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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想不通 ...


  •   宗雪立刻松了力气,那两人踉跄起身龇牙咧嘴捂着脸。
      李缟指着丁长舒鼻子道:“知道怕了吧!你们等着,有你们好果子吃。”
      宗雪一脚踢上他腿弯,李缟便又跪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再敢多指一下,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
      宗雪的威胁令二人颜面扫地,余让铁青着脸威胁:“好,我记住你们了,给我等着。”
      “还敢威胁。”
      宗雪又是一脚踩上余让小腿,余让顿时惨叫连连。
      “说,你的马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在城外破庙偷的!”
      余让端着架子不肯放,他重重啐了一口,“老子要马还需得偷?多少人挤破了头想送,老子还不稀得要。”
      方天赐问:“丁策,我们怎么办?”
      丁长舒只淡淡吐了俩字:“报官。”
      南阳侯无非是个从四品的闲散侯爷,王渊正四品还高他一截,按理说以王渊刚正不阿的性子,断然不会徇私舞弊,这事儿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余让李缟两个大男人让宗雪绑了手骑着马儿牵在后头回了府衙,王渊一见,瞬时吓白了脸色。
      “丁兄弟,你怎么这么牵着他们就来了,他们可是……”
      不等他说完宗雪便道:“王大人,我们报官,这两个毛贼偷了我们的马在街上横冲直撞,连伤数人。”
      王渊一看,方天赐同丁长舒正骑着左将军和右将军呢,不由暗道不妙。
      “他们哪里是什么毛贼,他们是南阳侯的爱子和爱婿,这下可麻烦了。”
      丁长舒冷声道:“南阳侯教出这样的儿子和女婿,我看他这个侯爷是当腻了。”
      余让叫嚷:“等着吧,一会儿我爹来了定将你们全都杀了!碎尸万段!”
      丁长舒眸中杀机毕露,“大可以试试。”
      这目光瞪谁谁怕,那两人瞬间就萎了。
      王渊道:“丁兄弟先把他们解开,马的事情,待下官仔细问问。”
      丁长舒应允,宗雪便如同牵狗似的将两人牵进了府衙大堂。
      那两人起初不肯跪,宗雪便两脚将人踹到膝盖生根。
      丁长舒同方天赐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王渊问审。
      “余让,李缟,你二人且从实交代两匹汗血宝马的来历。”
      “汗血宝马?”李缟余让二人面面相觑。
      李缟道:“我不知道什么汗血宝马。”
      王渊道,“便是你同小侯爷骑的那两匹。”
      “那不就是普通的马?”李缟道,“我看那两匹马儿模样有趣才收来当坐骑,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看两人神情并不像是说谎,王渊又问:“你且细说这两匹马究竟从何处得来?”
      余让轻笑了一声,“我堂堂南阳侯之子,自然不可能是去偷来的,今早醒来便听说门口栓了两匹模样俊俏的马儿,栓在侯府门口便自然算是侯府的东西,我同姐夫骑出来散散步,总不叫违法吧?”
      王渊道:“这两匹马是这二位的坐骑,既然失主找来,便将马儿还回去罢。”
      “凭什么?!”李缟激动道,“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是这两匹马的主人?我看是他们是觊觎我们的吗才信口胡说妄图据为己有!”
      方天赐捏紧了拳头,是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两匹马是他们的,总不能他们说是就是。
      只听丁长舒冷冷道:“我说是,那就是。”
      语气坚硬,不容置疑。
      余让不服道:“凭什么?”
      丁长舒道:“马蹄上刻有我的名号。”
      王渊差人去看了一眼,来人报,“回大人,有字。”
      王渊问堂下跪着的两人,“马蹄上所刻何字?”
      那俩人面面相觑,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丁长舒道:“决策千里的策字。”
      衙役道:“正是策字。”
      李缟道:“这不算,方才他一定是看过了马蹄!”
