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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最难消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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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病就是大半月,每天要喝苦如黄连的中药,还要承受胤禛冷冽的眼风,更是要守着齐宣王,以防他再次失踪。真是苦不堪言。
这两个男人也自觉相互避开,如果胤禛在前院,齐宣王就一定在后院,如果齐宣王陪我散步,胤禛就一定在书房看书,如果胤禛陪我钓鱼,那齐宣王就躲得远远地。他们不是相互谦让,而是明争暗斗。
隔几天就会出现的怪现象就是,晚上入睡前,我明明是跟齐宣王一起的。可早上,却是胤禛搂着我。
我疑惑不解,却不敢问出口。我得多心虚啊,难道还能去问他们俩,“你们怎么回事啊?一个陪上半夜,一个陪下半夜?”
最可恶的就是,我身上的肉见长,脸都嘟起来了!以至于,胤禛的福利又多了一项,动不动就捏我的脸,捏着玩儿。看书时捏,喝药时捏,睡觉时捏,发呆时也捏,我多次反抗都被他冷眼一撇给驳回。
齐宣王在人家家里一点不见拘束,自己一个人游园,垂钓,赏花,调琴,吹箫,极尽能事乐在其中。还时而画幅丹青来孤芳自赏一番。有一次被我发现竟然在画我。我兴奋疯了,抢着要看却被他小气地收起来。
第二天,胤禛一大早就拖着我去书房,我以为是去作陪,陪捏。没想到他却打开架子上的一幅卷轴,两米长直垂地面的一幅画。竟然是我!
画上的女子,一身随意的汉服,一头卷翘的红色短发,眼睛微眯,光着脚蜷缩在美人靠上,样子竟然慵懒极了,很像某种猫科动物。细看,背景里,居然还有一个长衫翩翩的的男人,拿着书背靠在远处的树上,眼神安静的看着女子。
胤禛他,太有心机了,画我也就算了,还把他自己也画上去,还画的这么隐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墨点呢。这也正是这幅画的奇妙之处,那个男子只是简单几笔着墨,却形象生动,连他眼里的感情都能隐约窥见。我不知道他也有这项绝技。
“送我的?”我小心翼翼地问,其实心里非常渴望他点头。
他斜我一眼,自顾收起画来,装进一个长木锦盒。
我跟着他打转,仰望着他,希望他突发善心。可他愣是没搭理我,自己坐桌前看书去了,还专注无比,仿佛根本没我这个人。
我非常喜欢这幅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件钟情,爱不释手的感觉。可他什么意思,给看,让我上瘾又不给解药,就这么吊着我。他怎么能这样,阴阳怪气就算了,我朝三暮四,我认错,可他也不能这么变着法折磨我呀。三天不说九句话,还时常拿眼斜我,高兴了就捏我玩儿,不高兴就不鸟我,现在又这么耍着我玩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气得奔出门去,直接去找齐宣王。没了贝勒爷,还有齐宣王,我饿得着嘛?
“给你气受了?”齐宣王调着他的琴弦,头也没抬。
我气得拉开他,一股脑把自己往他怀里塞。他没办法只好停下手中动作来抱我。我玩着他胸前的秀纹和盘扣,呆呆得回想这些天,我们别扭而甜蜜的生活。
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不知道齐宣王为什么不提走的事情。可我,每次想起要离开胤禛,心就一阵绞痛,然后眼泪不由自主就往外冒,管都管不住。
我们三个都不提这件事,我们呆在这个近乎桃源的地方,三个人可以和谐地,以一个稳定的中心相处,沉溺一天算一天。我和齐宣王不属于这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选择任何一个地方停留。可胤禛不行,他是真切属于这里的,甚至是个皇子,他必须要遵循这个世界的伦理,他有生活的责任,更有自己的家庭…….
所以,他势必不能跟我们耗着,之所以不回城在这里呆着,只是在做着垂死挣扎罢了,明明知道结果,还想博最后的回光返照的时刻。
他捡我的时候,或许从未想过有一天分开时,会留恋。既然他做不了这个决定,那就我们来做吧。以前,我也是想着过一天算一天,可现在,我开始急了,焦急不安,被要断不断的关系折磨地不得安心。
如果那天,我不任性非要回来,而是直接跟齐宣王走了,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做挥剑斩情丝的抉择?
“齐宣王,我们走吧!”我幽幽地说,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他平静地呼吸就在我头顶。对于他来说,只是等我做一个最后的抉择,可是等待是很容易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