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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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秋莎穿着一条雪白的裙子，这是她今晚表演时需要穿的考斯滕。丹书和伊利瓦并肩走在她身后，彼此的脸上都有些忐忑。
“ 下午就开始表演了。”走到宾馆门口的喀秋莎回眸一笑，“ 你们最好去休息一下，以免表演的时候体力不支。”看着两个人都是一脸乖巧地点头，喀秋莎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最近俄罗斯某企业邀请喀秋莎等几位出名的花滑运动员参加了一场冰演，列出的名单上就有丹书的名字。喀秋莎借着在多伦多比赛的机会，把丹书小朋友成功“ 拐”来了圣彼得堡。丹书对此没什么意见，毕竟出一趟差还能挣回来一双冰鞋，这何乐而不为呢？然后，给秦恭枝报过行程之后，小狐狸就乐颠颠地抱着行李去了圣彼得堡。
睡不着。丹书在床上骨碌了一圈后站起身，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一把抓起陪伴了他六年的黑书包，哼着歌开门准备去圣彼得堡冰场活动活动。
开门之后，隔壁房间探出一个金发碧眼却小心翼翼的脑袋，似乎是确认姐姐不在后拖着自己的包出了门。对方也注意到了丹书，两人同时冲对方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冰演曲目是《天鹅湖》，这个创意是伊利瓦提出来的，他说，他想试着和丹书滑一下男双。
“ 没问题啊！试试呗——《黑天鹅》那一段是吧？”丹书答应的相当痛快，唯一使他担心的是伊利瓦有没有适合的考斯滕。伊利瓦则表示这一点不用担心，因为他那件《秋日》的考斯滕就是按照王子的造型设计的，正好还能应急一下。
自己考斯滕的问题是丹书最不操心的，因为小狐狸表演滑永远不知道滑点什么，全靠临场编。所以他去国外比赛都带两个行李箱，一个装日用品，一个装他比较喜欢的考斯滕。这次去多伦多也是如此，黑天鹅因为深得小狐狸青睐也在其中。
冰场只有一个穿着海蓝色天鹅绒长裙的青年女子，女子一头卷曲的栗色长发，身材玲珑，一双猫眼石般的翠眸波光流转。她蹬冰起跳，犹如被春风卷起的蓝丝带——那是雪莱。
丹书由衷地喜欢这位前辈，很大的原因是雪莱拥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睛，这常常让他想起很少见面的姐姐秦淮。
下午3：00。
“ 还需要化妆吗，奥吉莉娅？”伊利瓦站在丹书身后，看着少年拿起喀秋莎的眼影盒又放下，内心很是挣扎。而旁边已经画好白色眼影的喀秋莎惊奇地看着丹书脑袋上几乎要化成实体的纠缠黑线，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打不打算涂眼影。
“ ……还是不化妆了吧。”丹书终于不挣扎了，双手捧着眼影盒还给了喀秋莎。伊利瓦感觉好笑，随即就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面色凝重地转头问丹书。
“ 奥吉莉娅，冰场怎么走？”
事实证明丹书还是靠谱的，他们终于赶在冰演开始之前到了冰场。
冰演开场的是列文伊莎娃.伊万科夫。
喀秋莎身穿一件用细纱和白绸织就的白色长裙，样式简单，胸口佩戴着一朵浅紫色的洋甘菊。看这种别出心裁的设计还是出自秦恭枝之手。她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周身散发出一股海盐的清香。
嗯，闻起来还是雪莱的，现在她们俩都好到能互换化妆品了吗？
她表演的曲目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然而丹书觉得，喀秋莎的装扮像极了安徒生笔下的小人鱼，而不是朱丽叶。
斯拉夫美人在冰面上翩翩起舞，她跳4T＋3lo的轴心相当稳，然而在滑行时她的重心却永远是摇摆不定的，这总能让人觉得她的舞姿轻盈美好，翩若惊鸿。女子的双脚紧踩着冰面，滑行动作摇曳多姿，齐肩长发在肩后飘洒，飘逸轻捷。
她是美丽的朱丽叶，亦是在空中低声吟唱的小人鱼。
“ 走吧，奥吉莉娅。”伊利瓦拍了拍少年瘦削的双肩，示意他换上考斯滕，“ 轮到我们上场表演了。”
跟着伊利瓦离开观众席之前，丹书还是忍不住向冰场上看了一眼——裙裾飘飞，双腿妖娆，宛如一朵在冰面上绽放的白莲花。
就在丹书离开的一瞬，音乐无缝切换成优雅空灵的钢琴曲。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日本女单一姐藤井樱子在去年世锦赛上表演的《春来》。
