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番外 岁月之外II 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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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即便知道了泉奈是宇智波一族，想来，泉奈也一直在和自己装蒜，但是每每想起，扉间却不像以往和人谈及宇智波一族时那样厌恶。
扉间偶尔会想，为什么那天泉奈会救自己。帮他处理伤口的药师曾把伤口上处理下来的药草一样一样辨别，连分量可能都是特意配好的，显然是有备而来。药师知道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倒是有些不屑，“他们一族，素来随心所欲。可能只是一时心情好吧。”
也就是自那以后，扉间开始格外留意宇智波一族的动向，甚至好几次站在南贺川的对岸，慢慢接近对岸的地界，对岸除了临川一带，深入之处扉间那天晚上也是第一次踏足，因为曾经有族人预判过，宇智波一族和羽衣一族也就在附近，有一家或许就在对岸也未可知。
但无论扉间如何感知，在对仗时如何搜寻，也都没有再见过泉奈，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发现，每日神出鬼没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柱间时，命运的河流翻涌而起，滚滚而逝，奔向未知的光阴——
那天佛间回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找柱间，而是特意寻来了扉间，看扉间毕恭毕敬跪坐下来，注视着自己次子片刻后，说：“这些日子宇智波一族的人活跃了许多，但是他们和羽衣一族的表面和平怕也不会维持太久了，这段时间，如果再看到上次的少年，或者别的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尽可能把他们引回我们这，扣作人质。以及，留意一下柱间最近的动态。知道了吗？”
扉间心里转过好几个想法，面上没露出什么情绪，点了点头。
佛间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轻声喟叹道：“岁月是不等人的，每一代都有自己的宿命，我也不指望你们能走我们的老路，但是……无论是你还是柱间，都是千手一族的后代，你们可记好了。”
扉间点完头，他其实已经多少猜到佛间这番话的意思，也就是从那一日，他开始留意起柱间的一举一动。
那日，柱间上午独自一人在庭院里对着院里的老树喃喃自语，手里一直重复着一套结印，但结完印又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柱间独自满足地点了点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中午吃了饭，柱间把扉间和板间赶回房里，又耐耐心心给他们念了一段上古的传说，快把自己念睡着了，才看到扉间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他小心地试探了几次，确定扉间确实是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扉间偷偷睁开眼，替旁边的板间掖了掖被角，无声地闭上眼睛，感知着柱间的查克拉。一路追随到了南贺川边。
南贺川边很少会像后世那样常有人结伴出游，甚至因为此地宽阔，家中成人都提醒孩子们不要多去玩耍。扉间跟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兄长正和一个身穿紫色短打浴衣，白色单裤，顶着一头乱发的孩子在岸边滚作一团。
扉间躲在树丛后，远远地看着。和扉间在一起的孩子身上的查克拉在扉间的感知里炽热却又十分柔和，像不会灼伤人的火焰，又像是夏日酷暑里偶尔刮过的风。
他蹲伏在这，看着柱间和少年嬉闹一阵，后又摆开架势切磋体术，几轮下来，他发现，少年身手了得，竟能和柱间打个平手，无论是倒地的瞬间飞出去准备击倒柱间的石块，还是出手的章法和应对时的反应都十分出色。
——难怪哥哥这段时间经常不见人，想来是和这少年在一起。
有了这样的推论，扉间压制住自己现身的冲动，收起了查克拉观察了起来。
两个十岁出头的少年，疯玩起来很少知道疲倦是何物，扉间静静看着柱间收起了在弟弟和父亲前的仔细和恭敬，真正像个孩子一样疯玩傻笑。
这样的柱间在扉间的记忆里非常少见，战乱年代的每一天都有伤亡，都有情报，或让柱间压抑悲伤，故作强大地安抚弟弟们，又或是让柱间愁眉不展，甚至偶尔会有一些对未来的不安。今年瓦间死于羽衣一族后，柱间在家里经常垂着嘴角，后来扉间受了伤，柱间每一日就算时常不见人影，可走之前，还是要把扉间从头到尾看一遍，细细叮嘱后，这才能放心地溜出来。
日复一日，战乱留下的创口就无人问津了。
扉间站起身，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所有的一切对佛间隐瞒，对他来说，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的胜败固然关系到了一族的荣耀，但守护兄长难得的开心时光也是必要的。
就在他打算再往后退一些，以免被柱间发现自己跟着时，一股熟悉的查克拉好似轻烟弥漫了开来——
像月光般皎洁又清冷的查克拉。
是泉奈。
扉间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月光下泉奈抱着兔子少年气的笑容，流着血的脚，那一截劲瘦白皙的小腿，伏在背上的温热都好似冬日里最冷冽的风迎面席卷。
顾不上柱间和少年还在岸边打着水漂，扉间绕了绕路，还是过了对岸，顺着查克拉摸索了过去。
可南贺川的对岸入目只有层层叠叠的山林荒石，要找一个身形比自己还要矮小的少年就仿佛海里寻找一尾鱼，谈何容易。
