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牌奶糖》忒尤浅

22、兰姐把庄校花拖到厕所揍了

　　“兰兰，你别冲动，何北顾，你拦住她！”

　　苏安静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两人，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啊，何北顾，你大爷的，走那么快，老娘脚崴了！”月桑兰甩开何北顾的手，低头看自己踮起的那只脚。

　　何北顾回头，蹲下身去，“很疼？”

　　“你崴一个试试？”月桑兰瞪他，没好气道。

　　“能走？”

　　“缓一下。”

　　何北顾站起身，二话没说把人打横抱起返回医院。

　　月桑兰惊呼了一声，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不只是羞的还是吓的。

　　“你、你大爷……”

　　徐年接到何北顾的电话，说是月桑兰脚崴了得回家复命没法陪洛锦瑟，让徐年自己看着办。

　　洛锦瑟挂断毕小钦的慰问电话，看向面前的人，“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的。”

　　徐年收拾了一下刚吃完饭的小餐桌，没好气道：“你以为老子稀罕在这？大股消毒水味，还得伺候你这哭鼻子的祖宗，要不是医生说怕你半夜发烧，老子早走了。”

　　洛锦瑟没话说了，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来，眼巴巴地望着他：“同桌，吃吗？”

　　徐年的舌尖顶着齿关，一脸傲娇。

　　行吧，我再有点耐心。

　　洛锦瑟撕开糖纸，取出糖粒放在手心里：“同桌同桌。”

　　徐年憋着笑意，貌似不那么情愿的接过来吃掉。

　　两人又随意的扯了几句，随着外面越来越安静的走廊，病房内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洛锦瑟拿出手机刷起了奥数题，徐年走到窗前，看着楼下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的街道，脑海里忽的浮现出洛锦瑟和她妈妈的对话，含着浓浓的深情。

　　“你和他一样，这辈子不会有人真心对你！”

　　这句话从温宁口中说出来，阴魂不散了一年，徐年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他摸了摸裤兜，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走进洗手间吞云吐雾了。

　　不知过了多久，洛锦瑟抬手揉了揉酸胀的脖子，侧头问一旁戴着卫衣帽打游戏的人：“你洗澡了吗？”

　　徐年懒懒地掀起眼皮，“没有。”

　　洛锦瑟反应过来，想起他没有换洗的衣服：“那你就不洗了吧，天这么冷。”

　　徐年扯了扯嘴角：“……”

　　洛锦瑟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徐年从病房外进来，手里提着袋子。

　　“你去买衣服啦？”

　　徐年点头，瞥了一眼不知道在傻笑个什么的人，径直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还冒着热气，香香的，橘黄色的暖灯下，被水雾模糊的镜面上影影绰绰地映着男生有些呆愣的面容。

　　许是灯光暧昧，气温暖流，徐年的脑海里几乎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刚刚小同桌被水汽蒸的粉嫩粉嫩的脸蛋和那双比星空还要明亮灿烂的眼睛，她甜甜一笑，便让他失了魂魄丢了心智。

　　徐年的思绪飘到了九千八万里外了，再继续下去就是某些带颜色的情节了。他晃了晃头拧开冷水闸，往脸上捧了几捧冷水后，脑子里的废料才堪堪被压了下去。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在心里低骂了几句才慢吞吞的脱衣服洗澡。

　　洛锦瑟见徐年出来，放下手里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报纸，欢快道：“那我们睡觉咯。”

　　徐年走到陪护床边，听到这句话，直接一个趔趄坐到床上了。

　　洛锦瑟关心道：“你慢点嘛，又没人和你抢床。”

　　徐年幽幽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冷冷的：“你给我闭嘴！”

　　洛锦瑟摸摸脑袋，一脸懵，也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位爷了，索性拉上被子钻进去了。

　　徐年躺在床上，揉着额角防止思绪在这密闭，暧昧，安静的狭窄空间里乱飘。

　　没过一会，洛锦瑟伸出个小脑袋来：“你睡了吗，我关灯了。”

　　徐年猛地睁开眼，一个“别”字还卡在喉咙里，“啪！”的一声，四周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开灯！”徐年翻身下床，声音暴躁。

