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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浮云作雪,何处惹尘埃 ...

  •   李怀山走到病床前坐下,压低了声音:“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我原名红飞。
      一九四五年加入国民党。
      一九四九年,全国已经解放。
      我服从命令,潜伏在浙江,当了一名小学教师。
      你外公一生无子,六十多岁,才有了你母亲一个女儿,自然是掌上明珠,守着陈旧思想,不让去学校读书,私下请我去家里教你母亲。
      那时我十九岁,你母亲才十岁。

      一九五一年,我接到上级韩梅的秘令,去了上海。
      同时去了的还有尘封,戴远。
      我们一起,与已经潜伏在上海的沈梦,接头见面。
      这次的任务是,看守上海的一座金库。
      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金库的确切位置。
      只知道,它是一九四五年准备停战,封了的国库。
      我们一人拿到一张国,四张图拼一起,就是一张完整的金库图。
      我们滴血盟誓,人在图在。
      只有到了国军反攻大陆后,我们四人重聚上海,到时打开金库,用作军费。

      后来就命令我们,改名换姓,名自分散,继续潜伏。
      那时我们都敬仰孙中山先生,于是把名字后头都加了山字。
      戴远是戴笠的亲戚,也是韩梅的丈夫,改名戴远山。
      我母亲姓李,怀念母亲,我改了李怀山。
      尘封是广东佛山人,改名尘佛山。
      沈梦改名沈梦姗。

      沈梦姗是上海人,原本家境不错,早年父母经商,去外地坐船沉了,不幸双双遇难,只有个哥哥,相依为命,她家就是现在的龙源别墅。

      我也没想到,见面后沈梦姗对我,一见钟情,说我像她以前的爱人。
      韩梅怕我们有私情,就让戴远山强占了她,直到她怀上孩子才离开,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李天龙。
      那时国内形势紧张,到处抓特务,韩栴,和戴远山几经周折,最后逃去了台湾。

      沈梦姗为了报复戴远山,私下把他的图调了包,然后开始疯狂找我。

      五年后,她找到我时,我已经在老家娶妻生子。
      沈梦姗知道后,要死要活的不能接受。
      他哥竟然不择手段,等我不在时,放火烧了我的家。
      结果我妻子被烧死,他哥也被烧焦,我儿子红星还不满周岁,让他母亲扔进地窖才逃过一劫,保住性命,沈梦姗都不知道,他就是天明。

      沈梦姗爱我,爱到无可救药,让她儿子跟我姓,就是李天龙。
      在一起后无意中才知道,是因为她,害死了我的妻子,那个烧焦了的放火人是她哥。
      看到她自私狠毒的一面,我对她再没一丝爱意,没一点感情。
      当时因为我们的特殊身份,我也不敢报警。

      也是因为,我们的特殊身份,我也不敢挑明和她敌对。
      只能对她越来越冷漠,她对我却越来越好。
      最后,把她和戴远山的图,都给了我保管,并让我私下寻找尘佛山,准备私开金库。
      我去了广东佛山,没找到他的踪影。
      只能继续慢慢找。

      后来,我又碰到了你母亲,她说她一直等我,说她确信,我和她还会再见,我很感动,后来我们相爱了。
      可我不敢娶她,怕给她带来灾祸,怀上你时,我要带她远走高飞,她放不下,年迈的父亲不愿走。

      文化革命来了,我被捕入狱,他们并没查出我是特务身份。
      只是搜出,我随身带着的三张图,当时审讯员都看不懂,以为是地形图,也没追究太多,只是没收走了。

      出狱后我去找你母亲,你外公告我,她早就抱你跳河了,我当时痛不欲生,你外公一直劝我。
      我又想到还有红星,不然当时就随你们去了,我真的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这些年,我一直走南闯北,把当时的审讯员都查遍了。
      结果是,当初谁也没把图当回事,没保存,早已遗失了。

      这结果谁信?
      沈梦姗肯定不会相信。
      分开这么多年,要告她图没了,她都能亲手杀死我。
      韩梅,戴远山,就更不会相信。
      他们逼我要图,人在图在,得不到图,他们把我劫到台湾,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虽死里逃生回来了,可他们从没放弃找图。
      现在安静,是都等尘封现身。

      我倒不怕死,只要别牵连到我的孩子们就好。
      李天明不知道自己身事,反而安全。
      你带上长乐,尽快离开上海吧。”
      冷笑颜略有所思:“该来的,该经历的,躲不掉,逃不开,李天真又是谁?”
      李怀山:“她是沈梦姗,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原本想让当童养媳的。
      沈天丽是沈梦姗,出去找我时,认下的义女。
      她俩和你们都没关联。”

      冷笑颜还有不解:“如果尘封不出现,照样谁也得不到四张图。
      就算,他们有人得到这四张图,中国政府会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挖走吗?”
      李怀山:“他们首先不去想那么远。
      戴远山,韩梅,在台湾的企业垮了,亏损了几千万,想钱都想疯了。
      为了逼我要图,使尽各种手段,把我家的祖坟都挖了。
      还有沈梦姗,她苦了半生,还指望靠这飞黄腾达,亨尽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呢。
      即使尘封不出现,他们也会逼我要图,再去找尘封的那一张。
      而且尘封之前,来过一次上海,他也惦记金库一定还会再来的。
      可能尘强在上海,他不敢明着来,还有可能指使别人来,也不排除他和戴远山,韩梅联手。”

      冷笑颜:“图真没了,谁也没办法,他们不信,咱可以报警。”
      李怀山:“报警根本行不通,他们想逼死我办法多了。
      我现在的安定是暂时的,还有别的势力,也会参与进来,打这金库的主意。
      四山放一起,就是一座金山,很多人,都知道这秘密了,你千万别淌这浑水。
      谁知道这水,会淹死多少人。”
      冷笑颜:“我不怕,一定会有办法的。”
      李怀山:“你真像你母亲,柔中带钢。
      当年我告她,我可能会给她带来灾难,她也说,她不怕,和你现在如此相似。
      我真的造孽了,差点让你出事,保护不了你,还给你添加危险。
      一旦有人知道,你是我女儿,他们会不择手段对付你,逼我交图,我是真没图啊。
      孩子你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着,有命才有一切,这一切才有意义。”

      冷笑颜:“我记住了,既然我命不该绝,就会好好活着。”
      李怀山:“我得回去了,沈梦姗生性多疑,又心胸狭窄。
      她醒了,看不到我,又不知要惹出什么事了。”

      李怀山匆匆走了。
      冷笑颜还在思索,他说的事。
      她首先想到,当年喝了酒,和李天龙失身后,
      沈梦姗曾经说过,她和自己有过,同样的经历。
      今天自己无意中提到此事,又刺激她心脏病复发。
      看来李天龙和自己,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又想到,自己和尘强,李天龙的相识相遇,也许宿命里,早有安排,这该是天意吧?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会延续到下一代人身上吗?
      父亲的一生如此坎坷,又无奈,被死亡笼罩着,想活着都好难。
      珍惜拥有,珍惜生命,珍惜亲情吧……

      尘强看她想着什么,就静静的陪着她。
      冷笑颜回过神来:“二哥,他和我说了太多,我一时还缕不清,缕不通,我要回家慢慢想。”
      尘强:“伤还没好,不能回。
      你要是缕不清的,一定是很复杂的。
      别着急,先放一放,也许有一天,它自己就通了。”
      冷笑颜:“二哥,我会说,我是因为,接受不了你的身份自杀的,你要配合我啊,本来我也接受不了。”
      尘强:“好,看来李天龙,真不是他儿子,你才恢复这么快。
      你现在的样子,我看着高兴,让我干什么都行。
      还有,在你这儿,我永远只是尘强,是你二哥,别为难自己想更多。”
      冷笑颜:“我一点都没看出,你高兴了。”
      尘强抱住她吻了一下:“感受到没?”

      冷笑颜痴痴看着他:“二哥,你的枪呢?”
      尘强有点紧张:“又想什么呢?”
      冷笑颜:“拿出来我看看。”
      尘强犹豫了一下。
      冷笑颜:“我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你的,就不能让我看看吗?”
      尘强一边给她,一边说:“我的,也都可以给你,只要有,不管什么都能给你。”

      冷笑颜接过来,打开弹匣,把子弹取的剩了一颗:“二哥,我内心反对你杀人报仇,可我根本阻止不了。
      所以,只给你留一颗子弹。
      以后,你也只能放一颗。
      你不再是杀手,不许多杀一人,好不好?”
      尘强:“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你的命是我的,你永远都不许放弃它。”
      冷笑颜:“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尘强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拉勾:“傻丫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自己,为了你,除了报仇不再杀人。”
      冷笑颜看着他,轻轻笑了:“如果有一天,你放弃报仇了,要第一个告我,我要和你浪迹天涯。”

      尘强内心很感动,原来她心里,一直都只有自己:“睡吧,我守着你,休息好了,伤口才好的快。”
      冷笑颜点点头睡下了,心里想,没人能阻止他报仇。
      只能祈祷,尘封永远不要出现,他就永远报不了仇。

      沈梦姗慢慢醒了:“他呢?你爸呢?他不会又走了吧?”
      李天龙:“你心里只有他,没他,咱们过的不好吗?”
      沈梦姗:“你嫌我命长是不是?你还是不是我儿子?这么着急让我死?”
      李怀山推门进来:“你这么爱生气,你的病就好不了。”
      李天龙站起身:“看不到我,你还好的快些。”说完就走。

      沈天丽:“干妈,你也真是的,大哥一直守着你,冷笑颜自杀,他都只去了一会。
      你没看见他头上的伤?
      也不知道心疼一下,见面就骂他,我都看不过眼了。”
      沈梦姗:“冷笑颜自杀?那绝对是演戏,没死吧?
      我想,她一定是,怕把我气死了,没脸见世人,先装受害者。
      看看人家那脑子,招数多着呢,这叫先发制人。”
      沈天丽:“她是招数多,不过我觉得,她气死你,也没什么可怕的。
      看你的那俩儿子,还有天真,王四,哪个不向着她?”
      李怀山:“不要瞎评论别人,我也去看过她了,毕竟她是长乐的母亲。”
      沈梦姗:“你去看她?她都把我气成这样,你到底向着谁啊?”
      李怀山:“我都说过了,她是长乐的母亲,你这儿都没事了,我去看看她轻重,这有什么?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也和你无话可说了。”
      沈梦姗:“我这不是醒了,看不见你着急嘛!还有谁来看过我?”
      沈天丽:“王四,天真,天明,左云都来过。”
      沈梦姗又高兴了:“天明这孩子最懂孝顺,这些年一直照顾我,也有出息。
      左云对他言听计从,再加上万福这一层关系,我看他以后,会过的最好,怀山,你说呢?”
      李怀山:“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说也没用。”
      沈梦姗:“你看你,还生我气呢?是我不讲理,行了吧?”
      李怀山:“你也不是不讲理,你是爱着急,一着急就乱了分寸。”
      沈梦姗:“还是你懂我啊!”
      李怀山:“我就是太懂你了,才耽误了,咱这二十多年光阴啊。
      当年,你让我去找尘佛山。
      找不到他,对你,对孩子,没交待啊,我就只能一直找。”
      沈梦姗:“当年,我被万福逼的,走投无路。
      不过,那时尘封虽坐在轮椅上,手下却不少,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不然,他送上门来,我也放不走他,这事不能全怪你。”
      李怀山:“咱们这么高调回来,他该出现啊,怎么没动静呢?”
      沈梦姗:“一定是尘荣强在,他不敢来。
      尘荣强是地狱门的王,那地狱门可不是好惹的。
      他害怕也是自然,咱们耐心等吧。”
      李怀山:“二十多年,我都没找到他,只有等了。”
      沈天丽已经靠床睡着,一听尘荣强一下醒了:“二哥来了?在哪呢?”
      看了看没人,又接着睡。

