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任务》萍水归宁

5、第四章

　　“大结局不好吗？”漆似是疑惑道。
　　“当然……”
　　“夜少庄主，你觉得老夫新得的这把寒霜剑如何？”大约是“夜皓影”自坐在席位上后一言不发的现象引起了主位上秦家堡堡主的注意，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语气温和地问道，正好打断了漆与梵之间的对话。
　　漆这才注意到，原来这赏剑大会竟已开始了，他快速扫视了一圈，在依照夜皓影的人设回应着秦堡主的问话的同时，也敏锐地注意到了某个人物。
　　花辉惑——
　　正对面的男子一袭火色长袍，眉眼邪魅，他薄唇微扬，对上漆的眼神，轻挑了挑眉，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便一饮而尽。
　　这位代号为“隳”的男子似乎有些难缠……
　　漆莫名冒出了这一想法。

　　不走心地过了这赏剑大会的剧情，漆在结束后径自选了一偏僻的角落而去。不久，火色长袍的男子随之而来。
　　“你想做什么？”漆的问话很直白，直白到隳在怔愣过后，竟忍不住大笑起来。
　　待笑声渐歇，隳勾唇，反问道：“我们做的事不都是一样的吗？”他指的自然是获取“功德”的事。
　　然而漆看着隳满含兴味的眼神，却能断定隳的所作所为，必定不单单是为了获取“功德”，甚至那“另一个目的”是远远优先于获取“功德”的。
　　心中对于隳另有所图的推测得到验证，漆心中渐生烦躁。他沉默着，回忆着自他遇见梵，加入命运司开始，到如今他的境遇。
　　一开始，他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外衣，被梵忽悠着加入命运司的。且不说这件事有多可笑，至少现在想来，他竟记不得梵是如何忽悠他的。
　　何况，需要获取“功德”的人，基本都是那些与交易师交易过的人。可漆他却记不得自己曾与交易师交易过。仅这两处破绽，漆便能确定他失去了某部分记忆。
　　之后，他进入《红尘梦》的世界，最初一个月剧情走得很顺利，改变夜皓影命运轨迹的布局也很顺利。但问题是，太顺利了，顺利到他好像不是第一次扮演虚世界人物，更不是第一次改变这种炮灰人物的命运轨迹。
　　再后来，就是不久之前，他得知《红尘梦》剧情的改变、梵的突然出现，以及隳的出现。
　　《红尘梦》的剧情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他竟丝毫不曾察觉？花家那么大的事，天映庄的情报网不可能出现消息漏洞，可在见到隳之前，他却一直以为《红尘梦》的主线剧情是按部就班着走的。
　　在得知隳的出现后，梵伪装成墟秧告知他关于“功德”、关于命运司和轮回局的事。梵为何要伪装成墟秧？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又为何要向他说明那些事？是要提醒他什么吗？还有，后来被人打断的话是关于什么的？现下梵又为何没再出现？
　　而隳……漆还记得他在回春院一墙之隔外，因为隳的琴音出现的异样。隳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疑惑太多，线索太少。漆实在是厌烦极了如今这云里雾里的处境。他再次直视隳的眼睛，又问了遍方才的话语：“你想做什么？”
　　瞧着漆眼底冒出的，连他自己都毫无所觉的戾气，隳心底啧啧称奇，面上却带了三分邪气，“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该做什么。”抛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语，隳便转身离去。
　　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