　　洛锦瑟被他这突如其来，几乎带了点绝望的怒吼给吓到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叫你开灯！”

　　洛锦瑟反应过来，“啪！”的下按下开关，整个屋子明亮了起来。

　　徐年的双手紧攥着，桃花眼通红，盯着对面的人。

　　洛锦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道：“同桌，你、你怎么了？”

　　徐年缓了一会儿，抬手遮住双眸，半晌，他启唇：“没事，你睡吧。”

　　徐年站在窗边吹了会儿风，指尖猩红的一点火光里冒出几缕烟丝，随着灌进来的冷风，不知被吹到了何处。

　　突然，衣角上穿来一股小小的力量，他低头，一只白嫩的小手扯着他的衣服，手的主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另一只手上是颗牛奶糖。

　　他被烟熏过的嗓音低哑：“你先去睡觉，我自己待一会。”

　　洛锦瑟摇了两下他的衣服，嘟囔：“你不开心我睡不着。”

　　徐年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接过她手里的糖。

　　一股浓甜的奶香味在空腔里肆意蔓延，冲散了清冽微苦的烟草味，心里的苦涩和恐惧也慢慢消退，面前这一小只的人儿仿佛带有一种安定人心的温暖力量。

　　“得，要老子陪你睡？”

　　洛锦瑟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眨了一下。

　　还有心情开玩笑，应该不难过了。

　　徐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老子怕黑，没见过？”

　　洛锦瑟看着面前别别扭扭的人，弯着眉眼拉上他的手，柔声道：“不怕，小同桌保护你。”

　　怕黑是由什么引起的，徐年也记不太真切了，只是记忆里的那间黑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外面雷雨交加，客厅里的吵闹声有一下没一下的传来，还夹杂着某些瓷器的破碎声。

　　小徐年在小黑屋里哭着喊“他没有，”喊“妈妈”，直到他哭晕过去，也没有人应……

　　月桑兰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学校，浑身怒气值飙满，何北顾举着一本从她抽屉里拿出来的“黄冈真题”，在她面前晃悠了两下。

　　月桑兰凉凉的看着他：“我劝你别找死！”

　　何北顾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人就起身离开了。

　　目标人物一出现，月桑兰大步走过去，“砰——”的一声，一脚踹翻了庄研的椅子，又抬腿“pang！”的声踢翻了她的桌子。

　　书本散落一地，班里的人愣住了。

　　庄研脸色铁青，双手紧接着书包带，怒问：“月桑兰，你发什么疯！”

　　月桑兰勾唇嗤笑：“发疯啊，老娘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发疯！”

　　敢动老娘的人，真他妈的不想活了。

　　月桑兰极其护短。

　　未等庄研反应，月桑兰直接攥着她的头发把人往外面拖，三班大多数是乖学生，哪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全都惊呆了。

　　庄研被月桑兰拖着头发，一直“啊啊啊”的大叫，走廊上的人一个个唏嘘不已。

　　到了洗手间，月桑兰把门一关，就和庄研扭打了起来。

　　“哔——”

　　冯冲站在校门口，吹了哨子，指着不远处的人，“徐年，你又翻墙出校门了是不是！”

　　徐年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钦哥批的。”

　　冯冲哼了两声，逮着他不放，“怎么没穿校服，学校有规定进校门必须穿校服，你这戴着帽子怎么回事，真把自己当蒙面侠……”

　　冯冲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大堆，那激动劲儿啊，口水直飙三千里。

　　徐年的脖子也已经不能再往后仰了，掏了掏耳朵，对着一边看戏的人说：“走了。”

　　洛锦瑟笑嘻嘻地屁颠屁颠跟上去。

　　冯冲那毫无威胁力度的紧箍咒在身后渐渐远去，洛锦瑟和徐年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齐之舟忙不迭的冲过来：“小仙女，年爷，兰姐把庄校花拖到女厕所揍了。”

　　洛锦瑟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哎，小仙女，你往哪跑啊，她们人在办公室呢，钦哥气得不轻，正打电话叫家长。”

　　洛锦瑟正准备调头去办公室，徐年拦住她，“别担心，月桑兰吃不了亏，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洛锦瑟急得不行，“是因为我，兰兰打架是因为我。”

