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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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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哥哥拖着黑色行李箱越走越远的背影，沅程捷心里空落落的，回去的路上，错过了站，直到师傅提醒终点站到了，他才恍然大悟，掏出一块钱放进投币箱，坐上返程的车。
沅程捷忙碌的初三学习生活，逐渐减少了对哥哥的想念，转眼间就到了冬天。一夜之间，气温下降，打开窗户，外面一片白雪皑皑。别人都说，银装素裹的冬天别有一番风味，可是在哥哥每次陪自己玩雪都紧皱眉头，说冬天除了冷，还是冷。
“哥，你放假了嘛？”沅程捷坐在房间的飘窗台上，裹着棉被吹着冷风。
“放了，小沅春节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哥你快点回来，我都一个学期没有见你了！”
是的，即使江源大学离家里只不过几站的距离，可是哥哥周末说要打工，节假日说有三倍工资也要上班，就连自己的生日，哥哥也只是打了个电话回来。
都说距离产生美，可是被哥哥刻意拉开的距离让沅程捷觉得比这刺骨的寒风还要冷。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个答案。
“我今年过年帮同事值班，哥哥给你买了新衣服，邮寄到家里给你，好吗？”
“不好！”积蓄在内心的不满，委屈与不解化为愤怒的咆哮。
“小沅。”
“哥，你不回来，我去找你，可以吗？”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过后，沅程捷放低姿态，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见。
“好！”
沅程捷收拾了几套衣服，还有优异的成绩单，刚走到客厅，就看见父亲把电话摔在沙发上，母亲上前安慰。
“别生气，老公，小南也是为了工作！”
“工作，我看他是再也不想回这个家了！”
“诶！小捷，你去哪里，快吃晚饭了！”
“妈，我今晚在同学家住！”
沅程捷疯了一样跑出家里，父亲的话像根卡在喉咙的鱼刺，进退维艰。
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江源大学，师傅快！”
沅程捷如坐针毡，冷风随着打开的窗户倒灌进车里，师傅一言不发，默默地关掉空调，奇怪的顾客一年总会遇到那么几个。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诺大的校园里，空无一人，门卫把沅程捷领进保安室。
“哎哟，小伙子，零下的天气，就穿这薄薄的外套出来，冻傻了吧！”
“出来得急，忘了！”
“诶呀，都放假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我......！”
平南风尘仆仆地推开门，黑色的羽绒服拉得老高了，把半张脸都挡住了，上前就脱掉给沅程捷披上。
“冷不冷？”
“冷！”
“冷还跑出来！”
“哥，我想你了！”
平南和大叔说了声谢谢，带着沅程捷坐上了去酒店的出租车。
“哥，我不住酒店！”
“乖，我和别人合租，约法三章不可以带人回去的！”
“我又不是别人，我是你弟弟！”
“那你是不是人？”
“哥，你舍友真奇怪！”
刚进入房间，沅程捷突然抱住平南，身体冰凉，内心却很温暖。
“哥，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好！”
平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里，他只要闲下来就会想起沅程捷，所以只有把学习和工作塞满才能阻止胡思乱想。
两个人洗完澡像以前一样躺在一张床上，聊聊近况。沅程捷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平南把人搂进怀里，揉揉头发。
“小沅，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哥，回家好吗？”
“好！”
平南对上沅程捷诚恳的眼神，点点头答应了。沅程捷抬头望着平南，然后用力地回抱。
我就说，哥哥是不会丢下我的。
“你先睡，我和同事说一下工作的事情。”
“嗯，好的，哥哥晚安！”
“晚安！”
沅程捷睡得很浅，平南翻身下床，他就睁开眼睛，看到卫生间的灯亮了，膀胱有点胀，也下床去了卫生间。
“我喜欢他，想干他，他是我弟弟，我不是疯，我已经病入膏肓了，你说的对，远远离开才是对的，可是看见他我就情不自禁地想靠近，我最讨厌吃糖葫芦了，但是他喜欢得要命，我最讨厌冬天了，他却喜欢堆雪人打雪仗，我恨平顾南，沅玲玲，他却声声爸爸妈妈叫的欢乐，原本南辕北辙的我们，因为我的一时冲动，把两个人捆在了一起，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沅程捷悄悄地躺回床上拉高被窝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喜欢？讨厌？哥？恨？这些字眼刺痛了他的心，越是紧张无助，越是尿急，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小沅，我先去上班了！”
平南离开了酒店，站在无人的街道，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揉皱的成绩单，笑得很开心。
沅程捷坐在卫生间冰凉的地板上，说来都丢人，他尿裤子了，他被吓到了，他喜欢哥哥，崇拜哥哥，把哥哥视为生命中唯一。可是哥哥禁忌的喜欢让他措手不及，心里产生莫名的恐惧。
沅程捷一夜未眠，不停地看手机，到了7点钟就起床回家了。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平南的准备，回到家把人锁在房间里头，坐在哥哥的床上，看着墙上哥哥亲手画的素描。
沅程捷起身来到书桌前，看着上了锁的抽屉，跑到厨房，翻到了工具箱，用锤子用力敲，锁哗啦开了，从抽屉里面看到了好多东西，很多自己曾经拥有过却毫不在意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放在木盒里，还有一打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标准的正楷字。
顾文刊坐在飞机上，看着蓝天白云，再转头看着靠在肩膀上睡着的解礼晨，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的人，都一样执着。
昨晚他没有回家，把醉酒的沅程捷送到酒店，给平南打了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