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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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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男人轻轻笑着,他压着声音说话,带着点气音,又低又沉的,听得人耳朵一阵发麻。
我耳朵动了动,不想承认自己该死的被他这嗓子给迷惑了,索性按了下去的电梯,做点事让自己心静。
坦白说,我就没见过这么煞风景的人,长得人模人样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太爽利,我都不想理他。
霍怀松耸耸肩,走过来,和我一起等着电梯,电梯上去了,再下来需要一些时间。
楼里有楼梯,一般做安全通道使用,大晚上的,懒得去走楼梯。
夜里人们大多都睡了,只有那户人家里传出低骂声。
我看了眼旁边男人,心里忍不住想道:也不知警察来不来人,不过就算来了人,那会儿他们应该也安静下来了。
“肯定是生气了。”霍怀松瞥了我一眼,轻轻一叹,话里含笑,“可我也没说错,我和你接触的这几次,可没见过一次你肯吃亏的。你之前能忍耐他们,我确实很意外。”
这有什么意外的?
我听得烦了,不想再听他说我,瞪了他一眼,直接道:“我嫌麻烦不行?”
他拧眉,似不解:“这有什麻烦的?”
我不高兴道:“我说麻烦就麻烦。”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原来你就会对我脾气不好。”
“……”
我撩起眼皮看他,大有一种他要是继续说我脾气不好,我一定要让他体会体会我的坏脾气的架势。
霍怀松敛住笑,面上那是一个严肃:“你别总是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一双眼睛。”
……操,我服了。
我低声呵斥:“你闭嘴吧。”再继续说下去,我总觉得自己又要跟他动手了。
我突然觉得,他以前对我冷漠寡言也挺好的,起码我的世界是相对平静的,而如今他每次说话我都感觉自己血压要上升。
就,想跟他吵架。
他似乎终于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好了,其实这并不麻烦,关键是证据,不过证据我有,我一直在录音。”说完,霍怀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得意地拿在我面前晃了晃。
“解释太麻烦了,既然要报警,肯定要有证据。”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要是不留一手才不正常。
更何况,等人来了,最怕的就是不认账,若是手上又没有什么实质能证明对方扰民的,到头来还不是不了了之,白折腾。
我冷眼看他收起手机,见不得他的嘚瑟,给他泼冷水:“报警也没用,不过是教育几句,人走了,他们该怎样,还是会怎样的。”
霍怀松点点头:“我知道。只是傅欢,哪怕最后是这样的结果,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权利。何况,你不觉得让他们被教育的过程,是一件能让人高兴的事吗?”
他说的坦然,脸上不见半分失望。
我被他说得动容,怎么可能不高兴,都说“恶有恶报”,我又不是什么好人,能看到讨厌的人被人教育,自然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我知道,无理取闹的人被他们不敢对抗的人教育,一定是敢怒不敢言,说不定还得陪笑保证下次不会了。光是想想,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扭曲的快‖感来。
霍怀松啧了一声,竟然拍我的脑袋:“收收你脸上扭曲的兴奋,要是其他人瞧见了,得被谴责的。”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鉴于他前几句话有道理,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夜里没什么人坐电梯,很快电梯就到了。
很快就到我们所在的楼层。
按理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各回各家的,也不知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几乎是鬼使神差的,我看向同时走出来的霍怀松:“喝一杯?”
他似乎很惊讶,双眸微微睁大,却没有问为什么:“你家还是我家?”
我瞥他一眼:“你家有酒?”
我家自然是有的,只是不会是他喝的那些而已,毕竟我本人并不怎么喝酒。
霍怀松笑了一下,直勾勾地看过来,眼里带着莫名:“你要过来看看吗?”
我瞥了他一眼,心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霍怀松的这套房子比我的大一些,只是更冷清,屋里布置单调简单,像个样板房一样。不过想想也是,他以前都不过来这边,不过是最近过来了一段时间,东西不齐全也正常。
他打开冰箱,回头问跟在身后的我:“你要喝什么?”
我看了一眼他的冰箱,有啤酒有白酒。
“没红的?”
