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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远看方知出处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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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
千岩万壑不辞劳,
远看方知出处高。
溪涧岂能留得住,
终归大海作波涛。
惠亲王和郭逸二人见到了胡太师,朝胡太师恭恭敬敬地施礼。胡知立指着椅子挥手,“坐下吧。你们怎么来了?”
惠亲王说:“老师,学生好久没来看您了,这次特地过来给您老请安。您老最近可好啊?”
胡知立摇摇头,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日子难熬啊。”
惠亲王说:“”您老不是一直在研究长生之术吗?凭您老的学识和经验,一定会成功的。
胡知立有些丧气,“小子,你不知道那有多难。若是我年轻个十岁,估计还有些精力,现在人老了,没有力气去研究了。”
惠亲王看上去有些痛心,“若我有能力,一定为老师设立专门的丹房,寻访天下高士供太师驱用,搜罗天下的物华天宝供太师取用。”
胡知立闭上眼睛,幻想了一番,嘴上泛起笑容。
惠亲王又有些难过地对胡知立说:“老师啊,不瞒您说,我今日是来和老师您告别的,恐怕以后学生再见不到您了。”
胡知立满脸地不高兴,“你这小子说什么呢?难道我这老头子马上就要死了吗?”
惠亲王悲伤不已,向胡知立跪倒,“学生不是这个意思。学生恐怕命不久矣,怕日后没有机会和老师告别,故而今日来看望一下老师。”
胡知立十分惊讶,“你这小子摊上什么事了?是引来杀身之祸了,还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惠亲王也惊讶地说:“您老还不知道吗,朝内出大事了!”随即他将最近沸沸扬扬准备罢免皇帝一事和胡知立说了一遍。
胡知立听后双目紧闭。过了多时,他再睁开眼时原本混浊的眼珠居然清澈了许多。“你再将目前朝内的形势细细与我述说一番!”他不容置疑地对惠亲王说。
惠亲王说:“学生对朝内之事所知不多,多亏郭尚书来告知学生,学生才知道有这样一场灾祸。具体之事,还请郭尚书告诉太师。”
郭逸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目前朝内的形势细细与胡太师说了一遍。
胡知立听之后闭着眼不发一语,他像是自言自语地悠悠说到:“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没有当天子的命吗?”过了半晌,他一脸轻松地惠亲王说:“你们走吧。放心,小子,不管那几个王爷如何闹腾,老夫不仅要保你安然无事,还要保你做皇帝!”
惠亲王心里暗喜,脸上却装作茫然的样子,“老师,您说什么?”
胡知立有些累了,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暂且回吧,老夫知道怎么做。”
惠亲王看了一眼郭逸,示意准备一起退下。随即惠亲王又朝胡知立深施一礼,“学生告退,老师您保重。”
胡知立依旧闭着眼睛,不再理睬二人。
惠亲王和郭逸出了太师府,一同上了车子。郭逸还是有些不放心,“王爷,我总觉得还是不太踏实啊。自先帝之时胡太师便有些失势,逐渐退隐。胡太师现在还有那么大的能量吗?如今王爷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与胡太师,靠得住吗?”
惠亲王笑笑,“你所见皆是事情的表面。胡太师之前可是一呼百应,前期深受先帝推崇,在朝内势力极大,自从他醉心于道家神仙之术后,便逐渐远离了庙堂。虽然胡太师并未研制出什么仙丹和神仙之术,也因此受到先帝的冷落,但是胡太师在朝内的影响只是静寂下来,并未消散。现在那两个王爷闹地这么凶,朝内百官也分成两派,但是正缺少一个决定性的人物。而胡太师便是这个关键之人。”
郭逸还是有些不解,“现在朝内不是左相和右相主事吗?此等大事的决定权恐怕在左相和右相的手上吧?”
惠亲王说:“你说的对,但是那是在有皇上的前提之下。不管是先帝或是现在的皇上,都是左相和右相权势的保障。他们将皇上当做权力的支撑,离开了皇上,他们便什么也不是。如今皇上失势,他们的根基便已动摇了。现在朝内群臣已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他们目前也需要站队,一旦站错队,恐怕他们的权力之路也到头了。”
郭逸若有所悟,不禁点点头,然而又有些不解的问惠亲王:“您说的很对。可是,既然目前胡太师的地位如此超然,为什么那两个王爷不来拉拢胡太师呢?”
