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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江南一 ...

  •   而苏晋文一听说有人要暗杀唐子儒,立马一拍桌子!
      “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外面的人都传的沸沸扬扬!”阿羽急促的说道。
      “准备马车。”
      “好!”
      苏晋文急匆匆的来到宫门外却被拦住,走的太匆忙了,居然忘了拿父亲的牌子。
      不过这怎么能拦住苏晋文呢!他可是从小就不知道翻过多少墙头,一座破宫门就能拦住他简直是笑话,于是他偷偷来到一片没有士兵看守的地方,没想到这墙头还挺高,但是苏晋文随便找了个踏板一借力就上去了。
      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在城墙上来来回回,寻找着翰林院的位置,然后准确的跳了下去。
      这一切都被尾随而来的江南一看在眼里,紧握的拳头像是要把指甲嵌进肉里,一双邪魅的丹凤桃花眼此刻全是冰冷凛冽。
      “真可笑,我居然还会担心你受伤。”江南一冷笑道。
      这边苏晋文找到合适的地方跳了下来,阿羽武功没有他好,自然留在了城墙外。苏晋文也是按照江南一的预料恰好经过了那处花园,被押送的证人刚好走过来。苏晋文假装没看到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果然听到被押送的那人说了句:“苏公子,我是唐公子的证人。”
      苏晋文停了下来,警惕的看向他:“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旁边押送他的武将也抓紧了他。
      “是唐公子告诉我的,他经常跟我提起你的,我虽没见过,可是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就是。”
      “经常跟你提起我?”苏晋文一听,面露喜悦。
      那人刚要说什么,为难的看了下旁边押送的俩人……
      苏晋文立马就明白了,他立刻对那俩士兵说道:“两位大人,我是苏斩之子苏晋文,与唐子儒也是旧相识,不知道可否与这位兄台单独说几句话。”
      那俩士兵一听,立马恭敬了起来:“原来是苏将军之子,公子尽管说,只是不要耽误了我等送人的时刻。”
      苏晋文点了点头,那人便被松开了,他面带微笑的松了松筋骨,然后一步步朝苏晋文走来,脸上的纯净让人没有一点防备。
      突然一改常态,从腰间拿出一把刀,像苏晋文刺去,苏晋文也是早就料到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刀子掉在了地上,制服了他。
      “小子,告诉你,能骗得了你苏爷爷的人还没出生呢!”
      不成想,那人却呵呵的笑了:“无所谓,只是你如果杀了我,便做实了唐子儒杀人的事实。”
      “我自然不会杀你,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苏晋文恶狠狠的说道。
      旁边的两名士兵都吓坏了,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既来了,便是奔着死来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若想替唐子儒顶罪,你那温柔可人的姐姐只怕是难逃虎口了。”那人面露凶色。
      苏晋文一听,立马反应过来了:“我姐姐……你们抓了我姐姐!”
      “不是我们,是我背后的人。”
      说完,便口吐鲜血,没等苏晋文反应过来,便倒地身亡……
      苏晋文低下身子打开了他的嘴巴。
      “果然嘴里藏着毒药,没想到我来这一趟,净顾着给子儒兄添麻烦了,还有我姐姐,到底是谁?”
      旁边的士兵见状:“苏少爷,这……”
      “你们刚才看到了,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咬破了毒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也知道,宫里无故死了个人,光是我们两个,皇上怎么信我们的话。”
      他们说的没错,真头疼,还没去看看子儒兄怎么样了呢?算了,还是得先去趟皇宫,不能再连累到子儒兄了。
      “二位大人,请带我一起去见皇上吧。”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成语跟苏知茗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待他们走后,成语慢慢睁开眼睛,将身上的绳子解开,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苏知茗,急忙跑过去。
      “姐姐,快醒醒!”她使劲晃动着苏知茗,苏知茗在摇晃中睁开眼睛。
      “语儿?这是……”
      “姐姐,我们现在被绑架了,你快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绑架?”苏知茗瞪大了双眼,“我足不出户,能得罪什么人?”
      那就奇了怪了,莫非这帮人跟那天暗杀我的是一帮?成语想着,要说她得罪的人那可太多了,压根想不起来。
      正想着,门开了,成语下意识的挡在苏知茗的前面,警惕的看着。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江南一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成语大吃一惊,居然是江南一?
      “江南一,我可不曾记得招惹过你,你抓我做甚!”
      “我的目标不是你,你自己非要闯进来的。”江南一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淡淡的说道。
      成语下意识将苏知茗护的更紧了,不料苏知茗缓缓地从成语身后走出来。
      “南一,你若是为了晋文而抓我大可不必。”
      苏知茗自然是知道江南一对苏晋文的心思,不过江南一倒也没有否认:
      “知茗姐姐,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其实,我也是想跟自己打个赌。”
      “赌他会不会来救我?”
      “不,赌我们下次见面是在大牢还是会在这里。”
      这下轮到成语迷惑了:“你们在说什么?”
