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换轮回》莫冰儿

3、我的白，有多远跑多远

　　“兔绒，你怎么了？”鹿婆婆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哭泣的小兔妖。
　　“鹿婆婆，我……”兔绒红着眼睛看着鹿婆婆。
　　“哎，傻孩子，我早就跟你说过，白先生是不可能正眼看你的。”鹿婆婆坐在了兔绒身边，“一年前瑞先生刚走，你便来到树海定居，当时白先生还不会照顾自己的日常，你跟在我身边了解树海，白先生当时来找我，我就不应该带着你们两个一起，怪我啊！”鹿婆婆自责着。
　　“鹿婆婆，为什么？”兔绒不明白。
　　“当你看见白先生后的眼神我就知道，你陷进去了，你喜欢白先生，我记得我找过你，让你停止你那不可能的思想，可是你不信，偏偏还要接近白先生。”鹿婆婆抚摸着兔绒的头发。
　　“以前您跟我说我还不相信，这一年我从来没见过白先生那么失态过，而且白先生还亲自喂别人吃东西。”兔绒说着，眼前想起了中午白喂瑞吃东西的时候，那么理所当然。
　　“也难怪，你没见过，树海上的所有妖和精灵都知道白先生以前是什么样子，对了……”鹿婆婆想起了什么似的，拉起兔绒就走。
　　“鹿婆婆，干嘛去啊？”兔绒被鹿婆婆拉起来就走，赶忙问着。
　　“带你去看看白先生的日常。”鹿婆婆一边走一边解释着。
　　鹿婆婆带着兔绒来到树海主躯干外500米外，只见瑞背靠着树干，修长的腿垫在白的背下，白的头则依靠在瑞的怀里，闭着的眼睛说明他在睡觉，而右手还牵着瑞的手，不放开，好像生怕他再跑掉似的。而瑞用空下来的左手轻拍着白哄他睡觉，时不时的还轻抚着白的银发。
　　“鹿婆婆，白先生在睡午觉？”兔绒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白先生哪有时间睡午觉啊？树海那么多事情？”
　　鹿婆婆没有回答兔绒的问题，只是带着兔绒向树海主躯干的方向走着，“在你没有来树海之前，白先生每天最累的事情就是捉弄我们这些住户，每天下午都要在瑞先生怀里睡一个时辰。”鹿婆婆说着，已经走近了，看着瑞。
　　“鹿，这一年，小白还好吗？”瑞看着怀里的白睡的熟了，轻声问着近处的鹿婆婆。
　　“瑞先生，您走的这一年里，白先生担起了您的责任，日常生活，帮助大家，白先生成长了很多，您放心，谁也没有欺负白先生，白先生也没有再那么频繁的捉弄大家了。”鹿婆婆一脸慈祥的说着。
　　“恩，那就好，鹿，你来树海有多长时间了？”瑞宠溺的看了看怀里的白。
　　“老身也不记得了，大概有7万年了。”鹿婆婆回忆着，具体的时间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恩，鹿，你去看看吧，最近不要再让其他的妖或者精灵来定居了，另外，你身边的那只兔妖，我需要她配合我演一场戏。”瑞说完，便趁着白睡着，封了他的听觉。
　　当白醒来的时候，发现瑞不见了。白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瑞去处理，赶紧起身看看自己是不是也能帮上什么忙，到处寻找起了瑞。
　　白在飞行的过程中，看见了瑞的背影，但是他宁愿自己看不见。
　　只见，瑞牵着兔绒的手，走在树荫下，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兔绒一脸娇羞，而瑞的脸上则是开心的笑。
　　白就站在空中看着，傻愣在了那。
　　而此时，瑞也不好受，为了白，他必须那么做，他知道白在看着他，而他，必须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给他看，而白的本体还在他的本体内，白的一切情绪他都能感知到，他感觉到了白的本体情绪的变化，白的那种悲伤，心疼的感觉，他更煎熬了，他父母那次的悲伤他体验过，但是当时他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感觉白单纯的是悲伤，可是这次明显不一样，他感觉白的心好像有一柄利剑，穿胸而过的疼。
　　瑞猛的抬头，看见了空中的白，此时的白已经泪流满面，他多想去抱着他，告诉他，不是他看到的那样，是有原因的，但是，他不能，强忍住心里的悸动，面无表情的道：“既然你看见了，那也没什么好聊的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白落在了瑞面前，“解释。”
　　“解释？哈哈，白，你是真天真啊，都这样了，你还要解释？好吧，解释就是我即想拥有你，还想跟兔绒在一起，这个解释，你觉得呢？”瑞轻蔑的看着白。
　　啪……
　　歪着头的瑞，嘴角的血，清楚的巴掌印……
　　白的手还没放下去，便被瑞抓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你以为我宠了你那么多年，你便可以随意的动手？”瑞说着，瞳孔一缩，运起灵力，把白摔出去10米远。虽然知道这点力量伤不到白分毫，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在淌血。