      丁长舒又道:“左将军不吃萝卜,右将军不吃豆子。”
      见王渊哑然,方天赐忙解释:“左眼有白斑的是左将军,右眼白斑是叫右将军。”
      王渊又差那衙役跑去证实,很快那衙役来报,“左眼白斑的不吃萝卜,右眼白斑的确实不吃豆子。”
      王渊又问堂下之人,“你们可还有疑问?”
      堂下二人如鲠师在喉,李缟挺直了身体道,“王大人,莫要以为你比我岳父高上那么半分,要知道在这南阳府,谁才是主子。”
      王渊脸色铁青,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南阳侯便是传说中的地头蛇,实力不容小觑,可被一个倒插门的女婿这般说道,作为知府大人的面子自是挂不住的。
      只听他惊堂木一拍,“案情水落石出,两匹汗血宝马物归原主,退堂。”
      于是方天赐跟丁长舒在那两人憎恶的目光中牵走了左将军和右将军,结局还算大快人心。
      方天赐问:“丁策,我怎么不知道左将军不吃萝卜,右将军不吃豆子?”
      宗雪笑道:“这两匹马是公子养大的,有何喜好公子自然是知道的。”
      丁长舒吩咐:“叫宗夏回来。”
      是了,马儿已经找到,也不必劳烦宗夏到处跑了,宗雪放出一枚信号弹。
      前方是一处酒肆,名曰:好客楼,前方传来阵阵勾人的饭菜香气,成功勾出了方少爷肚子里的馋虫。
      “丁策,吃饭去吧,我饿了。”
      正值正午时分,酒肆热闹非凡,食客络绎不绝,酒肆不算高档,来往都是些寻常百姓。
      三人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方天赐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才作罢。
      “又是一连赶路好几天,我这肚子里的油水都快没了。”
      旁边坐了四名布衣汉子,个个喝得面红耳赤却精神十足,这会儿正唠得热火朝天。
      “城东又死人了听说了没?”
      “听说了啊,死的人叫马六,我跟他还有个几面之缘,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哎,你们说,这大半年的悬案了,新来的王大人能破吗?”
      “嘿,要是人犯的就好了,你们没听说啊,这些人死状都蹊跷得很,传言不是人杀的,是鬼。”
      “我也听说了,没有外伤没有中毒查不出死因,若真是鬼害的,查不出死因也就不足为奇了。”
      “会不会是吓死的?”
      “不对,我听说这些人都是笑着死的,像遇上了什么很高兴的事……”
      这时有人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们啊,前几天真有人在城西看见鬼了……”
      “谁啊?”
      “城西的更夫杨二,疯啦,疯疯癫癫连人都不认识,话也不会说了,整天就重复一句: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新来的王大人还亲自带人去问了话,结果什么都问不出来。”
      “要说城西那块闹鬼都好些年了吧?十年前城西的沈家一夜之间被烧为灰烬,沈府上下四十三口一个活口都没有,打那之后便有人听见沈府里有人哭,断断续续期期艾艾好不悲惨。”
      “说来那个沈家也挺可怜,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家子上下被烧了干干净净,十年了案子都没破,一拖就拖到现在,该有的证据也全都没了,这案子就更没办法破了。”
      “我也听说了,沈府被灭门的那一晚,南阳城连下三日暴雨,冲得整个南阳城都是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那会儿我还小,弄得我好多年不敢吃烤焦的肉。”
      “呕——好了别说了,吃肉吃肉,省得恶心!”
      方天赐此刻浑身汗毛倒竖,他最怕鬼了,一听说有鬼整个人都不好了,更何况还有那么惨的灭门案。
      “丁策,这南阳城不会真的有鬼吧,要不我们别住了,今晚就上路好不好?”
      丁长舒道:“没有鬼。”
      “可他们都那样儿说了,那帮人都死得神不知鬼不觉,除了鬼还有什么东西能做得出来?”
