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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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满意了，顾珩却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人家刚为你做了一桌大餐，你反手恩将仇报将人家衣服洗坏。
顾珩只能探口风，朝正在看报的沈慎身边坐了坐，“沈哥……”
“叫我沈慎。”
顾珩只得改口，“沈慎，你这身衣服贵吗？”
沈慎终于从报纸里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看着他，棱唇动了动，“挺贵。”
“多贵？”
顾珩决定打探一番，等综艺结束买一身同价位的还沈慎。
“上衣4999，裤子12888，内裤……”沈慎故意停顿了下，“内裤我想你应该不想知道。”
顾珩：“……”那倒是。
不过光一套装备加起来就小两万，这也太贵了吧。
顾珩感觉自己到手的一百万又要缩水两万。
“怎么，你怕把我衣服洗坏？”沈慎问。
顾珩没想他这么敏`感，只能说，“没有没有。”
沈慎嗓音沉沉：“现在年轻人少有人手洗衣服，就算你把我衣服洗坏我也不会怪你，但你悠着点，我只有四套衣服，你要洗坏三套，我就没换洗衣服穿了。”
顾珩心想他哪能连着洗坏三套，耳返里就传来导演兴奋的声音，“顾珩，节目录制一共七天，你争取第四天就把沈慎衣服全都洗坏。”
顾珩真不想说话，他想的是挣扎求生，节目组想的是让他身名俱灭。
果然，节目组愿意给一千万都是有原因的。
顾珩懊恼抬眸，却恰巧撞进沈慎眸光沉沉似是洞悉一切的眼睛里。
顾珩畏缩了下，挣扎出声，“我尽量。”
尽量争取在第七天才洗坏他全部衣物，然后顶着他最后一天的怒火慌不择路逃跑。
沈慎忽然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顾珩一惊，抬起眸，就见沈慎猛地凑近他的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慎关了他耳边的麦克风和耳返。
不顾节目组的怒吼，沈慎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你为什么总表现很怕我的样子。”
顾珩嘴硬，“我没有啊。”
“你是没有，你中午时候也一直否认，但你说谎的样子，真的很明显。”沈慎淡淡说。
顾珩无奈，只能编个谎言道：“我曾经有个霸凌我的同学，你和他长得很像，所以我一见你就很慌。”
“真的？”沈慎按着顾珩的胸骨说，仿佛像透过顾珩的心跳判断他有没有撒谎。
顾珩不停地点头。
他是真的因为另一个人而畏惧沈慎，哪怕这另一个人其实并没有霸凌他。
但性`骚`扰，也不比霸凌好几分。
沈慎数着他的心跳，像是确定他没说谎，松开了他。
顾珩捡起沙发上的抱枕抱在怀里，尽量往后退，小声翼翼提要求，“你以后能不能突然靠这么近。”
他真的很害怕，既畏惧他那张和修真界沈慎一模一样的脸，更畏惧那晚他亲身体验过的炙热温度。
沈慎说：“我有轻微狂躁症，但凡让我意识到某人不喜欢我，我都抑制不住发疯。”
“啊？”顾珩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病。
身为一个身心健康，身边亲友也身心健康的健康人，他对狂躁症这类心理疾病了解得并不清楚。
沈慎勾了勾唇，“我骗你的，你怎么这么好骗。”
“……”顾珩想问如果沈慎狂躁症是真的，他打死狂躁症病人，算不算违法。
大概顾珩无语的表情太明显，沈慎解释：“我确实没有狂躁症，但意识到某人不喜欢我会让我难受这点真的。医生说我这只属于轻微的心理障碍，不算并，但我想，精神病就是精神病。”
他看向顾珩，像是在问顾珩“对吧”。
顾珩无语，“医生都说不属于疾病，只是轻微的心理障碍，你自己给自己设限干什么嘛。照你这样，我有个小病小灾就不听医嘱上网百度，我现在早已癌症末期离死不远了。”
沈慎笑了笑，“你是真不觉得这病吗？”
顾珩点头。
“意识到别人不喜欢自己难受多正常，像我这样，意识到别人喜欢我却难受的才叫不正常。”
天知道他曾有多期盼修真界沈慎不喜欢他。
沈慎嗓音低沉地笑了几声，顾珩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既然你理解我，也知道我并不是霸凌你的那个人，那从今天起，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因为我长得像你讨厌的人而抗拒我？”沈慎道。
顾珩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又扯到这上面。
“为什么啊？”他愿意避着沈慎是他的事。
沈慎：“因为我会难受。”
顾珩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你会难受，所以就要强迫其他让你难受的人难受吗？
但话都放出去了，他刚安慰的人，也不好打自己的脸。
“好吧，我尽量。”
沈慎淡淡笑了一下。
顾珩发现，他不笑还好，一笑简直修真界沈慎附体，惊悚度加20。
沈慎也察觉他的畏惧，笑容淡了下来。
“我就那么像霸凌你的同学吗？”
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这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问题。
顾珩喏喏不好开口说话，恰巧这时导演这时冲了进来，叉腰怒发冲冠批判沈慎不该随意关闭耳麦，更不该恐吓摄像师，拯救了顾珩。
顾珩连忙溜回2楼自己的房间去。
他的房间其实和沈慎房间遥遥相对，但好在隔着两扇门，中间走廊也挂着摄像头，顾珩还是比较安心的。
他待在自己房间里，因为没有手机也没有娱乐设备，只能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大概过了一小时，沈慎敲门，目光扫过顾珩宽松的睡衣，将自己手中衣服递给顾珩。
“给你。”他头发上的水从发梢滴落到白色的浴袍上，有些甚至顺着脖颈滴落到开叉的胸膛前。
顾珩看不下去，取来一条新毛巾，递给沈慎，“你擦下头发。”
沈慎却没接，反倒像看到什么似的凑过来，摸了下顾珩耳垂，“这是什么？”
顾珩吓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摩挲了下刚才沈慎摸过的耳垂，没好气说，“能有什么，不过一颗红痣。你能不能别什么都摸。”
沈慎道：“你说过会尽量不抗拒我。”
他是说过，但前提是沈慎别对他动手动脚。
顾珩有些恼怒，他察觉眼前这个沈慎虽然看起来和修真界沈慎不一样，但骨子里却是一类人。
刚才沙发上，说起他的心理障碍，怕也是刻意卖惨。
修真界沈慎惯用这手段。
每次他把顾珩惹恼，惹得顾珩下决心怎么都和他一刀两断，他就若无其事装作和顾珩兄弟情深，和顾珩说他小时候被父母遗弃吃不饱穿不暖后来被崇雅仙尊收养却只当是为顾珩固本培元工具的悲惨往事。
顾珩真是中他这招百次，下一次仍会中他这招。
但现在不一样了，修真界沈慎对他有救命之恩，眼前这个沈慎没有。
面对他的质问，顾珩道：“我确实说过。但你要总是莫名其妙靠近我，我尽量不起来。”
“是吗？但我看你跟谢蛟靠得挺近。他行，我不行，是吗？”
顾珩不说话。
直到沈慎离去，顾珩也不知道他在生哪门子气。
难道是心理障碍又犯了？
或者是因为自己愿意靠近谢蛟而不愿靠近他，所以认定他在自己心里不如谢蛟，由此引发竞争心理和焦虑情绪？
顾珩想告诉沈慎，他不是他和谢蛟竞争的筹码，但……
算了，度过这七……六天，他就彻底自由了。
什么沈慎谢蛟，都将是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