“ 亲爱的东方美人，好久不见了。”背后忽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丹书回头一看，竟然是贝蒂和她的爱人科罗拉多，“ 亲爱的，你能夺下那两枚奖牌，我真为你高兴。你的伤好些了吗？”
“ 哦，好多了。”丹书向两人颔首致意，乌黑的短发在灯光下显得很是柔软，科罗拉多一时没忍住，上手在少年的头顶拍了拍，轻声道：“ 亲爱的，玛丽娅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你。那次冰演分给你的红利也不多，贝蒂准备了一件礼物给你，希望你能够收下。”
“ 没关系的。”丹书微微笑了笑，“ 能帮到那孩子最好，所罗门小姐，科罗拉多先生，十分感谢您的好意。”说罢，少年礼貌地冲着两人鞠了一躬。贝蒂抿嘴一笑，脸颊略带绯红地将身后一个用牛皮纸包好的方形东西递给了丹书。
“ 轮到我们了，奥吉莉娅。”伊利瓦深吸一口气，笑盈盈地望向丹书，对面的亚洲少年眼底也是同样的明亮。
黑天鹅张开不详的黑色羽翼，优雅的姿态却笼罩在冰场的上空。
奥吉莉娅翩然入场。
奥吉莉娅在无数人的目光中央翩翩起舞。
奥吉莉娅向王子伸出手，诱惑着他说出只爱她一人的誓言。
随着乐曲缓缓低沉下去，娇小而疯狂的奥吉莉娅化作一只漆黑的天鹅，振翅飞向夜空。穿着黑羽考斯滕的少年趁着光柱照射到伊利瓦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蹬冰离去，纤细的身影迅速淹没在重归黑暗的冰场中央。观众席上的冰迷们这才如梦初醒，冰场内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亮金色彩带和花束纷纷扬扬落在冰面。好巧不巧，有一大团原本扔给伊利瓦的彩带正好砸在回来想捡花束的丹书身上，一脸懵的小狐狸就这么拖着满身亮晶晶的彩带滑到了伊利瓦身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偷袭。
一手彩带一手花束的伊利瓦、往考斯滕上别胸针的雪莱、擦汗的藤井樱子、窃窃私语的贝蒂和科罗拉多甚至冰山美人喀秋莎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伊利瓦边笑边趁着丹书转身之际将右手的彩带往小狐狸头上扔过去，现在丹书想解开就更困难了。
这下几个小冰童都不干活了，站在场上看着两个大哥哥笑。此时丹书感觉有点上不来气，伊利瓦也察觉到玩笑开得有点过头，赶紧帮忙去解。挡板边上一位穿着天青色考斯滕的亚洲少年发出清脆的笑声，推开入口处的挡板，矫健地蹿到两人身边，几下就扯开了丹书身上的金丝带。
全场的冰迷突然安静下来，全部都怔怔地望着刚刚跳上来救场的青衣少年。伊利瓦迟钝地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丹书，这才注意到他应该是最熟悉那个少年的人——
在上海站受伤的观月蔚欣披着一件崭新的考斯滕，正笑嘻嘻地站在两人面前，抱着一团亮金色彩带，安然无恙地挽着丹书的手。
现场的冰迷们反应过来，纷纷向蔚欣招手示意。蔚欣腼腆地笑着，他显然是从小就接受着极其严格的家教，完全没有丹书那样放得开。要是丹书处在这个环境，绝对要仗着自己的外表吸一波粉丝。倒也不是说丹书家教不好，但没办法，无论多少条家教，照样管不住小狐狸萌贱萌贱的二皮脸性格。
两个人回了休息室，留下蔚欣准备开始表演。丹书先去找了药拯救自己的嗓子，随即看着前辈们在休息室里打打闹闹。总得来说，花滑的比赛气氛还算不错的。除了伊利瓦和观月蔚欣在青年组的时候青春期反应太过明显，互翻过几天白眼之后就再没有其他矛盾。
森威内普因为太没礼貌而被排除在外。
竞技体育有句话：体坛美人千千万，花滑占了一大半。在花滑的赛场上，不管男女，基本都相当精神。不说别的，就现在来休息室瞅一眼，除了自从参赛开始就被叫冰上美神的丹书和被称为从书中走出的小王子伊利瓦外，西伯利亚冰美人喀秋莎、高卢并蒂花约瑟夫和所罗门、樱花少女藤井樱子和临海国的冰上浪花雪莱也相当养眼。
贝蒂轻笑着唤过丹书，将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到丹书面前，带着三分笑意示意他拆开看看。
海蓝色的丝带掉落到地上，少年拨开礼品纸，扯出了一张雪白的画布
——雪白的布面上，那只疯狂美丽的白天鹅头上缠着肉色的医用胶布，双目紧闭，布满白羽的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面庞微微上扬，平添一丝凄美。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