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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将计就计,收网结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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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元府·北城街·赵府——
夜色冰凉,夜空黑沉沉的,无星无月,静谧地,哪怕一点细碎的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是一大堆人了。
景辰带着人冷然看着跪在面前的涂知府,再看了看大半夜不睡觉,围在赵府门外看热闹的百姓,有些恼意道:“涂大人这是何意?”
“王爷息怒!”涂知府很是“害怕”地匍匐在地上,周身抖如筛子,演技一流。
“下官是收到匿名举报,称有人私闯民宅,还夺金霸银,事态恶劣至极!”
“哼!恶劣?”景辰不悦地冷哼一声,涂知府心中一陡,倒是真被吓到了,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
他咽下一口口水,缓了缓神才继续说道:“下官是真不知道此人就是王爷!若知道了,便绝不会出现在此处的!”
“既然如此,你现在走,也还来得及将功赎罪!”景辰顺驴下坡,打了涂知府一个措手不及。
可他怎么能走?他提心吊胆等了那么些日子总算等到摄政王入套,这戏才演到一半,哪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王爷!下官知道在这大商朝王爷贵为摄政王,是万人之上,可即便如此!王爷微服私访、游山玩水,也不该去拿老百姓的钱财啊!若是王爷想要,下官哪怕倾尽所有也会满足王爷的。还请王爷将赵员外的钱财放回去。”
“什么情况啊?”
“你看那边的箱子,听说里面都是赵府的金银财宝,这摄政王因为游山玩水没了钱财,就开始搜刮民脂民膏了。”
“什,什么?那也太过分了吧!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就是说啊,咱们知府真是个好人,收到举报后,不畏强权,替咱们老百姓出头啊!”
“没错没错,以前不知道,这摄政王居然是这样的人。”
“……”
景辰默默听着周遭的议论,明白涂知府一字一句都在带风向,他成功地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大公无私、公正廉明的官老爷形象,而自己却成了一个强盗一般的人物。
景辰想到这儿,低下头居然浅笑起来,渐渐地,他的笑声愈来愈大,涂知府不明就里地抬头,满头雾水。
“原来,你们是这么打算的?就凭这个想让本王身败名裂?”景辰笑毕,脸色霎时变得暗黑如今晚的夜空,“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来人!把箱子打开!”
景辰带来的亲属兵收到指令后,齐刷刷地打开了箱子。那一刹那,箱子里的东西挥散出银色的光芒,确是银子无疑。
景辰挥了挥手,示意让人拿一箱上前置于涂知府面前。随后他从中拿出一块银条,在手中把玩一番后,说道:“这银子上的字,不知涂大人是否认得,应该并不陌生吧!”
“这是赈字,赈灾的赈。”涂知府见到了那个“赈”字,丝毫没有恐慌和惊讶,反倒像是正中下怀一般,镇静地回答道:“不过这赈灾银各家各户都有分到,赵员外家有赈灾银又如何?”
“有赈灾银不是问题,问题是,这里的五箱银子,全都是赈灾银,试问,大人可知道此事?”
“王爷在说什么呢?这赈灾银都分发出去了,哪里可能藏在赵员外家中?这莫不是王爷用来掩盖自己搜刮的烟雾弹吧!”
景辰冷笑置之,随后,让人将赵员外带了出来。赵员外一被官兵扔在地上,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哭喊到:“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草民真的不知道这五箱里面全是赈灾银,这都是知府大人交给草民暂时保管的啊!和草民没有关系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里头分明就不是……”涂知府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这已经打点好的赵员外竟然实话实说了出来,正要去翻下层的普通银子出来作证之时,话突然就卡在了喉中。
他准备好的千两银子,怎么,怎么都变成了赈灾银!?这些赈灾银明明就被他藏在……难道!
涂知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真正中套之人,其实是他们。想罢,他无力地瘫倒在一边,已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半月后——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这些天兴元府的气候尤其的好,险些让人以为已回春日了,夜里也没有那么凉了,比起前几日,廖清铃的确要睡得安稳太多。
等她朦朦胧胧睁开双眼时,带着些温气的冬日阳光已将她的房间填得满满的了。有多久没有睡到那么迟才醒了?廖清铃已经想不起来了。
想罢,她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微微淡笑着打算起身洗漱。
“!”
“……南,南公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被吓得直接缩到了床的角落,而床榻边正趴着一只活生生的南旭,闪着光亮的眼睛比清晨阳光更加光辉灿烂。
但……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太习惯于不敲门就进我房间了!
“南公子,我是个姑娘。”廖清铃满额黑线提醒道。
“我知道!”南旭点头称是。
“那你进来前能敲门吗?”
“我敲了,但你在睡觉。”南旭很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廖清铃听罢,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无奈,“呵呵。”
“嘻嘻。”南旭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事到如今,廖清铃还能怎么办,难道把他丢出去吗?
是的!还是丢出去吧!
不过一会儿,南旭就手足无措地被廖清铃毫不留情地丢了出去,空荡荡的走廊上,余留下廖清铃的一句:“以后没有允许,不许随意进出我的房间!没醒就在外头等着!”
再不跟他说清楚,平时进出不敲门就算了!就怕这大清晨,一醒来就有一个惊世骇俗的英俊面容趴在床侧盯着你,这谁受得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避避嫌呢?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吗?一大早就让她心慌意乱的!啧。
想完,廖清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摇着头去洗漱了。
……
“你来啦!快来,吃饭!”南旭兴奋地朝廖清铃招手道。
小二将廖清铃领到南旭开的雅屋便离开了。廖清铃坐到南旭对面,看着桌上简单的菜色,不由得奇怪道,“王爷和若雪大人呢?”
“他俩一大早就走了。”南旭边说,边给廖清铃夹菜,“本来想叫上你一起送送他们,可阿辰说你前些日子陪他查案审案辛苦了,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哦,谢谢。”廖清铃道了声谢,拦住了南旭不断夹菜的手,继续问到,“那他们去哪儿了?案子不是结束了吗?”
”去崇都了,找他堂兄信宣王。”
“为何?难道王爷怀疑这案子的幕后主使是信宣王?”
南旭拿筷子的手猛然停下,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廖清铃,随后说道:“你反应倒是快啊。”
廖清铃发觉自己失言,连忙解释道:“我,我也只是猜疑这事会牵扯上大人物,随口一猜罢了,我不了解内情的!”
南旭立刻又换上亲和的笑容,回道:“我知道,只是你太聪明了,我有些被吓到罢了。”
廖清铃松了口气,她才被吓到了呢!南旭方才的眼神,分明透着审视,深沉无比。她总觉得越了解这个男人,越会发现真实的他远不是表面看到的这般。
“对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那本账册是假的,是兴元知府的圈套,而另一本《世语》里有赈灾银的藏匿地址?”
南旭好奇道,他暂时离开了两日天庆府,等回来的时候,就直接被告知廖清铃默背下来的账册是障眼法,真正的藏匿地不在富商家中,而在天庆府西南方向的一座废弃寺庙之中。而事实正如他们所说。
前段日子大家都忙,南旭也没有追根究底,正好现在空闲,他一定要探知个清楚。
廖清铃神秘一笑,回想起半月前自己在潇雅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