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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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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而此时,百草堂二楼———
“公主,陈掌柜来了!”
说话间。青黛推开房门,将身后的人请进门里,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来人五十来岁的样子,只是浑身上下都是肉,像个球,脸上笑嘻嘻的,像个弥勒佛,此人便是百草堂的掌柜———陈长生。
而这所为的公主,却是这几日感染风寒的清平公主,而此时她正坐于屋内客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听见青黛的话,便放下了手里的书。
陈长生本在青黛身后,此时进了门才见到清平公主真容,他进门见到面前的人一脸惊叹,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脸庞白净,肌肤似雪,双眉修长如画,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冷意,嘴唇薄薄的,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端庄高贵,只是通身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妙呀!”陈长生啧啧称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容盈,看了半晌,他道,“不过眼神不对,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青黛轻咳一声,“陈掌柜!”
陈长生立马收回笑容,走过去,在容盈对面做下,“这么个方法,也就那丫头能想出来了。”
知道陈长生所言何事,容盈不语,却听陈长生道,“赵国来人了。”
容盈点头,“我知。”
陈长生给自己倒了杯茶,脸色严肃认真,“来的是赵国太子姜洵。”喝了口茶,他继续道,“此番才与楚国交战,这个时候赵国来人,必有深意。”
“结盟。”容盈缓缓吐出两字。
楚国,赵国,越国三国相接,而楚国论其实力雄厚,与之两国相比,却是强过不少。此次楚国对越国开战,若真的攻下越国,到时候首当其冲的便属赵国,所以此次前来应有结盟的打算。
陈长生点头,“殿下所想与某不约而同,不过......”他话峰一转,“不过自古结盟的方法是挺多的,但相对于联姻而言却是屡试不爽,某担心殿下眼下身份,恐秦王对其不利!”
确实,国与国的关系建立,都是从你嫁一个公主过来,我嫁一个公主过去,周而复始,而此时越国皇室,适龄的公主就容盈跟容易两位公主,而现在容盈却又没兄长护着,怕是会被有心人利用。
“先生所言甚是。”容盈道,“不过有人却会比我们更加上心,毕竟有赵国支持,他会轻松很多。”
这人指的自然就是秦王容肃,陈长生也知道,这秦王虽说深得圣心,不过却也不是嫡子,朝中还是有一些老顽固的,只尊崇立嫡不立庶之说,故而就算皇帝对太子再不喜,还是没有废太子。
“听殿下口气,若是能得赵国支持,这秦王把自己妹妹推出去也在所不惜。”陈长生有些惊讶,他虽知道秦王是个把利益看得很重的人,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那个地步。
“是!”容盈回道。
“嗯,如此甚好。”陈长生道,“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推上一把。”
不多时,就见两人从百草堂里走出来。陈长生一路相送,手里还提了几包药,“公主这次风寒来势汹汹,回去切记要按时吃药,不可懈怠,最好门都不要出,若是还不能好,我再到府上叨扰。”
青黛点头,向陈长生道谢,接过药,也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远,陈长生无意瞥了一眼对面酒楼的一处,好似什么都没发现,转身进了百草堂。
陈长生走后,对面酒楼里那个正忙着擦桌子的店小二放下了手里的活,走出酒楼往大街上走去,人影憧憧,几眼就看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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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铭瞥了一眼身旁风光霁月的人,不由好笑,“都说长公主举行此次游园会就是为了给咱镇国公世子挑选世子妃的,怎么,这主角儿倒还跑来角落里躲着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的儿子,镇国公世子——景渊。
听到沈清铭这带着打趣的口吻,景渊也是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不见,清铭还是老样子!”
长公主与南平侯夫人也就是沈清铭的娘以前是闺中密友,所以沈清铭以前和景渊的关系也是相交匪浅的。
沈清铭从旁边的瓜果盘里挑挑拣拣出来一个梨子看着汁水贼多,拿起来咬了一口,“我说的可是事实呀,我可听说长公主为了你的亲事可都快愁死了。这京中这么多贵女,你没有一个看重的?”
见沈清铭吃梨吃得欢,景渊也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来剥,他叹了口气,“像我这样的,娶了人家姑娘,不是害了人家吗!”
要说景渊此人,当年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当年谁不说一句惊才绝艳,可就这样的人也仅仅只璀璨了十七年而已,在他父亲死后的第二年,南蛮入侵,他率军出征,人人都夸虎父无犬子。
可好景不长,南蛮之人善会用毒,那一战役虽说是赢了,可也是惨胜,当时的景渊是被抬回来的,据说是中了剧毒,好不容易救回来,却说毒以入骨髓,只有十年的寿命了。
沈清铭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可惜。景渊长他七岁,当时自己都还是毛头小孩的时候,人家都会上阵杀敌了,沈清铭叹了口气,示意他别多想,“有些东西还未可知呢!说不定到时候有哪位神医妙手的。”
听出来沈清铭在安慰自己,他叹了口气,并不做答。这种话题本就是沉重的,两人相顾无言。
要说长公主的面子也是颇大的,京中大部分的官家小姐差不多都来了,沈清铭看在眼里,不由感叹一句真是壮观呐!他们这边虽然被挡住了,可也丝毫不影响视角。
就在他们目光所及之处,有一群官家小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可谓是争奇斗艳。而在那不远处则坐着一女子,她虽然也坐在那里,但是那里好像于她是格格不入的。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好像很是无聊。要说来这里的人,大多数的人都是带着能成为镇国公世子妃目的来的,个个都把自己收拾得很好看,把自己身上的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她不同,她就只穿了一件在普通不过的素衣,头发只用一根木簪挽着身上一件多余的配饰都没有戴。但是就这样什么装饰都没有,也难掩她的绝色之资。她好像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尽量减少存在感。
沈清铭不由好笑,就长她这样子想低调都不可以。大概是沈清铭看得久了,那人转杯子的手一顿,一转头直直的朝着沈清铭这边看了过来。
被发觉了,沈清铭也没有不好意思。跟那女子对望,沈清铭进京都之前容盈是除了他娘之外,遇见的最好看的女子,但是现在与他对望的这位好像是可以与之相较之人。
一般女子被男子这么盯着,都会害羞,但是对方好像并没有害羞的样子,沈清铭不由挑眉,现在京都的女子都这般模样的吗?就在沈清铭这样想着的时候,那女子突然冲着沈清铭这边扬了扬杯子,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清铭惊了,然后就看见她将就被朝下,冲沈清铭扬了扬眉。沈清铭秒懂,举起自己的酒杯也一饮而尽。也将杯子朝下示意自己喝完了。
但是那女子并没有看沈清铭了,直接给了沈清铭一个白眼,用口型对着沈清铭说了句话。
奈何沈清铭也看懂了,那女子的口型翻译出来———神经病!顿时将沈清铭给气得半死,这个臭娘们。
见到沈清铭气急败坏,李嫣然很高兴。这一看就有病的人应该就是才回京不久的那位吧!也不管沈清铭生不生气,李嫣然也懒得去理会。
扫视一圈下来,不是这里一堆就是那里一堆的。李嫣然懒得去凑那个热闹,她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那人身边都没人,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喝茶,一派悠闲。李嫣然挑眉,有意思,提着自己的酒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