扉间凝聚查克拉，细细感知着泉奈的查克拉，到后来干脆闭着眼睛顺着感知到的方向往前走，直到感觉有什么细微的动静，可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就在扉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时，身后忽然拂过一道风。自从上次被羽衣一族的人偷袭，扉间对于自己后背的存在都有一些阴影，下意识拔出身后的武士刀，回手横劈——
而站在他面前的泉奈今日却不像初见那般，身穿高领黑色长袍，外面罩着淡紫色披甲。也不知这样窄的肩是怎么扛起这样一副盔甲的。
扉间低头一看，也不知这小子哪里有问题，受伤的脚上还缠着雪白绷带，这一次木屐好好穿着，比寻常男人白皙一些的肤色，连脚也不像寻常男孩子那样粗糙。
泉奈单手握住刀柄，反手刀自下而上对向扉间，刀身擦出一声短暂的刀吟，惊起周身山鸟飞空，树叶好似下雨般飘下。
反手刀需要的技巧，角度和力道都比正手要难一些，可泉奈尽管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一些，但出手利落狠辣，全然不像当日刚见时那样笨拙。
看到是扉间，泉奈也有些吃惊，可转瞬的惊讶变成了敌意，他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千手扉间。”
被直接点破姓名，扉间还是有些猝不及防，也很难将月光下干净促狭的泉奈和眼前的泉奈重叠起来，但从五六岁开始经历的刀光剑影让他第一时间毫不示弱地回道：“宇智波……泉奈？是吗？”
扉间想撤回刀势，可他发现步步紧逼的是泉奈，趁着泉奈分身的一瞬间，他抽身后退几步，泉奈却再次提刀而上。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寻过来……”泉奈旋身，刀锋划过漂亮的刀光，扉间不得不再次应战。
扉间隐隐地感觉到，这时候的泉奈身上的查克拉不再是之前的样子，莫名地和河边的少年一样变得灼烈起来。
“我是来找你的。”扉间与他对刀，两个来回以后，发现泉奈不仅刀法精湛，连抓破绽和凝聚查克拉瞬身虚招的机会也利用得十分精妙。
“找我？”泉奈皱着眉，“恩将仇报？”
扉间看准了泉奈再次攻来的空隙，半蹲俯身，发梢擦着刀锋，自下而上对上泉奈的双眼，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刀锋横过扉间身后，草叶被查克拉扫过纷纷扬扬飞旋一片。
扉间死死扣住泉奈的手腕，却不想泉奈空着的那只手弯曲，以肘击正面对上扉间的脸。扉间下意识抓着他往后一倒。两个人滚在地上，沾了一身草屑。
泉奈始终没有弃刀，但却在翻滚的时候，抬起手，没有让刀伤到扉间。扉间抓着他的领子，一手将他双手手腕固定在头顶，低头看着他，问：“你属狗的吗？一上来就咬。”
泉奈屈膝就要踢扉间，被扉间意料到，用腿压制得彻彻底底，扉间慢慢卡住泉奈的脖子，触碰到了他颈侧的心跳，不由得松了松手。
“怎么。”泉奈眯着眼，扉间这样细细地看他，才发现他比月下朦胧那会儿看着更精致，尤其是这双眼睛，沾染了杀气也带了几分少年特有的俊朗。
泉奈抬了抬下巴，“不下手？”
“我……”扉间的脑海里莫名想起佛间的话——如果碰上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尽可能把他们引回我们这，扣作人质。
这样的回忆也擦过脑海，如果扉间真的有这个心，或许方才在看到柱间和陌生的少年混在一起时就跳出去质问了。
泉奈知道他无心，趁此机会，一把将他掀翻在地，手撑在他耳侧站了起来，拿刀尖对着他，问：“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我感知到你的查克拉，来找你的。”扉间目光平静，也是少见地能在刀尖下没有什么波澜，“所以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姓宇智波。还有……”
“还有什么？”泉奈抬了抬手腕，山间的稀碎阳光落在刀尖晃得扉间眼晕。
“还有，看看你伤好了没！”扉间没好气，一把挥开刀身想坐起来。
泉奈：“……”
泉奈不给他机会，抬脚就要踢在他肩上，扉间手肘撑着地，一把握住了泉奈的脚踝。泉奈收回脚，往后退了几步。扉间也终于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碎，抱臂问他：“你脚上擦破点皮，到现在还没好？”
泉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被扉间握住的脚，沉着脸，不打算理他了，说：“你没事就赶紧回去吧，附近不安全。”
扉间撇开脸，最后也实在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转身就要走，问题滚在喉咙口，想想又罢了。既然是敌对立场，问再多也不能改变什么。
泉奈在他身后冷冷淡淡地开口，说：“那天羽衣一族围剿你们兄弟两个，就是想拿你们和我们一族继续结盟，父亲那一辈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但是你们就是筹码。宇智波一族没有和羽衣一族结盟的想法了，所以你们反而更危险了，最近别来对岸到处晃。”
扉间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向了泉奈，“你也是。”
在回南贺川继续跟踪柱间的路上，扉间忽然想起父亲的话，又想到在弟弟下葬的那天柱间说的，如何才能停止战争的话。
这样的话放在以前是无稽之谈，现在想想也一样有点可笑，但扉间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或许真的可以有这样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番外 岁月之外II 中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