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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风来了,大幕开始拉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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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朝是见过季尧玥的,因为平时和段文津关系好,在大一的时候经常见到来学校探望儿子的季尧玥,只是眼下这个人,身着干练小西服,扎着高马尾,妆容清雅的样子,却是和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呢,只是,为什么叔叔好像和她认识似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尧玥继续询问着汤政齐,他摘下墨镜,笑着朝着季尧玥走去,伸出双臂做了个拥抱的样子,季尧玥一脸宠溺的看着他,轻轻拥上去
“我回来没多久,想着你现在都是贤妻良母了,就没去打扰你”
季尧玥假装做挥手打他的样子笑着道
“贤妻良母也是可以和朋友一起聚聚的,又不是旧社会的女佣,哪有那么严苛的?!”
汤朝看呆,听着话里话外的样子,叔叔和解羽山的姨妈认识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眼下,汤朝还是比较好奇为什么姨妈会出现在这里
“阿姨,您在这边是有什么事?”
季尧玥给了个眼神,举了举手里的花道
“没事,就是来给个朋友送点钱,就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呢”
汤朝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转身拉过唐飞,把之前从他手上抢过来的手机递给他,要求他照着之前说好的来做,唐飞接过电话拨通爸爸的号码
嘟。。。嘟。。。嘟。。。
“喂,小飞啊”
唐飞一听爸爸接通了,立马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爸爸,快跑啊,他们来找你了。。。快跑”
汤政齐眼疾手快,夺过他手里的手机,平静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聊聊旧事,如果走了,怕是永远都见不到你儿子了,我们眼下就在宏宇小区门口,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汤政齐便挂断了电话,果然,没过多久那个身材消瘦,发质发黄,眼窝深陷的沧桑男子便走了出来,他瞧见了季尧玥手里的花,再看看搂着自己儿子的汤政齐,声音微微颤抖着道
“各位,一起的吗?这里太显眼,进去再说吧”
汤朝瞧着眼前这个一身窘迫却还心心念念着儿子的男人,十分的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事情让他变成这样的,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等待着谜题解开
“坐吧,逃命的人,没有心思整理,见笑了”
唐毅峤打开房门,一边慌脚忙手的把沙发上的东西往一处归置,一边不好意思的说着,看得出来他过得的确不好,
汤朝坐下来仔细的瞧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脸色蜡黄,皱纹满布,双手在这寒冷的天里干燥的皲裂开来,就着房间的布局也能看出来他平日里从未安稳度日,明明有很大的窗户,却在大白天的还是把窗帘紧紧闭着,门上加了不止一个防盗链,靠窗户的那个角落里放着一把小小的椅子,角落里还有大量的烟头,可以看出来他平时就是窝在那个角落窥探外面的,
“叔叔,我们这次来。。。”
“爸,你就住这样的地方?”
汤朝刚想表明来意,就被唐飞那哽咽着的声音给打断了,唐毅峤看着同样消瘦的儿子,眼里控制不住的开始泛红,他拍着儿子的肩膀道
“爸爸做错了事,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是该要承担它带来的后果,对不起,爸爸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
唐毅峤看着唐飞诧异的样子,不禁情绪失控,抽泣着蹲在地上,唐飞缓缓走过去,伸出手环抱住消瘦的父亲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抚养我,有多累我是知道的,没关系,我不走了,无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爸,这些年,你辛苦了”
看着这温情的画面,汤朝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询问,就在这窘迫之时,汤政齐开口了
“我说老哥,这父子情深自然是好的,但是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儿的,不是来看你们哭的”
虽说话说的有些直接,但是小叔真的是一语中的,心里有些恻隐的季尧玥也连忙拿过那个大箱子,放在那个小茶几上打开来,看着唐毅峤道
“大哥,你要的钱我带来了,你放心,只要你给我想要的消息,这些钱就当做是你们父子以后安家的费用,我决不食言”
唐毅峤没有正眼瞧一眼桌上的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悠悠道
“让您费心了,只要小飞能过得好,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坐吧,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季尧玥和汤朝一行人排排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唐毅峤说着过去的故事
待在家里的解羽山心不在焉的拎着个小小的花洒浇着花,他想知道姨妈今天去见的那个人到底会说什么,他想知道他和汤朝的这段缘分究竟还能不能进行的下去。
辉近尧正在外面和舒佑纠缠着,父亲的一个电话急急忙忙的把他召回了家
“爸,出什么事了?”
辉名骆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那眼神,狠厉毒辣,辉近尧有些担心,之前那些流言蜚语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或许爸爸所作所为不止是他所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就能带过的,他紧张的追问着
“到底怎么了爸,你别吓我啊”
辉名骆这才缓缓开口
“六子,六子跑掉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在不是交易日期的时候遇上,居然让他跑掉了,可是他为什么见了我像见了鬼似的?之前找我拿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找过他了,他在防备我”
辉近尧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六子一直在帮爸爸隐瞒着什么,今天这一下,估计是他知道了汤朝他们在查当年的事,搞不好汤朝那小子已经找过他了,看着爸爸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知道,这次不能放任不管
“你先别着急,或许他就是这些年收了你那么多钱,怕你报复才跑的呗,你别吓到自己,别。。。”
“不是的,我看得出来,他就是在害怕着什么,六子那样的人,只有他出卖了的人才会对他下死手,他才会害怕,他一定是出卖我了。。。”
辉近尧安慰的话还没说完,辉名骆就开始焦虑的念叨个不停,知道父亲又要开始发疯的辉近尧明白在父亲这里问不出什么,索性就打电话问了今天陪着父亲一起出门的那几个人,这才知道那个六子逃往了南乐镇的方向,要知道,解羽山的那个传说混过□□的姨妈就在南乐镇,怪不得父亲是那样焦虑的样子。
汤朝等人耐心的等着唐毅峤讲述起当年的事,
当年哪,唐毅峤是辉名骆家的司机,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做些听安排驱车的活计,那一年,辉家远在异国他乡的少爷辉名骆回来,他才成为辉名骆的专职司机,那段时日,在辉家的工人里,唐毅峤的日子可谓是羡煞旁人,辉名骆对他倒也是很好,从不嫌弃他只是个司机的身份,吃喝玩乐都有他一份,这边让他对辉名骆忠心耿耿
可是好景不长,辉名骆在某一次去昔日旧友汤政匀家回来之后,就开始变得喜怒无常,不但酗酒玩乐夜不归家,时不时的就拿才十岁的辉近尧打骂撒气,对他的妻子也是打骂不休,言语里,还多次提及季尧羽这个名字
“那时候啊,我们这些打工的都不敢随便说话,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打骂折辱,可是偏偏,他从始至终都对我很好,哪怕是后来那段奇怪的日子,还更加的偏心我”
唐毅峤说到这里时,拳头攥得紧紧的,那眼里带着恨意的泪,闪烁了很久。
“可我从未想到,他对我百般的好,皆是在为自己磨刀,只等着用我,借刀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