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AKC's vis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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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生活是一场盛大的舞台剧。
「第四幕：孤注一掷的谋杀」
计划原本进行得很顺利。
豪华的客轮，厚重的地毯，踩上去没有脚步声，血液滴落也不会产生任何声响。层层叠叠的灯台和水晶灯散发出来的光交相辉映，在我的视线内重合又分散。
按照先前的计划，在相安无事地完成了狮童迷宫的攻略后就应该离开这里。可是明智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发疯，直接劫持了我。
…为什么会这样？雨宫莲去做了什么？
冰冷的、带着火药味的枪口顶住我的口腔内部上颚，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枪口往下流，有几滴落在他的手套上。
“有这么害怕吗？”明智吾郎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早就预见了这一天，Kiki。”
他笑容很温和，动作很强.硬。
口腔被强行张开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不能说话，也不能控制自己。我的脑袋刚刚在挣扎时被明智猛砸了一下，剧痛消退后感觉耳边一直有巨大轰鸣声，或许是脑震荡。
“不说话，也不求饶吗？”
枪口从湿热的口腔退了出去，沿着下巴颈部锁骨一直往下，枪口沾上的口水拉成一条线。
“哎呀……”明智一本正经地感慨，“你这样弄湿我的枪口，Joker知道了，该不会生气吧？”
我喘着气，口腔里都是血腥味，忍不住冷笑出声：“……你还真的是个，男高中生绿茶加金发碧池属性，又下贱又恶毒，明智。”
“我是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吗？”他似笑非笑，用这句话来堵我。
枪口有些念念不舍地从锁骨处离开，明智慢条斯理地把枪口放在袖子上蹭掉水渍，然后熟练地装上消音器，按下保险。
“你知道这几年我在荒木家学到的是什么吗？”
枪口对准了我的额头。
“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财富、地位、权力，这些别人毕生追求的事情，对我而言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得到……我已经拥有超越了人类的力量，在人类社会范畴内，无论再怎么工于心计，得到的结果都令人心生无聊和厌倦。人类的一生对我毫无意义，你对我而言也应该毫无意义。我很高兴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明智扣动扳机，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不做人了！KIK……”
趁着他在这里长篇大论时我稍微积攒了一些力气，危急关头尖叫一声往前暴起，直接把猝不及防的明智吾郎撞翻。
“做你吗的人！明智吾郎，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替我妈教训一下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我毫不留情，狠狠地向他下半身踩，明智吾郎狼狈地翻滚躲避。
“Kiki！你怎么敢！”
“你都打算爆我头了，我有什么不敢！”
我一边尖叫一边乘胜追击：“臭狗，别仗着你爱我就对我指手画脚，我忍你很久了！”
枪声响起。
比死亡还要迅速的是声音，一阵夹杂尖锐的怒吼，耳鸣还在持续，有点像是嘶哑的夏日蝉鸣。意识到他没射击命中之后我更加愤怒。
“继续开枪，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明智吾郎！在这里磨磨唧唧的想干什么，你是舍不得吗？”
“谁舍不得了，”他声线拔高，表情扭曲，“我才不爱你，少自作多情了Kiki！”
“那你就给我滚！”
“我拒绝，凭什么要一切都让你得偿所愿！”
……
在怪盗团终于赶到场时，我跟明智仍然在扭打成一团。
一方脑震荡，一方今后可能不孕不育，这就是这场孤注一掷的谋杀的结尾。
……一场注定以失败为结尾的谋杀。
「第一幕：只有二人知晓的计划」
“我真没想到这会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一切尚未开始之前，在那条昏暗潮湿的巷子，Kiki尚且还在昏迷中，明智吾郎跟在阴影处的人交谈。
“如此大胆，危险，一针见血的行动。看来你一早就知道了你的敌人是什么了，对吗？企图用这种方式，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国家机器……”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Joker。”
“你也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明智。”
