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替我上花轿》西笑笑

28、复薪中毒

　　晚些时候，青衣特意带着许老二已死的消息给许家婆。许家婆在柴房里哭的死去活来。
　　“你心疼你儿子，就不想想别人家的孩子在你手里受折磨时会有多心疼吗？这哭声真恶心，哼！把她的嘴给重新捂上。”
　　许家婆挣扎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杀我孩儿，断我财路。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哼。”青衣出房门，看到一直在外面等着她的毛丫头问道：“解气了吗？”
　　“不。”毛丫头神情严肃的说，“我恨不得亲手杀了许老二和许家婆。”
　　“只要你有耐心，会有机会的。”青衣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让毛丫头放下仇恨，这些年毛丫头在许老二手里没有少受折磨。至少不能让她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报仇上。
　　“我听你的，青姐姐。”毛丫头很佩服青衣，对她也是十分信任。
　　“你喊我什么？”
　　“青姐姐，我可以这么喊吗？”
　　“哈哈哈，当然可以。我正缺一个妹妹，不如你跟着我吧，你愿意吗？”
　　“我愿意。”毛丫头赶紧点头。
　　“可是，跟着我，要吃很多苦，会遇到很多不理解你的人？你也愿意。”青衣问的很认真，但毛丫头未必能理解。
　　“我能吃苦，多苦都可以，只是我能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嘛？”
　　青衣笑笑：“你想像我一样？”
　　毛丫头诚恳的点点头，青衣接着说：“或许吧，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像我。”
　　毛丫头不明白青衣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青衣的背影和说话时散发出的气质被迷住了，赶忙跟上。
　　房间内，姑娘们都笑的很开心。面前的桌上放着似乎她们永远也吃不完的食物。他们听说许老二死了都很开心：“姐姐，他们会被关起来吗？”七丫头问。
　　“会，可能要被关很久。“被姑娘们围在中间的复妍说。
　　“那他们要关多久。”小黄也问。
　　“那可说不定，得看县太爷的了。”
　　“那他们放出来不会又来抓我们吧。”七姑娘害怕的说，几个姑娘听到七姑娘的问题都紧张起来。
　　“不会，即便他们出来了，也找不到你们的。”
　　青衣带着毛丫头进来了，打断了他们兴高采烈的对话。毛丫头找了一个靠在墙角的椅子坐着，姑娘们看到毛丫头进来都不说话了。
　　青衣看到了姑娘们眼神中的顾忌问姑娘们：“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毛丫头说吗？”
　　“我能有什么话和她说？”七丫头不屑的说。
　　“从前的误会都可以解开了吧，为什么你们对她还有仇恨？”
　　“我们不是仇恨她，只是一直都和她说不上话。”七丫头解释。
　　“那你们呢？”青衣望着大黄小黄。
　　“我们~”大黄看了一眼青衣又低下了头。房间里更安静了，明显大黄有话想说：“谢谢你，毛丫头。谢谢你救了我妹妹。”大黄拉着小黄走到了毛丫头面前，毛丫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毛丫头听到大黄的话，嘴角流露出不经意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不客气。”
　　七丫头好奇的问大黄：“她何时救了小黄？”
　　“昨日，老二逃出来的时候，一直盯着小黄，多亏毛丫头才让我们姐妹逃走。”大黄解释到，“从前那些不愉快就过去吧，好吗？当然选择在你。”