      “人。”丁长舒道,“有人在装神弄鬼。”
      晚上睡觉时,窗外忽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吹得窗棂吱吱作响,方天赐抱着枕头一个人在房间里不敢动也不敢睡,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鬼影子。
      最后终于按耐不住,靠近东侧的墙面,重重敲了几下。
      不消一会儿,丁长舒推开了房门,穿戴整整齐齐,并没有要睡的意思。
      见他进来方天赐忙瘸着腿蹦了过去,正好炸了一个闷雷,便扑进他怀中瑟瑟发抖。
      “丁策,你跟我睡吧,我害怕……”
      弄不清楚是怕打雷还是怕鬼,反正都怕。
      丁长舒衣服都快被他揪掉了,忙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睡吧。”
      他半抱半拖将人弄回床上,从桌上拿起药酒替他按摩脚踝。
      脚踝已不如白天时候那么疼了,这会儿有些酸酸胀胀。
      见他衣衫整齐,方天赐问:“你怎么还不睡?”
      “在想事情。”
      “想什么?”
      “马六。”
      方天赐一阵恶寒,“你想个死人干嘛?”
      “很多地方都想不明白,你想听?”
      方天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丁长舒道:“偷马的必定在当日庙里的十四人中,趁我们不注意在火中加了弥勒香,而他不惧弥勒香药性,趁我们熟睡,冒雨赶走了凌烟姑娘的马车和我们的马匹。若是马六,他为何要将我们的马送到南阳侯府?若不是他,那么偷马的人很可能是凶手,目的就是要杀死马六。还有马六的死因,我看不出任何端倪,凶手为何要脱去他的衣物?是否衣物上留有关于凶手的线索?”
      方天赐瞪大了眼,“丁策,你不会想帮王大人破案吧?”
      “不想,只是心头疑惑。”
      说话间已经替他揉好了脚踝,伤处热热的,麻麻的,不觉疼痛。
      “睡吧。”
      丁长舒摸摸他的脑袋,三两下解除了外衫扔在桌上,方天赐已经在床上给他让出一块空地,便毫不犹豫躺了上去。
      又听丁长舒淡淡道:“方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
      “啊?有吗?”
      方天赐想了想,没其他的吧,就是喜欢睡觉抱着被子或枕头……
      “难道……?”
      “我抱你了?”
      方天赐丝毫不觉羞愧,将那条受伤的腿直接搭上他小腹,撑着脑袋笑嘻嘻问道,“我总不会非礼了你吧?”
      丁长舒定定看着他也不言语。
      方天赐觉得甚是好玩,学着调戏小姑娘的样子挑起他的下巴,“小长舒,给爷乐一个。”
      丁长舒面无表情。
      “乐一个嘛,你乐一个,爷就赏你一块糖。”
      丁长舒目光下移,在他殷红的薄唇间流连,“你哪来的糖?”
      “你乐一个就有了呗。”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方少爷干脆趴到他身上,两只手扒着他嘴角往上一推,便呈现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有多难看?
      驴咧咧嘴都比他的笑好看。
      “哈哈,我不行了,丁策,你太好玩了。”
      方少爷被自己的恶作剧逗乐了,伏在丁长舒身上笑得浑身颤抖。
      丁长舒刚说着什么,便传来一声冗长低沉的闷雷。
      方才还笑到停不下来的方少爷瞬间没了三魂七魄,急忙捂住耳朵埋在丁长舒胸口瑟瑟发抖,对方沉稳的心跳令他安心,一时也不觉打雷多可怕了。
      再一声惊雷传来,手背被丁长舒的火热手掌覆住,雷声淡去,又被拉过被子捂住,便就依着这个姿势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晚上睡着之后是怎么折腾的,一觉醒来已经横躺在了床上,丁长舒不见了踪影。
      适时又听见楼下一阵喧哗,一个耳熟的男音声嘶力竭吼道,“爹,就是他们!来人,那他们抓起来!”
      方天赐眼皮重重一跳,这声音不就是那个南阳侯的公子余让么。
      他赶紧披了衣服开门蹦出去,好家伙,十多个手持兵器的人将丁长舒和宗家兄妹团团围住。
      余让身边站着一位身穿华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这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爹、南阳侯余风回了。
      方天赐住二楼,跛着脚也不敢下去,人多势众他也不敢嚷嚷,只能站在栏杆处观察着楼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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