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122、第一二一章 小有成就

　　李飞扬和杨小华离开明红县，身上只有几十块钱。两人都是从小在家娇生惯养，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性。尤其是杨小华挪用公款这一阵子，花钱那叫一个随心所欲，轻飘飘的就甩出去，根本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养成了吃零嘴的“好”习惯。
　　两人带着这点钱从县城到省城坐公共汽车，在省城坐火车去心目中的圣地SZ。然而，钱就不够了，两人一商量，这钱能买到哪算哪，到了地方下车后再想办法。等两人下了车，到了个陌生的小镇，是半夜时分。身上分文没有，当地的语言不通，环境陌生，两人傻眼了。
　　在火车上就因为没钱饿着，现在下了车看到眼前的情景，反而顾不得饿了。因为两人都属于窝里横的品性呀，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没有施展的机会呀。不仅如此，心头还隐隐有种怕意，就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两人离开火车站也没敢走远，就在附近找个小胡同，蹲在墙角迷糊过去。当太阳照到身上，两人先后想来，听着肚中咕噜噜的响声，艰难的摸摸肚皮，饿坏了。现在不是想象中的挣大钱了，眼前的目标是先填饱肚子呀。
　　奈何两人都没有一技之长，是干啥啥不行的那种。在县城的时候，两人都觉得自己嘴皮子溜，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感觉待在明红县那就是老天看不起他们。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莫得可笑。
　　李飞扬到底是一家人随着父亲的工作变动，算是走南闯北过得人。第一想法就是先弄清楚这是哪，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怎么弄口吃的。于是站起身来拉着杨小华漫无目的的走上了小镇的大街。
　　走来走去，心中就很自然的编出了一套谎话。于是，拉着杨小华又回到了车站附近，看到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就过去比比划划的说了半天，好不容易说明白了。自己带着妻子前往SZ找同乡打工，在火车上遇到小偷，把随身物品都给偷走了。现在两人身无分文，无处可归，问问老板这里离SZ还有多远，能不能给口吃的。
　　卖包子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听明白了李飞扬的话，还是很热情的。给两人拿了五六个包子，并每人给了一碗大米稀饭。招呼两人坐下慢慢吃，吃完了再拿。李飞扬两人也是饿坏了，坐在那里就没抬头，喝着稀饭吃着包子，一口气吃了人家十几个包子，喝了两碗稀饭这才算完。吃完饭，人家老板告诉他们这里离SZ不远了，并告诉他们走么走。
　　两人离开卖包子的小摊，徒步前往SZ，出门的时候想的很好，到了SZ做买卖，凭两人嘴皮子很快就混出个人样，然后衣锦还乡。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的可笑。两人一路走来，靠着李飞扬出色的表演，要点吃的喝的，非只一日，走到了SZ。
　　等到了目的地，两人更是感觉老虎啃天——无处下爪了。做买卖没有本钱，干活？累呀，两人谁去干呢。两个人就像是游魂一般，大街小巷的四处乱转。饿了，李飞扬还是那套说辞，要点吃的，累了，随便找个小胡同倚着墙根睡一觉完事儿。
　　在大街上转悠了半月，看到行人都是急匆匆的步伐，两人都麻木了，不知道自己要干点什么好，不会一辈子要饭吧。终有一天，两人转到了一条街上，两边全是店铺，路边全是小摊，各种小商品，小吃，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这时候，两人感觉进了天堂，想象着自己也能在这里摆个摊位，凭两人的嘴皮子，一定能混出来。然而，本钱呢？
　　李飞扬终于受到刺激了，想到了哥哥的建筑公司，再想想这里遍地的建筑工地，心中有了算计。带着杨小华找了个建筑工地，凭着能说会道的一张嘴，找个临时工干，要赚点本钱，干小买卖。
　　别看李飞扬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实际上空有一副躯壳呀。在工地上用小车推砖，一天下来累的散了架似的。晚上，就在工地附近的路边和杨小华相拥而眠。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刺激了李飞扬，他是真豁出去了。这么累的活儿，要在以前，一个小时他就撂挑子了，不管什么事儿，不是都有哥哥李正扬干吗。可是现在，哥哥不在呀。要想活下去，要想做买卖，就必须先在这里赚出本钱来。怀着这样的心态，李飞扬坚持了下来。
