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少年遇到她》没关系无所谓

46、up主事件她的真相

　　午后，米帝发来消息。顾倾城匆匆赶去跟他见面。
　　顾倾城刚见到他就问：“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老大，你看这个。”米帝把手机递上前，“老大，我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边吃饭一边翻他发过的视频，你看这个人，几乎每条视频下他都有评论。而且说的话一看就是死忠粉。”
　　“还真是都有她的评论。啧，咱们捉鬼的视频她也评论了，‘成人成鬼，往往一念之间。’这什么意思？”顾倾城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打开背包，“就是她。”
　　“谁啊？永不破茧？这卡片哪里来的。”
　　“是她寄给文丽的。你看同类型的视频，她的评论态度都持中，鼓励查出真相……她可能给每个受害者都寄了这种鼓励的东西。”
　　米帝兴奋道：“老大，你觉得这人可能认识up主！就比如我喜欢迪士尼，里面每个卡通形象我都了如指掌。这人这么喜欢他的视频，肯定也多少了解他本人一些吧？”
　　顾倾城不置可否，她又不了解迪士尼。
　　两人翻找她的主页，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她发布的视频都是记录一些日常的美食，只是，为什么他后来断更了？最晚的视频也是三年前发布的。”
　　米帝点头道：“更奇怪的是，她所有的视频都设置了禁止评论。up主不就是为了积攒流量博眼球吗？为什么要把评论关了。”
　　“真是越来越乱。我们去找陆丹。”
　　女生宿舍。
　　顾倾城惊讶道：“还没回来？”
　　“没有，明天应该可以回来。”她的室友说道。
　　“哦。”顾倾城揉了揉太阳穴，又道：“那我能跟你打听点事吗？你们大一就是同一个班级吧。”
　　“是啊。”
　　“那你们班大一是在信管楼吗？”
　　女孩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们大一下学期就搬到机科楼了。”
　　原来如此。顾倾城又问：“那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女生自杀了呀？”
　　对面的女生神情一僵。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是……是有这么回事。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顾倾城蹙着眉，虽然自杀这种事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提起，但是她们班的同学似乎格外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甚至有些恐惧。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何是这个反应。“她自杀的原因你能告诉我吗？或者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朋友喜欢拍视频？”
　　那女生头垂得更低，烦躁道：“你问这些干什么。都过去很久的事了。我不清楚。” 说完，起身去洗手间，不打算再理顾倾城了。
　　顾倾城怔了怔，自言自语道：“我走了，谢谢你。”

　　当晚。郑云翳来到陌商羽宿舍门前敲门。
　　“学长，我是云翳。”
　　陌商羽从洗手间出来，扯下擦头发的白色毛巾，冷冷道：“有事？”
　　“我来帮学姐拿书。”
　　陌商羽眉头微蹙，心里冷笑一声，“哪个学姐。”
　　“倾城学姐啊。学长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快开门吧。”
　　“她让你来的？”
　　“嗯。今天我和她在一起，学长发消息还书。学姐让我来取。”
　　烦躁的感觉袭来，陌商羽扯了扯浴袍，胸前露出大片。凉凉的气流让他的气息平稳一些，“不还了。你走吧。”
　　云翳顿了顿，笑道：“学长，你是不想还，还是不想还给我？不过没关系，你留着用吧。你什么时候想还，还是我来拿，毕竟我是学姐的男朋友，舍不得让她受累。”
　　陌商羽从喉咙里挤出一团烈火，“走开。”
　　云翳笑音清凉，“学长，再见。”