　　被摔出去的白，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瑞，震惊是他现在所有的感受。片刻，白笑了，笑的无比凄惨，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瑞和兔绒，“原来你不是他啊，抱歉，认错人了！”说完，白的身影消失了。
　　瑞当然知道白去了哪里，他回归了本体，他要离开了。
　　“瑞先生，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您真的太过分了，白先生他……”说完，兔绒已经泣不成声。
　　“兔绒，谢谢你。”瑞说完，便也消失了，他也回归了自己的本体，在本体里，看着白，白回到了本体，什么也没干，就是呆呆的看着，但是看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也许连白自己都不知道看的是什么。
　　半个月的时间，当白想起来自己该离开的时候，看了看自己的本体，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招眼了，一只白色的孔雀出现在三十三重天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他不敢想，自己回归本体后可以幻化人形，但是气息是掩盖不住的，正在头疼的时候，瑞出现了。
　　“这是当年你父母留下的一件羽织，可以隐藏你的气息。”瑞说的毫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白愣愣的看着瑞手里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接过，低着头，“谢谢！”
　　这句谢谢彻底让瑞崩溃了，他的小白居然跟他说谢谢了，看着白接过羽织的模样，瑞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想马上离开白的面前，却……
　　“瑞！”白叫他。
　　“还有何事？”瑞努力调动自己所有的自制力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异样，他背过身，不看白，他知道，只要他再多看一眼，白就走不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瑞，谢谢！”白说着，从背后拥住瑞，额头抵住瑞的背，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说完了吗？你可以走了！”瑞多想转身抱着他，十万年，十万年的宠溺，今天他必须送走他。
　　“好！”白回答道，穿上了羽织，第一次，以本体幻化的人型走出了树海本体。
　　瑞就在自己本体的空间里站着，然后又走到白本体曾经呆着的地方，坐下，抚摸着那个地方，仿佛那里还有白本体的余温一般，缱绻，眷恋，直到泪流满面，他都没有在意，只要送走了他的白，他就知足了。瑞就在那里坐着，呆呆的坐着，就好像白伤心时，他现在也在那里发呆。直到……
　　“瑞先生，瑞先生。”
　　瑞才反应过来，外面有人叫自己，擦干了眼泪，接受了白已经离开的事实，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出了本体，便看见鹿婆婆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鹿，树海里的生灵都已经离开了吧？”瑞问着。
　　“是的，瑞先生，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只有我们这些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最久的还没有离开，而我们也不打算离开。”鹿婆婆说着。
　　“不行，你们必须离开。”瑞睁大了眼睛，继而说道。
　　“瑞先生，树海存在的岁月久远，您的底蕴我们最早的一批住民还是了解的，以您的心性，怎么可能要赶走我们呢，虽然您的方式欠妥当，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肯定是遇见了很大的麻烦，不然，您怎么可能连白先生都赶走呢？虽然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曾受到您的庇护，现在，也是时候来报答您的恩情了，您也不用说什么决绝的话，我们誓死与您共存亡。”鹿婆婆依然笑的慈祥，仿佛她的年岁比瑞还要大一般。
　　“你们这是何苦呢？”瑞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离开，他可以用计谋赶走白，是因为他知道白的软肋是自己，只要自己做的绝就可以，可是这些在树海生活的生灵，他是真的不怎么了解。“你们还是离开吧，别断了自己几万年的道行，我赶你们走也是为了我自己，没有你们或许我还可能活下来。”瑞说完，知道自己说的不是人话，但是他是真没有办法，他宁愿给他们一种贪生怕死，让他们以为他们走了自己就不用死的错觉，也不要他们一起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