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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空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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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拉一走出办公室，就扯着特雷尔的往管理部门口走。
“你能不能不要这儿么用力扯我衣服？好好走路不行吗？”
“你不要管，先陪我去一趟塔的便利店，我宿舍里的口红用完了。”
特雷尔少见地不说话了。卡罗拉这种可以说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什么时候精致到用口红了？而且这种事情什么时候不好说，偏偏在汇报完任务之后说去便利店买口红？
肯定不是口红的事情那么简单。
特雷尔这么想着，便随口糊弄了一句，“好哦，你要什么牌子的，我帮你买。”
“……”
好不容易把特雷尔拽到离管理部比较远的地方，卡罗拉终于松开了手说道：“这么远乌苏拉总听不到了吧？”
“她不是那种会偷听的人。”特雷尔断言，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袖口的褶皱，“说吧，什么事？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去塔里的买化妆品？”
“干什么，你质疑我？你不相信便利店里卖口红？赌不赌？”
“先讲正事。”
“你不觉得乌苏拉的性格很奇怪吗？她说话的语气像两个人，一会儿很温柔，一会儿又很严厉。我担心她会不会是人格分裂的前兆，需要去医疗向导疏导一下。”
特雷尔古怪地瞥了一眼卡罗拉，“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不仅是乌苏拉，第一次汇报的时候赫琳一直在对乌苏拉的话题闪烁其词。赫琳一个哨兵，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会对同为哨兵的乌苏拉躲躲闪闪。”
“会不会是乌苏拉这几天精神不稳定？”
“要你操心干什么？人家塔里工作了几年早就有数了，实在撑不住送去医疗部。就算现在说乌苏拉不对劲，你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你现在需要的，是多积累委托的经验，没听埃尔默说吗？”
“我又不是聋子。走，陪我去便利店。”卡罗拉选择无视特雷尔的话，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口。
“不会吧，你真去买口红？”
“不是，我买点宿舍里用的生活用品。委托完成了，赶紧趁着没事情干放松一下，顺便拖个人陪我一起。”
所以我就变成了被拖着的那个人……特雷尔心里止不住的无语。
塔里有好几个便利店。考虑到塔本来就很大，所以设置了多个便利店。从管理部出来，最近的便利店在哨兵宿舍楼附近。
“为什么哨兵和向导的宿舍楼离得那么远啊？还正好建在塔里最远的对角距离。”卡罗拉转头看着远处的向导宿舍楼，一想到还要走那么长的路就十分痛苦。
特雷尔替卡罗拉推开便利店的门说道：“你自己说要买东西的。”
说是便利店，里面东西还是挺齐全的。除了日常的必需品，一些塔批准出售的药也在其中，甚至还有些护肤品和化妆品。
特雷尔一看到最里面一排他看不懂的各类化妆品，就知道自己赌输了。因为没什么要买的，他便站在一排货架前等待。
果不其然，卡罗拉刚离开不久又折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支口红。
“看。”
“你喜欢用这种的？”特雷尔好奇是什么牌子，于是边问边想伸手去拿。
卡罗拉手一收，“没有，给你看一眼而已。不是我要买的东西，我先放回去了。”
待卡罗拉转到别的货架区，特雷尔走到放口红的架子。凭着刚刚对外壳的印象，他抽了两支出来。
卡罗拉似乎还在对比手上的两瓶洗手液，特雷尔索性先去收银台结账了。
“小伙子，看样子是陪女朋友出来散步的？”收银员小声问道，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八卦。
“不，我搭档。”特雷尔不太想理对方，刷过职员卡就不再作声。收银员见特雷尔像根木头一样没反应，就摇着头转身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这场景和初中有点像。初中时校园里也有一个小卖部，出完早操卡罗拉就拉着特雷尔去买小吃和饮料。特雷尔总是想好买什么，然后结完账就站在小卖部门口等卡罗拉。卡罗拉总是在各种零食之间纠结，有时特雷尔半瓶水都喝完了卡罗拉才出来。
眼下卡罗拉将一堆卷筒纸和洗手液，以及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在收银台上装成两个袋子。特雷尔看装洗手液的袋子比较重，就上前帮忙拿了过来，顺便瞥了眼收银员惊喜的表情。
“谢谢。怎么你还帮我拎到宿舍，班长大人？”
特雷尔扯了扯嘴角，“我觉得你一个人也拎不动，反正我晚上也没事情。”
离开便利店有一段距离后，特雷尔喊了一声，“卡罗拉。”
“又怎么了？”
“接着。”
什么东西抛过来，卡罗拉一把抓住：是两支和她之前在便利店拿的同款口红。
“你给我买这个干什么？”
“我赌输了。”
“我还没说赌什么呢。”
“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白不要，还不是刷我的钱，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卡罗拉将口红放进制服上衣的口袋里，丝毫没有去思考这两支口红得来地有多微妙。