　　第二日。课后。
　　米帝和顾倾城在机科楼前碰头，对视一眼，找到了陆丹。
　　“你就是陆丹？”见那女生眼神慌乱，米帝对顾倾城惊讶说道：“老大，那天我们在教室碰到的女生，就是她！”
　　顾倾城也咦了声，“是你？你当时跑什么。害我们绕了这么大一圈。”
　　陆丹低头道：“你们找我干什么。”
　　顾倾城打量她一会儿，“这个女生是你好朋友吧？你知不知道这个视频是谁拍的。”
　　陆丹斜着眼睛瞟了几眼，摇摇头。“我不知道。”
　　米帝叫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吗！她大一就……就去别的次元了，那最了解她的人肯定是你啊！”
　　陆丹抬起头，“那时候大家刚入学，能有多了解。”
　　“你不了解她，还是她不了解你？”顾倾城突然插言道。
　　陆丹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顾倾城总觉得她这个好朋友怪怪的，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直言道：“你能告诉我们她自杀的原因吗？其实是我们有个朋友被一个up主发了造谣视频，我们查到她们可能认识，希望你能帮帮我们，找到那个up主，把那条视频删除。”
　　陆丹听完她的话，眼神缓和下来，沉思一会儿，点点头，“好吧。我告诉你们真相。”
　　三人来到月影桥边。
　　“她自杀，是因为一篇帖子……”
　　三年前。
　　“丹丹，你等等我。”一个长相温柔的女孩跑上月影桥，气喘吁吁道。
　　“你快点儿，每次上网络课，都要等你。你哪来那么多问题要问王老师。”一个金色长发女孩转头不耐烦说道。
　　陆丹忙摆手，“好啦好啦，明月你不要说萱萱啦，我们等等她。”
　　萱萱终于跟上两人，笑道：“我喜欢网络工程这门课，王老师讲的也有意思，想得多，问题自然就多啦。”
　　“呵，王老师那么帅，我看你不是想问题，想的是他吧！”
　　萱萱拍打明月的肩膀，“你别乱说啦！”
　　明月笑起来：“我乱说？一提王老师，你看你脸红的！”
　　没过多久，学校贴吧里突然出现一条匿名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萱萱是那一届的新生代表，那条关于她的帖子传的很快，很快传遍了学校。
　　“丹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王老师是有家庭的！”明月指着手机上的帖子，冲萱萱嚷道。
　　萱萱显然已经哭了很久，两只漂亮的眼睛肿了一圈，她摇着头，“我真的没有……为什么连你也不肯相信我。”
　　丹丹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萱萱，我相信你。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你相信她有什么用？同学们会信吗？学校会信吗？你看看这些评论都说得什么！”
　　丹丹拿过手机，翻看评论，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那些话句句戳人心扉，骂人肺腑，不堪入目。她不敢给萱萱看，拿起手机回击那些胡言乱语的人，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澄清一句，他们能编排出十句，最后她也无能为力，和萱萱一起哭起来。
　　不久之后，学院领导找到了萱萱，还约谈了王老师。
　　那一阵子，每次萱萱从教导室谈话出来，都哭红了眼眶，她哭着说：“不能辞退王老师，他是无辜的。她们真的是清白的。”
　　但是没人肯信，声讨真相的声音越来越大，学校顶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没过几天，王老师主动辞职了。
　　萱萱知道后，一时悲愤交加，愤怒之下，发了一篇帖子，斥责学校，斥责发帖子的人，斥责所有不负责任的评论者，甚至那些什么都没说的人，萱萱也指责他们看着别人吃人血馒头，却不阻拦，他们也是帮凶！
　　那篇帖子一发出，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
　　只是事情没有像萱萱想的那样，得到她想要的道歉，反而激怒了所有人，甚至指责她害老师丢了工作。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问丹丹：“真的是我错了吗？”
　　丹丹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明月忽然道：“如果你当初没有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果然是我害了王老师。”
　　那段日子，萱萱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本来那么优秀的一个人，那么乐观的一个人，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了，经常逃课，有时候一整晚都不回宿舍。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了。
　　临放寒假，那时候宿舍的人都陆续回家了。
　　“萱萱，你哪天回家？”
　　她冲丹丹笑道：“我不回。你呢？”
　　丹丹放下热水壶，笑道：“我打算考完驾照再回去。”
　　萱萱笑着点点头，“真好。”
　　那天傍晚，萱萱就上吊自杀了。
　　那天的落日极为盛大，从五楼窗户轰轰烈烈漫延到屋内。
　　“我推开门，就看到了满屋霞光里，她轻飘飘地挂在风扇下面，好像化成一阵风，飞走了。”陆丹说完这句话，盯着月影桥下的湖水，久久不再言语。
　　顾倾城和米帝也望着湖面，久久，才道：“也许，她真的化成风，飞走了。”
　　陆丹缓缓道：“其实，他们不知道，她当时是有男朋友的。”
　　顾倾城和米帝同时震惊。
　　“她们是异地恋。高中在一起，考上了不同的大学。”
　　米帝猛然想到：“老大，那条视频会不会就是他拍的！那个up主是她男朋友？！”
　　“这么说，她的男朋友好像来找过她。我想起来了，她说过，她的男朋友在北城的北大，叫什么我记不清了，我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照片。”
　　顾倾城看她掏出手机，“在哪里找？”
　　“她的空间里。应该会有以前的照片。”
　　顾倾城和米帝站在她身旁，一起查找她空间里的照片，忽然顾倾城注意到什么，“等等。”
　　陆丹已经滑过那一排照片，“怎么了，没看到她男朋友。”
　　话音刚落，米帝惊道：“这张是不是！”
　　三人同时低头看陆丹的手机，照片是和一个男生的贴脸合照。“是他。”陆丹截了屏幕，把照片发给了顾倾城。
　　米帝看了眼两人的手机，挠挠头道：“陆丹学姐，你手机的挂链好特别，你怎么挂一只虫子啊！”
　　顾倾城也看向她手机的挂链，真的是一只金属材质的大灰虫，这虫子挂件跟刚刚她看到那张合照里的好像。
　　陆丹把挂链拿在手心，看了会儿，淡淡道：“萱萱喜欢昆虫。她也有一个。”
　　米帝和顾倾城相视一眼，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