　　毛丫头没有看大黄，只是伸出一只手拉住大黄的手：“我脾气不好，以后说话要事难听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大黄回应了毛丫头。
　　复妍开心的走到二人面前：“姐妹吵架很正常，但不会记仇，对吗？”
　　青衣坐到了毛丫头旁边的空位上：“今后的路还很长，只有你们团结了才能走完。荣姑娘，他们不能跟着我们，不如让她们先回望秀楼吧。”
　　“好，不过先问问她们意见。”复妍斩钉截铁的说。
　　“随便。”青衣翻了一个白眼给复妍，话中有些不愉快，“你慢慢和他们解释吧，我要去寺庙了。结果晚上再和我说吧。”
　　姑娘们都目送青衣出门，复妍在房间里和各位丫头解释了望秀楼是什么地方。她解释的很详细，把自己知道一切和丫头们担心的事情都说的很清楚：“所以，你们想去吗？”
　　“我去。”毛丫头开口了。
　　“你想好了？”
　　“当然，我没有家人，没有地方去，就算去外面也是给别人当丫鬟，没准还没有望秀楼好呢！”
　　“以后你若是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若他真喜欢我，必不会介意我曾经的身份。若在意我的身份，就谈不上喜欢。”
　　“好，那你们呢？”
　　“我也去。”一直默不作声的鼠丫头也说话了，“我没地方去，有个地方收留我就够了，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
　　“好，那你们呢？”复妍问大黄小黄和七丫头，大黄小黄也同意去望秀楼。
　　“姐姐，我想跟着你。”七丫头说
　　“跟着我？姐姐如今也是自顾不暇的人，没有办法带着你啊，这样吧，姐姐和青姑娘说，你可以暂时待在望秀楼，等到姐姐事情忙好了，来接你如何？”七丫头点头答应了。
　　复妍有大半日没有看到复薪有些担心，来到复薪的房间发现他脸上的伤更肿了：“你的脸，复薪你能睁开眼睛吗？”
　　复薪很虚弱没有说话，复妍吓坏了。赶紧找来了大夫。经过诊断，复薪中毒了。
　　大夫看了许久才下诊断：“这怕是几种毒液的混合，随着伤口进入到身体里，加上一夜又耽误了，这可不好办啊，最好得先知道这毒液里含有什么。”
　　“这好办，我们去问，大夫你稍等。”复妍略带哭腔的回房间。
　　复妍回到房间期盼的看着几个丫头：“丫头们，姐姐求你们一件事，一定要好好的回答我，好吗？”
　　七丫头看到复妍凝重的表情担心的问：“姐姐，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复妍看到向她走来的七丫头，蹲下来握住她的肩膀：“许家婆平日用毒吗？”
　　“毒？这我不清楚，但是他们平日惯用暗器。”
　　“暗器？什么暗器？”
　　“他们经常会在口袋里装沙子，或者石灰什么的。”
　　“还有吗？”复妍着急的问。
　　“还有？”七丫头使劲回忆，“你们也一起想想？”
　　“我知道老大手上有一枚戒指，可以打开。会不会那里面有毒呢？”大黄说。
　　“那你们知道他们平日用的什么毒？”大家纷纷摇头。“姐姐，这个我们真不知道，平日他对我们都是用鞭子，很少看到他们对我们用毒？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复妍说了复薪中毒的事，毛丫头生气的说：“那就直接去问他们吧。走~”说罢就气势汹汹的往柴房走去。
　　复妍听到了毛丫头的话，急匆匆的下楼向王爷的侍从要了一把剑，同样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柴房：“说，解药在哪里？”
　　许家婆果然是见惯了风雨的人听到复妍的话并没有回答，只是略带戏谑的口吻说：“怎么了，你们有人中毒了？中毒去找大夫啊，找我做什么？”
　　“少废话，你心知肚明？”
　　“我老婆子，老眼昏花，如今又少了一个儿子，太难过了，忘记了我们还有毒？更何况什么解药不解药的，都不记得了。”
　　“我看你是寻死？”
　　“半条腿入土的人，不就是寻死吗？”
　　面对许家婆的不讲理，复妍实在没有办法：“说出解药在哪里，那还能饶了你一命。”
　　这句话明显没有任何吸引力，许家婆还是无所顾虑的说：“我没有解药，你让我说什么。既然你要我的命，拿去就好了。”
