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白蛇]许仙》露月

24、第 24 章

　　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因病休息在家的赵捕头。

　　“赵捕头！”

　　“许公子！您怎么来了？快请上座！我正和拙荆商量明日登门拜谢呢。”赵武看了眼站在一旁，一袭白衣头戴帷帽的白素贞，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保安堂的东家，也是今日赠药的主事者白大夫，保安丸就是白大夫研制的。”许仙介绍完白素贞的身份后，询问道：“你和家人服了保安丸以后，可还有什么不适？”

　　“原来是白大夫，失敬失敬！自从服了药，我们一家子全好了，不拉了，不痛了，吃嘛嘛香，生龙活虎的。”赵武拍了拍胸口，看着不远处蹦蹦跳跳的儿子，想起他昨日被腹泻折磨地奄奄一息的样子，感激道：“这次多亏了许大夫、白大夫免费赠药，要不我这一家老小还不知要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哪能像这样活蹦乱跳的。两位对我们一家子有活命之恩呐，还请受在下一拜！”说完，赵武对着白素贞和许仙拱手深深一躬，赵武的妻子也向着两人福了福身。

　　“使不得！使不得！”白素贞和许仙两人连连避过赵武夫妻。许仙道：“行医救人本是我辈职责，赵捕头这样倒是折煞我们了。”

　　寒暄一番后，几人才在椅子上坐定。知道几人有事相谈，赵武妻子倒了些茶水后便带着儿子进了后房。

　　“许大夫，不知您二位来此是？”赵武问道。

　　白素贞看向许仙。

　　许仙问道：“不知赵捕头对这次扬州城内爆发的集体性腹泻有什么看法？”

　　“啊？不就是拉肚子吗？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脾胃虚弱的时候，拉一两次肚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赵武老实回答道。

　　“拉肚子是不奇怪，可城中大夫们全部都束手无策的拉肚子正常吗？巧合的还是城中一两百人同时拉肚子，更巧合的是这些病患都住的比较近，集中在临近的一两条街巷，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许仙皱眉道。

　　“这……”看着许仙凝重的面色，赵武挠挠头，说道：“哎呀～许大夫，我就是个粗人，想不到那么多，若是你有什么发现直接告诉我就是。”

　　“病从口入，问题就出现在这些街道的水井中。”许仙道。

　　“许大夫，你是说我们扬州城这次的腹泻，都是喝井水引起的？”赵武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能，就拿我们家来说吧，我们在这水井取水已经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干净，也从来没有人因此而肠胃不适。”

　　“那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往井里撒毒药，你们喝了有毒的水，怎么能不生病呢？”许仙解释道：“昨夜我在茶花巷附近的水井取水时，看到有个身穿道士服的男子鬼鬼祟祟往水井里撒些什么，出于好奇，我就取了些井水喝了下去，结果，同你们一样，拉了一宿，多亏了白……白大夫的保安丸，这才好了起来。”

　　“道士？莫不是那个售卖包治百病神药的王道灵？没道理啊，咱们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冒着被捕入狱的风险这么做呢？”赵武想不明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中了毒才要去买解药，对不对？”一直站在一旁的白素贞点拨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个一两银子一瓶的万灵丹！”赵武恍然大悟，“一边在水井中下毒，转头就装作神医高价售卖解药，这么一来一回不知要坑走多少百姓的辛苦钱！这个杀千刀的小贼，为了银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罔顾人命，今天我就要把他缉拿归案，以免他再害人！”说着就要冲进屋拿刀出门抓人。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许仙赶紧劝道：“赵捕头，我知道你抓人心切，可咱们现在手中没有证据，无凭无据上门抓人，他来个死不承认，我们也那他没办法。而且一旦打草惊蛇，让他跑了，去祸害别的县城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怎么办？”赵武泄气道，“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

　　“当然不是。”许仙摇了摇头，说道：“抓捕王道灵之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现今首先要做的是解毒。”

　　赵武不解：“解毒？吃了药我们不是已经好了吗？”

　　“许公子说的解毒是解水井里的毒。”看不下去的白素贞出声解释道。

　　“是了，我这脑子！”赵武拍了拍脑袋，懊悔道：“我们身上的毒解了，可水井里的毒还没解决呢。可这扬州城里的水井不知凡几，那要洒多少的解毒药粉呀？解药够吗？”赵武看向一边的白素贞询问道，“而且，你们先前一直免费赠药，现在又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药粉，这样下去这成本……”