身后想起特雷尔的声音，“你回宿舍准备干什么？”
“回去整理一下东西，然后再给弗洛伦丝打个电话。”
“你有啥可以整理的，宿舍里那些必需的用品不都给你准备好了吗？”
卡罗拉没有说话，她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处置刚刚便利店买的东西。特雷尔见卡罗拉没有说话，便也不再挑起话题。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到向导宿舍楼。
“给我吧，谢谢亲爱的班长大人。”卡罗拉伸手拿过另外一个袋子，特意将“亲爱的”提高音量强调道。
“我留在楼下，你上了楼告诉我一声就好。”
“知道了。”
卡罗拉一步两个台阶地跑上自己的楼层，还好住的不高，要是五层以上就要等电梯了。
房门口的身份验证通过之后，卡罗拉将两个袋子摆在门口，然后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从窗户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特雷尔，此时他正坐在自己的装备箱。
卡罗拉敲了敲窗户。
特雷尔抬头，一脸古怪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样子。
卡罗拉也没有多想，特雷尔看到她就砰地一声关上窗。
一个下午在外面兜兜转转早就累了，卡罗拉先进独立卫浴间洗了个澡。
出来整理制服的时候不小心把口袋里那两支口红掉了出来，卡罗拉顺手把它们放在床头柜，然后整个人瘫在床上。
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有三个未接电话，全是特雷尔打来的。
卡罗拉不想打回去听特雷尔的声音，于是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
特雷尔可能正好拿着手机，一两分钟后就恢复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不能洗澡啊！！！
卡罗拉飞快地打下这行字便不再理特雷尔，将手机抛在松软的被子上。
几分钟后铃声再次响起，卡罗拉烦躁地抬起手机。本想借此朝特雷尔发个火，却发现来电显示弗洛伦丝。
今天我卡罗拉就当老双标！！！
抱着这样的心理，卡罗拉摁下了接通键。
“大忙人，今天干什么去了？竟然有空接电话？”
卡罗拉和弗洛伦丝的关系，属于是好到不用称呼对方的名字就可以聊开的地步。
“别提了，刚刚出完委托，去了趟便利店然后回宿舍洗澡。”卡罗拉无奈地回答，“就在我洗澡的时候，特雷尔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弗洛伦丝嗅到一丝八卦的气味，明显压低了声音，“哎呀，小心人家喜欢你。”
“做梦。”卡罗拉斩钉截铁，“他估计是一天不嘲讽我就浑身难受。”
“你俩初中不就很闹腾的嘛，搞得老师还以为你俩有什么特殊关系，非要扒点出来结果什么也没有。快点告诉我，现在有没有点什么啊？”
卡罗拉看了一眼床头柜的口红，想着弗洛伦丝还是自己相处最好的朋友，于是开口，“我跟他打赌塔的便利店里有没有口红，我拿了支作为证明，谁知道他直接买了两支一个牌子的当作赌输的惩罚……”
“恭喜你啊卡罗拉，说不定特雷尔真的偷偷喜欢你呢。”弗洛伦丝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什么时候带着他一起申请出塔，快请我吃饭！我还想听听塔里有什么和外面不一样的地方，到时候给我讲讲！”
“你这顿饭，等着下辈子再吃吧！”卡罗拉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弗洛伦丝，我问个事情，你不要生气……”
“嗯？怎么了？”
“你的竹马找到了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去，果然对面沉默了许久。
卡罗拉感觉自己问错话了，连忙改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关心一下……你别一直沉浸在过去里……”
弗洛伦丝和卡罗拉问的这个人是青梅竹马——竹马比弗洛伦丝大了五六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只是忽然有一天，弗洛伦丝心心念念的竹马失踪了。初中的时候卡罗拉曾经听弗洛伦丝说，一定要找到她的竹马，哪怕走遍天涯海角。
“我十三岁的时候他就不见了，现在我二十了，他三四年前……唉……还没有回来……”
弗洛伦丝断断续续地声音让卡罗拉听得很揪心，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没事没事，别天天想着他不见，也许哪一天就遇上了。实在不行，你找我聊天啊，我晚上都空着呢。”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成年人，难不成还和初中一样一提到他就哭啊？卡罗拉，你出委托回来赶紧休息吧，我这边还有几个晚托班的孩子也快结束了，晚安！”
“晚安弗洛伦丝！你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卡罗拉给了自己一巴掌，就不应该多嘴，但至少弗洛伦丝状态还不错，不像以前那么悲观了。
但是弗洛伦丝提到三四年前，三四年前，那不是卡罗拉刚刚进入圣所的时间前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