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别哭》页鱼

12、第十二章 傻子

　　“你们这是怎么了？”菜市里鸭子看到黎花晨和历可欣两人衣服脏兮兮的。
　　“我们打架了”历可欣对着鸭子说道。
　　“什么？”鸭子一脸惊讶。
　　“阿姨来两碗粉”黎花晨对着鸭子母亲说道。
　　“是大晨啊，等等马上就好”
　　“你们真的打架？为什么打架啊？谁赢了？”鸭子就像是发现了大新闻一样，异常的兴奋。
　　“她是傻子，她说你也信”
　　“那你们？”鸭子用着异样的眼观打量着两人？
　　“掉沟里了”
　　历可欣有些生气：“你才掉沟里了”
　　吵吵闹闹间两碗热腾腾的米粉，历可欣细嚼慢咽，黎花晨却狼吞虎咽吃的满头大汗，反倒是好像他早上没有吃早餐一样。
　　“鸭子，你洗碗还要多久？我们去二条家打游戏吧”菜市已经过了早高峰，很多摊户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二条在帮父母洗着碗。小镇的生活不像城市里，很多人自家都种有蔬菜，也就早上和晚上来买一些肉，早市一过就没有什么人了，但也有一些摊位会守着，毕竟钱不好赚。
　　“你等我一会，洗完这些碗，就去”二条蹲在地上，在两个大水盆前，洗着今天一早上，客人吃过的碗。
　　“我也去”历可欣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随便”
　　“卖了一早上没人要，老板，我这几个红薯还有两个玉米换一碗肉粉行不，好几天没吃肉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黎花晨看到一个老妪走了进来，样子可能有八九十岁了，也许更老，瘦瘦小小的驼着背，稀疏的头发花白，皱巴巴的脸，一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另一只眼睛有些肿胀很是浑浊，衣服很旧，看着很脏，还有补丁。干干的手臂像树枝一样，还有很多大片的黑斑。腊干的手指像鸡爪一样伸不直，手指勾着一个竹篮，里面有两个玉米，四五个红薯。脚上穿着一大一小的发黑的拖鞋，可能是脚癣，脚趾头发黑，脚上已经没有一个脚趾头有完整的脚趾盖了。
　　在菜市卖米粉，不仅有泔水，还有很多别人不要的烂菜叶，所以鸭子家里养了几头猪。有时候很多卖蔬菜瓜果的卖不完，也就直接给了鸭子父母。
　　鸭子的母亲看了看：“阿婆你也不能这样啊，天天来卖几个红薯，天天卖不掉，都拿来给我，我要你两个红薯也没用啊”
　　红薯是可以喂猪，但就几个红薯都不够猪啃两下的，也许是这个阿婆天天用红薯换粉，让鸭子母亲有些反感。
　　阿婆：“我老了，你行行好”
　　鸭子母亲：“就这几个，煮肉粉我亏钱，给你煮碗素粉好不好”
　　老人好像有些失望：“你看着放点点肉吧”
　　“奶奶这些我要了”历可欣伸手就去拿篮子里的红薯和玉米。
　　老妪很高兴：“两块钱，两块钱就行，够买一碗肉粉就行”
　　“奶奶给你”历可欣从口袋里抽出一张100元大钞给了阿婆。
　　啊婆：“那么大张，我没有钱找你”
　　历可欣：“你拿着吧，不用找了”
　　“你疯了”黎花晨看着历可欣要把一百块钱给阿婆他惊讶的大叫伸手就要阻止。
　　“没事奶奶，你拿着吧”阿婆不敢拿钱，历可欣还是坚持要把钱给她。
　　黎花晨急了，看着历可欣就是一个傻子。
　　上次江边历可欣救了黎花晨，只给他买了裤子没给他买衣服，历可欣就要脱自己的衣服给他，一个女孩子脱衣服，就是个傻子。现在用100块钱卖两个玉米和红薯，只能傻子能这样干。
　　历可欣一再强调说道：“你拿着，回去买点肉吃”
　　奶奶拿着钱，干瘪的手指握的死死的，好像生怕历可欣反悔，她激动的说道：“孩子，你是好人，你是好人”。
　　阿婆把红薯和玉米放到了桌子上，一拐一拐的走了，连粉都没有吃，也许是真怕女孩反悔吧。
　　黎花晨：“你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回家小心你爸打死你”