      李天龙开车回龙源,快到时,看到远处车撞了人。
      司机下来站了一下,就逃逸了,车像是冷笑颜的。
      李天龙赶过去吓坏了,是惠儿。
      他急忙下车,地上全是血,惠儿已经奄奄一息:“大哥,是冷笑颜指使的。”
      李天龙:“我知道,是她的车,你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去了医院,惠儿伤的很重,李天龙心里只有恨,抢救了十多个小时,医生还是摇了摇头:“进去看看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惠儿浑身都是血,脸都看不清了,看到李天龙挣扎着说:“她是个女的,遮了面,打电话骗我出去,她故意撞的我。
      她说,我抢了冷笑颜的东西,即使她不要,扔了,也不能有人要,让我要恨,就恨冷笑颜。”
      李天龙:“她说让你在龙源住,原来,都是骗人的鬼话。”
      惠儿:“怕失去你,我骗你说怀孕了,对不起。”
      李天龙:“是我对不起你!”
      惠儿慢慢说:“你——要——为我报……”
      还没说完就去了。
      李天龙泪流满面:“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安葬了惠儿,李天龙还在悲痛中,不能自拨,他没有告任何人,惠儿临死前说的话。
      因为他知道,要对付冷笑颜和尘荣强,自己根本不够格,还不如在暗中寻找机会。
      想到惠儿葬礼上,冷笑颜还装得,那么婉惜的表情。
      他忽然明白了,她原本恨自己,当年出于无奈,现在才算是报复。
      她遗书上明明写着,长乐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早就死了,却从来没告过自己,她笑里藏刀,真是毒啊。

      冷笑颜:“大哥,我已经让金鑫查案了。
      也许惠儿的死,不是意外,龙源那儿车少,惠儿那么晚,怎么会一个人出去?”
      李天龙:“长乐不是你女儿,为什么瞒着我?”
      冷笑颜:“她是我女儿,我不能接受二哥的身份,一时想不开。
      可我害怕,让长乐心里留下仇恨,为她以后着想才编的。”
      李天龙冷冷的问:“是吗?”
      冷笑颜:“我发誓,她是我的孩子,你别瞎想啊。”
      王四:“我和天真,从小看大,长乐真的是你们的孩子。”
      李天真:“大哥,这事你可不能怀疑,笑颜受了那么多罪,才生下长乐,你可不能冤枉她。”
      尘强:“我看你是,让惠儿把魂带走了。
      在这儿,胡思乱想什么呢?
      除了金鑫,笑颜还花了十万,让万福去查惠儿死因。”
      李天明:“十万?笑颜你神经了?那么多,还不如给我,让我去查呢。”
      冷笑颜:“那你也去查啊,查清了也给你十万。
      只要惠儿是死于非命,我就会,还她一个公道,她也算咱们龙强的人。”

      李天龙心想,冷笑颜真虚伪啊!
      不过,万福查这最在行,我倒要看看,这出戏,你怎么演下去?

      尘五跪在地上:“干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将功补过,我输的不服。”
      尘封:“够了,别在逞能了,一出手就赔了一千多万。
      那冷笑颜算善良之辈,不然整个‘宁静’都会让你赔光的。”
      尘五:“这次是我失误了,吴耀东是外行,他帮了倒忙。
      怪我用人不当,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亲自上阵。”
      尘封:“违约一天赔偿120万,这么荒唐的事你提前不知道吗?
      还要怨别人,你的责任小吗?”
      尘五低声解释:“如果不答应,那么高的违约金,他们根本不放心,包工程给咱们啊!
      那可是政府工程,一旦有了廷误,杜局长首先担不起这责任,他们也怕啊。”
      尘封:“合同内容,到底是谁泄的秘?
      让“龙强”有了翻身的机会。”
      尘五:“时光说,是少爷自己去,工商局保险柜里搞到的,而且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尘封:“算了,工程完工,把工程保证金,收回来就不错了。
      你躲一躲风头吧,那‘龙强’可一直在找幕后主使呢,不要因小失大。”
      尘五连忙点头答应:“一定,一定,保证金一分不差的,给您退回来,您放心吧。”

      孟初云打来电话,说阿胜去了泰国。
      尘封即刻安排尘五,和他去韩国,躲一时算一时。

      工程完工了,在工地开联欢会,龙强上下一片欢歌笑语。
      除了庆祝,工程提前十天完工,还有欢送董少聊离开。

      时光在舞台上深情的朗诵着《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
      孟初云双手扶在时光肩上:“四年前,你还没出生,安之吉杀死你父亲,我们没有能力为他报仇,我只有把你安排在他身边,这样你迟早会有机会杀死他,你敢去吗?”
      只有四岁的时光边哭边摇头:“妈妈,我不要离开你,不要报仇。”
      孟初云:“你不愿去,那只好妈妈去,我去必死无疑,你要不要为我报仇?”
      时光惊恐着:“还是我去,父亲的仇和父母的仇我选前者。”
      孟初云流着泪:“对不起,别无选择,我们只为报仇而活着。”

      时光的声音开始颤抖。
      林凤仪捧着鲜花走上台,时光收起回忆,挤出了微笑,轻轻拥抱了她。

      白雪的古典长袖舞,舞姿妙曼,让人陶醉。
      她凝视着尘强,回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
      白雪刚毕业,和同学们在歌厅放松一下,发现尘强一直盯着她看。
      白雪:“有你这样目不转睛盯着人看的吗?”
      尘强很傲慢:“我看我喜欢的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白雪很骄傲:“你喜欢我?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
      尘强:“你要什么资格,我就有什么资格。”
      白雪在吧台上把红酒,白洒掺了一大杯:“喝了它,你就有资格了。”
      尘强:“你喝了它,这家歌厅明天开始就属于你。”
      白雪不相信:“好大的口气,你说话算话不?”
      白雪同学们起哄:“白雪,这么好的机会,喝了。”
      “白雪,喝,有我们在,他不给饶不了他。”
      白雪盯着尘强真开始喝了。
      尘强过来拿过酒杯:“美女喜欢歌厅,男人喜欢美女,我替你喝了,这歌厅还是你的。”
      白雪有几分激动:“那我就给这改名‘白雪公主’。”
      尘强:“好!”

      白雪的心开始痛,他喜欢过自己,
      曾经对他说过,
      你若拥我入怀,疼我入骨,护我周全,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
      他感动了,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而自己却爱慕虚荣,贪图富贵……
      全毁了……

      冷笑颜惊叹:“好美!”
      尘强:“以前她是专业的,认识我后放弃了。”
      冷笑颜:“为了爱情,有谁没痴狂过,又有谁没迷茫过?”
      董少卿喝多了:“笑颜,你留我一句,我就不走了,你不留我,你一定会后悔的,信不信我把你妹妹拐跑了?”
      宁如颜:“你少胡说,我才不跟你走。”
      冷笑颜:“给你请这么多,名人,艺人,唱歌,跳舞,演节目欢送你,是我们看重你。
      你走了,想回来时,我们‘龙强’上下都欢迎你。”
      董少卿:“我爸调到海南,千里之外,我要走了,想回来谈何容易。”
      尘强:“真心想回来,刀山火海都拦不住。”
      董少卿:“你说的好听,我为什么回来?这儿都没人挽留我。”
      尘强:“走与留,全在你自己决定,没人勉强你。
      因为欢送你,笑颜让每个人都出节目。
      我先唱首歌送给你,你可听好了,我准备好几天了。”
      董少卿:“好!”一边鼓掌一边说。

      尘强唱了《红尘有你》自己都感动了。
      想想这些年的风雨兼程,想想冷笑颜的生死相许,此生还有何求?

      我心的空间是你走过以后的深渊
      我情的中间是你留下雪泥梦和梦的片段
      我梦的里面是场流离失所的演变
      我泪的背面依然留着一面等你的天
      红尘有你就有我无悔的泥
      随人间风雨迁徙 怨不了无情天地
      那苍天从不曾改变留给我寂寞的誓言
      走过人间千百回天涯又回到深情的原点
      那岁月再怎么摧残 我的心不会怕永远
      因为梦和爱不会忘记
      红尘有你

      冷笑颜听的突然想哭,她想起一起唱《偏偏喜欢你》的情景。
      宁如颜:“没想到,二哥唱歌这么神,比原唱还好听。”
      万子衿:“投入真情,当然好听了。”
      白雪也想起了过去:“笑颜,对不起!”
      秦无语:“笑颜,他是唱给你听的。”
      冷笑颜使劲忍着泪:“谁鼓掌,就是唱给谁听的。”站起来带头鼓掌
      紧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掌声不断……

      尘强唱完下台,走到冷笑颜身边悄悄说:“你姓红我姓尘,红尘有你。”
      冷笑颜也悄悄说:“是有点巧,字都一样,我都没发现。”

      董少卿:“你俩悄悄说什么呢?
      你们不是,旧情复燃了吧?
      听听你唱的这歌,哪是唱给我听啊?”
      尘强:“这么流行的歌,你还挑剔。
      我看,你还是别走了,留下不需要理由,走也不需要原因,别和自己过不去。”
      董少卿:“二哥,你懂我,谢了!”

