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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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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苏小妹强行给薛麟灌下筒清水。水刚下肚,灼烧的肺腑伤上加伤。薛麟痛得翻滚下床接连吐血不止。
花萼楼在旁看得着急。土方法真害人呐!真以为喝点水能止住火啊?花萼楼没办法见死不救,从房梁一跃而下,三下五除二封住薛麟几处要穴。薛麟这才止住咳血,呼吸也变得平缓。
苏小妹急得眼泪直流:“还好有公子爷。”
点穴治标不治本,花萼楼吩咐苏小妹把他的太素银针取来。
苏小妹愣住:“公子爷你哪有银针?”
对哦,燕慕荣又不是大夫,怎么会随身带着银针。花萼楼催道:“找我表弟,找段世子。”
苏小妹恍恍惚惚,刚冲出门跟走来的小王爷撞个满怀,两人都仰面倒在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挡着本王的道!”方承恩边揉脑袋边大骂。
同行的花一代把苏小妹扶起:“你便是王爷拜托我医治的女孩儿?我看你没病没伤好得很呐。”
“不是不是。”方承恩拽着花一代进屋,指着躺倒在地的薛麟:“他才是。”
段裕弯腰把了把薛麟的脉:“他是个男孩儿,王爷为何跟我说来救女孩?”
“江湖上都知镇南王父子风流倜傥,只对女子青眼有加。我要不说是女孩子你肯来么?来都来了,就卖本王个人情。他替本王做事,你治好他,重重有赏。”
薛麟竟是小王爷的人,难怪他能在短短几个月内从路边的乞丐混成丐帮帮主。
花一代笑笑:“医者无分男女贵贱,一视同仁。”
药王谷医术高超治伤不难。段裕一套针法行得游刃有余。行针之余还有心思同燕慕荣闲聊:“表哥也是来救人的?”
“呃,我路过。”
“你打水好像不会路过小屋吧?”
花萼楼无话可答。伶牙俐齿的苏小妹替主子说两句:“段世子,你只是个客人,我家公子做什么还得同你汇报?”
还真把花一代怼得不再发问了。
花萼楼向苏小妹投去赞赏的目光。
谁知苏小妹刹不住车:“你的医术行不行的啊?不行的话就把银针交给公子爷,他比较厉害。”
“你家公子算哪根葱?昨天被打剩半条命还不是段世子救的。他懂个屁医术。”
苏小妹的嚣张引起了方承恩的不满。段世子是方承恩请来的,质疑段裕岂不是质疑方承恩?
苏小妹非给自家公子争口气不可:“要不是我家公子爷这这这几下封住穴,薛少侠只怕撑不到现在。”
花萼楼犹遭五雷轰顶。小朋友不要多嘴啊喂!
花一代挑挑眉:“原来表哥也是杏林中人,不如切磋切磋。”
“我,我就只会一点粗浅的点穴功夫。”
花一代不由分说塞给他一根银针:“你不妨落一针。”
花萼楼倒吸口凉气。太素一十二针,前九针最是关键。九针需得一气呵成,不可间隔太久。段裕把第九针交到他手里,若是落错再拔,准要贻误时机,前八针便俱成画饼。
这是拿薛麟的命来做赌注试他呢。
花哥不忍拿伤者的性命来掩藏马甲,明知是个坑也得跳。手起针落,瞄准的是天枢。
花一代陡然抓住他的手。
花萼楼手上劲软了些。花一代便引着他的手,落针在天枢穴处。
花萼楼反应过来。既然他不忍害人,花一代也不忍。花一代跟他一样害怕落错针,花一代也不敢真的拿薛麟的命来赌,于是紧要关头引住他的手,免得误伤性命。
花萼楼长长松口气。
谁知花一代冷不防来句:“原来表哥跟我想得一样。”
“没有没有没有!你胡乱拉我的手下的。害死人是你的罪过!”花萼楼使劲摇头。
苏小妹听到个死字急得哭出声。
方承恩捂着耳朵:“瞎号个鬼。薛麟没死呢,活过来了。”
苏小妹又惊又喜,不知说什么好,突然觉得在人前哭泣很尴尬,扭头跑出去了。
方承恩嫌弃地责备燕慕荣:“你家下人都什么素质!没大没小不知所谓。”