　　一百块钱，是很大的钱了，特别是对他们这些读小学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就算过年收红包，都是五毛一块的，要存够100，很多小孩要从初一说“恭喜发财”说到十五，都不一定够100块。
　　就算够了100块，大多都是被父母“帮存起来”。
　　还有就是，那个孩子会把一百块带在身上，有个五块十块的都是“土豪”了。
　　历可欣没有回答他，只是吐了吐舌头。
　　黎花晨：“你不是真偷家里的钱吧？”
　　鸭子看着红薯和玉米：“要不我们去窑红薯吧”，鸭子才不关心这钱怎么来的，不是说他有很多零花钱，他可以说根本就没用零花钱，都是蹭二条的。他和大晨二条不一样，别的小孩在玩耍时，他要帮忙家里的生意，但他也是小孩，他最开心就是得到母亲允许离开摊位去玩耍。
　　历可欣：“窑红薯是什么？”
　　鸭子瞪大眼睛：“你没窑过红薯？”
　　对于农村孩子来说，窑红薯就像是必备的生存技能一样，从小窑到大。
　　“没有，好玩吗？我们去吧”历可欣很是好奇。
　　“好”鸭子拿了一个袋子，装好红薯和玉米。对着母亲说道：“妈我去玩了”
　　“阿姨粉多少钱？”历可欣问道。
　　鸭子：“不用钱，大晨来我家吃粉，不用钱”
　　黎花晨：“走了，真多事”
　　历可欣：“不行一定要给钱的”
　　鸭子母亲：“两碗两块”
　　“给你”历可欣从口袋拿出了两块钱。
　　“在二条家吃饭没见你给钱”黎花晨一脸不高兴。
　　历可欣：“人家是做生意的，粉是商品，吃了就要给钱，一角都是要给的。二条家不是开饭店，饭不是商品，所以不用给钱”
　　历可欣就像个大人一样，说的全是道理，黎花晨没有和她在争论，好像有什么心事，满脸愁云急匆匆的向前走着。
　　“可欣，来找二条啊，吃饭了没有？叔叔在做饭一会就可以吃饭了”二条的母亲在门口的烟柜台前，看到了他们三个人走进来，超热情的招呼历可欣，反倒是天天往家里串的黎花晨和鸭子像陌生人一样。
　　历可欣：“阿姨好！我们吃过了”
　　黎花晨很少迷惑，看了看，没用说话直接上了楼。
　　“二条，二条，拿一百块钱来”黎花晨进了二条的房间，扑到床上，用力的摇晃着二条。
　　“你要钱干什么？”跟着进房间的鸭子很是不解，他们是来叫二条去烤红薯的，不知道黎花晨为什么要找二条要钱。
　　二条更是一脸懵，睡眼惺忪：“怎么了？”
　　“钱你放那么了？”黎花晨没用回答，直接去翻二条的抽屉。
　　黎花晨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钱，摊在桌面上，一边数着一边说道：“这傻子偷了家里的100块钱”
　　“什么？”二条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历可欣刚才在我那里用100块买了这些”鸭子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二条床上。
　　二条翻开袋子看了看很是惊讶：“100就买两个玉米四个红薯？”
　　历可欣也走了进来：“我没偷家里的钱”
　　二条在床上看着几个红薯：“不是小偷，也是傻子”。
　　黎花晨很是慌张，因为小时候那了大伯家收钱箱里的几块钱，他就被打了一顿，这种经历让他认为如果是偷了家里的一百块这样的打钱，回家肯定要被打死，所以他想着从二条这里凑100出来，让历可欣在没有被发现前，马上把钱偷偷放回家里。
　　“我真没有偷家里的钱”说着历可欣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
　　“哇”三个男孩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么多钱，回家你爸不打死你，要死啊这是”二条似乎也认为历可欣偷了家里的钱，因为他对黎花晨说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历可欣急切的说道：“不是偷的，是刚才我妈妈给我的”
　　“这有1000块吧？你妈疯了吧，给你这么多钱”鸭子看着历可欣手里的钱，他根本就不相信父母会给孩子怎么多钱。
　　历可欣：“我妈妈回市里了，她走的时候给我的”