惠亲王说:“要怪只能怪我那两个哥哥和胡太师不亲近,认为其年老不中用。虽然胡太师同时教过我们这些皇子,但我那两个哥哥顽劣不堪,与胡太师毫无师生之情可言。加上后来胡太师逐渐失势隐退,我那两个哥哥更是不将胡太师放在眼里,对其不闻不问。这二人实乃急功近利之流,只顾拉拢有权势的朝臣,哪里想得到还有胡太师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
郭逸点头,心里高兴,暗暗佩服惠亲王,也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惠亲王又问郭逸:“对了,郭尚书,我们之前商议的那件事情进行地如何了?”
郭逸满怀信心地说:“王爷放心,我早已布置好了,现在已经进行地差不多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弄得沸沸扬扬了。您的这个点子真是不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惠亲王并未洋洋得意,他还是有些担心,“此事若追究起来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吧?”
郭逸拍着胸口说:“王爷放心,我布置得滴水不漏。这件事绝不会查到王爷您头上的。”
惠亲王点了点头,“那就好。接下来我们就安心等待吧。”
承亲王府。禁军统领李元恕匆匆忙忙来找承亲王。承亲王来到书房看着李元恕说:“何事如此慌张?”
李元恕皱着眉头说:“王爷,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听说现在朝野群臣之中暗暗流传着关于新皇上的盘口,很多人都下了注。”
“盘口,什么盘口?”承亲王好奇不已。
“就是押注看谁接下来做皇上。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庄,不仅很多朝臣下注,很多官宦世家,富家子弟,甚至宫内太监都下了注。”李元恕答道。
承亲王暗暗吸了一口冷气,但还是有些好奇,“这样的事情也能下注?真是添乱啊!那具体盘口怎样?”
李元恕说:“据我了解,顺亲王当上皇帝赔率为一赔二,承亲王您当上皇帝的赔率为一赔三。也就是说押注顺亲王,顺亲王当上皇帝后赚一倍的赌金;押注您猜对的话则赚两倍的赌金。”
承亲王摇摇头说:“看来目前外界还是看好我那哥哥顺亲王当皇上啊!你说我要不要也押注顺亲王一些啊?”
李元恕有些气恼,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还想着下注,你是这么的不靠谱吗?他不搭理承亲王,将心中的不满表达在脸上。
承亲王不禁哈哈大笑,“我只是开玩笑,李将军不要多想。此事固然对我们不好,但对顺亲王来说更是一个坏消息。李将军,你将此事告诉顺亲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李元恕听承亲王这样说才稍稍心安了一些,“王爷您稍等,我这就去探探顺亲王的底。”
李元恕又马上赶到顺亲王王府。见到顺亲王之后,他又将赌皇上的盘口一事告诉了顺亲王。
顺亲王听了之后却淡淡地说:“此事我已知晓。此乃奸佞小人捣乱,不足为虑。我已派人将此事告知左相和右相大人,他们已经再调查此事了。李将军,辛苦你了。”
李元恕说:“王爷客气了。我听闻此事后就觉得对王爷您不利,所以特地来告诉您。既然您有应对之法,在下就放心了。”
“劳烦李将军用心。来人啊,给李大人准备一些礼物,以表谢意。”顺亲王还是有些慵懒地说。
李元恕诚惶诚恐地说:“王爷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况且您也早已知道此事,在下还有何颜面收取您的礼物?”
顺亲王摆摆手,“李将军,一码归一码,你有心就好。你也别和我推脱了,就拿上吧。李将军啊,最近庙堂内外形势复杂,有何消息还望李将军及时告知于我。好了,李将军你先去忙吧!”顺亲王摆出了送客的模样。
李元恕知趣地诺诺而退。李元恕走后,顺亲王的脸逐渐阴沉下来。这究竟是谁安排的赌局?这是针对我而来的吗?
旁边的管家看出了顺亲王的心思,轻声说,“王爷,这会不会是承亲王搞的鬼?”
顺亲王嘴角一撇,“我那宝贝弟弟?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同归于尽的节奏啊!不是,绝对不是他。此事闹得对我非常不利,我得尽快把此事平息下来。虽然现在我已经和左相右相报告了此事,但是不抓住设立赌局之人,此事就无法平息。你安排一下,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定要设法帮我找出背后坐庄的这个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捣乱!此事一定要尽快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