明智冷笑：“不一样，是更好，还是更坏？反正我也不在乎你是怎么看我的。”
“是变得更加纯粹……纯粹的黑色。”
“别说这么令人恶心的话，我都有点想吐了。我跟你完全不一样，你喜欢当救世主这种小丑，我可没这种想法。”
沉默持续了片刻。
明智思索一会后又开口：“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我秘密执行的计划到底是在哪里出现了漏洞，能让你察觉出来？”
“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计划。”身在暗处的人说，“如果一定要纠结于漏洞的话，从一开始那句pancake，我就已经察觉到了。”
“真是狂妄自大的说法。”
“事实罢了。”
“现在我们的利益暂时达成一致，都是要让狮童那个下贱的男人身败名裂……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都已经见过了我的阴影不是吗？”
“我只是想纠正一下：我的目标是尽早让狮童改心。”
明智讥讽：“同样的做法，不同的说法而已。”
有打着远光灯的车从道路行驶过，车辆强烈的灯光照亮巷子中的阴暗处。惨白车灯打在雨宫莲的侧脸上，猛烈的灯光投下浓重的阴影，他的半边面孔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像不折不扣的幽灵。
有冷酷惨淡意味的瞬间光影过后，巷子中重回黑暗。
雨宫莲在思考时眼神冷漠得吓人。但细微的动静瞬间打扰了他的思绪，他看向角落一边，声音下意识放低：“Kiki要醒了。”
明智比刚刚更警惕：“不劳你费心。”
“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
雨宫莲半蹲在她身边，伸手拾起了一绺头发。
深沉的黑色像是能在夜空中发光，湿漉漉的模样显得有些可怜。
“你的秘宝……”
“拥有扭曲欲望的人才会生成迷宫和秘宝，我早就知道了。”明智从他手里扯回头发，神色厌烦，“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你合作，更别说是一起对狮童进行报复。跟你合作这件事，本身就令我有些犯恶心。”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个时间段就能跟你达成共识。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明智有些烦躁，“与你无关吧。我也没有追问你这么着急对付狮童的原因。”
“我的理由很简单，告诉你也没关系。”雨宫莲轻声说，“我曾经被虚无的幸福蒙蔽过，在清醒后再也没有相信过所谓的‘真实’。我回来，是为了将这种虚无的幸福尽可能变为现实。从提前拯救世界开始。”
雨宫莲曾经没有打破那片扭曲的现实，以至于再次重新开始，也觉得一切都处于假定真实的状态。同样的事件，同样的人物，同样的经历……让鸭志田悔改后，他在这个世界再度下沉。
一切曾经晦涩的东西变得清晰起来，无论是民众的反对支持还是漠视都预示那场灭顶之灾。不去看、不去想，会过得轻松许多，因为一切都是相似而重复、不可避免的噩梦——
直至那个盛夏之初的中午，自动贩卖机，冰镇的易拉罐，她在电车站质问真假。
一个变数，一个特异点，一次大出逃。一切有了转机。
雨宫莲在那一刻忽然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没听明白你的意思。但无所谓，反正你的事情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雨宫莲：“听不明白很正常。那么行动开始吧，我现在就开始去准备。”
他离开前再次回头看一眼角落里昏昏沉沉的Kiki，有些放不下心，忍不住叮嘱了一句：“照顾好她……替我。”
“不用，你，操心。”
明智吾郎咬牙切齿。
「第二幕：心怀鬼胎的一方」
雨宫莲和明智的预期目标都是在七月前把狮童正义的迷宫攻略下来。
狮童正义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可能这就是不循规蹈矩的后果。
但他们的优势在于狮童正义还未发现自己被盯上，没有任何防备措施，仍在吩咐明智继续为他工作。他在明，怪盗在暗。
而已经反水了的明智吾郎觉得这种复仇也不错。
狮童不知道他那么早就会被背叛，等他发现自己的殿堂被偷偷攻略下来时，表情一定会相当精彩吧。明智吾郎心怀恶意地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常时光，唯一烦躁的点就是雨宫莲和Kiki走得实在太近。
对雨宫莲怀有的不屑和嫉妒随着时间流逝都有不同程度的减轻，不是因为什么令人作呕的同伴情谊，而是被更强烈的竞争欲望冲散。
想要跟他一比高下，想要毁掉他的狂妄自大，想要夺走他的一切。Kiki当然不算，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不是吗？虽然她本人并没有这种自觉。
明智吾郎并不打算跟怪盗团保持太久的合作关系。他还在伺机寻找机会摧毁他们。
然后他发现了雨宫莲对Kiki不同寻常的重视。
这是，完全可以利用起来的事情。
他打算精心谋划一场史无前例的谋杀，最好的结局是能够将怪盗团和狮童一同处理掉，然后再慢慢收拾狮童手下的科研人员，埋葬认知诃学的秘密。