      “他……”苏知茗刚要开口,却被江南一打断:“我喜欢苏晋文。”
      “?????”成语更迷惑了,“你指的是……那种喜欢?”
      江南一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成语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落落大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原先还是很讨厌他的,听他这么一说,竟忽然为他的勇气感到佩服。
      “怎么?成二小姐也觉得我恶心吗?”
      “当然没有,喜欢一个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差别呢?”
      “要是所有人都能这么认为就好了。”江南一说这句话时像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在成语还在为他的话而有点难过时,苏知茗说了:“南一,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你不该去逼那个人也喜欢你。”
      “知茗姐姐是怕我耽误苏家传宗接代吧!”
      “你江家就你一个儿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的家族企业着想。”
      江南一不讲话,苏知茗接着说:
      “南一,你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多少也学着自己掂量点。我答应过江伯母,也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只要你和晋文都好好的,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这句“一家人”可真是彻底说道江南一的软处了,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到这来的目的,干笑了两声,起身便离开了。
      前脚刚踏出门,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天气很冷,寒风簌簌地刮着,像是要把人皮肉分离开。
      江南一的视线一点点的模糊,看不清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脸上泪水滑过的地方干疼干疼的。
      他想起了许多伤心的往事,母亲去世的那天,父亲仍在外面花天酒地,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第一次在那么多外人面前哭的那么惨。
      一向自认为成熟的他当时竟被吓得连大夫都忘了去叫,等到苏晋文带着宫里的御医来时,他才慌慌张张地到处翻找着银票,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求大夫救活母亲。
      只是,大夫给母亲把了把脉,又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江南一此时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愤怒的抓住那御医的领子:“他妈的!让你看病没让你摇头!你不是御医吗!你今天要是救不活我娘,我就灭你九族!”
      要不是苏晋文及时拉开,恐怕那御医早就没命了。
      那天,是苏晋文将所有人支开,只留下她和母亲在房间里,她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和已经没了温度的身体,那是他的母亲,他此刻居然不敢碰她。
      只能一个人跪在床前,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睛湿湿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没多长时间,胸前的衣服已经紧贴住了皮肤,凉凉的,很痛……
      他终于伸出了手想摸摸母亲的脸,记住她最后的样子,从眉心,眼睛,到鼻子,嘴巴……他艰难的张开嘴想说句话,他好像在心里写了篇小作文给母亲,可是那些话从嘴里吐出来只变成了一句:
      “我没有娘了……”
      说完便一点点的抽泣,然后忽然嚎啕大哭,紧紧抓住母亲没有温度的手,放在自己的怀中,想给她捂热……
      可是无论怎么做,江南一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失声了,泪水在脸上,泡的白皙的皮肤像是被刀子一道一道的划过。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了坐在床前的师父,师父在用泡过温水的毛巾给他擦拭胳膊……
      他想开口喊一声“师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眨眼的时候也是感觉眼眶好像要爆炸一样……
      “傻徒弟,醒了?”听到师父的声音,真是又安心又温暖,江南一只能点点头,然后忽然看见门开了,苏晋文还有苏知茗端着一锅汤进来了……
      不知为什么,江南一此刻只觉心里暖暖的,想哭,眼睛又干疼的哭不出来。他听到苏知茗用她那温柔的嗓音说道:“南一,姐姐煮了你最爱喝的雪梨银耳粥哦。”
      他想说却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不断张开嘴巴喝苏知茗熬的雪梨银耳粥,好甜好甜,雪梨已经被熬的软软糯糯,银耳滑滑的,从嗓子间一下子就滑下去了,只留下温温热热的感觉……
      眼泪再次从眼角流出,一直滑到头发里,明明那么难受,此刻却觉得无比温馨。
      他记得那天苏晋文拉着他的手,告诉他:
      “师兄,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后来呢?江南一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成语问着苏知茗,苏知茗也难过的说道:
      “后来啊,南一就觉得他母亲的死跟他父亲有关系,就一直惹麻烦,想方设法的给他父亲使绊子。”
      “这个我好像听下人说过,难道后来他父亲的死真的和他……!”成语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说下去。
      “想什么呢?南一是个好孩子,他纵使再恨他父亲,那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他父亲死的蹊跷,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知道,他父亲死得那天晚上,他哭的不比他母亲去世的时候惨,唯一不同的是……”
      “父亲死的时候,我总觉得我该笑得没心没肺,可是那天,我跪在父亲灵位面前,一点声音没出,泪却流了一整晚。”江南一盯着前面,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不知为何,像是上天也感受到了这悲痛的心情,居然下起了雪。
      雪落在脸上更加刺痛了,可惜,这雪哪有心痛啊……
      羽毛般的雪花飘飘扬扬的洒落,落在江南一头上,衣服上,连睫毛上也挂着几片小雪花……
      再加上那双此刻充满了悲痛的桃花眼,被冻的如血一样鲜红的柔软唇瓣,此刻的江南一,没有了以往的邪恶,可怕,笑里藏刀。
      甚至还给人一种苍白,无力,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一位没了依靠的孩子,让人忍不住心疼……
      “所以江南一到底为什么喜欢苏晋文啊,你们两家又是什么时候闹掰的。”成语再次问道。
      苏知茗托着下巴想了想:“或许是那天他母亲死的时候吧,从那以后,他就经常喜欢黏着晋文,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把他当成了弟弟。直到他们慢慢长大,晋文有次带着他去青楼,那天在青楼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回来以后两人便逐渐疏远,我问晋文他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便去问了南一,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师弟不告诉你估计是嫌丢人吧,知茗姐姐,要是我说我喜欢苏晋文,你也会觉得我恶心吗?”
