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侠客实地考察报告》晴空一片月

38、埋葬阴影

　　李霸地还是被苍狼拉来国葬现场。
　　“你总要送送月荒凉吧？”苍狼这么劝他。
　　提起月荒凉，李霸地确实有些愧疚。他看到竞日孤鸣在月荒凉脖子上留下的剑痕后，心里又悲凉又难过，甚至在隐隐地后怕。如果药丸当真给了月荒凉，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撼天阙。这才是浪费啊！而且，他躺在棺材里的样子，像极了那天伤口恶化的苍狼……
　　只是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尸体最后的检视完毕，苍狼和李霸地一同把棺材的盖子合上。接着，苍狼唤来下人将棺材推出殿去，国葬这才正式开始。由于苍越孤鸣奇迹般的死而复生，两副棺材变为一副，月荒凉便代替本该死去的撼天阙沉眠厚土之下。
　　下葬之前，苍狼割了月荒凉的一缕头发收在怀里。“总得留点念想。”苍狼说，“而且……国葬之后，我要去影形一族的聚居地慰问他们。元天，你别跑，你和我一起去。”
　　国葬的终点是一处荒原。孤鸣家的皇陵建在高山之上，一望无垠的黄土与宽阔的蓝天相接一线。穿着苗疆特色服饰的队伍远远抬来沉重的棺木，伴随着庄严肃穆的音乐，郑重地将它放进提前挖好的墓穴里。
　　苍越孤鸣走上前去，亲手铲下安放墓碑的第一铲土。厚重的石碑立了起来，上面只有两个字：“天阙”
　　苍越孤鸣后退两步，看着光滑的灰色大理石碑。“孤王愿你安眠于此。”苍越孤鸣说，“来世，祝你……”他的声音轻了下去，最后的祝愿消失在风里。
　　埋葬不是结束，回苗王宫后还有其他的仪式手续要忙。李霸地一边听主持仪式的官员念悼词，一边揉着因为犯困而睁不开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别打出哈欠来。苍狼还好，他能坐着，自己连个凳子都没有，累得生气。
　　这时李霸地眼前闪出一个影子，定睛一看，竟然是忘今焉。他在人群里遥遥望着苍狼，然后转身离开。
　　李霸地追了上去。忘今焉来干嘛？去年他的确帮了苍狼不少，但是搞这出一看就是要苍狼跟他走，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不管他要对苍狼干什么，自己给苍狼趟趟水总没错。顺便清醒一下，早知道昨晚多少眯一会……
　　忘今焉一句“王上”哽在喉咙里的表情让李霸地很开心。“惊喜吗？”李霸地朝他挥手，“别生气，说起来我也算你的学生。找苍狼有事吗？”
　　忘今焉的拐杖往地上一敲：“不知进退！王上名讳，岂是你能直呼！”
　　李霸地说：“规矩真多！你们墨家对死人勤俭节约，对活人反而束手束脚。哎呀，你别不理我啊！我知道待会苍……呃，王上要说什么。皇帝的老师就是国师对吧？王上肯定会来让你当国师的。”
　　忘今焉好像很纠结的样子。他往李霸地身后看了看，踱了两步，最后把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他向李霸地转过身来：“老朽受不起王上如此美意。烦请转告王上，老朽一介草民，比起朝堂，更愿意闲居山水之间。如果王上有需要，老朽定在月凝湾恭候大驾。”
　　李霸地回头对刚刚到来的苍狼说：“咱们回去吧！他不乐意。而且他这么大年纪了，脑子真的好使吗？”
　　忘今焉拄着拐杖的手在抖。
　　苍越孤鸣轻咳一声，上前把李霸地挡在他后面。“还望先生万不可拒绝。”苍越孤鸣说，“苍狼说过，日后定将先生奉为国师，孤王一向言而有信。之后的日子，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些三推五让的片汤话，李霸地好几次想趁机溜走，都被苍越孤鸣不露痕迹地挡住去路。等到忘今焉去苗王宫办理入职手续，苍越孤鸣才蹙着眉头抓住李霸地的手腕。
　　“你忘了与孤王的约定了吗？”苍越孤鸣神情严肃，语气却有几分埋怨与嗔怪，“没了孤王，你如何知道影形一族的据点方位？”
　　李霸地抓耳挠腮地掩饰尴尬：“不是，我这……我饿了！还没吃中午饭……你有干粮吗？边走边吃呗？”
　　冽风涛负责路上的护送，其余的王族亲卫在苗王宫里待命，同时负责四周警戒。李霸地有段日子没见冽风涛了，问了一堆问题；冽风涛只管听不管答，李霸地觉得没意思，就去骚扰苍狼，管他要干粮果腹。
　　干粮是油煎过一遍的馒头干，又香又脆，还有扎实的面饼和调味用的盐。一张面饼脸那么大，差不多有手掌厚，李霸地吃了半张就饱得差不多，再喝两口水，简直撑得打嗝。