很简单的过程。创造一个认知上的Kiki，然后将她杀掉，嫁祸在怪盗团的身上。这样一来他有正当地理由向他们宣战，他们心生愧疚，战斗时不会下死手；也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趁机引爆埋在狮童迷宫里的炸弹。一举两得。
那么如何在迷宫里创造认知上的Kiki？对明智吾郎来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血肉生成的心底始终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一个夏日的漫长午后，一个发生在午夜时分的梦，那句话如同诅咒一般盘旋在他心里。
“狄米特律斯。”
“……你爱上我了。”
真是好笑。
在觉醒力量之时，他就心知肚明自己拥有一个不愿被攻破的迷宫。它存在的时间太过漫长，长到明智吾郎甚至不知道迷宫消失后，他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同时解决了狮童和怪盗团，在这之后……
明智吾郎其实很少去思考关于“以后”的话题。一方是觉得自己复仇成功后的人生已经没多少意义，另一方面是他确实对未来感到无趣和厌倦。
未来会发生什么？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但Kiki长大后或许会变成一个刻薄的成功女人，就像芽小姐一样；或者直接放弃读书，去游学个几年，死在耶路撒冷的东西任意一侧……实在想象不出这家伙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这之后，跟她一起长大，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明智吾郎在微笑。
「第三幕：心怀鬼胎的另一方」
而雨宫莲有自己的打算。
明智吾郎没有经过悔改和阴谋暴露，甚至还心存迷宫，是个不折不扣的原装坏人。他肯定不值得信任。
那么就又到达了“如何看破明智吾郎的阴谋”这一个每周目保留环节了。
怪盗团在卢布朗集合，龙司是最早到的，躺在卡座上看漫画。接着双叶、高卷杏、祐介，新岛真也陆陆续续结伴到场。
在闲聊了三分钟关于涩谷最近糟糕的天气后，终于有人意识到一个问题：场上多了一个坐在吧台后面拼命往咖啡里面放糖的荒木桐子同学。
发现特殊情况的契机是祐介在找方糖时发现盒子空掉了。
雨宫莲不得不解释他们进入明智迷宫的事情。作为一个心中有迷宫的人格面具操控者，明智的危险程度大大增加了。
大家短暂地交流情报之后，就达到了提问和解答环节。
“那么明智的秘宝是什么，你见到了吗？”
“……”雨宫莲沉思了一会，“明智的迷宫是水牢。打败他阴影之后，四面八方就涌来了潮水。被淹没的时候，我在他阴影之下的水潭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你。”
Kiki“呃”了一声。
“那么Kiki，按照你对明智的了解，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把你们全杀了。”
“……”
怪盗团一致保持沉默。
“团长怎么看？你觉得明智会怎么做？”
雨宫莲：“他会打算先把我杀了。”
“……”
“别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这确实像是明智会做的事情。”Kiki说，“我猜他现在在计划着怎么把你们跟狮童一起处理掉。”
“我们有这么多人，明智不敢随意乱来。”
“所以他会有一个计划，一个供他利用的目标。”Kiki若有所思，“那么会利用谁呢，一个跟他和怪盗团都有接触的对象……”
龙司拍桌子：“我懂了！是新岛检察官！”
“……”
“你们为什么都在盯着我和龙司看？”
怪盗团团长立马紧急召开怪盗小会议。
“狮童殿堂攻略到尾声了吧？……怪盗ch的排名？别管了，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战略储备非常充足，那么就做好事前的准备……Kiki你后天有空吗？”
“有的，怎么了？”
“那就跟我们去殿堂走一趟吧。”
“计划大致还是不变，分组行动，二组加入一个外援，记得把从宝箱开出来的那些什么除灵水符咒挂满她身上。狮童迷宫的危险性不算高。如果明智采取计划外的行动，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并不是从kiki这进行突破，我们也可以借此要挟……限制他。”
大家装作听不见那一句要挟，Kiki怀疑三秒钟自己是否上了贼船。
雨宫莲如此张狂样子很少见。
在被问及接下来怎么做时，雨宫莲回答说：他有自己的计划。
在攻略狮童殿堂的同时也要处理明智的殿堂。只要让明智改心，才能暂时降低他的危险程度。
不过无论如何，Kiki留在他身边真的非常危险。她身上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如此坚定，如此蓬勃朝气的活力——是值得偷过来的宝物。
无论是迷宫还是现实，Kiki就由他来收下。
雨宫莲面无表情，抬手扶了扶滑落的镜框。
一场鸡飞狗跳的谋杀闹剧就此展开和落幕。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AKC's vis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