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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疯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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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闻溪跟上次一样,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枪。
这一局,她拿出了自己百分之二百的认真程度来练习近身攻击。依据某个玩家的厉害程度,必要时,她还开始练冷武器了。
破土9号此时看付闻溪就跟看吴会桐给他的“武功秘籍”一样——费解。
他不明白,在有快准狠的先进武器之下,还要用技巧性的武器。
就在这样的疑惑下,他开始学习付闻溪的举动以及极力地想体会一次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感觉时,就被远方的玩家一子弹给狙了。
吴会桐这边看不到付闻溪哪里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自己队友——破土9号化成了白色的泡影。
他立即追问道:“老大,你又来?”
“不是,9号自己送了人头。”仲知清解释道。她知道付闻溪想干什么,也就不想让付闻溪分心。这是抓紧练习,事后要找她单挑,以雪前耻。
吴会桐接下来没有时间问原因,因为付闻溪已经开始不停地把人带到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但凡分一下神,都会有跟不上节奏的危险。
付闻溪手下的人都没有致命伤,但是也不足以他们实施再一次的反抗。现在,她身上布满了血迹,脸颊上也沾染了不少。
吴会桐的视线范围就是她划定的羊圈,羊圈里的羊到最后的数量只会为零。
付闻溪已经很久没这么释放过自己,这一局,让她找到了这个游戏的初衷。甚至,她能完全理解谷南的游戏理念以及游戏上法则的设置。
她想到一个词——梦幻。
破土9号和仲知清是最直接的观众,他们的视线可以在剩下的队友里来回切换。为了不干扰,他们俩的话筒并不会对付闻溪和吴会桐开放。
“仲妈妈,我可以帮你们作弊的。”破土9号还抛了个媚眼,可以看出来,这个作用在脸部局部肌肉区域的动作并不熟练。
仲知清怀疑是自己幻听,“你刚刚叫我什么?”
破土9号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节骨眼不适合再重复一遍,而应该直接甩锅。他往后退了半步,说:“吴会桐说,要讲礼貌,按理说,我就该这么称呼你们。之前我也说过,只是还没有上升到所谓的’人’还有品格之分。既然,我被动的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入乡随俗。”
仲知清确认自己没听错,也懒得计较。不计较也不无原因,媳妇有了,白捡一个孩子又可以当粗糙大儿又可以当流亡公主养,也没什么不好,而且,照周储的行事风格,9号的后半生八成都归她们管。
与之相比,更严重的问题是“作弊”。
她盯着付闻溪的身影,“谁都可以作弊,但是你处在什么环境下,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真正的优越感不是我通过小伎俩赢了谁,而是和我在同一起跑线的人,在一样的条件下,赢不过我。当然,我不是教你恃强凌弱,其中的道理,你自己能领悟就领悟,领悟不了的话,回炉重造。”
破土9号没有领悟,倒是有几分醒悟,于是念叨着:“吴会桐说,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可以得到父母的爱。我开始还不信,因为有句古话叫’虎毒不食子’,但是古话似乎不一定都对。”
“少放屁。”仲知清猜破土9号的学习能力估计是被门夹了脑子,“能学就学,不能学你就躺着。一天天的,旁门左道,流言蜚语倒是学的挺快。你在我这里,管住嘴啊,不然给你多加几道锁。”
这句话挺奏效的,至少破土9号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付闻溪的身影越来越利索,手脚的动作也越来越麻利。她本身不是冒进主义者,但在这一刻,她想把自己能用到的技法都使一遍。
废墟之中,她就是一个冷酷的刺客。刺客的心下藏着爱情的另一种产物——好胜心。
烟雾弹很好地提供了掩藏自己的机会,她躲在一面残垣断壁旁,听着逼近的脚步声。