　　许家婆的儿子们都在她的身后，虽然脸上蒙着布条，可是气势一点也不输。
　　可是想到复薪命在旦夕，复妍拿起剑刺向许家婆一个儿子的腿，痛苦的喊叫充斥着整个房间：“你的命是没什么用，但是你儿子的命你也不在意吗？你若是不把解药交出来，我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你在你儿子身上戳一个窟窿。”
　　许老大的痛苦的惨叫刺激许家婆的神经，复妍拔掉了许老大嘴里的布，让他叫的更大声。
　　“好听吗?许家婆，到底说不说，呀，时间又到了。”说完又一剑刺向许老大的腿，又一阵惨叫响起：“娘，你告诉她吧，我好疼啊，快带我去看大夫，娘啊，娘啊。”
　　“你这没用的东西，平时就你最没用，你知道什么，我要是告诉她了，咱们都活不成。”许家婆忍着心痛训斥老大。
　　“可是娘，他会杀了我的，到时候你又少了个儿子。”许老大哭着说。
　　许家婆受不了儿子的惨叫，恶狠狠的对复妍说：“你这破天的仇人，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对我和我的儿子。想让我告诉你解药，可以，你得答应我，放我们走。”
　　“你们坏事做尽，还想走。如今能留你们活到现在已是仁慈，快说。”
　　“你逼的越紧我就越不说，看看你们的人能不能熬的过我们，儿子你可得忍住。”这句话刺激了复妍又一剑刺向了老大。
　　复妍的心态正在崩溃中，王爷带着人来到的柴房门口：“老远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想不到是从这里发出的。”
　　复妍看到王爷，强忍住泪水告诉他复薪中毒的事情。王爷命人将许家婆三个儿子都拖到外面，架起了板凳让许家婆三个儿子趴在板凳上，王爷又命人拿来了狼牙棒，他拿到了许家婆的面前，让她仔仔细细的看看：“你若是再不说，我们就用这个给你儿子上刑，到时候你的儿子们可是浑身都是窟窿啊。”
　　“你们动私刑，就不怕官老爷吗？”
　　“不怕，来人，上刑。”王爷一声令下，院子里响起了求饶喊叫的声音。
　　“啊~不要再打了，我说，我说，快让他们停下。”许家婆听到儿子们的惨叫，放弃了抵抗
　　“说吧。”
　　许家婆看着趴在板凳上的儿子们后背渗出的血，缓缓的开口：“这毒名叫百草香，是用竹叶青和百足蜈蚣的毒液浇灌铃兰，后将铃兰萃取汁液涂在武器上。解药我们没在身上，在我房间，菩萨座下的盒子里。外敷内服都可以。我告诉你们解药了，你们饶了我儿子一命吧，坏事都是我做的。他们都是好孩子啊。”
　　王爷已经命人去拿解药了，许家婆也从王爷的谈吐中发现了他不是等闲之人。如今许家婆也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只想自儿子还能好好的活着。
　　“他们，可不无辜啊。”王爷讽刺的说。
　　“都是我教的不好，他们真的都是好孩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坏事都是我逼他们做的，他们才变成今天这样，大爷，求你们了，我二儿子已经死了，你就饶了我三个儿子吧，我们无非就是让这群丫头给我们乞讨，再没做什么别的坏事了。”
　　“百草香，可不是寻常之毒，种植和萃取都不容易，你们如何得来？”王爷明锐的问道。
　　“我~这都是我们家老头子做的事，我也就略知一二。”许家婆的话明显有隐瞒。
　　“来人，把他和他的儿子们分开关押。我很好奇，你们这些地痞流氓，还有什么秘密能被我挖掘出来。你不想说，我不为难你，有你说的时候。”
　　柴房里只剩下许家婆一个人，她没有看到受伤的儿子心中万分着急。
　　复妍提着滴着血的剑跟在王爷身后，王爷突然停步转身，复妍撞进了王爷的怀里，王爷扶稳了复妍，嬉笑的说：“你今天的胆子可不小嘛，都敢拿剑砍人了？”
　　“我~”复妍不好意思的说，“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知道为什么吗？”复妍疑惑的看着王爷，“这老婆子，明显就是混江湖了，看你着急的样子就知道你来的目的，何况你的年纪也不大，拿剑的姿势也不对，定知道你从前没有用过武器，虽然给了他儿子几剑，也只是皮肉之伤，看着吓人而已。所以她还敢同你谈条件。”