　　鸭子：“你妈是做什么的，能赚那么多钱？”
　　历可欣：“卖包包的”
　　鸭子：“卖包子能那么赚钱”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
　　“大猪肉包才5毛钱一个，要赚那么多钱，要卖多少个包子啊”
　　“不是这个，不是吃的包子，是皮包，装东西用的皮包”
　　黎花晨：“是在城里卖皮包的？”
　　因为早上黎花晨看到了历可欣母亲离开的场面，还有历可欣母亲的穿着打扮很不一样，他不在认为历可欣的钱是偷家里的。因为黎花晨的母亲离开的时候也塞钱给他。
　　历可欣：“是啊”
　　“那你不读书吗？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读啊，来你们这里读书啊”
　　“那你为什么来我们这里读书啊？”
　　“因为我爸爸来这里工作了，我妈妈生意忙，我就跟我爸爸来这里读书”
　　“那你爸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
　　“来这里当个公务员啊”
　　“啊！你爸是当官的？”三个小伙伴惊的都掉下巴了，黎花晨家里旁边住的一户也是公务员，周围所有的邻居对在政府上班和他的家人都是毕恭毕敬，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孩子，别说有人敢欺负他了，在同学中都快成年级大哥了。公务员对黎花晨来也就是当官的，
　　历可欣：“是啊”
　　二条：“怪不得，我妈还经常问起你”
　　黎花晨终于明白了，二条的父母为什么对历可欣那么热情。二条的父亲不仅只是开麻将馆，还做了很多生意，具体的黎花晨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二条的父亲在镇里是很吃的开的。吃的开的人，就是什么人都认识，什么人都需要去结交。消息也是最灵通的人。
　　历可欣：“问我干什么？”
　　鸭子：“巴结你啊”
　　历可欣：“为什么要巴结我？”
　　二条有些不高兴：“信他乱说”
　　鸭子：“我才没乱说，谁不想巴结当官的啊”
　　“我们去窑红薯吧”历可欣不想说这些，以前在市里父亲只是个小官，来到这里当镇长，身边的人对他们家人的态度全变了，她以前不明白是为什么，鸭子的话让她明白了。以前在市里她有很多朋友，打打闹闹的朋友，来到这里住进单位大院，院里的孩子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甚至比她大的孩子就像是怕她一样，什么话都不和她说，也不带她一起玩耍，没有了以前朋友玩耍的快乐，好像就是她也当了“镇长”一样，所有人都怕她。
　　“等我一下，我洗个脸”二条很是兴奋。
　　黎花晨：“你要带怎么多钱去？等下掉了怎么办？”
　　“那你帮我保管”历可欣
　　“啊”黎花晨何鸭子都很惊讶，黎花晨虽然想到了，出去玩带那么多钱，丢了就麻烦了，但他也没有想好怎么保管这些钱。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历可欣会让他保管，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一大笔钱，他没有想到历可欣会这样的信任他。
　　黎花晨没有退让，毕竟得到别人的信任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他接过钱，书了一起：“1900块，那么多”，他很吃惊没有想到手里的钱有那么多。
　　“二条，二条”黎花晨叫着在卫生间刷牙的二条。
　　二条：“怎么了？”
　　“快过来”
　　“怎么了？”二条用水冲了一下脸，急忙回到房间。
　　“这么钱放那”
　　“放抽屉了”
　　“那怎么行”
　　“那你说放那里？”
　　三个小伙伴为了把历可欣的钱藏在那里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塞在了万能的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