　　“这样下去当然不是办法，所以我们这不是来找赵捕头你了吗？祸根是王道灵，问题根本在水井。”白素贞落落大方回答道，“不是每口井水都有毒的，有的有，有的没有，所以也不是全扬州城的人都生病，昨日我将扬州城内每个井里的水都尝了一口，有毒的我就在水井的外壁画了一个白色的圈以作分辨。所以，赵捕头只管寻有白色圈的水井即可。”

　　“哈哈，这样一来我就知道了哪口井有毒了，咱们看到有圈记号的就撒解毒药粉呗。白大夫果真冰雪聪明！”赵武爽朗一笑，伸出手想要拍拍白素贞的肩膀以示赞赏，手半路却被一脸严肃的许仙拦了下来。

　　“男女授受不亲，赵捕头还请自重！”许仙挡在白素贞身前，平静道。

　　看着挡在身前挺拔的背景，白素贞的心微微加快了几分。

　　“自重！自重！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失误失误！”赵武对着白素贞抱拳道，“在下是个大老粗，白大夫原谅则个。”

　　“赵捕头性情中人。”白素贞淡淡的道，“白福，解药。”

　　“赵捕头，给！”白福将手中的包袱递给赵武，说道，“赵捕头，里面有三十多包解药，每个水井散一包就行，若是有人在这期间不幸误服有毒的井水，还请将人带到保安堂，这里面的解药是特地配给水井的，量大，掌握不好剂量容易出问题。”

　　“我知道了！”赵武接过包袱，说道：“事态紧急，此事我还得向县太爷禀报，就不留二位了。”说着赵武就要出门。

　　看着赵武即将出门的身影，许仙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道：“赵捕头，且慢！”

　　停下脚步，赵武问道：“许大夫可还有其他嘱托？”

　　回忆起白日里的情景，许仙说道：“我有个猜测……今日我去了王道灵的摊位，那妖道手中的解药好像没了效用，不知是不是扬州城水源丰富，湿气重，药粉保存不当才失了效用，我看许多受害的百姓围堵着他要求退还银子。想来那妖道今日上午忙着退钱、安抚百姓，下午定会忙着检查药粉、重新配置解药，可能未曾留意保安堂赠药之事，也不知道城中百姓毒已解，有没有可能，他今晚又会往水井下毒？毕竟今日未曾卖出解药，明日总得找补回来。”许仙瞒下了白素贞偷换解药的事情，避重就轻、半真半假说了自己的猜测。

　　“这倒是极有可能。”赵武沉思片刻，说道，“我最近会派人盯着那妖道，若是他有异动，定将他抓捕归案！”

　　“赵捕头切记，若是派人跟踪妖道，切不可人多，也不能跟着太紧。那妖道会些拳脚功夫，寻常人比不得，不然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白素贞补充道。

　　虽不知白素贞是如何得知此消息，赵武还是感激道：“多谢姑娘提醒。”

　　说完，赵武匆匆离去，许仙等人见状，也一起离开了赵捕头家。

　　另一边

　　正如许仙的猜测一样，王道灵上午安抚好闹事的百姓后，现下正在一一检查货架上的解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下得毒已被许仙等人解了。

　　砰！
　　哗啦！

　　站在屋外，听着屋子里面传来的动静，随从甲缩了缩脖子：“哥，师傅怎么突然发这样大的火？”

　　随从乙心里已经有个猜测，小声说道：“我猜师傅的解药怕是都被掉包了。”

　　“有人知道咱们做的事了？！”想到事情败露后的惨状，随从甲慌慌张张问道，“那哥……我们要跑吗？”

　　“跑？咱们能跑哪里去？你忘了师傅是怎么神出鬼没，收拾掉大师兄吗？”想起死状凄惨的大师兄，两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话音刚落，就见王道灵衣衫不整，怒气冲冲从库房出来，两随从连忙凑上前行礼：“师傅！”

　　王道灵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又拿出一张单子递给随从甲：“我这儿有一张单子，你们照着单子去买药，先各买100份回来。”

　　“是！”两人也不敢问，拿上单子赶紧出门买药。

　　王道灵回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库房，摸了摸贴身放置的毒粉，心中发狠：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竟然偷到老子头上。

　　原来，在发现解药全被偷换的那一刻，气急败坏的王道灵就将货架上的瓶瓶罐罐摔了个粉碎。冷静下来后，看到满屋的碎片，王道灵突然想到了一条毒计：他要将毒粉下到城中的每一处水井中，最后谁在城中售卖解药，谁就是偷盗之人。到时候……呵呵！

　　殊不知，赵武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入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