捕猎者的耐心是尤为可怕的,他们可以忍受强制欲望的驱使,就连呼吸也开始放轻。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目标不是猎物,而是必胜的结果。
这才是一个有雄心的捕猎者。
【兄嘚们儿,61区一女的杀疯了,快去大厅找剪辑的视频看!】
【卧槽,这是哪儿家的婆娘?这手法狼人啊!】
【不是我挑衅在座的各位啊,你们难道没发现这是妥妥的狗粮?】
【还他妈是吃软饭的,嫉妒了……我也想吃软饭,哪位大佬愿意带我,哭唧唧……】
【睁大狗眼,软饭也得有本事。那隐藏起来的家伙,用的是管炮,这个精准控制,也找不出太多的人。】
【对对对,就是因为难控制,游戏本身就想让玩家避免,所以用管炮在终结其他玩家时,经验值会缩少一半。”
【那你这么说的话,我之前好像看到过一次。我还骂人家垃圾,卧槽,我真是一个喷子!】
付闻溪不为外界分心,每一个动作都有点炫技的味道。
“吴会桐,这次目标换一个。”她擦干手上匕首的血迹,插回腰封之后,一个前空翻越过面前的一道墙,说:“炸我的脑袋,天灵盖最好。”
“完了完了,我另一个妈要疯了。”破土9号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
如果破土9号没有顶着和周储那张相似度为百分之七十的脸,仲知清早就削他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几乎不怎么看破土9号的脸。
付闻溪没给吴会桐犹豫的时间。她抓住一个玩家的下一秒就在找吴会桐的十字瞄准镜,明明两人的距离不足以支撑她看到吴会桐,但是就是那双眼睛透露出的自信告诉每一个旁观者——老娘就是主宰。
吴会桐好歹跟付闻溪搭档过不少次,纵然没见识过付闻溪这一出的目的,但仍是瞄准后发射了一炮。
管炮的冲击力和后坐力都很强,而且温度也会在瞬间上升。
吴会桐的脸颊离管炮筒很近,这次他没有立即避开,而是透过瞄准镜紧紧盯着付闻溪。这是他第一次对准付闻溪的脑袋,说句没良心的,他平生还是蛮愿意看到付闻溪的游戏角色被他爆头的。也不是优越感,他就是觉得上司被打,是一件蛮痛快的事情。
付闻溪双眼没有丝毫的恐惧,心里甚至还在淡定地读秒。
一团炙热的火焰正向付闻溪飞速而来。
三,二,一!
付闻溪纵身从边缘处跳下,按高度算,差不多是十楼。随机,一声巨响从她身后追捕而来,飞石乱蹦。
“小野猫。”仲知清轻声道。
付闻溪眼疾手快地找到事先预计好的落脚点,然后身体随着跳落的高度进行了下匍匐的动作以做好缓冲。身后的楼摇摇欲坠,她又毫不犹豫地逃往安全地带。
方才的那点刺激,让她安安静静的这几天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她脸上洋溢着愉悦,就是这样的关头都不忘来一张嚣张吐舌的自拍发给仲知清。
这哪是自拍,就是图像版的挑衅和战书。
“吴会桐,还差几个人头?”付闻溪正儿八经问道。
吴会桐还没从那一帧帧肉眼的画面中脱离出来,“啊?嗯,噢噢,还差五个人头。”
这局是场升级赛,他居然在肖想带着自己的大魔头的脑袋?他冷颤了一下,然后内心感慨道:卧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付闻溪吐出一口气,这一局玩的过瘾,也非心神。她朝着吴会桐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一个紫金,顶五个绰绰有余,来吧。”
说完,她还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和仲知清相处这么久,她现在多多少少有点在乎外貌,毕竟,画面外,还有某人紧盯不放的视线。赴死,也要选个美美的死法。
吴会桐感动到说不出话,刚才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简直就是黑心肮脏肺!
他的手指都在颤抖,感动之外更多的还有兴奋。
“老大,那我得罪了。”
付闻溪听出了吴会桐声线下的情绪,“你是不是觉得杀我比升级还带劲?”
“卧槽——”吴会桐没掩饰,“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付闻溪懒得计较,“来吧来吧。”
结束了还有正事,她再耽搁,大家都得熬夜。
就在吴会桐以为胜券在握时,他的管炮放在肩上,瞄准镜刚对上付闻溪,就看到眼前的人留下一团幻灭的紫金花朵。
消声器配狙,付闻溪做了别人的嫁衣。
抽离感还没让付闻溪从宕机的黑暗中清醒过来,她就骂道:“特喵的,哪个孙子打的我?”
“首先,排除我。”仲知清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