      场外的梁胜,听的真真切切,《红尘有你》,荣哥啊!风花雪月多好啊!不要再打打杀杀了。
      上了车,把尘封的几张照片,放在储物盒里,调头走了。

      另一辆车里的董亦卿,自言自语:“红尘有你,一个杀手恋红尘,注定会伤情,伤心……”

      秦无语在舞台上主持节目,突然说:“下面有请,冷笑颜上台,她是‘龙强’的创始人,没有她,就没有龙强,欢迎她为大家表演节目。”

      掌声响起来,万子衿,林凤仪一起来拉冷笑颜。
      万子衿:“说好的,每一个人都出节目,轮你了,也就剩你了。”
      林凤仪:“笑颜,不许耍赖,我们都演过了。”

      两人真把冷笑颜,拉上了舞台。
      冷笑颜无奈接过话筒:“我不是能歌善舞的,也没什么才艺。
      今天大家欢聚一堂,都高兴,我就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个小故事吧。
      说从前有一位富翁,请来一位风水大师,给自己家看风水,两人一起进门,富翁却突然不让大师,去宅后的果园看。
      大师不解,富翁说:‘果园那边,刚刚看到有鸟儿飞起,一定是有,孩子在偷果子,如果此时,我们走过去,孩子紧张,万一从树上跌下来受伤,就不好了。’
      风水大师作揖道别:‘您这样仁善的人,不必看风水,您在哪里,哪里就是好风水。’
      我祝愿,在坐的各位,每一个龙强人,都能活出自己的好几水。”
      “好”
      “好”
      “好”
      台下一片哗然,掌声不断。

      金鑫和罗大江碰了一下杯。
      金鑫:“笑颜的仁善,比那富翁,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她占尽了好风水。”
      罗承业:“她是真正活出真,善,美的人。
      做人,让自己化险为夷,遇难成祥的,不是老天,而是自己的修为。”
      罗承志:“我赞成,天下苍生那么多,神仙们全是千手千眼,也救不过来呀!
      所以上善若水,厚德戴物。”
      罗大江心里高兴,两儿子终于明白事理了。

      董少卿走了。
      冷笑颜去了“千里之行”。
      他的办工桌上,摆了一张和冷笑颜的合影。
      冷笑颜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是什么时候的镜头。

      宁如颜:“姐,他说他,不会再回来了,要把这儿的都忘掉,所以,没拿走这张照片。”
      冷笑颜:“这是气话,他把这儿,交给邓雅茹管理,迟早会回来了。”
      宁如颜很不开心:“迟早?
      姐,你和他之间,到底怎么了?
      连朋友都不如吗?
      你知道吗?
      他盼着你,亲自去送他,你如果送他一下,他就可能会留下来。
      结果,你都没送他,他走的多可怜?多伤心?
      你明知道他不想走,你就真的不愿意,留他一句吗?”
      冷笑颜静静地说:“结束是另一场开头,真不想走,他就不走了,何需我送,我留?”
      宁如颜心里难过苦着脸:“工程完了,我觉得,你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冷笑颜笑了:“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和我走到绝路,只有离开,才能开始新的旅程。”
      宁如颜:“我都替你觉得可惜,他多好啊!你真没眼光。”
      冷笑颜又笑了笑:“你告诉他,我来过了,拿走了照片,这照片早该拿走了。
      你再告诉他,我冷笑颜,尽了最大的力量,都没留住他,问心无愧了。”
      宁如颜急了:“你哪儿留他了?哪一件事,哪句话可以证明?”
      冷笑颜:“他知道,你告了他,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冷笑颜拿着照片走了。

      宁如颜坐在办公室里,回想着董少卿,悄悄落泪了,忍不住拨通他的电话,仔细说着冷笑颜的话……
      董少卿听完沉默了很久:“如颜,她说的,全是真的。
      我想在海南,也开个‘千里之行’,和上海的一模一样。”
      宁如颜高兴了:“嗯 ,挺好啊!”
      董少卿:“可惜了,物是人非,你可以帮我吗?”
      宁如颜:“当然,没问题,你让我怎么帮都行。”

      尘强和林宛玉喝着茶。
      尘强:“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林宛玉:“小琪回了香港,差一点死在阿胜手里,你坐视不管吗?”
      尘强:“阿胜上次放过她,一定是她去生事了。”
      林宛玉;“安好一家,都死在他手里,换你,你能不去报仇吗?”
      尘强:“换阿胜的角度想想,他有错吗?是安好自寻死路。”
      林宛玉:“这么说,你真不管了?”
      尘强:“她是我能管的了的吗?难道我杀了阿胜,这事才算了结?”
      林宛玉:“不用你杀阿胜,如果你是王,他们还敢斗吗?”
      尘强:“幸好我不是王,我也不会是王。”
      林宛玉:“算我求你了,重振地狱门吧!
      自相残杀何时了?
      难道你要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死了,那样你会安心吗?”
      尘强:“与我无关,你们重新选王吧。”
      林宛玉:“你是铁了心,要跟着冷笑颜了?
      她不死,我看你,永远只是尘强了。”
      尘强:“如果她死了,我会为她报了仇,然后追随她去。”
      林宛玉:“早看出来了,我们不会动她的,也不敢动她。
      没有你,地狱门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只能让地狱门更早灭亡。”

      尘强嘴上说不管,可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回了香港。
      咖啡馆的名字,早就改成了“荣归故里”。
      他没进去,把梁胜叫到师父坟前。
      尘强:“师父死了,我也死了,安家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还要赶尽杀绝吗?”
      梁胜跪在师父墓前:“荣哥,她上门生事,我没伤她,以后,我不会再动安家任何人了。”
      尘强:“凭她也杀不了你,动摇不了红桃,留点余地吧。”
      梁胜:“我听你的,荣哥,当年我们放走了安然,他去了英国。”
      尘强:“我知道,他背后虽有黑桃,但老K不让他报仇。”
      梁胜:“那是暂时的,等他翅膀硬了,红桃也就到了末日了。
      弟兄们同心,要与我共存亡。
      但如果,真能以我一人之命,了结此事,我随时恭候。”
      尘强:“红桃都是你父亲的旧部,阿月在方块,黑桃再强也怕二对一。”
      梁胜:“小杰已经长大了,我把他送走了,现在没了后顾之忧。
      我也不想斗了,同枝连理,师父栽培一场,我已经是罪人了。
      只是我更希望,死在你手里。”
      尘强:“你也逼我当王?”
      梁胜:“你当王,我自然高兴,地狱门的人也都高兴,可冷笑颜高兴吗?”
      尘强:“一直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真害怕,永远失去她。”
      梁胜:“作为兄弟,我高兴你置身事外。
      像冷笑颜那样的,绝无仅有,她为你放弃了整座森林。”
      尘强:“只要我还想着报仇,对她就是一种折磨。
      每次回香港,第一件事,都是先去看我母亲,仇我一定要报,恐怕这辈子,真的要负她了。”
      梁胜:“咱们的命,活一天算一天,可怜了她们。
      当年,你救李天龙跳了江,我去了一次上海。
      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所以改名‘荣归故里’。
      那时你伤刚好,也真的玩命了,可见你对她,情深似海。”
      尘强:“我为她,放弃了全世界的森林,你信吗?
      我心里,再也容不下,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梁胜:“不是你放弃,是在你心里,没人能代替她,那是人家好,对吧?”
      尘强哑口无言,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尘强走了,梁胜又去了韩国。
      只有尘封死了,荣哥才能幸福。
      杀尘封,才是唯一能为他做的。
      而对自己来说,杀个人轻而易举。

      万福把万子衿叫了回去。
      万子衿:“到底什么重要事?非要我回来说。”
      万福:“谁指使你杀惠儿的?”
      万子衿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
      万福:“不仅我知道,很快就会都知道。
      冷笑颜对惠儿的死,早就起疑心,托我去查,还有李天明,金鑫,都去查了。”
      万子衿有些慌乱:“他喜欢冷笑颜的善良,他心里只有她,我看不下去。
      还有那天,李天龙一直陪着冷笑颜,惠儿吃醋,来工地,我接你的电话,她偷听到了。
      她已经知道,我是你女儿。
      我不得已,才除掉她。
      我嫁祸给冷笑颜。
      原本以为,李天龙会站出来,揭露冷笑颜。
      可谁知他那么软弱,大气都不敢出。”
      万福:“你就为这?太荒唐了,一旦让冷笑颜知道是你干的,‘龙强’不会善罢甘休的。”
      万子衿:“从小我就知道,我爸是□□,杀人放火都不怕,现在你怕了?
      那你就,别让他们知道真相。”
      万福:“看来我真是造孽了,你以为我现在,还可以一手遮天吗?”
      万子衿:“那就随他们便,我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万福真的无奈:“我护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
      李天龙没了妻儿,我会把冯小霞母子找来,还他妻儿。
      可要让他们不知道,是你做的,就得有人出来顶罪。”
      万子衿:“顶罪?杀人的罪谁顶?”
      万福:“吴家兄弟出来了,顶个车祸应该不难。”

      李天真领长乐玩滑梯,一不小心,长乐从上面掉下来,碰破头流了好多血。
      李天龙和冷笑颜,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医生怕血不够用,让父母先抽点,坚持到从别的医院取回来。
      结果两人的血都不能用。

      李天龙终于爆发了:“冷笑颜,你可真会装啊。
      我已经强迫自己,相信你了,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这孩子是谁的?你怎么解释?”
      冷笑颜也觉得不可思议:“强迫你自己相信我?是什么意思?”
      李天龙:“真没想到你会这么阴险,这么狠毒,真是可怕。”
      王四:“大哥,你不能这样说笑颜,她不是那种人。”
      李天龙没了理智:“王四,你根本不知道,惠儿临死前,亲囗告我,是冷笑颜指使人,开车撞死她的。
      她还假惺惺的,让查凶手。
      真是菩萨的心肠,屠夫的手段,杀人自己不见血。”
      李天真:“你胡说,我不信,多少年了,笑颜做事光明磊落,决不会害惠儿。”
      冷笑颜:“我真没有害她。
      我都想工程完工,就找机会让你俩,名正言顺的过。
      我杀她没道理。
      我从来都不在乎,你爱谁。
      咱们为什么结婚,你不清楚吗?”
      李天龙根本不信:“我很清楚。
      只是我太天真,相信你善良。
      所以才觉得,你恨我,但不会报复我。
      也是我太愚蠢,你害死惠儿,就是为了报复我。
      表面上,你或许能容忍我沾花惹草,但你根本不允许她怀上孩子。”
      冷笑颜看着他:“我和你没有爱情,但有亲情。
      你知道‘闲雅居’,为什么满院只种玫瑰吗?
      你还记得,你给长乐叠下的,那一瓶许愿星吗?
      我每个都打开看了,又叠起,你知道我重复过多少回吗?
      你认为,我费尽心机找你回来,又是为什么?
      是我一直拼命努力,想让每个愿望都实现。
      要是我真容不下你的孩子,当初也不会生长乐。”
      李天龙:“如果,长乐是我的孩子,此刻我会感动的要死。
      你遗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的孩子刚出生就死了。
      可你骗我说,是怕孩子,心里留下仇恨编出来的,继续编啊!骗啊!
      真相在这儿摆着,我让我相信你哪一句?”
      冷笑颜无法辩解:“你觉得,我杀惠儿的动机是报复你,那你真高看你自己了,要报复你,还用等到现在吗?”
      李天龙:“所以你是最毒的女人,你想让我生不如死,慢慢折磨我。”
      王四:“大哥,你别瞎说了,她要恨你,报复你,还用的着天南海北,大海捞针一样找你回来吗?”
      李天龙:“我给她下了药,欺负了她,有哪个女人能没有恨?”
      冷笑颜简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给我下药?”
      王四连忙跪下:“我是罪人啊,是我出的这嗖主意。”
      李天龙:“你滚一边,都是我干的,她已经害死惠儿了,让她继续报复吧。”
      王四:“大哥,你别说了,你是听信我的话,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留住笑颜。
      这些年我一直痛恨自己,笑颜,是我对不住你啊。”
      冷笑颜到了崩溃的边缘:“你们设计害我,而我,从没想过那是阴谋。
      一直把心思,都放在敌人和对手身上,却不知背后捅刀子的,是亲人一样的兄弟。”
      冷笑颜再也不愿看见他们,流着泪走了……

      左云,李天明去医院看望长乐。
      左云无意中发现,长乐背上的胎记,认出是自己的女儿。
      李天明惊慌失措,迅速把她拉走。
      李天真,王四奇怪,这两人刚来,怎么突然又走了?