      “那姐姐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我就愣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他好像很难过的笑了笑,就走了,后来,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这么说,他把我们关在这儿,是为了苏晋文?”成语不可思议到。
      “不清楚,他们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苏知茗说道,不知道晋文此刻在做什么。
      此时的苏晋文,正跪在大殿外求见,'其实已经有人前来通报好几次了说皇上不见,可是苏晋文坚持非要见皇上。
      而此刻,外面正大雪纷飞……
      “他去见皇上了?”
      正坐在床上喝药的唐子儒此时虚弱的都不敢动,生怕牵到伤口。一听到苏晋文此刻去见了皇上一激动又扯到了,正捂着伤口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少爷,慢点,听说是那个指认您杀人的证人在被送往的途中,不小心被苏少爷杀死了。”洛洛一脸心疼的看着唐子儒又焦急的说道。
      “这一切都太巧了,像是所有都规划好的。”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唐子儒眼里迸发着凛冽的光,“我必须赶过去,皇上是谁啊!他不会见晋文兄的。”
      “少爷,您歇着吧,我去吧不然。”洛洛看着脸色苍白的唐子儒担心的说道。
      “不,我一定得亲自去。”
      于是,洛洛便扶着唐子儒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唐子儒看着这漫天大雪,更加担心了,不由得忍着伤痛,加快了速度……
      “苏少爷,您回去吧,皇上不会见你的。”一位太监为难的说。
      “公公只可去禀报皇上,见不到他我便长跪不起。”
      “这……您可真是折煞老奴了啊!”公公看着这漫天大雪着实不好交代。
      但是又看了看固执的苏晋文,还是去禀报了。
      苏晋文感觉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了,想动也动不了,不知什么时候下的雪,他穿的也是单薄。此刻,竟感觉头有些晕晕的,竟还糊里糊涂听到了声“晋文兄”。
      “我真是冻傻了,子儒兄怎么会在这儿呢?”苏晋文瑟瑟发抖的说道。
      忽然感觉肩上一暖,一件厚厚的大披风就盖在了身上,苏晋文转过头笑了起来随即又焦急道:“子儒兄,你怎么伤得这样重,快回去!”
      “晋文兄,无妨,我没事,只是,此时因我而起,与你无关,你还是先走吧!”唐子儒努力微笑着,却叫人看起来更心疼了……
      “我不走,我若是走了,此事便落到你一人的头上,你小小身体怎承受的住!”苏晋文心疼的抚摸着唐子儒的头发,为他抖掉额前的几片雪。
      “放心吧,晋文兄,他们没那么容易定我的罪,我也伤成这样,他们最多说我是正当防卫而错杀人而已。”
      “可根本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又怎样?有人要害我,他便不会让我如此轻易便脱身,晋文兄,若是真想帮我,便听我的,我自有打算。”唐子儒的一番话倒真是让苏晋文的心放下了许多,他点了点头。
      大殿内一旁的屋子里,一位身穿龙袍的人笑眯眯的将这两人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这苏晋文真是跟他老子一个样,又倔又固执。”
      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也附和道:
      “没想到吧,受完他爹还要受他儿子。”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转头看向一脸奸笑的李老头:“老头,能做你的徒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李老头笑着不反驳。
      “怎么?不打算帮帮你这好徒弟?”
      “他,也该学会自己承担了。”
      “这件事可跟你那个大徒弟脱不了干系啊!”
      “我那徒弟自从父母双亡后,便一直疾恶如仇,我是真怕他将来会走上歪路。”
      “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没人怂恿,他可想不出这种办法。”
      “我们老了,也该让我们做个旁观者了。”
      “不然咱们打个赌?”皇帝一眯眼睛,笑着说道。
      “多大年纪了还玩孩子那套,赌什么?”李老头白了皇帝一眼,问道。
      “我赌唐子儒会扛下一切。”皇帝笑眯眯的说道。
      “那我赌苏晋文会替唐子儒背这个锅,但是他依然能毫发无损的回去。”
      “你输了,你要戒一个月的酒。”
      “那你输了,酒窖那坛桃露酿就是我的!”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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