　　复妍看看自己手里的剑，由于剑身太重，自始至终都是剑头落地。血渍也只沾染在剑的尖端一点点的位置。复妍丢下了剑，抬头看王爷，“我真傻，复薪中毒我能做的只有这样而已。”
　　王爷笑着安慰：“你不傻，起码你还知道那人的弱点是她的儿子们。”
　　复妍没有笑，还是很担心的看着王爷：“复薪会不会有事，他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我。他不能有事。”
　　王爷拍着复妍的后背安慰道：“解药拿回来就没事了，你要坚强，想想他醒来是希望看到一个脆弱的姐姐呢，还是一个精神饱满的姐姐呢？”
　　复薪喝下药已经一天一夜了。脸上的肿是消了，可是复薪还是没有醒。青衣想让复妍回去休息，可是她不愿意。只能让人在房间里搬来一个卧榻。
　　“荣姑娘，你看伤口消下去了，人定没事，你还是休息一会吧，我来看着吧。”
　　“青姑娘，复薪这次又是为了我，我是不是他的灾星？”复妍的情绪很低落。
　　“晚上不睡觉，人就会胡思乱想。你虽然爱多管闲事，但是灾星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青衣也没好气的对复妍说。
　　复妍似乎没有听到青姑娘的话，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小的时候，我娘就说我是她的灾星，就因为我出生，所以害她被休，我的姐姐们也被送走。”
　　“你还是休息吧，等你一觉睡醒再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青衣强行推着复妍来到卧榻上，逼着她睡到。
　　“我不敢睡”
　　“那你就闭着眼睛听着，我在一旁守着，复薪醒了我就喊你。”
　　复妍闭上了眼睛，青衣在一旁看着她，一边给她盖好被子，一边给她拍着后背，时不时的用手给她梳理头发，复妍轻轻的说了句：“我娘就喜欢这么哄我睡觉。”
　　青衣没有接话，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离开了复妍的床边，走到复薪处给复薪喂药，青衣心想：百草香果然名不虚传，中毒的人会沉睡很久，若不是复薪的伤口，恐怕很难知道复薪沉睡的原因。王爷的担心也是有原因的。
　　又过了半日，复妍已经休息好了。青衣恢复精神的复妍识趣的走开了。
　　“复薪醒了吗？”王爷看到进来的青衣问。
　　“没，爷，查到了吗？”青衣担心的问。
　　“许家婆招了，几个月前有人到昆城向她预定了百草香，他们约定了交货的地点就在河州，时间还有1日便到了。”
　　“这毒能将人置于死地吗？”
　　“不能，这毒并不能毒死人，只能让人沉沉的睡去，并且查不出原因。能想到用这毒的人，必定是有大阴谋。”
　　“许家婆招供那人是谁了吗？”
　　“她也不知道，那人丢给她200两银子，其余的没多说。”
　　“那我们再等1日不就知道幕后的人了吗？”
　　“怕是不行，收货的人估计许家婆已经在我们手里，不会出现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走了。”
　　“王爷如何断定呢？”
　　“你以为他们放这些女孩出去要饭是为了真要钱吗？是为了告诉那些人，他们现在平安，到时候见，如果这些女孩不在了，那些人就会知道出事了。”
　　“王爷怎么知道的？”
　　“这是他们的惯用计量，他们用这掩盖自己是制毒世家的身份而已。”
　　“他们不是傻吗？这里突然来了那么多陌生的乞讨女孩，难道不是更显眼？”
　　“难道你忘了，这里不仅来了这些乞讨的女孩，还有那些灾民吗？如果我们没有晚一天走，就不会遇到灾民和许家婆了对吧。”
　　“那现在怎么办？”
　　“再查查吧，实在查不出什么，再过几日我们就回西京”
　　“那他们呢？”
　　“也带着吧。”王爷又无奈的说“这拖家带口的滋味可真独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