      左云被拉出来,心里不明白:“长乐是我孩子,为什么不让我认?”
      李天明骗她说:“我当初用咱们的孩子,把冷笑颜的孩子调换走。
      把她孩子随便给了一户人家。
      可那孩子命薄,几年前出车祸没了。
      如果,让冷笑颜知道真相,会为女儿报仇,会让我死的。”
      左云哭着:“你不是人!”
      李天明继续演:“那是因为,我心疼我们的孩子。
      换孩子,也是为了,我能经常看到自己的女儿,能看到她幸福。
      以你和万福的关系,如果说出是你生的,天真王四会爱她吗?冷笑颜会视为亲生吗?”
      左云依然哭:“你造孽了!”
      李天明振振有词:“我是造孽了,可我不后悔,如果没换,出车祸死了的,该是我们的孩子。
      我情愿让,天打五雷劈!”
      左云捂住他的嘴:“不,不会的,你不是有意的,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李天明紧紧抱住她:“不是有意,我也该死。
      我对不起你,我太自私了。
      认自己的孩子,是每个母亲的权利。
      走,咱回去,我亲自给你,把她要回来。”
      左云忙摇头:“不,不用了,如果以你为代价,我情愿让她,永远是冷笑颜的孩子。”

      冷笑颜跑去长乐出生的医院,一一去查,所有环节都没出错。
      长乐不是李天龙的孩子,又该是谁的?
      他们给自己下了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多少人凌辱了自己?
      自己和惠儿,都没真正认识过,为什么她一口咬定,是自己害死她的?
      王四,天真,自己早已把他们当亲人,可他们却算计自己,毁了自己。
      活的如此失败,真是可悲,可笑……

      她的倔强不屈,此时不堪一击。
      夜深了,一个人在酒吧,大口大口喝着酒,醉过了,也许心就不痛了,也许就都忘了……

      有男子过来搭讪,坐到跟前:“美女一个人?”
      冷笑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醉眼朦胧看着对方,二十多岁,笑咪咪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自己,她没理会,又倒了一杯。
      男子拦住:“美女,这样喝酒伤身体啊!有心事吧?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
      冷笑颜有气无力说:“我的事谁也帮不了,别在这浪费时间,找别人玩去。”
      男子说:“做个朋友嘛,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能相遇就是有缘份啊。”

      冷笑颜觉得心烦,站起来准备离开,才发现自己喝太多了,晃晃悠悠迈不开步。
      迎面过来,四五个男人拦住她:“美女,陪我们老大玩一玩嘛,我们老大喜欢你。”
      显然刚才搭讪的,是他们的老大。
      冷笑颜转身,仔细审视对方:“给我来这一套,你知道我是谁吗?
      与狼共舞多少年,还能让狼给吓住吗?”
      男子笑着说:“哦,洗耳恭听。”
      冷笑颜用手扶住桌子:“天龙帮的冷笑颜,听说过没?”
      男子很吃惊:“啊!您是笑颜姐?对不起,这都是误会。”
      急忙站起来,伸手请冷笑颜坐下,转身又对手下说:“你们几个瞎了眼了,还不快给笑颜姐赔不是。”
      几个人异口同声:“对不起,请原谅。”
      男子陪着笑,瞬间没一点威风了:“笑颜姐,我叫郑义,我先送您回去吧,龙强的人都找您呢,还有二哥,他也在找你。”
      冷笑颜晕晕的,越来越没力气:“二哥回来了?”
      郑义一边去扶她,一边回答:“是的,听说好像是下午才回来的,一直找你呢。”
      觉得不妥,又把手收回去:“余欢,余欢……”
      把自己女朋友叫过来。
      让她把冷笑颜扶上车。
      两人很兴奋,尘荣强,□□上神一样的人物,这下有机会接触了。

      车刚到门口。
      尘强已经在等待,他打开车门:“傻丫头,喝酒怎么不叫我?”
      转头又问郑义:“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郑义回答,余欢先说:“荣哥,我叫余欢,余数的余,欢乐的欢。”
      郑义停顿了一下:“她是我女朋友,是她扶笑颜姐回来的。”
      尘强抱起冷笑颜,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你去门卫留个电话,名字,改天请你喝茶。”
      郑义:“二哥,您客气了,今天的事,不算什么,我们先走了。”
      余欢一边下车,一边大声说:“谁是你女朋友?你可别乱说。”
      郑义:“你又干嘛去?”
      余欢:“留电话啊。”
      余欢只留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郑义气不过,扔下她,自己开车先走了。

      余欢无所谓,盯着尘强的背影,犯花痴。
      夜色中,荣哥都那么帅气,那么冷酷,说话都那么好听。

      尘强把冷笑颜抱到床上,轻轻盖上被子,用小勺慢慢喂她醒酒汤药。
      冷笑颜边喝,边落泪。
      尘强轻轻去擦:“傻丫头,对不起,我不该离开这么久。”

      过了一会,冷笑颜慢慢有些清醒了,用袖子,使劲擦了一下眼晴:“二哥,我在你家啊?
      我没事了,经历过太多,就百毒不侵了,我要回去。”
      一边说一边坚持坐起来。
      尘强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很坚强,甚至觉得,你所向无敌,可我一看不见你,就开始担心你。”
      冷笑颜轻轻说:“人都会这样,你在乎的人,你就一直担心,觉得他过不好,照顾不好自己。
      不在乎的人,就想他,过的一定很好。”
      尘强:“人会不会也都这样?在你在乎的人面前,隐藏脆弱,假装自己很坚强?”
      冷笑颜看了他一下:“也许会吧。”
      尘强却不敢看她:“这房子,是你给我准备的,这里面的点点滴滴,都是按你的心意装饰的。
      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就发现,这儿完美的不可言喻,却一直,让我辗转反侧睡不着。
      因为这儿再完美,再舒适,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生机,没有欢乐。
      我的命,本来就浑浑噩噩,在这儿想的全是你。”
      冷笑颜也低下头:“你没回来以前,我经常过来。
      当时心痛,这儿没有你,心里默默祈祷,只要你回来,不管和谁住,我都开心。”
      尘强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除了你,任何女人,和这儿都不搭配。
      你在这儿,这儿就是我的天堂。”
      冷笑颜心痛:“你回来,有多少次,我都不愿意进来,害怕自己多余,我永远都回不去了。”
      尘强一跃而上,轻轻吻住她的唇:“我心里只有你,只想要你。”
      冷笑颜脸色泛红,轻轻闭上了双眼……
      尘强冲动的,像脱疆了的野马……

      此刻的灯光,也显得妖娆,共同和着,激情的旋律。

      也许是酒精,也许是娇月,爱情的花蕾,正要怒放。
      也许是人生苦短,也许是儿女情长,百转千回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许是刻骨铭心的爱,也许是至死不渝的情,爱到深处,无怨,无悔。
      多想让,天长地久无期限,天涯海角无尽头……

      尘强轻轻搂着她,她已静静的睡去,看着她,心中暖暖的充满阳光,回忆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
      尘强沉浸在爱的遐想里,心开始飞翔,穿过了风雨,越过了迷雾,迎来了炫丽的光芒,芬芳的花香,那是爱的天堂……
      默默的,发自内心的声音,犹然而起:“笑颜,我要放弃报仇,和你浪迹天涯。”

      手机突然响,尘强急忙去看,生怕吵到冷笑颜。
      关平:“荣哥,找到尘封了,他就是香港宁静集团的幕后总裁……”

      尘强的心,瞬间结了冰,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
      母亲的容颜闪在眼前,带着泪光的眼,盯着自己:“小强,好好活着,长大了,杀了尘封,为妈妈报仇。”
      伸手拿出了枕头下的枪。

      出门前,又走进来,默默的看了看冷笑颜,她还在睡梦中,那么安宁的脸……
      他的手,轻轻的想去触摸,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和愧疚,犹豫了一下又缩回来……

      转身要走时。
      “二哥!” 冷笑颜醒了。
      尘强甚至不敢回头:“对不起,找到尘封了,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了。”
      冷笑颜很伤心:“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诺言,爱情原本就是谎言。”
      尘强:“你想要的,我始终都给不了。
      尘封手下有八个一流高手,欠你太多,不知老天,给不给机会还?”
      冷笑颜很心痛:“不用还,情债永远都还不清,你选择的路不好走,自己珍重。
      从此以后忘掉我,牵挂也是一种痛,我一直希望你快乐。”
      尘强:“如果让你忘掉我,你能做到吗?”
      冷笑颜:“我会尽量做到,因为我快乐,也是你希望的。”
      尘强忍不住转回身:“笑颜,笑一下,我要记住你的笑,从此,天涯海角不寂寞。”
      冷笑颜看着他:“心痛,笑不出来。”
      尘强:“傻丫头,等我好吗?”
      冷笑颜忍着泪,带着恨的眼神盯着他:“不等,不值得。”
      尘强:“可你却让一个冷血杀手,变的如此儿女情长。
      你的魅力天下第一,这一生我只爱你。
      我等你吧,不管天上人间,都等你。”
      冷笑颜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我诅咒你,永远报不了仇,我只爱不杀人的二哥。”
      尘强无语也无奈,转身走了,心里却有无数个对不起。

      看着窗外,尘强的车慢慢远去……
      冷笑颜眼泪不停往下窜,捂住被子嚎啕大哭……
      哭的累了,看着满天星辰渐渐消失……
      她问自己——
      冷笑颜,你不是百毒不侵了吗?
      你还有孩子,还有父母,亲人,还有朋友,兄弟,该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让眼泪往肚子里流,面对吧。

