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说，爱是什么 ...
-
看着夏继成已经干了的头发，顾耀东满意的放下毛巾，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头还枕着自己左手，眼睫阖上，呼吸均匀。
顾耀东觉得好笑，难得见一次这样熟睡的夏继成，摘了他眼镜，松手轻轻放平，顾耀东慢慢离开床头。
他蹲在夏继成床边，慢慢抚着夏继成的头发，盯着他睡颜，熟睡的夏继成淡化了些许清冷气质，多了一丝纯真，也有些可爱似孩童。已阖上的眼睫毛微动，顾耀东想要去摸一摸。眉头舒展，鼻翼高挺，下面是一双薄唇。都说薄唇者薄情，颜色也偏淡，像这人一样性情偏清冷。
鬼使神差，或者说蓄谋已久的，顾耀东微微前倾，用自己的唇轻触了夏继成的。
说是温软，确有点偏凉，相比夏继成鼻翼呼出的气体而言。
顾耀东甚至可以想象这时候夏继成如果突然醒过来是怎样一副光景。没了眼镜的遮挡与镜面折射，眼睛会大一点，由于高度近视，眼睛里会有一层水雾，因此视觉肯定是朦胧的，但也显得懵懂，更似孩童。
顾耀东差点笑出声，太可爱了，不敢往下想。
继续蹲了会儿，在腿麻掉前，顾耀东转身翻上了自己的床，仍侧躺着，盯着夏继成半晌才缓缓睡去。
次日，夏继成先醒过来，睁着眼睛回神。如果顾耀东这会儿能看着，确实会觉得如他想的无异。回过神的夏继成，瞥了眼顾耀东，脑子里一闪而过：这样的睡姿，睡前大概盯了我许久。随即摇摇头，笑自己奇怪的想法，就起床了。
项目已经接近尾声，最后出个报告再稍微调整就可以结束了。夏继成和老张已经出门去和其它研究人员商量报告细节去了。
顾耀东和张怡斐已经打包好行李在酒店大堂等着了，前台小妹也加入他俩，仨斗起了地主。
顾耀东打的很随意，时不时看表，眼角余光也一直留给大门。前台小妹打的很开心，笑意温柔。张怡斐就很暴躁了，一直输，除非一手牌特顺才会赢那么几把。
等夏继成完全结束回到酒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暴躁小张怒瞪悠然小顾的场景。
这才觉得顾耀东早熟是个好事。
下午回程，路上七七八八的堵车，等回到上海已经九十点了。
夏继成习惯性的想着孩子要早睡早起，从后视镜里借着城市亮如白昼的霓虹灯下隐约看到顾耀东冒出来的胡茬，才稍稍松了点油门，放慢了车速。这才想起来顾耀东已经18了，就这两天的生日。
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进门换拖鞋后，夏继成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还好你明天没课不需要早起”
“觉得松了口气，也觉得有点惆怅”夏继成伸手去摸顾耀东的头。
“总是要长大的”顾耀东去握头上的手。
夏继成的手被顾耀东拉下来，捏着也似乎揉了揉，“有点凉”顾耀东捧着那只手放唇边哈了口气。
“确实有点冷”夏继成顺势抽回手，“早点洗洗睡吧”
顾耀东愣在原地，他有点后悔刚刚那个举动，有点出格，虽然可能也说不上出格，夏继成神经大条应该不会怎么样，晚上确实也有点冷，也有点后悔没多握一会儿。
他去厨房烧了壶水，听到夏继成走进了浴室，自己慢慢踱回沙发上，等水开。他盯着水壶，响声渐大后又渐小至无声，水开了。
不一会儿，他看着夏继成从浴室出来后直接去了书房，他盯着那背影。
如果夏继成这会儿脑子里不全是他的研究报告，如果稍微关心一下顾耀东为什么在沙发上发呆，或者稍微不经意回过头看一下，就会发现顾耀东此刻眼睛里的复杂情绪。
然而他是夏继成，他世界里只有自己和在意的事情比如工作，目前不可能让第二个人占据很大比重，在他看来，顾耀东也只是扶养的责任，再如何待他也只是尽责任。
顾耀东当然很明白他，或许做学术研究的大家都会或多或少缺少点什么，比如张伯缺的爱意表达，夏继成缺的是情感滋生与流露。也很明白自己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不可能接受别人罢了。他也想象过以后都日子哪怕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缺少这么些情绪起伏，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都无关夏继成，除了每日剖析己心时多了些苦笑也没什么。
你说爱是什么？真正的爱是什么？顾耀东剖析时经常自问。是得到吗？是付出吗？如果对方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呢？
顾耀东比谁都希望夏继成是个俗人，多些世俗的情感，可是如果那样自己还会如此心绪复杂吗？摇摇头，不一定，那样的夏继成或许就不会这样吸引自己了。
他光是想象了夏继成现在在书房里抽烟，嘴角都控制不住弯了起来，觉得这样的他很迷人。
你说真正的爱是什么呢？亘古不变的问题，各人有各自的答案。
顾耀东这样结束了发呆，从沙发起身去浴室洗澡了。洗完后仍然发现书房灯光昏黄。
夏继成可能随意倒在书桌上就睡了，顾耀东想着，然后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再去敲了敲书房门。
没动静，再敲了一遍。
“进”，夏继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顾耀东才开门进去，只见夏继成站在窗边，夜风吹散浓郁烟味。
他知道夏继成听到他要进来的时候，就把窗户打开了通风，以免烟味太浓厚。
“要喝牛奶吗？去客厅吧”顾耀东把门大开。
夏继成点点头，“行，你去睡吧”。
“好，你也早点睡”顾耀东看着夏继成走向客厅的背影，遂转身进了卧室。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你说，爱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