　　吃饱了就有力气想事了，李霸地想起忘今焉临走时对他阴冷的一眼：“你真的有那么信任那个老头吗？他住在月凝湾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甚至不舍得换一身普通的衣服。那么规整的布料，肯定不便宜。”
　　苍狼咽下一小口馒头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是我与他有约定在先。也许他的确有什么打算，但目前而言，他并未对苗疆不利。再退一步讲，即便他当真有恶意，现下也不是针对他的时候，苗疆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我也需要他这样的智者来为我分忧。我们到了。”
　　影形族的村落与平常村庄并无不同，外围有大块的农田，种着各种蔬菜，瓜果和稻米；一排排的草房子围绕水井坐落，遍布脚印的黄土路穿村而过；男人扛着锄头，商贩兜售零用，女人做着绣活，几个孩子从苍狼脚边蹦跳着经过，然后跑远。
　　接着，他们注意到这些外来的人了。他们把脸转向三人。
　　李霸地不由吸了口气。他们的脸……全都呈现一种奇异的柔软姿态。在他们的脸上，鼻梁、眼角、颧骨这些能给人造成记忆的地方，皆是塌垂下来，坠在上面。
　　苍狼握着李霸地的手。“别怕。”他说，“影形一族全都习有易骨宝典，这便是改换样貌的副作用之一。再精良的面具，也要由骨相撑住它……”
　　一名老人在一个健壮男人的搀扶下走来了。他看看苍狼又看看李霸地，呵呵一笑，手在脸上按了按，就成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老人对苍狼行了个礼：“影形族恭迎苗王驾临！老朽便是影形族长老名失人。苗王亲到，实在让影形族这个小村蓬荜生辉啊。”
　　苍越孤鸣扶起老人：“免礼。孤王来此，是来慰问月荒凉兄弟的家人。月荒凉尽忠职守，最终因我而死，孤王不能坐视如此尽节之人父母失子，小儿失父，寒了各位义士的心。请长老带我去月荒凉家吧。”
　　月荒凉父亲早逝，家中只有他的老母亲。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她颤抖着手将月荒凉的头发捧在胸前，从哽咽到嚎啕，她哭得断断续续，苍凉又悲怆。
　　“多谢苗王，多谢……”她要跪下去，被苍越孤鸣扶住，“从凉儿被选中的时候，我就没想过他能回来……可我，我总是忍不住想他……”
　　李霸地想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也被心底涌起的悲戚噎住。他定了定神，稳住情绪才开口：“没事的，阿姨，您有他的头发，就有他的念想。下辈子，你们还是一家人！”
　　苍越孤鸣让冽风涛把装着慰问品的箱子交给月荒凉的母亲莹花。里面有金银百两，四时衣物，冬夏被褥，足够莹花后半辈子在村里过活了。长老迎接三人出屋，询问苍越孤鸣接下来要选谁去当替身。
　　苍越孤鸣想了想。
　　“孤王先不考虑。”他说，“但孤王想见识你们制作面具的手艺。元天，你也来看看吧。”
　　做面具又麻烦又累，鞣制皮革的地方险些把李霸地臭一跟头。当工匠举着刷子往李霸地的脸上刷倒膜用的糊糊时，李霸地觉得自己简直要死过去了。但是成品出来后，当真和李霸地的脸一模一样，甚至肤质摸起来还要好些。
　　苍越孤鸣说：“喜欢吗？这是孤王送你的第一项饯别礼。你要行走中原，难免招来仇敌，如果有万一，可以用这张面具来迷惑对方。”
　　李霸地有些为难：“这怎么迷惑啊……我对着他面具一揭，然后说‘想不到吧！我是二皮脸！’这样？冽风涛你笑什么啊！来戴上试试，感觉舒服吗？”
　　李霸地又和苍狼闲聊了一会，天色已经晚了。他们还得回苗王宫等待迟迟未到场的司空知命和岁无偿，便拒绝了长老的晚宴邀请，匆匆离开。
　　欲星移带着岁无偿和司空知命前来道贺。岁无偿看见李霸地，身子还没站稳就上去给了他一拳。李霸地大叫：“你干什么！”岁无偿明显在生气：“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啊！把我和司空知命一起扔给欲星移，你是不是嫌我的命太大！”
　　李霸地说：“可你不是活着吗！”
　　岁无偿顶他：“那我要是死了呢？”
　　李霸地无语：“你活着呢啊！”
　　苍越孤鸣把他们两个拉开。
　　“元天。”他说，“你为什么笃定欲星移不会杀死岁无偿两人？”
　　李霸地响亮地回答：“直觉！”
　　岁无偿又想揍他。
　　苍越孤鸣无奈地挡在李霸地前面：“岁无偿，可以了。毕竟他的判断正确，你活了下来。”接着，苍越孤鸣转向李霸地：
　　“元天，以后不可如此鲁莽。敌人的立场并不会因为他的气质而改变，你这次赌对了，但若有下次，孤王不希望你赌错。”
　　李霸地搔了搔头发：“呃——我知道啦！对不起岁叔叔，当时我急着找苍狼，确实欠考虑。”
　　岁无偿“哼”了一声，算是接受。等到封赏结束，李霸地再次告辞，又一次被苍越孤鸣拉住。