      冷笑颜拿着枪,闯进了李天龙的卧室,难得他今天是一个人。
      冷笑颜问:“当年你们给我下药了?”
      李天龙睡眼朦胧,看到她,顿时清醒了:“是,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
      冷笑颜忍着悲痛:“那晚除了你,还有谁?”
      李天龙:“什么意思?没其他人。”
      冷笑颜拿起枪对准他,一字一句说:“我忍你,让你,救你,是因为,你是我孩子的父亲。
      长乐不是你的孩子,我再无顾虑,欠我的,你必须还。”
      李天龙贪生怕死,急忙跪下了:“我发誓,那晚只有我和你,长乐不是我的,你应该更明白,是谁的才对啊,
      也许,也许这里头,还有其它,咱们没想到的原因,你别冲动,别着急啊。”
      冷笑颜很悲哀:“如果只有你,长乐不是你的孩子,那她也就不是我的女儿,我的长乐,又在哪里?”
      李天龙急忙说:“昨天,尘荣强来过,他说的有道理。
      他说,你如果要报复我,以前的机会更多,当年阻止他,救我离开上海,也许我早已死了。
      在美国,你选择和他喝毒酒,却让我活着。
      我签了那么混蛋的合同,你都没怨我一句。
      是惠儿的死,让我晕了头。
      又因为,长乐不是我的孩子,让我失去理智。
      根本不应该怀疑你。
      昨晚我一直找你,天亮了,才刚回来睡下,对不起啊!”
      冷笑颜:“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在我伤口上撒盐,让我痛彻心扉,却不得不顾全大局。”
      李天龙:“你今天一个人来,尘荣强应该还不知道,我给你下药的事。
      你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我可以死,但不要牵连到,其他兄弟身上,行吗?”
      冷笑颜收起枪:“事已至此,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有什么意义?
      害死惠儿的真凶,没有查明。
      ‘致远’的幕后,还不知道是谁?
      万福对咱们,明恭维,暗憎恨。
      关平一直虎视眈眈,不怀好意。
      吴家三兄弟已经出狱了,对咱又恨之入骨。
      金鑫那边,更不敢放松警惕。
      李天明阴阳怪气,早就忘了初衷,和咱不是一心。
      还有长乐,她究竟遭遇了什么?现在又在哪里?
      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势力,等待时机,准备下毒手,准备落井下石。
      一步走不好,全盘皆输。”
      李天龙恍然大悟:“这么严重?我真是太愚蠢了。
      你安心管理公司吧。
      我去找长乐,就算用尽我一生的时间,我也要给你一个结果。
      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我还冤枉你,中伤你,对你,我都该死一百回了。”
      冷笑颜心灰意冷:“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好好珍惜吧。
      如果尘荣强,把你当兄弟,这些敌人,就不敢肆意妄为。
      不靠别人,也可无敌,那就是上下一心,齐心协力。
      长乐出生时,你不在上海,还得我亲自去查。”
      李天龙:“那我能帮你干什么,你吩咐我吧,干什么都行,让我去死都行,真的。”
      冷笑颜:“医院我都已经去过了,现在只能看,当时在医院,出生的孩子里,有没有线索。
      事隔七年,希望渺茫。
      发生的又这么蹊跷,为了孩子的安全,最好保密,私下找,急不得。”
      李天龙急忙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冷笑颜:“邓雅茹去了汽车城。
      二哥昨晚后半夜走了。
      时光,秦无语,万子衿,今天早上,都追随他去了香港,目前看来,是走一时,恐怕再难回来。
      四哥的哮喘,越来越严重。
      公司缺精英,就算能新骋来,还得有熟悉阶段,一切安于现状就好,别因小失大了。”
      李天龙:“还有小唐和董少卿的离开,也太可惜了。
      这么多事,听着都头疼。”

      陆伟打来电话,李天龙听到内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说了句:“你先安置到你家去……”
      冷笑颜看到,并不觉得奇怪。
      这表情,一定是又让找下女人了,不想多问,先走了。

      长乐出院了,冷笑颜看着她,内心更加沉重。
      当时医院里出生的孩子,都查遍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的长乐究竟在哪里?
      心里闪现出,最坏的念头,都把自己吓到了。
      不,不能,我的长乐,一定平安无事,一定在另一个地方,快乐成长……

      左云来辞别。
      冷笑颜:“你不是,要跟着李天明吗?怎么?他对你不好?”
      李天明忙接话:“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唉,笑颜,你真是太不懂我了。”
      左云看着李天明笑着说:“他对我很好,我在国外时间长了,不习惯这儿了。”
      冷笑颜:“是不是你父亲,又为难你了?”
      左云摇摇头:“不是,我回来后,基本不和他来往。”
      冷笑颜:“就这么走了?你俩不是还有孩子?找到没?”
      左云摇了摇头,一边哭一边说:“他把孩子,给了一户人家,那家搬走好几年了。
      搬走的原因是,孩子在自己家门口,出车祸没了,大人经不起睹物思亲的痛,只能搬走。”
      冷笑颜听后心里都流血了,担心自己的孩子,此刻她还平安吗?

      李天明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忙搂住左云:“亲爱的,对不起,我一定会用心补偿你的。”
      冷笑颜缓了缓:“这才是你要离开的,真正原因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缘份。
      也许是那孩子,和你们缘浅吧。”
      左云止住哭:“笑颜,长乐碰破头,我们去医院看望了,她真漂亮,又懂事。”
      冷笑颜安慰说:“要是羡慕,再生一个吧,你俩兜兜转转,谁也离不开谁,别走了。”
      左云:“想通了,我就又回来了,你自己多保重,我也盼着,你和二哥,能在一起永不分开。”

      冷笑颜有气无力的,去了公司。
      林凤仪心直口快:“二哥去了‘宁静’,没能逼出尘封,打败了尘二,尘三,尘四,还有尘九。
      他们的人,招驾不住,最后尘七放了黑枪,把二哥打伤了。
      伤的不算重,被关平,送回家去了。
      听说,安琪就住在二哥家,这下想躲,也躲不开了。”
      冷笑颜:“他人都已经走了,咱还操这心干嘛?
      再说,咱根本没能力管人家,别自寻烦脑了。”
      林凤仪不理会又说:“还有一个叫余欢的女人,天天守在二哥门口,等他回来,说什么对二哥,一见钟情了。”
      冷笑颜却问:“凤仪,你为什么,没和时光一起走?”
      林凤仪沉默了一下:“我原名叫安逸,是安琪的妹妹。
      如果,时光知道真相,会像仇视地狱门一样,仇视我。”
      冷笑颜很意外:“二哥不也是,地狱门的人吗?时光很敬重他。
      如果为了爱情,连真正的自己,都不敢做,那还要这爱情,干什么?没意义了。”
      林凤仪点点头:“他对我关上了心门,我根本进不去。
      虽说他爱你,可有时候,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我根本不懂他。”
      冷笑颜:“他何偿又能做他自己,我也早看出,他心里有秘密。
      所以,他根本不敢去爱和被爱。
      也许有一天,等他的秘密,公之于众,人尽皆知时。
      他才能,坦然面对咱们,才能有,正常人的生活吧。”
      林凤仪:“你说的对,我会一直等,等那一天。”
      冷笑颜很欣慰:“你这样爱他,我真替他感到高兴。”

      梁胜伪装成维修工人,混进了尘封韩国的别墅。
      戒备森严,除了维修工具,没能带进任何武器,这倒不是问题,找了那么多房间,总算找到了尘封。

      可此时的尘封,正在对手下大发雷霆。
      尘封在轮椅上激动着:“我说过,尘荣强他是我的儿子,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如果老天安排,必须让我和他死一个,我希望是他活。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到万不得已,你们谁也不许伤他,可你们倒好,打不过,就打黑枪。
      我生他,没养他,又害死他母亲,欠他太多。
      所以,‘宁静’这份家业都是他的,从尘二排到尘九,尘老大的位置,永远给他留着。
      我培养你们,是为了对付安之吉,他抢了我儿子,又派人暗杀我。
      我死里逃生,捡回这半条命。
      从此,只能坐在轮椅上,苟延残喘。
      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小强他能好好活着。
      多少回在梦里,我梦见他不杀我了,他认我了……”
      尘封呜咽着说不下去……

      梁胜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想起自己的儿子。
      默默的离开了……
      荣哥,没有一个父亲,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你把他当仇人,可他把你当亲人。
      我不能杀他,红桃方块,都不会杀他。
      因为,我们的亲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吴家三兄弟,虽然出狱,但以前一直不学无术,坑蒙拐骗惯了,现在,真不知道如何生存。
      去投靠吴彪,吴彪有心想留,可想到,有人谣传,上海,四座山放一起,便是一座金库,又狠心把他们放在上海,让打听消息。
      生活上虽然补贴,但他们大吃二喝,根本不够挥霍,没熬多久,又开始重操旧业。
      可现在的上海,今非夕比,黑恶势力,越来越少。
      第一,因为公安严打,不留余地;
      第二,因为经济发展,只有实体才能生存;
      第三,社会发展,更文明的人们,知道犯法,没有好结果,更知道,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了。
      吴家三兄弟,生活拮据,几乎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度日如年……

      万福送来了十万,自然让他们眼睛放光。

      兄弟三人一合计,有命没钱,没活头,只要有钱,值得一赌,不就是个车祸吗?万一赢了呢?

      老三吴显去自首,承认自己开车,无意撞死了惠儿。

      李天龙自然不信,惠儿告他是个女人,而且开的是冷笑颜的车。
      万福给他,做出了完美解释:“出来一个认罪的,说明对方,不想和你斗了。
      你不罢休,自然也捞不到好处。
      继续查下去,必定会,牵扯出陈年旧事。
      再说惠儿已经死了,她说过的话谁信。
      而且,有很多人可以做证,冷笑颜的车,那晚一直在工地。
      你执意要指证,也没人能相信你。
      万一弄不好,是会被灭口的。”
      李天龙轻易就被吓唬住了。

      吴显因为有前科,又和李天龙之前,有私怨纠缠,所以更接近,是蓄意杀人,情节严重,念在能悔过自首,判了无期。
      吴显作恶多端,还是在乎兄弟情谊,没有牵扯出其它,但终身牢狱,让他彻底绝望,吞钉自杀了。
      吴昊,吴昱,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万福,万万没想到,把吴显送进去,好比自己踩上了地雷。

      吴彪终于出手,把万福绑去。
      万福为了保命,答应赔偿吴家两百万。
      可这两百万,让万福倾家荡产,把老宅都卖了。

      万福做了这么亏本的买卖,心疼不已。
      实在没招了,只能铤而走险,绑了李天龙。
      李天龙经不住,打和吓唬,果然中招,给他写下,五百万的欠条。
      万福很得意,赶紧拿上欠条,去找冷笑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在陆伟家住了那么久,一直不见李天龙的人影,冯小霞只好领着儿子李长源,来到龙源别墅。
      门口不让进,冯小霞大哭大闹,说出自己的来历。
      门卫不敢做主,把冷笑颜找来。

