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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鲛人成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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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件事放在平常,沈涂的解决方法肯定不会这么草率,至少会询问一番争吵的缘由,然后再将人赶到万能的思过崖。但问题就是,他现在用的简淮阳的身体,从不久前就产生了难言的焦虑……
单单这样笼统概括必然不够准确,这种焦虑感所覆盖住的是一种纯粹的占有和掠夺,可是要占有什么,又要掠夺什么?他想藏起来,和——
“沈涂。”简淮阳看出沈涂的脸色不对,还以为是自己方才态度太恶劣的缘故,“生气了?”
沈涂揉了两下眼睛,实话实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烦。”若是简淮阳一直处于这个状态,他想自己终于能理解其为何性情恶劣了。
不过显而易见,简淮阳也不明白现在的状况:“烦,为什么?”
他去抓沈涂的手,然后被那热度吓了一跳,鲛人毕竟是水里的族群,就算是风寒感冒,也绝不会达到现在这种有些烫人的热度,“我的身体出了问题。”这个结论很好得到,但缘由寻找起来困难。
被拉了一下,沈涂差点没站住,他小幅度喘着热气,反手抓住简淮阳的手腕,虽然严格来说这是他自己的身体,可上面的凉意实在让人沉迷。
不够,完全不够,单是手和手腕接触的面太小了。
意识到这点后,沈涂没有任何犹豫地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然后把头埋在肩窝蹭了两下,他怀疑这情况是被下了药,但:“我也没吃东西啊。”
简淮阳也没吃,他现在完全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沈涂说话时热气喷洒到他的脖颈,半边身子都苏麻了,连带着他的脸现在都是快烧起来那样红,短暂犹豫后他回抱:“我也没吃。”而且他看这情况也不像中药。
生辰时简淮阳中过招,但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沈涂现在与其说是情欲,或许用依恋来形容更为合适。当然,也不排除是不同种的药物,所以存在差异。
沈涂自己看不出来,但他的眼睛已经从寻常伪装的黑转变成了幽蓝竖瞳。
在路上这样抱在一起简淮阳肯定是乐意的,主要还是担心沈涂清醒过来后又想钻地缝,所以他试图将人先推开:“等等。”
然而沈涂现在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了,在感受到怀中人抗拒的动作时,他的焦虑感彻底爆发,将人箍得更紧,强词夺理地嘟囔:“我的身体,抱两下又怎么了?”
简淮阳:“……”是这个道理,但最好轻点,不然待会儿青青紫紫谣言就真说不清了。
沈涂身体的修为不如简淮阳的身体,不过也幸亏沈涂并不适应鲛人一族的修炼体系,所以并不能发挥全部实力,再加上现在人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简淮阳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将人弄晕。
当时沈涂还在他脖子位置蹭来蹭去,把他领口都蹭开了,眼瞅着就要上嘴。
简淮阳动手时也是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简要概括就是三个字:不舍得。
长大之后他们就很少这么亲近了哎!
另外就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挺重的,在沈涂昏过去彻底扑到他身上时,没做好准备的重量差点把他给压倒,不过只需要简单运转一下灵力就好。
突然,不远处传来拍掌的声响,循声望去还是个熟人,那个给程逾年当替身的鲛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噙着笑:“余莲那小子跟我买行踪时我就知道有好戏可看,也没想到会撞到这一幕。”
简淮阳眼神戒备。
“对了,依你们人族的规矩,我还需要做一下自我介绍。”替身鲛人停住脚步,站在一个不远不近不会让人生出危机感的距离,“我和你抱着的这个家伙同为鲛人族,至于名字,你可以叫我月笙。”
他一直没跟简淮阳交换姓名,倒不是忘记了之类的原因,只是鲛人之间沟通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月笙不知道眼前这人族壳子里装的人,其实是在他眼中已经昏迷的简淮阳,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他并不是发狂,更不是中药,只是成长了而已。”
简淮阳对传承有点印象,“成长……”
月笙似是担心沈涂作为一个人无法理解,换成更为通俗的解释:“他大概已经长了三十年,鲛人在三十左右就会从幼体过渡为拥有繁衍能力的成体。”
简淮阳本人才知道这回事,他当时跟沈涂说成熟标准是能单独狩猎玄阶驻海兽,想也知道是骗人的,只是阻止沈涂继续喊他小宝宝,但他也没料到,鲛人成熟的标准如此粗糙,居然是繁衍能力,这不就是说那个部分成熟了吗?
虽然大部分野兽评判标准都是如此。
简淮阳没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觉得丢脸,顺着话往下追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月笙耸肩:“要我说你们两个人还真是一样的多疑,我只是路过的好心鲛人,实在看不过去才说两句。现在正好是鲛人溯洄期,他会感到烦躁不安,我建议你不要离开他太长时间,最好是一直守着,连视线都不要离开,毕竟鲛人的占有欲可不是说着玩的。”
就像是为了印证这一点,程逾年从刚才月笙待的石头后出现,眼神复杂,没有和简淮阳有任何的对视:“月笙我们走吧。”
月笙眼睛亮了一亮,将人抓到怀里,先是掠夺性地亲吻,直到程逾年承受不住才分开,“想走了吗?我还以为你想多和简淮阳说几句话……哦,他现在被打晕了,没办法开口。你不想看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吗?”
程逾年显得弱势:“我没想要见他,只是不小心提到了他的名字,你别发疯行吗?”
月笙笑容更大:“不像被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路过的好心鲛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简淮阳可没兴趣看这两人在这里强取豪夺,玩彼此折磨的戏码,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沈涂带回小院藏起来。
想到这里他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身体横抱了起来,记起丹药那边必须催促:“你们要实在闲,就去丹悟峰催一下秘境试炼要预备下的丹药。”
月笙咂舌,无情戳穿:“沈师兄,要请人帮忙的话,还是客气一点。”
话音还没彻底落下,简淮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就这么急?
当然。
没人比简淮阳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就刚才那种不痛不痒的打晕,坚持不了多久沈涂就会醒来。简淮阳看向自己怀里的人,以这种视角去看自己的脸是种新鲜而奇妙的体验,尤其是受欲望折磨,面颊绯红,卷翘浓密的眼睫不安颤动……现下这种软弱到惹人怜爱的神情,若是他本人展露出来只会觉得难堪,但想到这样的是沈涂,好可爱!
只想把人抱得紧一点,更紧一点,能揉到身体里才更好。
也就是他现在看不到自己是什么表情,本能这种东西可不是单单控制身体,更多的是刻在灵魂。
沈涂迷迷糊糊,等睁开眼睛时看到熟悉的摆设,还有自己的脸,先把人拉过来放在怀里:“被下了药?”
简淮阳都没脸解释:“不,是、是到了溯洄期。”
很显然,沈涂并不能正确理解“溯洄期”的概念,回了声:“嗯?”
就知道不能用这种文雅的说法,简淮阳轻咳两声:“就是……期。”
沈涂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不然怎么会听不清最关键的两个字,茫然地眨眨眼睛。
简淮阳继续含糊不清,难以启齿地补充:“就是特别常见的那个发、发什么情期。”
鲜明的野兽特质,他不愿承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