　　徐年还没来得及问，人就抽开手跑了。

　　洛锦瑟到办公室的时候，两边的家长都到了，庄研的父母看着自家女儿脸上的几条指甲印，心疼得不行，扭着毕小钦给个说法 ，而月桑兰的父亲在一旁温声询问原因，办公室里吵吵闹闹的，毕小钦一个头两个大。

　　“报告。”

　　“洛锦瑟同学，你来干什么？”

　　洛锦瑟乖乖站到毕小钦面前，老实巴交的，“毕老师，兰兰是因为我才去打架的。”

　　“别瞎说。”

　　“不是因为你！”

　　月桑兰和庄研两人同时发声，但一个是因为不想扯上洛锦瑟，另一个完全是因为心虚。

　　毕小钦疑惑，没理其他人，继续问洛锦瑟：“怎么回事？”

　　洛锦瑟回道：“是因为我……”

　　“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还说什么！”庄研推开父母的手，冲到洛锦瑟身边。

　　月桑兰怒了：“你凶什么凶，现在才知道心虚？”

　　“行了！”毕小钦猛地一拍桌子，看着面前的几人，“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学我就给你们说过，大家分在一个班不容易，两年的青春两年缘分，同学之间有矛盾摩擦是难免的，我希望你们能用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发现他们身上的优点和闪光点，学校不仅是教书育人学习知识的地方，更是一个人成长的地方。”

　　“庄研，你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在学习方面也没怎么让老师家长担心，但这只限于开学第一个月，这次考试退步了吧，你有找过原因吗，上课走神的时候在想什么，除了三班成绩的前锋，你还是一位班委，老师看中你的能力，让你当组织委员，你知道组织委员真正的意义在哪里吗……”

　　“月桑兰，你性格直爽，一天到晚不那么让我省心，但老师还是很喜欢你，你看着大大咧咧的，实则是个细心又热情的孩子，会帮助同学，哪怕这个同学跟你不熟，虽然时常和老师顶嘴，但还是会听老师的话，老师和同学让你办的事，只要你答应了不管多难你也会做到。当时你要当纪律委员，我和你开玩笑要考察，你性子活泼能镇住很大一部分人，其实你挺适合这个职位，但老师更希望你能在同学们面前不怒自威，让他们打心底服你……”

　　毕小钦停停顿顿，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面前的两人低着头，没人说话，毕小钦喝了一大口菊花茶，“你们说说，窝里人反目，班委打架，还闹那么大，听别人传得风云风雨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特自豪？”

　　“我……”，月桑兰开口，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庄研也捏紧着手指，垂着眼。

　　毕小钦正了正声：“学校的规章制度摆在那里，该怎样还得怎样，一个流程也不能少，我把三班交给你们，是对你们的信任，经你们这一搞，三班所有明里暗里的问题也出来了，这样也好，除了班规里的惩罚，再给你们加个任务，想办法把三班的小团体主义这些烂风烂气协助我灭了，一个班是一家人，那就该有一家人的样子。”

　　......

　　毕小钦送走家长后，也让打架的两人下去了，留下了洛锦瑟。

　　洛锦瑟一脸紧张，她觉得毕老师不去当语文老师可惜了，这洗脑的话一套一套的，还特别让人信服。

　　毕小钦又喝了一口菊花茶，眯了下眼睛，笑呵呵地道：“洛锦瑟同学啊，老师想请你帮个忙，行吗？”

　　洛锦瑟疑惑地点点头，她还能说不行？然后接受一系列的洗脑术？看毕老师这表情，准没好事。

　　毕小钦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成绩单，是这次月考的，他朝洛锦瑟招手，“你看啊，徐年，也就是你那同桌，还真是个迷啊！那苏老师和李老师都来给我反应几次了，我也尽力暗示了，这小兔崽子还是听不进去。”

　　洛锦瑟内心疯狂点头，她也很想知道她那同桌的庐山真面目啊！

　　毕小钦停了一下，又继续道：“所以老师想让你帮忙劝劝他，他这样下去也不行，你们最终的目标是高考，而高考最主要的就是总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