      冷笑颜看到李长源,已经相信她说的话了,但还是又问一遍:“你说你是谁?”
      冯小霞理直气壮:“我叫冯小霞,是李天龙的老婆,这是他儿子叫李长源。
      你让他出来,他要不承认,我领上孩子转身就走。
      我来都快两个月了,他都不露面。
      让我们在他兄弟陆伟家住,都这么久了,你说这算什么事?”
      冷笑颜轻轻问:“李长源,几岁了?”
      冯小霞心直口快:“6岁了,李天龙走时,他还没出生,是他告我,不管儿子女儿都叫李长源,龙源的源,你是他什么人?”
      冷笑颜勉强笑了一下:“我是他兄弟,这就是他家,你以后就住这儿吧。
      他现在不在,但很快会回来的。”
      冯小霞很直爽:“我知道他在上海,有老婆孩子,我也不便住这儿。
      我千里迢迢来这儿,是听说,他现在发达了,想让他给长源一个好的安置。
      我们那儿穷山恶水,我这当妈的,也不忍心,让孩子跟我受苦,所以领来了。
      你让他去做亲子鉴定,看是不是他的种。”
      冷笑颜觉得,冯小霞为人豪爽,也就直说:“和他如此像,我看没必要,做什么鉴定了。
      你安心住下吧。
      他老婆孩子,早和他划清界线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儿,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冯小霞奇怪:“你敢作这主,可见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你到底是谁啊?”
      冷笑颜:“主我能作了,至于我是谁,让他回来以后告诉你吧。”
      冯小霞很高兴笑着说:“谢谢你啊!”
      冷笑颜也笑着:“别客气,最近有些忙,真不知道,你们母子来,要不然,早让你们住这儿了。”

      冷笑颜回到公司。
      万福递过欠条:“笑颜,天龙兄弟真客气,万某有愧啊!我敬重你,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冷笑颜拿过欠条看了看。
      大概内容是:
      李天龙让万福,找冯小霞母子,给二百万好处费。
      李天龙上次和“致远”的合同,是万福介绍成功的,“龙强”赚的盆满钵满,给二百万介绍费。
      万福带人跟随李天龙,车前马后劳碌,酬薪一百万。
      冷笑颜看完笑了,把欠条还给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先拿欠条回去,坐电话跟前等着,我筹好钱,让王四通知你。”
      万福内心暗喜,客客气气的走了。

      冷笑颜给尘强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让他出面,给万福五百万。
      尘强立马答应往回走。

      尘强走了。
      安琪一肚子火,撒在关平身上,又摔东西又骂:“关平,你是干什么吃的?还让那个女人,和荣哥联系,你真是饭桶啊。”
      关平:“小琪,荣哥只是去一两天,很快就回来了。”
      安琪:“我知道,他很快就回来。
      可我就是想不通,那个女人,一个电话,他就急成那样。”
      关平:“她可是荣哥心中的女神,只要她要求的,荣哥能豁出命去满足。
      当年救李天龙离上海,我敢说一定是她的主意,要不是她,荣哥怎么可能,真为李天龙玩命。”
      安琪目露凶光:“我发誓,荣哥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和我争的都会死,都该死。”
      关平:“小琪你可别乱来,小鱼儿没死,荣哥都恨你多少年了,动了冷笑颜,就怕你没福陪荣哥了。”
      安琪有所领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她的。”

      回了上海。
      高尔夫球场,尘强邀请了郑义一起玩,万子衿跟随左右。
      王四带人,送来了五百万,放在桌上真是壮观:“二哥,笑颜让送过来,你过一下数吧。”

      没见到冷笑颜,尘强有些失望,也没心思玩了,告诉郑义:“休息一会,喝杯茶。”
      郑义一边回答:“好的,二哥。”
      一边赶忙给尘强倒茶,又给王四也倒上。
      尘强告他:“请你喝茶,是为了谢你,上次把笑颜送回来,桌上的钱,随便拿点,我不喜欢欠人情。”
      郑义忙说:“不用,不用,那么小的一件事,不算人情。”
      尘强:“不要钱,那你要什么?”
      郑义放下茶杯,扑通跪地:“荣哥,您带上我吧,上刀山下火海,我郑义绝不退缩。”
      尘强:“你朋友余欢,在我门口守了两个月了,她是什么意思?”
      郑义不敢说慌:“上次见了您,她仰慕您,想再见您。”
      尘强拿起烟,看了眼万子衿又放下:“现在,我已经不混江湖了,也不要什么小弟跟班,你拿钱走吧。”
      郑义很诚恳:“我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只想跟着你。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无怨无悔,您要不留我,我也不要钱,那真不算人情,我先走了。”
      说完站起来准备走。
      尘强看着他:“那你先留下吧,我这两天,需要个扛钱的。
      但别和余欢有关联,她守在我门口,我嫌烦,都不想回。”
      郑义激动不已:“是,是,谢谢荣哥。”

      万福把李天龙送来了。
      尘强先请李天龙坐下。
      看到尘强,万福心里,已经害怕了,硬着头皮,把欠条递过来放在桌上:“您出面,这事就好办了,我拿一半,剩下的,就当给您赔礼了。”
      尘强:“万福,李天龙还你五百万,你拿一半给我,真是大方。
      可你这是害我啊!
      别人会以为,是我吃里爬外,和你合伙坑‘龙强’呢?
      你让我以后,怎么再见冷笑颜?”
      万福直冒汗:“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把天龙兄弟,弄到我那儿去。
      我也不要一半了,随便给点就算了。”
      尘强又问他:“冯小霞母子在哪?
      李天龙自己还不知道?
      非得请你才能找到?
      你是福尔摩斯了?
      告诉你,我也知道。
      两百万找他们,我怎么就,摊不上这么好的事呢?”
      万福急忙说:“误会,误会啊!兄弟之间,帮忙找个人,应该的,这钱不用给。”
      尘强接着问:“和‘致远’的合同,是你的功劳啊?
      那你是准备,利用‘致远’的手,置我们于死地啊?”
      万福汗流不停:“不是,不是,我不懂,只是介绍认识一下,我没参与过,最后,龙强也算因祸得福了……”
      尘强又问:“你也承认那是祸?
      你功不可没啊!
      这么久,我们都不知道,‘致远’背后是谁,看来只有你知道了?”
      万福忙回答:“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也是误打误撞的。”
      尘强慢慢说:“我相信,你一定也能误打误撞,把幕后找出来。”
      万福头也不敢抬一下:“我知道错了,这钱也算了。”
      尘强再接着问:“‘龙强’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就算你不知道,李天龙知道吧?
      花一百万雇你的人,他疯了吧?”

      万福实在没办法:“天龙兄弟,你说句话啊!我万福车前马后,侍候过你,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李天龙惊魂未定的样子,竟然连忙点头。

      尘强站起来,走到万子衿面前,用手扶起她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张美丽的脸:“你也没功劳有苦劳,你打算要多少?”
      万福心里着急,却又装的镇定:“您说笑话了,她和我不是一回事啊。”
      尘强放开她:“可你们以前是一回事啊!不敢承认了?血缘关系,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万子衿惊讶的看着他:“荣哥,什么意思啊?”
      尘强:“万子衿,才貌兼备,你把她放在我身边,今天的这五百万,我跳什么河也洗不清了。”
      万福惊慌失措:“你早就知道了?”
      尘强:“她是你女儿,她没有害我,也没有害‘龙强’,却胆大妄为,害李天龙了。
      那件事情,是你万福,亲自去查的吧?
      这你比我更清楚,这笔帐,你自己说,该怎么算?
      到底是李天龙欠你们,还是你们欠他了?”
      李天龙早已吓怕了:“两清,两清了。”
      万子衿大惊失色:“荣哥,我,我……”
      尘强:“你做过的,你知道,我也知道,别让自己回不了头。”
      万子衿哭了:“你们和我爸之间,有那么多仇恨,我是冲着报仇,报复,去的。
      可冷笑颜通情达理,对左云姐,还有我爸,仁之义尽,我深深的感动着。
      一直希望,两家不要再争斗,不要再结怨。
      认识你,我觉得很幸运,但又痛恨我自己,为什么是万福的女儿?”
      尘强有些不耐烦了:“和你父亲走吧,安琪心狠手辣,你跟着我没好结果。”
      万子衿止住泪:“如果我不是他女儿,你会爱我吗?”
      尘强:“你明知故问,我只爱冷笑颜。如果这次是她自己出手,万福进去恐怕是永远出不来了。知足吧!”

      万福倒退了好几步,又上前拿过欠条,立即撕碎:“冷笑颜了不得啊!真是惭愧,您知道子衿身份,却从没伤害过她,又肯让她悔过自新?万福谢了!
      钱我们一分都不要了,我们离开这儿,永不和你们为仇。”

      万子衿却说:“荣哥,我不怕安琪,你留下我吧,我们当兄弟。”
      尘强:“你走吧,我想抽烟了。”

      万子衿又哭了:“荣哥,我不想走,留下我吧。”
      尘强:“你是聪明人,没拒绝你来香港,是为了保护冷笑颜。
      很早我就知道,你会功夫。
      从把秦无语,推下楼那一刻,我就有心防你了。
      防一个身边的人,太心烦。
      现在,事情都暴露了,你该走了。”

      万子衿不得不死心,和万福一起走了。

      尘强转身问王四:“笑颜在哪里?”
      王四:“她和天真带长乐,去游乐场玩去了,要不要叫她们过来?”
      尘强:“她不会来的,还是我去吧。”
      王四:“那我先送大哥回去,笑颜让你把钱收下。”
      尘强:“我不要,你们全拿走。”
      王四:“别为难我啊!你去和笑颜说吧。”

      冷笑颜看着长乐,玩的高兴,给长乐拍照片。

      尘强向她走来。
      冷笑颜告诉自己,要坚强,顺势给尘强拍了一张。

      李天真带长乐有意避开。

      尘强看着她:“笑颜,我,我……”
      冷笑颜笑了一下:“二哥,世间最好的默契,不是有人懂你的,言外之意,而是有人懂你的,欲言又止。”
      尘强思绪万千,此时却真不知,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这些我都懂,总之,我对不起你。”
      冷笑颜又笑了:“自己照顾好自己,该是彼此对爱最好的回报。
      悲欢离合,胜负成败,都是人生常态。
      我不会因为这些纷扰,左右了心志,迷失了方向,改变了初衷。”
      尘强无奈:“如果认识你以前,我的仇已经报了,该多好。”
      冷笑颜:“以前,我害怕失去你,也害怕你失去我。
      想说爱你,都怕成了,你心里的负担。
      现在澎湃的心,早已渐渐平息。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
      二哥,你更能体会到,这其中的不得已。
      所以,我劝自己,保持一颗平常心。”
      尘强:“我知道,我在别人眼里的荣耀光彩,在你心里,却是劣迹斑斑。
      连我自己都觉得,想拥抱你都不配。
      好像是亵渎了你的善良,玷污了你的纯洁……”
      冷笑颜:“也许你以前,纵横天下了。
      可惜我的平凡,和你有着天壤之别。”
      尘强:“我们付出的爱,谁也收不回,你可以说不爱我,可心里真能放得下吗?”