花萼楼摊手。他一点也不知道燕家怎么会买到苏小妹当婢女。
薛麟攒了好久的气才又说出句:“多谢王爷和世子相救。请王爷莫要责备苏姑娘。”
花一代处事公道,告诉薛麟,燕慕荣也有出手相救。
薛麟话里话外很生分:“日后我把命还给燕公子就是。”
花萼楼总觉得薛麟也很讨厌燕慕荣。
花一代提笔开了药方,交给花萼楼去抓药。
花哥立马想起上轮小皇帝叫他抓药的事。想测试我,没门!花萼楼把药方递给小王爷:“你去抓。”
小王爷奇也怪哉:“怎可使唤本王替他抓药?他是本王的手下,本王可不是他的手下。”
花萼楼学着小王爷叉起腰:“那,本公子是燕家家主。也不是干粗活的小厮。”
花一代对燕慕荣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用拳头抵住燕慕荣的气海穴:“叫你去你就去。”
“你……你怎么那么凶的……”花萼楼感到花一代在用力,直抵得他气海酥痒两腿发软。花哥秒萎,乖乖地说:“好吧,我去。”
花一代扑哧一笑,好似欺负人很开心。花萼楼一点都不觉得开心。我难道是个恃强凌弱的人么?绝对不是啊。我才不会抵着别人的气海威胁别人买药呢。
花萼楼把花一代推开,表示对暴力的抗议。
小王爷在旁吃瓜不过瘾,还要上前嚼舌根:“你觉不觉得你家表哥最近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
“他从前可不是个热心救人的家伙。”
还说?还说?非要老子掉马才满意?花萼楼怒不可遏,回身就把纨绔的二世祖抱起来往外扛。收拾不了花一代还欺负不了你?以后老子可是你的皇兄!
44.
小王爷哇啊哇啊直叫直骂,花萼楼一点不买他的账,恨不得把他扛到山沟沟里丢了。
“放肆,大胆,本王要烧你的庄,诛你九族!”
花萼楼才想起来小王爷也不好得罪,他可是个会放火烧坞的小魔头啊。花哥又萎了。人生艰难,大的小的都不能得罪,什么世道啊这是!
花萼楼只好把小王爷放下,使出忽悠小朋友的技能:“王爷恕罪。事关紧急,情非得已。我那表弟武功很高,我怕他伤了王爷。”
“段世子怎会伤我?”
“王爷想啊,云南叛乱,镇南王最需谁的支持?”
“那自然是我皇兄。”
“试问全天下陛下对谁最好?”
“皇兄没娶媳妇没孩子,当然对我最好啦。”
“这就对了啊。”花萼楼说得煞有介事:“万一镇南王图谋不轨,绑了王爷逼迫陛下怎么办?”
“他敢!”小王爷大声嚷嚷。
花萼楼继续唬他:“没准还真敢。你看段裕仗着一身武功,连我这个表哥都不放在眼里。他更不会对王爷客气。别看他天天老实种花,没准就密谋着怎么绑走王爷呢。”
小王爷给吓着了,神色间有些慌张。
花萼楼趁热打铁:“我看王爷还是早回京城避避风头,暂且不要到燕双坞。有消息燕某自会遣人告知王爷。”
小王爷明明很慌非要嘴硬几句:“我,我可不怕什么段世子啊。我,我是回去京城办事的。有急事先告辞了。”
可是他又不敢自己去码头,拽拽燕慕荣的衣襟:“我不认路,你带我去码头。”
花萼楼忍住不笑,领着噤若寒蝉的小王爷去到码头坐船。小王爷说走就走,连细软都不敢回去带。待得船开才想起件要事,叮嘱燕慕荣道:“薛麟此番过来是找你算账的。”
“他跟我有何恩怨?”
“哎呀,你消息真闭塞。江湖传言,你杀了丐帮的老帮主。薛麟是丐帮的新帮主,当然得找你算账。”
燕慕荣这破马甲还背负着杀人血债?
小王爷接着道:“我跟薛麟说,你一断腿卧床的根本不可能杀人。分明冤枉你的嘛。可是他不信啊,非要亲自看看。这倒好,他一来你伤先好了。连带着我都像个骗子。”
花萼楼感到头疼。燕双坞的形势比京城还要复杂,不知有多少人要来替丐帮帮主报仇。
事情还没完,小王爷又提起一件事:“打伤薛麟的火焰掌你知道吧?契丹国师洛桑上人的成名绝技。我看他也到了你府上,就是不知他想做什么。”
花萼楼感觉小王爷在扮猪吃老虎。燕双坞危机四伏,你临到跑路才告诉我?还没等花哥回过神,小王爷已拉开风帆走得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