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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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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管席卓干什么我都支持到底,而这次显然理智毫不犹豫地KO了脑残,我始终极力在表达一个主题:卓哥别踹门。
然而他依然用他那笔直有力擅长跳踢踏舞的大长腿来了个正踹,那扇看起来很结实的木门直接选择阵亡。
正侧头贴在门板上说话的我毫无准备被突然弹撞的门顶出半米远,什么也顾不上,我第一时间捂着右腮哀嚎。
疼,真疼。
我用舌头去扫那颗努力往出钻的智齿,明明不喜欢它,却庆幸它还在。
白漾先走进来,他问你没事吧。我弯着腰摇头,我怕说话带风让我那颗刚受到惊吓的新牙更疼。
披着件修身长外套的席卓走上前去摸门框上暴露的一道白花花木头内壤,他匪夷所思着:“嚯,我就试试,还真的开了。”
我虚护着右腮的造型随后落进席卓的视线,他说不好意思,忘了提前知会你一声。
我还能说什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走了调的呵呵回荡在心里。我突然开始怀念隔着门板跟他俩说话的刚才了。
在我喊住他们的那一刻,我的脑袋里曾清晰的列出了好几条解决措施,任凭哪条拎出来都不至于伤害到无辜的门。可席卓哪个都没选,他说直接踹开不就行了。
不走寻常路的破门而入是很酷,可身为剧组工作人员的我对破坏影视城公共设施的后果很清楚。事因我起我打算负责到底,我让还在看我的两人赶紧回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处理。
白漾一针见血的问:“你想怎么处理?”
该死的地段加上该死的时间段等于现在很难找人。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能想到的最靠谱的解决方式就是先守在这里,等天亮后抓紧找人过来修。我身后数不过来的金属衣架上挂着数不过来的戏服,哪怕就是丢个袖子都足以让我被驱逐这里,我不能拿我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我如实说了情况后竟听到席卓轻笑,他靠着门框用手指隔空点了点我,他说你牙疼也波及脑子了?现在就找人过来修不就行了。
哑口无言的我在那刻觉得“不就行了”四个字带着种谜之霸气,它象征着什么事都不是问题。
当然,那不是用在我身上而是用在席卓那里。我没有可以很拽的说出这四个字的底气,从我之前打电话叫人时贯穿全局的无人接听就能看出来。
随后席卓下巴向白漾扬了扬:“看看贾骁和杜腾谁在酒店,让他们过来一个。”
很快的白漾查看手机后抬头说:“贾骁一会儿就到。”
感激涕零谈不上,但心怀谢意还是有的,我松口气:“那我在这等就好了,卓哥你们快回去休息吧,还要拍戏呢。”
席卓抬手看表,问白漾:“今天的拍摄是几点开始?”
白漾回:“下午四点。”
席卓看向我:“我们陪你等会儿吧。”
大概是与席卓接触多了,以至于听到他跟我如此温柔说话首先不是心神荡漾而是过意不去,我想说不用陪,我自己可以,可我的话还没等说就被白漾急促又震撼的手机铃代替。
白漾出去接电话,屋里便只剩下我和席卓。我礼貌的拎出唯一的椅子让他坐,我则胳膊肘撑在身旁一金属衣架上站着。
席卓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扫视一圈后感慨道:“这么多服装。”
服装组是个大组,在整个剧组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是视觉门面也是实力担当。一整部戏下来光是服装方面就要很多工作人员打理,我没告诉席卓这屋里的还只是小部分,那样显得邀功在即。
可尽管我什么也没说,还是听见他接着说了句你们真是辛苦了。领导慰问下层员工的既视感让我跳戏,我说不辛苦不辛苦。
席卓笑看我:“听小优说我之前领口紧的那件戏服的扣子是你改的,你还挺细心的。”
我没想到席卓知道了这件事,我其实也不想自己动手,可服装组改衣服的师傅我去找那天他正好请假,意味着我的偶像还要再不舒服的多穿一天,我就借了针线擅做主张把扣子重新缝了。
席卓的话并没破坏到做好事不留名的美,我把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转换成了是我应该做的。
以前隔着屏幕我能对席卓各种热烈亲切,却在有了越来越多与他真实相处的机会后变得情绪隐忍。能够控制一腔热血何时沸腾也许该说是成长了,毕竟我一路走来认识的工作人员中就没有一个是大明星当前情绪激动腿脚发软的,他们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处理分内之事让我忍不住效仿。
我想我仿的还不错,所以在席卓勾手让我过去说他要看看我的智齿时我就那么自然的摘了口罩弯下腰张着嘴给他看了。
我们离得特别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低调清新的男士香水味。我张着嘴含糊不清的哼着,我说卓哥你看到了么。
席卓轻推开我后站起身,手搭上我的肩用劲一旋就把我按坐在了椅子上。他弯腰捏着我的下巴看向我嘴里,边认真打量边轻声说:“我的当时是长在左面,也疼了好一阵子。”
我仰着头张着嘴,不知他看没看清所以不敢闭嘴。
“等你让它疼完就可能是这样的了,”席卓不顾形象的大张开嘴,指着他左面牙床末端跟我含混不清地哼道,“你看。”
我还真看到了他那颗智齿,此情此景,我们不是偶像与粉丝也不是演员与工作人员,我们像正在交流的病友。
白漾接完电话回来正好看到我和席卓在面对面比比划划的扯开嘴,他笑着说我们很像两个幼稚鬼。
于是席卓切换回男神,我切换回右腮肿着的人。而后他坐回椅子上按着胃部说他饿了。
紧接着我去包里拿出一盒饼干扔给席卓的同时有个高大男人拎着工具箱出现在了门口。
席卓注意力都在饼干盒上,他看着他那被压的变了形的照片皱眉:“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代言过这个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