      冷笑颜又笑了:“太复杂了,聊简单的吧。
      那五百万是给你的,不管万福拿多少,反正,那是‘龙强’解散,我给你分的。”
      尘强:“我说过,不要‘龙强’的钱,你留着。”
      冷笑颜高兴地说:“我留了该给你分的钱。
      这钱才是我的那5%。
      时光和秦无语,能用这五百万,一年翻个倍。
      你以后多了,我没了,你再拿钱买我,下次我自己卖自己。”
      尘强顺式抱住她:“你要多少钱?我现在买你。”
      冷笑颜轻轻说:“我现在很有钱,暂时不考虑卖。”
      尘强不愿放开她:“我真的很想,让你和我在一起。
      明明知道你不同意,可我还是想说出来。
      多么希望,你能陪着我。”
      冷笑颜:“跟你在一起,你出去杀人,我在家等你。
      那样的日子,不是苦和累,是精神受折磨,心受煎熬,你忍心吗?”
      尘强:“不忍心。
      你知道吗?我刀割上,枪打上都不疼。
      只有你咬我,我才能感觉到疼。”
      冷笑颜:“真的吗?那我以后再也不咬你了。”
      尘强:“傻丫头,那是因为你痛,我心疼。”
      冷笑颜笑了:“这话,算你说给我的甜言蜜语,我记下了。
      林凤仪我也用不上了,她是个很出色的秘书,心里又装着时光,你带她走吧。”
      尘强:“你别解散,我把时光,秦无语还回来。”
      冷笑颜转过身,轻轻摸了一下肚子,这里有个小生命,自己再无斗志了。
      轻轻说:“我解散‘龙强’,与他们在不在无关,即使他们在,我也一样解散,我真的累了。
      正所谓树大招风,把一个大的整体,分散成多个小体,明亡实存,这该是‘龙强’最好的结局。
      她是来找你的,我先走了。”

      余欢向这边跑来,老远就激动着喊:“荣哥,你回来了?”

      冷笑颜走了。
      她不敢回头多看一眼,也不敢停留,生怕不经意间,自己走了,再把心留下……

      尘强盯着她的身影,像是自言自语:“一直以来,仇恨像黑夜的冷风,刺痛着我。
      而你像阳光雨露,给了我温暖。
      心给了仇恨,爱给了你,我还有什么?
      弃你而去,自己只是一具空躯壳,行尸走肉。”
      余欢:“女人似水,爱就是阳光,我是女人,我爱你。”
      尘强冷冷的说:“在我这儿,你和你的姓一样,多余。”

      余欢呆在原地,盯着远去的尘荣强,爱恨交织。

      尘荣强离开时,劫走了“致远”工程保证金,因为他怀疑“宁静”,“致远”,绝不是巧合。
      尘五,吴耀东,去了韩国汇报。
      这正是,尘荣强想要的结果……

      尘封接到消息时。
      尘荣强已经来到他的别墅,站到他面前。
      儿子的表情,冷的像冰一样,眼神,像锋利的刀刃。
      他内心开始恐惧,身体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尘五用身体拦住了子弹。
      尘六领一队人,拿枪扫射冲过来。
      尘荣强只有一颗子弹,只能再找机会,迅速撤离。

      尘封也跑的够快,可怎么也想不通,尘荣强为何只开了一枪?
      如果再有一枪,自己一定没命了:“难道他心软了,手下留情了?”
      孟初云:“必竟是父子,慢慢的,少爷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尘封:“难啊,你没见他的那表情,那眼神。
      时光呢?事办的怎么样了?”
      孟初云:“光儿暗地里全找了,再也没见到,那张图。”
      尘封:“李怀山也算根硬骨头,戴远山,韩梅,都逼不出,那三张图来,咱们也不着急。
      没人知道,图会在少爷手里,在他那儿更安全。”
      孟初云:“我责罚光儿了,图没找到,还让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是他太失职了。
      好在有惊无险,尘五也抢救过来了。”
      尘封:“光儿也难,你别太严厉了,别逼他。
      这事,完全是尘五的责任,挡了子弹,就算他将功赎罪,我也不追究了。”

      尘荣强手捧着鲜花,来到母亲碑前。
      跪地轻轻抚摸,碑上的名字:“妈,我又来看您了,真抱谦,我失败了,要能多一颗子弹,我就能为您报仇了。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善良,反对我报仇,一直阻止我杀人,所以,只给了我一颗子弹。
      她的爱,像有魔力一样,让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还差点放弃为您报仇。
      对不起,我错了。
      今天我把对她的爱,保存在您这儿,什么时候报仇了,我再来取。”
      尘荣强把子弹一颗一颗装在枪里。

      时光:“荣哥,你别怪笑颜,咱以后还有机会。”
      秦无语:“荣哥,你别看冷笑颜好像很坚强,你要封存了对她的爱,我都怀疑,她能不能活下去?”
      郑义:“你们这么多年了,我想,她绝对是为你着想了。”
      关平:“荣哥,时光给咱注册了公司,建一个翡翠城,安琪把钱全投进去了,她心里只有你。”
      安琪:“冷笑颜让枪里,只放一颗子弹,真是愚蠢!
      她这不是怕荣哥杀人,简单就是怕荣哥死不了。”
      林凤仪:“笑颜又不是神仙,谁能料到会这样。”
      安琪:“你们都没有白跟她,都向着她,那你们该回去找她啊!”
      关平:“是啊,你们都该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向谁?”

      尘强盯着墓碑,一句也没听进去:“都滚,以后除了尘封的事,其它事,都别让我听见。”

      冷笑颜邀请白雪,看电影《霸王别姬》。
      白雪让电影情节,感动的泪流满面,转头看到冷笑颜无动于衷。
      不禁问:“他在他母亲坟前,把对你的爱封存了,另一出霸王别姬,你不伤心吗?”
      冷笑颜笑了笑:“要真能放下,还用封存吗?”
      白雪:“我看你是眼泪太值钱,舍不得流了。”
      冷笑颜:“不是,哭伤身体,我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她悄悄摸了摸这个小生命,得用心呵护啊!

      白雪专注剧情,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忽然,又回过神来:“你爱笑,不爱哭,不用眼泪同情人,习惯用笑温暖人。”
      冷笑颜:“白雪姐,爱有无穷的力量,自带光芒,有爱的地方,春暖花开,终将会硕果累累。”
      白雪:“那你觉得,爱的种子,会结什么果实?”
      冷笑颜笑了笑:“爱的果实,是神仙手里的如意,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
      白雪笑着问:“那你想要什么?”
      冷笑颜想了想:“不管身在何处,不管谁是谁非,我想要,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生平安。”
      白雪牵起她的手,温情的说:“你又想二哥了?
      他现在,只是尘荣强,对我俩而言,是陌生的。
      他切断情丝,只想着杀尘封报仇,谁也阻止不了他。”
      冷笑颜:“不说他,你回了广州,记得打听一下,那位专治哮喘的中医,四哥的病,我很担心啊。”
      白雪:“你和我一起走吧,咱们姐妹不分开,我家也是你家。”
      冷笑颜摇了摇头:“不去了,解散了‘龙强’,无官一身轻。
      从此,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以过安心的日子了。
      只是你,别虚度了年华,辜负了良辰美景。
      该牵手时,别毁在梦里。
      风花雪月,朝夕就成了如烟往事。
      必须抓住时间和机会,被爱,去爱。”
      白雪:“你别担心我,是你自己,才应该好好爱一场。
      硬把董少卿,给了你妹妹,听说他为了如颜,要回上海了。
      我看你到时候,是哭还是笑?”
      冷笑颜很认真:“我为他们找到真爱,感到非常高兴啊。”
      白雪:“我不高兴,想想咱们要分离,更难过。
      我会悄悄走,不让你伤离别的情。”
      冷笑颜:“放心回去吧,我给自己,已经安排好了,日后再见,一定可以给你一个惊喜。”
      白雪:“好,你可别忘了,还有小宇,他现在,可是你干儿子了,你今天认了他,看把他高兴的。”
      冷笑颜:“嗯,这几年见他,比见长乐还多,他和我又特别投缘,我心里,早当自己孩子看他了。”
      白雪:“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敢想象,我和孩子怎么活。”
      冷笑颜:“咱俩之间不能说谢字,真要说,我也该对你说呢。”
      白雪:“好,好,咱俩都不说,二哥说的没错,你可真是个傻丫头。”

      金鑫约冷笑颜吃饭。
      金鑫:“我已经查出,惠儿是让,万子衿开车撞了的,初步推断是谋杀。
      惠儿并不是当场死亡,我们找过李天龙多次,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怀疑他知情不报,万子衿和万福,已经逃离境内,去了国外,我们会尽力辑拿归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样的结果,冷笑颜很意外,自己曾把她当姐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又觉得,有些婉惜,那么年轻,有才有貌,就因为,是万福的女儿,难道就不能走,寻常路吗?

      冷笑颜淡淡的说:“我太累了,想要离开一段时间。”
      金鑫轻轻说:“是你太善良,容易伤感,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别离开,让我陪你吧?”
      冷笑颜:“谢谢你,我们都走在自己的路上,而且你我绝对是,背道而驰。”
      金鑫笑了:“猜你也会拒绝我,背道而驰只是借囗。”
      冷笑颜也笑了:“好好经营你自己的家庭,我心里只有他。”
      金鑫:“可惜,你也阻止不了他报仇,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上次我带走他,手里没一点真凭实据。
      结果,他是英国国籍,不仅如此,他还告给我,几个数字。
      你知道吗?那是一个部队编号,他在英国,是部队上有编制的军人。
      即使他是杀手,他背后是部队,是国家,很有可能,是为国家杀人,这样谁能定他的罪?
      我查了这么久,在上海他没犯下杀人放火的大罪,我现在,都希望他浪子回头了。”
      冷笑颜:“我阻止不了,但我相信,会有人能阻止他。”
      金鑫:“我想不出,还有谁?”
      冷笑颜轻轻笑了:“我认识,你不认识,但愿还来得急。”
      金鑫:“哦,告你个笑话,他劫了‘致远’的工程保证金。
      我们上门去查,结果人家回话说‘我们少爷,换种方式,拿自己家的钱,用你们多管闲事?’。
      尴尬不?”
      冷笑颜笑出了眼泪,不是真好笑,是心里真的不安,放不下他……