　　“干什么呀！”李霸地无奈，“还有事吗？”
　　苍越孤鸣说：“当然。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得去，而你知道那是哪里。”
　　李霸地回忆。
　　李霸地思考。
　　李霸地走来走去。
　　他说：“你指龙虎山？张大哥他们回那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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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日聊天记录
　　燎原客 ####/#/# *:*:*
　　哇，晓月，你发这一大堆是什么
　　杨柳岸 ####/#/# *:*:*
　　剧情呀
　　燎原客 ####/#/# *:*:*
　　李剑诗别小楼都谁啊
　　燎原客 ####/#/# *:*:*
　　好多人我都不认识
　　燎原客 ####/#/# *:*:*
　　慕容烟雨这个名字好听，她是不是那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好不好看
　　杨柳岸 ####/#/# *:*:*
　　好看，而且知书达理，温润典雅，有机会的话或许你们可以认识
　　杨柳岸 ####/#/# *:*:*
　　我刚才发的都是你现在剧情节点之后的剧情，那就说明影响信息交流的并不只是时间线
　　杨柳岸 ####/#/# *:*:*
　　结合你之前和我说的剧情差异，我想，这些应当是你不会经历和影响的剧情
　　杨柳岸 ####/#/# *:*:*
　　权当让你了解人物吧，之后如果遇见也不算没有准备
　　燎原客 ####/#/# *:*:*
　　谢谢晓月！我刚怼完竞日孤鸣，现在在看中原方面的书，待会我把这些东西抄一下
　　杨柳岸 ####/#/# *:*:*
　　牛哇，竞日孤鸣诗号好听吧
　　燎原客 ####/#/# *:*:*
　　可不咋的，我还挺喜欢最后那句“尽书一页风云歌”
　　杨柳岸 ####/#/# *:*:*
　　最后不是这句啊？
　　杨柳岸 ####/#/# *:*:*
　　北龙归去没苍穹
　　长眠银川卧星河
　　华门月宫悲愁影
　　尽写一夜长恨歌
　　这是剧里的
　　燎原客 ####/#/# *:*:*
　　我这边最后两句是
　　华门月宫萧疏影
　　尽书一页风云歌
　　杨柳岸 ####/#/# *:*:*
　　奇了
　　燎原客 ####/#/# *:*:*
　　奇了
　　杨柳岸 ####/#/# *:*:*
　　你怎么怼的，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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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岸 ####/#/# *:*:*
　　既然如此，那棋谱肯定有问题
　　杨柳岸 ####/#/# *:*:*
　　我有一个精彩的想法，可惜被屏蔽了，发不出来
　　燎原客 ####/#/# *:*:*
　　行吧！
　　燎原客 ####/#/# *:*:*
　　不能只让竞日孤鸣装，我也得装一个，晓月你有没有喜欢的写侠客的诗
　　燎原客 ####/#/# *:*:*
　　我这边书特别杂，要从里面翻得翻到明年
　　杨柳岸 ####/#/# *:*:*
　　我看看噢
　　一个骆宾王的
　　边烽警榆塞，侠客度桑乾。
　　柳叶开银镝，桃花照玉鞍。
　　满月临弓影，连星入剑端。
　　不学燕丹客，徒歌易水寒。
　　燎原客 ####/#/# *:*:*
　　骆宾王厉害的
　　杨柳岸 ####/#/# *:*:*
　　一个李白的
　　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斗鸡事万乘，轩盖一何高。
　　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
　　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
　　叱咤经百战，匈奴尽奔逃。
　　归来使酒气，未肯拜萧曹。
　　羞入原宪室，荒淫隐蓬蒿。
　　燎原客 ####/#/# *:*:*
　　还得是李白
　　燎原客 ####/#/# *:*:*
　　谢啦，明天有空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