霍怀松说:“那需要去我们之前住的婚房。”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那个“家里”有个酒架,上面摆着不少酒。只是,我东西已经从那里搬走,是不会再回去的了。
我脸色冷了冷:“你别说晦气话。”
想了想,又说:“白酒吧。”
啤酒的味太难喝了,我不太喜欢。
只是酒力这东西,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不管自以为多坚定的信念,一杯下肚,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等到面前的人变得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不太好。偏偏霍怀松不做人,一个劲在那儿笑,说我不能喝,好几个霍怀松在我眼前不断地晃,一个劲地笑个不停。
我一巴掌拍过去:“你别笑。”
脑子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行为举止却不受控制。
霍怀松似乎叹了口气,放下酒杯,他和我都喝了一样的,可脸色却一点异样都没有。我忍不住想,也是,他常年应酬的人,怎么可能不能喝。
“你喝醉了。”他叹了口气,拿掉我的酒杯,我不高兴了,“你别抢。”
他却不听,还把酒杯放到他自己面前,就是不让我碰。
我瘪嘴,心里痒痒的,之前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趁着不受控的这会儿纷纷爬出来。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了。
我压低声音,凑近他一个劲地笑:“醉了影响我想和你睡吗?”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我瞧见他这样,没见过世面似的,顿时乐了,冲他勾勾手指:“你过来一些。”
霍怀松迟疑半晌,我怒了:“你过来啊。”
他神色复杂,到底还是上半身前倾探头过来。
见到他终于动了,我心里高兴,声音压得更低,生怕被别人听见我的这个小秘密:“告诉你一件事,我认识你好多好多年了,但你肯定不记得我了。”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思索。
我得意地说:“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你给了我和小小一份饭,你都不肯告诉我名字,害得我找了好久。”
“那年我才八岁,八岁,我就记得你了。”我冲他比了比手指,“你个没良心的。”
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睁大。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我轻笑,重新躺进沙发里,“这有什么奇怪的,和你结婚还是我自己选的。”
“为什么?”许久,我听到他沙哑着嗓子开头,眼神晦涩莫名地盯着我,我背脊一凉,又不肯认输,梗着脖子回瞪回去。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傅海权他们给的人选里就数你还能见人,我又不瞎。”
他便哦了一声,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瞥他一眼,小声嘟囔:“只是好可惜,直到离婚,我都没有把你给睡了。”
霍怀松一言难尽地看着我:“倒也不用这么直接……”
我说:“这又不丢人。”
他不吭声了,我见他不吭声,顿时就不爽了,趁着酒劲:“你就说行不行,不行我找其他人了。”
其实我就是觉得丢脸,想回家。他妈的,我都说我想睡他了,好歹喜欢过,就想圆圆心里的那点念想。他倒好,一句不吭,像根木头一样。
谁知就是这么一句话,他就变了脸,大手掐着我的下颌,几乎咬牙切齿的:“你还想找谁?你已经和我结婚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下颌被人掐着疼,我推开他的手,撇开脸:“找谁都可以,就是不找你。”
他冷笑:“是吗?”
……
出来混的到底是要还的,嘴巴再硬,也有哭着求饶的时候。等我终于彻底清醒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摊成一张饼,彻底不想动弹了。
霍怀松那狗日的,收拾了自己,拿起手机说:“警察来了,我先把录音给他们。”
我有气无力:“你走了就别回来了。”
他笑得开怀:“时间还早着,我当然要早点回来。”
“……”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爱不爱的,能和自己喜欢过的人有一场,也没什么不好,性是最不需要讲究道德的,起码那一刻,所谓的廉耻都被扔到了一边。
第二日醒来我全身酸痛,甚至一度怀疑在自己昏睡过去后被霍怀松按着打了一顿。
霍怀松比我还早醒,这会儿脸色不太好:“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你是不是打我报仇了,猛地反应过来,他确实“打”我了,吓得赶紧闭嘴了。
“你很棒的意思。”我不想跟他吵,起来穿衣。
霍怀松一脸怀疑,显然不信,到底是没有追问到底。
“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我转过身,垂眼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他赤着上身,胸膛上还有我失态抓出来的抓痕。这会儿撑着上半身,直直看过来,等我回答他。
“你觉得呢?”我敛眸,不答反问。
他摇头:“我不知道。”
我想了想,发现确实挺难定义的,要不然又实在难听了点:“那就,当是酒友吧。”
他闻言眉头轻挑:“这么说,下次你还会和我喝酒?”
“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