
在苗疆呆了这许多天,从魔刹罗和乌缇夜口中,方妍知道,普通苗疆百姓都是穿粗麻布,只有有一定地位的教中高层才能穿这种特殊的扎染布,苗疆缺金子,他们最常用的首饰便是苗银。
若一个人身上苗银带的越多便说明这人家中越富足,地位也越高,而有些制式的苗银首饰也不是普通弟子能用的。
“阿夜。”
青年出声,乌缇夜立马从树屋的露台上跳了下去,在这青年面前束手束脚,拘谨的像个被先生管束的小孩子。
方妍嗅到了一丝来者不善的气息。
她用了物化天行,慢悠悠下了树屋,浮空飘起的白色裙摆,宛如一朵盛开的水莲花。
树下的两人便先看到了她著着白色绣鞋的足尖,和裙摆处露出的一截细细的足腕。
直到她整个人站定,乌缇夜嗫嚅着喊了一句:“哥,方姐姐她……”
“你闭嘴!”
青年黑着脸骂了他一句,乌缇夜便不敢在出声说话。
方妍好奇的看向青年,青年与乌缇夜有着一张五分相似的样貌,只是更成熟,也更英俊,上挑的眼眉和薄唇叫他看上去有些邪魅。他的脸和肌肉分明却又并不过分壮硕的身体组合在一起,有种异域风情所带来的奇妙吸引力。
现在,这人紧皱的眉头,下抿的嘴角,毫不客气打量着她的眼神,都说明了此人的来者不善。
刚才在树屋上看的不太清晰,这样直视着他,方妍竟然发现,此人发色竟然是趋近于深黑的紫。
“就是你这个妖邪的中原女人迷惑了我阿弟?”
方妍一愣,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哥,不是……”乌缇夜急急忙忙喊了一声,十分惊慌又十分害怕的样子。
就在此时,青年忽的趁方妍不备,一掌向她心口打来。
“乌蒙贵,你在做什么!”
今日来给方妍送草药的魔刹罗正撞见这一幕,他气急攻心,手里的草药都掉到了地上,拿起身后的笛子吹了起来。
他那只一人多高的玉蟾闻声上前,就要阻拦乌蒙贵,而乌蒙贵也吹响手里的笛子,他的那只灵蛇迎战而上,一蛇一蟾缠斗起来。
乌蒙贵心中冷哼,他是灵蛇使,魔刹罗是玉蟾使,同为五圣使,两人实力本就在伯仲之间,之所以魔刹罗能成为下一任教主备选,还不是因为现任教主是魔刹罗的爹,他本就十分唾弃靠血缘关系上位的魔刹罗,是因其实力确实不俗,才没有对其表现出太大的恶感。
正因为了解如此,他才知道,他的灵蛇哈索绝对抵挡不了魔刹罗太长时间。
脑海中闪过很多思绪,手下却毫不留情,他所修习的血灵煞,掌风所到之处,只要挨到人的皮肉,便会将好肉腐蚀殆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中原人,尤其是汉人,没一个好东西。
方妍挑眉,一个微的后仰躲开那带着血煞气的一掌,撑开伞直接浮游天地,飘到半空之中,叫乌蒙贵的第二招又失手。
只是乌蒙贵掌风伶俐,偏开头时,便打落了她的面纱,撕破了她的裙角。
“够了,住手!”
魔刹罗的玉蟾阿太此时也拖住了乌蒙贵的灵蛇哈索,魔刹罗一个闪身便挡在乌蒙贵身前,以笛抵住他掌,毒经心法修习出的毒性内息,缠绕上了手中的骨笛。
乌蒙贵皱着眉,看着顺着笛子蔓延上来的黑气,切了一声,收回了手,魔刹罗乃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教主,与未来教主发生打斗实在不智。
魔刹罗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蜜蜂,可能阻止乌蒙贵点到为止就好,他也无意与未来的左长老冲突,而且乌蒙贵的血灵煞阴毒至极,此时最重要的是方妍的安危。
“方姑娘,你……没事吧。”
他转头看向方妍,那张芙蕖花一般清纯明丽的脸庞进入他的视线后,魔刹罗僵的口中的话都说的不利索起来。
苗疆多美貌女子,便是他自己,也清秀的像个女孩子,若只是一般的好看,怎能叫他看的失神乃至失态呢。
这是一张如此清丽绝伦的面容,如耀目之朝霞,如皎洁之明月,若她肯笑一笑,只要是个男子便再也逃不出她织罗的情网。
魔刹罗只觉得心底某处似是被猫爪轻轻拨动了一下,一张俊脸浮起两朵红晕。
“方……方姑娘。”
他有点不自在,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便左右张望了一番,却赫然发现,乌缇夜和乌蒙贵也处于失语愣神的状态,哪怕是刚才要痛下杀手的乌蒙贵,此时也瞪大双眼看着对面的女子,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