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未来，未来》渊郁

17、白痴

　　自来也傻笑着抓了抓头发，现在大蛇丸跟个爆竹似的一点就着他可不敢去惹，大蛇丸心烦意乱的看着满纸不知所云的小说，最后终于忍不住往墙角一丢：“算了，睡觉！”

　　像你这样天天睡实验室恨不得娶一堆堆忍术卷轴做老婆私生活干净得跟白纸一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懂得《亲热天堂》的妙处！自来也在心里狠狠吐糟，卧室里重归一片漆黑，自来也翻了身，面对着墙壁发呆。

　　唉，当初他也是纯真的文艺小青年，认认真真花了几年思考世界思考和平写了一本《忍者根性物语》，结果连一百本也没卖出去，后来那些家伙还写信来责怪“为什么从头到尾连个可爱的女孩子都没有？”“那些问题不重要啦，为什么主角不珍惜那些漂亮的女忍者呢？”“身为忍者居然连艳遇也没有！”等等之类，说起来真是心酸，不过也让他看清了对一群大男人写清水文是没前途的，直到他在文章中加入了拿手的色情元素，才终于名利双收成就了一代作家之名。

　　正在他忆苦思甜的时候，大蛇丸闷闷的说了一句：“自来也，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嗯？大蛇丸居然会问这种问题！自来也愣了一下，对了三代老头现在天天追着大蛇丸要他去相亲，难道说大蛇丸心动了？好吧，他绝对要促成这桩好事：“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大蛇丸你也要告诉我啊！呐，一般来说身材要好这是肯定的，前凸后翘皮肤要好，然后长得稍微漂亮点就行了，如果可以么最好手指要长一点，方便给本大爷喂葡萄……大蛇丸你呢？”

　　“不容易死的。”

　　真是干净利落的答案啊，自来也为之绝倒：“大蛇丸你考虑这些做什么，重要的是及时行乐啦，当然打算娶回家的就不一样，现在战争结束不会动不动就死人了啊。”

　　大蛇丸哼了一声，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在自来也以为他并不打算回答的时候才淡淡说：“就算不是战争也有可能死去，人实在是太脆弱了……而我会活很久很久。”

　　自来也为了这个答案愣了一下，干笑起来：“是这样啊……”不知道该回答什么，那些问题，生与死，逝去的和留下的，记忆里大蛇丸不知问过一次但是他一次也没回答出来，朦朦胧胧想起一些往事，自来也喃喃道：“我记得老师要你收徒弟的时候，好像你也是这么说的。”

　　大蛇丸唯一的徒弟是御手洗红豆，是在战争即将结束时终于迫不过三代老头的压力收徒弟了。那个时候看着许多需要照料的孩子选择了还在忍者学校的红豆，他和纲手都很吃惊，原本以为大蛇丸会选一个更聪明凌厉的，但是大蛇丸只是说等红豆毕业战争也该结束了，缺根筋的孩子比较有福，可能会活的长久一些。

　　纲手指点过的医疗忍者大多死在战争中，而他除了波风水门其他的弟子也在过于年轻的时候早早离开人世。缺根筋的人比较有福，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大蛇丸……”自来也看着黑暗中一片虚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真的很想很想说那么一句话：“其实……我也会活很久很久……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黑暗中，自来也听见那个浅浅的呼吸声一瞬间停滞，大蛇丸会说什么呢，想到这里自来也忽然觉得心脏紧缩，连呼吸也停顿了。忍不住想等待他的回答，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紧张呢，大蛇丸你会说什么啊。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大蛇丸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两个人睁着眼睛假装睡着，睁着眼睛在黑暗里不时翻着身，听着另一个浅浅呼吸声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什么。也许说点什么会比较好，就这样想着两个人一直沉默不语。

　　自来也最终也不知道大蛇丸到底在想什么，比任何人都重要朋友——他一直认为大蛇丸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但是大蛇丸心里在想什么却完全无法了解。他和大蛇丸不同，许多想不通的事就放过算了，所以最后才越走越远吧。

　　忍者村盛产孤儿，他们三个都是孤儿，但是大蛇丸的父母是在他懂事的时候为了木叶而死去的，那个梦里面他曾经想是不是大蛇丸认定木叶夺走了他的父母，所以才那么决绝的要向老师复仇。

　　大蛇丸你恨着木叶村么？

　　大蛇丸在你心目中我又算是什么呢？

　　天亮了。

　　自来也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大蛇丸光着脚去浴室冲凉，把衣服穿上的时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算了打什么哑谜啊，做人就要像他的宝贝徒弟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自来也连扣子都没扣冲到浴室门口：“大蛇丸你在里面吧！我有话对你说，你快点啊！”

　　“……白痴。”仰着头任水流冲刷过苍白的身体，在激烈的水声中忍不住勾起嘴角，像是笑又像是嘲讽一般，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大蛇丸跨出浴缸随手扯过毛巾擦了擦，睁开眼睛站在镜子面前，金色的眼睛凉薄无温，被水汽模糊的镜子上只有影影绰绰的轮廓浮现。

　　只要照着自己想要的去做就可以了。大蛇丸轻轻吐出一口气，却没有轻松的感觉，仿佛有什么梗在心里，永远也无法消失。

　　很久以前老师教导的时候说，这个世上力量与代价永远是成正比的。不付出任何代价而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你要记住，大蛇丸。

　　他记住了。

　　为了破解生与死的秘密他必须付出代价这一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作为叛忍所必须付出和能够得到的，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其实……我也会活很久很久……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白痴。”

　　也许……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