　　第一个月拿到了工钱，把钱交给杨小华，让她保管着。杨小华看着这四十几块钱，眼睛放光。一下子想到了在县里满街买水果小吃的场景，想到好长时间没吃了，等李飞扬上工后，没敢跑远了，就在工地附近卖小吃的摊上，这样来点，那样来点，一圈下来，四十几块钱就没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东西已经买了，怎么办呀。
　　等李正扬晚上下工回来，看着满地的水果、小吃，还有一脸歉意的杨小华。李飞扬一下子理解了当初哥哥打他的心情。瞪圆了双眼看着杨小华，抬起手来想打她一顿。可是杨小华委屈的样子，两眼含泪说“飞扬，我知道错了，没想到那四十几块钱那么不禁花呀，我还没觉得怎么样就没了”。
　　听着前半段，李飞扬还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到底杨小华跟着自己跑出来，一直跟在身边不离不弃，心中还有点感动呢。听后面的话，一股火就冲上来了，什么叫不禁花，什么叫还没等买啥就没了。李飞扬一下子想到了杨小华两月多的时间，挪用七千多的公款，只存下了两千多，其余的全被她挥霍掉了。再也没能忍住，一把抓过来按在地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巴掌。
　　有了这顿打，杨小华长记性了。她现在整天就在工地附近转悠，自己没啥可干的。吃饭也是李飞扬从工地买回来吃，她离不开李飞扬。随着一月多时间的转悠，他与工地周围这些卖水果的、卖烟酒的也就混熟了。相互打听，慢慢的了解，她也决定在工地周边摆个烟摊。
　　等李飞扬再发了工钱，与李飞扬商量后。杨小华就跟着人家一起去进货，然后在工地周围也摆了个烟摊。
　　再等李飞扬发了工钱，杨小华拿出自己赚的钱，两人对比一下，杨小华还比李飞扬赚得多了。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于是，李飞扬在工地打工，杨小华继续摆烟摊。利用赚得这些钱，就在工地附近与别人合租个小房间，两人住了进去。也算是有了落脚点。
　　转眼间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也有了点小积蓄。这一天下雨，工地上没法干活就停工了。杨小华的烟摊也没法摆呀，两人商量，来这么久来，不妨再去那摆摊的一条街上转转。看看以他们现在的这点钱能干点啥。
　　在雨中，两人打着一把伞，只顾低头走了，却没注意到一辆拉满货物的卡车正向她们驶来。他们是没看路，卡车司机是视线不清，就这样，两边撞在了一起。万幸的是，在紧要关头，李飞扬推了杨小华一把。所以，杨小华只是在地上打个滚就爬起来了，而李飞扬被撞的滚出去老远，一时间没能起来。
　　卡车停下来，杨小华吓坏了，平时的伶牙俐齿现在不好使了，只知道跑过去抱着李飞扬哭。卡车上下来两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某民营服装厂的销售科长。两人一起跑过来，蹲下身来客气的询问李飞扬的伤势。销售科长胡庆强递上自己的名片，说着一切后果他们会负责之类的话。就要将李飞扬送医院检查。
　　等了这一会儿，李飞扬虽说感觉浑身都疼痛，但是在三人的搀扶下能跪在地上直起身了，他就感觉应该没问题。等看了胡庆强的名片，李飞扬一下子福至心灵，忍着疼痛说“胡科长，我感觉应该没有问”。然后实话实说，把自己两人怎么来的，来这里的目的说一下，最后小心的问一声“我们能不能从您这里进点货呀”。
　　胡庆军本身就是搞销售的，我管你个人还是公家呢，只要把东西推销出去就行了。于是，双方就在雨中，一边跪在地上，一边蹲在雨中，商量价钱，打成了交易。
　　等谈完了，三人再搀扶李飞扬，他已经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胡庆强干脆让司机将两人送回了他们的住处。作为撞人的补偿，除了李飞扬两人手中钱能买到的，胡庆强又多给了拿了几套衣服。从此，李飞扬在工地上干着，杨小华就在工地附近摆上了衣服摊子。
　　随着两人的积蓄越来越多，李正扬干脆就离开了工地，两人一起在这附近摆摊卖起了衣服。
　　转眼间，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两人赚了不少。看看到了年底了，两人商量着返回明红县，回家过年。两人现在的积蓄有一万块了，在当时也叫万元户了，感觉也算是衣锦还乡。
　　于是，两人又进了一批货，五花八门在南方算是时髦的衣服，带着货物返回了明红县。
　　等两人回来，才知道现在明红县发展的也不慢，现在叫明红市了。在家里待了几天，出来在街上走走看看，两人把从南方带回来的衣服拿出来，在街面上摆开，很快就被抢购一空。因为他们带回来的衣服，有些在当地还是属于稀缺货的，再加上两人卖的又便宜。所以出现了这种局面。
　　看到自己带回的货物销售的好，两人一算计，也不摆摊了，干脆找几个摊主一商量，两人负责进货，其他的摊主负责销售。杨小华和李飞扬就两头跑，干起了服装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