      吹着海风,看着潮涨潮落,冷笑颜和李怀山,慢慢走在沙滩上。
      冷笑颜:“我要离开上海了。
      您一直希望我走。
      我自己也非走不可了。
      这就算我向您辞别了。”
      李怀山:“走吧,远离这是非之地。
      天明铁了心,要为韩梅做事,太不成器。
      我有心护他,但又无能为力。”
      冷笑颜:“也许,该告诉他真相。”
      李怀山:“如果告了他,以他的心性,恐怕更早丢了命,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冷笑颜:“他是有些缺点,又不务正业,可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慢慢的,会好的。
      您也别太担心,自己保重身体。
      我给你留了钱让赵立春保管,你以借的名义随便去拿。
      必要时,也可以找他,他能通知到我。”
      李怀山:“不用了,你走的彻底,我才安心,绝不能让你牵扯进来。”
      冷笑颜:“是啊!留下线索,难免会招惹是非,但钱你可能会用的上,我已经留下了。”
      李怀山:“帮我去看看你母亲吧,我是个罪人,又有这么多的是非,也许今生,都没机会再见她了。”
      冷笑颜:“她身体不好,早已经不起任何打击。
      因为有我,她就放下您了。
      我此刻,完全可以理解她心灵的历程。”
      李怀山:“她那么善良,我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冷笑颜看着遥远无边的海面,轻轻说:“我希望,做过坏事的人,只要痛改前非,也可以有个好结果。
      我祈求老天,给他们一个机会,给他们一场,将功补过的人生经历。”
      李怀山:“孩子,你太善良了。”

      当天边,最后一缕红霞,也渐渐消散。
      夜幕即将来临。
      乘着夜色,
      冷笑颜走了……

      这该是一个漫长的梦,
      因为离开,将要醒来,
      开始新的生活,
      踏上新的旅程,
      祝愿我的朋友,亲人们,
      祝愿每颗善良的心,
      祝愿天下苍生,
      都平安……

      没人知道,她的去向,繁华的大上海,不会因为谁的离开,少了色彩。
      就连“闲雅居”的玫瑰,都和往常一样,竟相开放,生机盎然,一片美丽,祥和……

      手机号已是空号,别墅电话调成《大约在冬季》的歌曲录音。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热爱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请你保重你自己……”

      尘荣强不敢相信,急着赶回来,去问赵立春:“你该知道,笑颜去了哪里?”
      赵立春:“二哥,我问过她,她不愿说。”
      尘荣强:“他把这儿交给你,不可能,不和你联系?”
      赵立春:“她说,她要走,就走的干干净净,就像没来过一样。
      只要把一切,都当成一场梦,梦醒了,谁没了谁,都能活。”

      尘荣强去问,董少卿,宁如颜。
      他俩一脸茫然……
      宁如颜:“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连我都不告一声?”
      董少卿:“不会吧,我刚回来,她就走?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也不想见我一面?”
      宁如颜:“前几天,她发了一条信息说
      ‘内心真正的快乐,是物质世界给不了的,和谁在一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能陪着你的人,才是最难得的,且行且珍惜。’
      原来,这是要分别啊!”
      董少卿:“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受伤了?
      二哥,不会是你伤了她吧?”
      宁如颜:“是你伤了她,不该走时你走,不该回来时你又回来。”
      董少卿:“我倒希望是因为我,可惜不是。”
      宁如颜瞪大眼晴,瞅着他:“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尘荣强去找杨帆。
      杨帆没等他说话,上来就打他。
      他下意识一档,把杨帆推出去。
      却又后悔:“重来,我这次不动也不躲,你是为她打我,我接受……”
      杨帆没动手,但很气愤:“为了死去的人,折磨活着的人,太残酷了,这样真的值吗?”
      尘荣强:“她去了哪里?”
      杨帆很伤心:“如果我知道,我就陪她一起走了。”

      尘荣强去找李天龙。
      李天龙喝的烂醉如泥,晃晃悠悠站不起来。
      冯小霞急忙扶到床上:“少喝点,不行吗?
      天天这样,冷笑颜走了,我看把你的命,也带走了。”
      李天龙一把推开她:“你不是问我,冷笑颜是谁吗?我告诉你,她是我老婆,我娶过她。
      可惜,她从来都没爱过我。”
      冯小霞差点被推倒:“她是你老婆,你也只有在喝醉时,才敢这样说。”
      尘荣强把李天龙提起:“笑颜呢?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啊里?”
      李天龙眯着眼,笑着说:“你等等,笑颜马上出来。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笑颜出来了,哈哈哈……”

      尘荣强轻轻放下他,可见,他也是真心爱笑颜的。
      自己曾经承诺,给她唱这首歌,那时她开心快乐,羞涩中满满的幸福……

      雨越下越大
      尘荣强淋在雨中……
      记忆里,同样的大雨,冷笑颜在雨中,跳着舞。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却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时光也淋在雨里:“荣哥,该找的地方,该问的人,都没有笑颜的消息。
      她自己选择离开,就是不想让人打扰她的生活。
      电话里的录音,也许就是她的心声。”
      秦无语:“也许是她太累了,身心疲惫了,想躲起来,一个人清静疗伤,伤好了会回来的。”
      林凤仪:“我担心,她遇上事了,不然不会这样做,也许躲开,是为了处理的更好。”
      尘荣强:“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现在想来,上次见面她说的,都是辞别的话。
      是我太自私了,封存了对她的爱,让她更伤心失望,走的彻彻底底。
      什么事都会,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时光:“一个人去面对,这样说明不会是大事。”
      尘荣强:“冷笑颜天大的事,也敢一个人扛,她从来无所畏惧。”
      董少卿:“二哥,她是无所畏惧,可她还所向无敌。
      她自己选择离开,就算你找到了,又如何?
      尊重她的选择,才是对她好。”
      宁如颜:“二哥,我问过了,她回过老家,看望了我父母才走的。
      连我父母,都没问出,她要去哪里。
      她根本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以后的生活。
      你别找了。”

      余欢打着伞跑过来:“荣哥,这么大的雨,你会生病的。”
      尘荣强拿出枪对准她:“你爱我,为我去死愿意吗?”
      余欢吓到了,呆呆的不敢作声。
      董少卿急忙说:“尘荣强,不可以。”

      尘荣强:“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余欢退了几步,把伞扔到雨里,落荒而逃。

      尘荣强把枪里的子弹,取的只剩下一颗。
      悲伤的说:“傻丫头,没人能代替你,我尊重你的选择,求你不要走太久……”
      雨一直下。
      他带着,对冷笑颜的无限思念,离开了上海……

      半年后

      沈天丽想嫁李天龙的美梦,又被冯小霞破灭了,这次,连沈梦姗都不向着她。
      沈梦姗每天,围绕李长源转,这可是亲孙子。
      沈天丽欲哭无泪。
      叹息自己的人生,每次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没了希望,出去放纵一下心身,认识了吴彪。
      谁料想他对自己一见倾心,送花,送手饰,又送车。
      虽然他年纪稍微有些大,可真的,又威风,又有魅力,出手阔绰,又情话绵绵……
      沈天丽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福气。
      吴彪老婆,死了好多年了,可身边,美女如云,怎么可能真对自己动心?
      人家有钱有势,那么高的枝,也许只是,玩玩新鲜,怕最后又是,空欢喜一场。
      真不抱希望了,美梦竟然成真了。
      吴彪要娶沈天丽,已经来下聘了。

      沈梦姗,李天龙,自然高兴心里美。
      南通黑势力的老大,威风八面,靠上这颗大树,韩梅,戴远山,岂敢再造次。

      可李怀山,心里清楚,一边狼一边虎,目的都一样,都是想要金库图,坐山观虎斗吧,也可以让自己轻松一时。

      李天真给王四端来药:“刚有点好转,又不想吃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我可没功夫,像照顾长乐一样照顾你。”
      王四:“你以为我轻松啊?‘龙强’这一摊子事,我都烦死了,李天龙,李天明,没一个出来管,只知道花钱,从不关心,这钱怎么挣来的?要是笑颜在就好了。”
      李天真:“是啊,我也真的很想念笑颜,她在时,一切都那么轻松,愉快。
      这都半年了,她也没一个电话,一封信。”
      王四:“所有人都逼她,她啊,是真不想在上海呆了,你想想她当时的处境。
      大哥刚不怀疑她害死惠儿,又冒出来冯小霞母子。
      二哥回了香港,为了报仇,还说什么,封存了对她的感情。
      董少卿走了,转身又爱上了她妹妹。
      时光,秦无语,左云说走就走。
      万子衿还是个敌人。
      长乐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又承认,当年出主意害她。
      你说,对这上海,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李天真也感叹:“是啊!一人,一刀逼走了她,让她遍体鳞伤的离开,真够残忍了。
      可她还让白雪,给你找了这神医,要不然你也怕熬不到现在。”
      王四:“她走时,把冯小霞母子安置到龙源,
      给大家都分了钱,分了房,分了财产,足够大家,丰衣足食一辈子了。
      她对长乐一如继往的好。
      和我不计前嫌,给我找医生。
      你说,你说,这么好的人,谁不想念?”
      李天真:“她这么好,不该走的这么绝啊!
      赵立春盼着她回来,什么都不干,一直守在电话旁,等她的消息。
      唉!不说以前了,说现在。
      你说她要在,会不会同意,沈天丽和吴彪的婚事?”
      王四:“她的想法,怎么可能是我能揣测的,真要能,那我也不成了神了,还要在这儿发愁?”

      李天明更发愁。
      在李怀山和沈梦姗的住处,偷偷翻找了无数遍,金银首饰,珠宝玉器都不要。
      他要找金库图,秘密监视了这么久,没一点头绪,怎么向老板交代?
      吴彪要娶沈天丽,明摆着是冲金库来的,这吴彪更难对付。
      李天明一个人,是反对不了的。

      韩梅这根弦,给他放松了。
      韩梅:“天明兄弟,你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怎么行?
      我早让韩亮去支援你了,他进了上海‘千里之行’,已经取得了董少卿的信任,你可以联系他。
      李怀山铁了心,要把金库图,带进棺材里去。
      咱也软硬都试了,看看他吴彪有什么新招,不要心急,机会多着呢。”
      李天明心里乐开了花:“谢谢老板体恤,我一定一丝不苟,尽心尽力,盯好他们的一举一动,决不让‘宝贝’,落到外人手里。”

      尘荣强因为冷笑颜的离开,一蹶不振。
      这么好的机会,尘封悄悄,带着尘七,孟初云,去了上海。
      他拿着望远镜,在远处观看龙源,心里不禁感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我的图没了。”
      孟初云:“老爷,图在少爷手里,少爷不看重金钱,他从没提过金库的事,对光儿又信任,光儿还是有机会的。”
      尘封:“他追杀我,不留喘息的机会,冷笑颜走了,他一时伤心,我才敢来上海,你让光儿加紧行动吧。”
      孟初云:“我已经吩咐过他了。”
      尘封:“小七,你办事稳妥,之前也没报露过身份。
      你留在上海,注意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随时和云姨保持联系,盯好这三张图。”
      尘七:“是,干爹,我一定完成任务。”
      孟初云:“小七,你是女的,好办事,但也要注意安全。
      尘六会在暗中帮你,他之前,就来了上海。
      现在和李天龙,有生意来往,你们俩要配合默契,相辅相成。”
      尘七:“是,云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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